据符舒说,这些与强取豪夺无异的做法,被他们一族利用已久,因为每次下手干净利落,不留痕迹,至今尚未被他人看破。而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找出符氏一族陷他人于不义的证据,然后联合受害者,群而攻之。
那时,符舒还曾无奈的提起,因为家族势大,也唯有这个方法,才能在短时间内,把这个根深蒂固的腐朽氏族,连根拔起。
所以,在那之后,我与杰稍做商量,即决定由我继续暗中寻访线索,而杰,则代替符舒,充当交涉人的角色。
至于符舒,因为要隐藏行迹,所以即便他身体好转了,依然被我严令呆在宅中,统筹全局。
……
这计划说着容易,但真正执行起来,竟是意外的困难。
首先,就像我刚才说的。符氏家族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时,下手干净利落,极少留下蛛丝马迹。再加上有些事情年代久远,这就更加大了我们寻找证据的难度。
所以,几天下来,我的暗中寻访,依然没有丝毫的收获。
就在我万分焦急时,毛豆芽无意中一句话,霎时点醒了我。
豆芽说:“据他几日来观察,符显那个人,沉着冷静,不像是个普通的保镖。而且,既然被派来监视符舒,也说明了他是符仁的心腹。那么家族,乃至符仁的指示,说不定,都是经由他的手来传达……”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时,我也是急的没办法了,于是干脆死马当火马医,心说守株待兔的话,能有些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
7月20日星期日(阴历六月五日)晴
夏日炎炎,就算到了半夜,地面上依然蒸腾着一股子热气。我全身包裹着素黑轻衣,撅着屁股趴在符仁古堡外的草丛里,已经整整一天了。
身上的汗出了一茬又一茬,干湿粘腻,硬巴巴的贴在身上。草丛里蚊蝇齐鸣,争先恐后拿老子当豪华大餐,咬得我苦不堪言。
唉!到今天为止,我监视符显那家伙,已经十天了。
如果说有些收获的话,那老子这十天受的洋罪,也还算物有所值。可他娘的,经过这十天全天候无间断的贴身跟踪后,我悲催的发现一点:从符显的日常活动来看,他确确实实,只是个普通保镖。
这点发现让我无比郁闷,难道,老子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么?
虚脱一样栽倒在地,我放弃的自言自语:“哼,老子时间有限,没工夫再这么虚耗下去了,如果到天明还没新发现,就打道回府……”
话到一半,蓦地门声轻响,一行人悄声走了出来。
早在门响的那一刻,我已经一个激灵从地上弹起,身子向草丛深处一缩,只露出半边脑袋来。
借着天上暗淡的月光,我隐约瞧见,五个打扮诡异的人结队而行,脚步轻盈的向古堡的西面飞奔而去。而队首的那人,依稀便是符显。
深更半夜鬼鬼祟祟,肯定非奸即盗。心中一阵雀跃,我抖擞精神,当即缀在队伍之后,若即若离的跟着他们。
远远瞧见,那几人一路上默然不语,发足疾奔,我不禁暗自乍舌:在这样快速疾行下,五人还能脚不沾地,胸不气喘的健步如飞,看来这五人,功夫都不一般。
即便是全胜时期的阮清风,在那种速度下,保不定也会跟丢目标,不过,此时的柚希(我),拜灵魂对身体的正性刺激所赐,缀在他们身后,也算是轻轻松松,小菜一碟。(飘飘第三好,已经过试验论证)
走了约莫四十分钟,队伍忽然停在一所气派的宅院后,站在首位的符显右手一挥,余下四人立刻四散开来,悄无声息的翻墙跃入宅内。
“这群家伙,搞什么飞机?”远远瞧见符显迎风而立,不动声色的静静等待,我不敢露出半点声息,只能心里暗自疑惑。
很快,先前进去的四人,又身手矫捷的跳了出来。为首的那人肩上,似是伏着一个人形物体。
符显等那四人接近,二话不说,一声呼哨,又朝更加偏僻的一角逸去。
此情此景,我看在眼里,哪还不心中剔透。暗说自己这守株待兔果然有门,瞧这伙人的行动,不整个儿一绑架人质的现场演绎么?
那几人掳了人质后,似乎更加谨慎起来。走在前面的符显不时停下来细细观察,直到确认安全后才继续前行。我远远看见他们的行动,为了谨慎起见,不得不与前者拉开了些距离,人也加了两分小心。
停停走走,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符显领着众人,终于停在一方偏僻的小树林里。他一声令下,其他四人,除了背人的那位,立刻分窜至树林四周细细盘查起来。我躲在暗处,眼见一人直直朝我奔来,急忙爬上离自己最近的一棵树,轻手轻脚的藏进茂密的树叶中。
藏身树上,借着月光,下面的景象反而比刚才还清晰一些。我知道几人来头不下,于是放轻呼吸,收摄心神,静观其变。
片刻后,几人搜寻完毕,又齐齐回到符显身边。这时,符显才放心一个示意,背人的那位得令后肩膀一抖,人形物体直直掉落地上。
“哎呦!”坠地的瞬间,那人一声惊叫,从昏睡中惊醒过来,蠕动两下,始才从地上缓缓坐起。我在树上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只见他状似迷惑的四周张望了一会儿,方才惊慌失措的的喝问:“符显,你……你想干什么?”
那惶恐的声音不知为何,传到我耳中竟然异常的熟悉,我稍加思索,立时心中巨震。那一刻,即便天雷劈中我藏身的大树,相信,也不及此刻我心中震惊的万一。
因为……
他娘的,为什么被符显他们绑架来的人,竟然是聂铭?
70.逆转
我这里尚在震惊,那边的聂铭已经渐渐恢复了冷静,只见他沉吟片刻,才低沉着声音道:“果然,是你们暗中做手脚,害了表哥,是吧?”
“是又怎样?”符显冷哼一声,继续说:“本来,因为符卿的关系,主人尚能容忍你一段时间。谁知你这杂种不知好歹,四处打探符舒少爷的事儿,那也就怪不得主人心狠了。”说着,向前两步,竟是要立刻动手。
“等等~~!”聂铭惊叫一声,欲站起身子,努力半响,却只磨蹭着后退了几分。看符显逐步逼近,丝毫没有放过他的迹象,聂铭眼睛转了数转,急忙说道:“你杀了我,就不怕我母亲怀疑么?”
符显桀桀阴笑两声:“至于这点,聂少爷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们身为符氏一族的暗杀精英,有很多方法,可以让你死得其所,外人,是不会轻易怀疑的?”
聂铭的声音有些发颤:“你……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