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这话折杀奴才了……”元宝惊慌道。
我朝他笑了笑道:“无碍,元宝,记住,找来服侍卓文静的人一定要是干净的,不要有家中拖累的人家,明白吗?”
“奴才明白。”元宝恭敬的回道。
听到元宝这么说,我淡淡笑了,然后和他一起走出交泰殿。
坐在皇辇上,我沉默着,因打小在宫内成长,又不得父皇宠爱,所以宫内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多了。
我既然有心巩固卓文静的地位,那他身边的人一定要忠诚,不然一切枉然。
也不是不相信元宝的眼光,就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好方法了,大不了选中的那些让人暗中观察着,如果有什么差错,立刻换人就是了……这么想着便到了大殿,进去时,文武百官列于两旁,呼喊万岁,让他们平身后,我坐下。
这日的朝堂和往日没什么大的变化,不过细微的不同还是有点的,每个人说话都拿捏了三分小心,大概是每个大臣安插在宫内的探子,告诉他们昨晚我在卓文静那里过夜了。
卓文静是正宫,男子怀孕虽然不易,但是若在我有意之下怀了上,那他所怀的孩子凭着子以母贵,那就是未来的太子,未来的皇储,这点毋庸置疑。
这些年一直把眼光放在其他人身上的文武百官,这下怕是要惊恐了。
坐在高高在上四不着边的龙椅上看着下面的臣子,听着各地报着那些不着边际的小事,打量着这些所谓的国家栋梁,我安静的坐在那里没有开口。
最后兵部上书许文上本说什么入了冬,边关严寒,希望能拨点银子过去之类的,我淡淡的应了下,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
许文看了我一眼不再多话了。
看众人都没有什么话说了,我就让元宝宣布退朝了。
走出大殿,听着身后的恭送跪拜之声,我嘲讽的勾起嘴角,这就是我的朝堂,这就是我选择的文武百官,可是我没办法怪别人,因为造就这一切是我。
下朝后随意用了点东西,我便进了御书房,批了几道折子后,元宝把内务府的藏宝明细拿了出来,我放下朱笔,细细的看着,刚看了两眼,外面传来内监的声音,说是丞相卓仑、太师薛清和吏部尚书王兴求见。
听到后面那两个人的名字我挑了挑眉,突然发现事情很有趣。
09.太后的刁难
我今日要召见的是卓仑,薛清前来大概是凑热闹,至于王兴可能是真的有事。
说道王兴,我心里颇为好笑和无奈,他本是徽州人士,儿时父母便双亡,家中十分贫寒,来到京城却因缘巧合拜入了薛清门下。
那时父皇还在位,薛清的势力也没有如今的大,对王兴也有些惺惺相惜之意,很是赏识。
王兴在当年的殿试之中一举夺魁,后来因为过于耿直而被参奏,父皇便把他派到偏远之地,两任县令过后,他被调入京城吏部。
然后我大位,他在朝堂曾多次因话太过于直接弄得旁人脸红脖子粗,而他本人却没有感觉。当然他也曾冒犯过我,我并未追究,一来因为他是薛清的门下,不看僧面看佛面,二来,他说话虽然不中听,但看着别人因此尴尬的样子,自己心里有股说不出的舒坦,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恶人性趣味。
总之不得不说王兴在朝堂上是个特别的存在,就连十分不待见他的薛清都没有想过要把他除去,这人很有意思……我捉摸了下,如果处理的恰当,应该可以为我所用……
这般想着三人在内监的通禀声后,进入御书房的时候。我正拿着卓仑前日所奏的折子假装认真的在看,三人行礼之后分别落座。
坐下之后,彼此都沉默了下来,我把折子放在御案上,心里暗自嘀咕着。
卓仑是我让他来的,但他不知道我让他来所为何事,摸不准我的意思,所以不开口我能理解。
薛清大概是闲着没事想来这里打探打探消息,或者说些好话,增进我们之间的感情,这是他经常做的,我也明白。
三人之中,我不大理解的倒是王兴了,他很少前来求见的,此时来了又坐在那里做个闷葫芦,不知道心里卖的什么药,着实有些吊人胃口,这种感觉十分不好。
于是我看着王兴道:“王爱卿,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王兴站起身看了我一眼又垂了下去平板道:“启禀皇上,本来有,现在没了。”他今年原是而立之年,正值风华,可是这么平平板板的样子,一时间还真让人看不出他的年龄……
“王大人,皇上面前,岂容你这般放肆。”不过我还未说话,薛清便站了出来道。他说这话时带着悲愤,似乎王兴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一般。
我笑着挥了挥手道:“太师,无碍的。朕知王爱卿的脾气与常人不同,所以不会怪罪。王卿,有话直说便是。”
王兴看了我一眼慢慢吞吞道:“臣怕说了,皇上不高兴。”
听了他的话我乐了,道:“那你不说就不怕惹得朕不高兴?”
“臣不敢,既然皇上让臣开口,那臣就开口说了。”王兴垂下眼一板一眼道,我心中暗笑,明明是要说的,偏偏好像一副我强迫他的样子,也不知道这性子是怎么修成的。
“皇上,微臣所奏之事是有关科举的。本朝科考三年一次,这期殿试本该在去年举行,但是去年由于黄河发生水灾,皇上体恤百姓,心无杂念,殿试推迟至今没有举行,如今已是来年入秋,不知这殿试何日举行。”
听了他的话我沉默了,往年科考都是薛清主持的,他从里面安插自己的亲信和接受贿赂,大概弄了不少好处,此时王兴开口大概正如他意。
如果薛清一直能控制那些官员,那这个朝堂之上岂有我说话的份?这个想法让我心中一惊,随后把这件事掩在心底。正好可以用卓仑所奏之事压制下薛清,稍微利用利用,当可以不动声色的削弱他的势力。
想到这里我让王兴坐下,然后看向薛清含笑问道:“太师意下如何?”
“皇上,科考三年一次,去年殿试未能如期举行,各方考子聚在京城已有一年之久,有些考子已是为了此试落魄不堪,今理应秋后举办或告知考子还乡。”薛清站起身恭敬的回道。
我点了点头笑道:“太师言之有理,既然今秋无大灾大祸,那就照太师的意思,明日朕着吏部昭告天下秋后举行殿试。”
“皇上英明。”薛清道。
我笑道:“那王卿就去准备下吧。”
“是。”王兴还是那么慢慢吞吞面无表情的行礼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