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他不喜欢我,我还真不相信,不然他怎么可能会一直留在宫里,甚至对我提出的要求都不在拒绝的,人没有那么伟大,即便是他,所以我认定他对我是有心的。
“很久以前。”我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卓文静开口了,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了。
我好奇的看着他道:“很久以前?多久?”
卓文静撇开头道:“很久。”
看他不想说,我笑了两声也未曾想过于勉强他,只要是喜欢就好了,多久都无所谓的。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我抱起他到通室里为他清洗了一番。
我自己也坐在偌大的澡盆里,和他洗了一场鸳鸯浴,在为他清洗后面的时候,我差点又要禽兽一回,幸好,最终忍住了。
卓文静则是浑身通红的,闭着眼睛不看我。
后来回房后,里面已经收拾干净了,不过床上放的仍旧是喜庆的龙凤呈祥的被褥,我看了笑了下,搂着卓文静躺在床上。
卓文静面上有些累了,不过他并没有闭眼,我想了想道:“睡不着?”
他嗯了声轻声道:“跟做梦似的,有些睡不着。”
“睡吧。”听这话,我揽着他的肩头道:“明天梦醒了,保证你还在朕怀里。”
他愣愣的看着我,许久后点了点头,然后枕着我的肩膀闭上了眼。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他的呼吸缓缓变得悠长起来,我低声吩咐元宝把蜡烛调小点,然后也闭着眼睡了。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天抱着一个男人如此激情,只是这个男人变成了卓文静,那么一切倒也无所谓了。
他喜欢我,而我也不讨厌他,在这个后宫,能有两颗心,不容易……
我想,日后我会好好对他的。
至于其他,太后、朝堂、卓家、薛家,在此刻都不值得一提,我也不愿意提……
26.执掌凤印(1)
和卓文静在一起的每夜我都睡的很安稳,这一夜自然也不例外,搂着怀中的人一觉无梦睡到天明。
醒来的时候,刚张开睡意朦胧的双眼,便看到卓文静正盯着我瞧,眸子中的神色复杂难辨。
从来都是我看着别人的睡颜,今天是卓文静看着我的……
心中微微一疼,打了个哈欠垂下眼帘,然后我把人往怀里搂了搂,又吻了吻他的脸颊低声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卓文静沉默了下道:“睡不着就醒了。”听着他话音里带着的淡然,我抬起头看着他,他则正盯着我,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含在里面。
我心中一动,朝他笑了下道:“怎么?怕醒过来,朕已经离开?”
他愣了下,垂下眼帘,然后轻声嗯了声。
我喜欢他这种性子,无论什么,都会说出来,即便在此刻情浓时,对着我以往有所不满,也会说,但不会怨恨。对于喜欢也会光明正大的说,但不会强求你喜欢,不会让你为难。
无论你对他如何,他都会站在那里,傲然又独立,等你有了危险,他又如同飞蛾一般,为你死而无憾。
稍微理解他的人都能注意到他满腔的情谊,而以往的自己真的是过于愚蠢了,以至于浪费彼此那么多年。
这般想着我伸手抚摸过他的容颜低声道:“朕怎么会离开,朕又怎么舍得离开,放心吧,这辈子就算是你想离开,朕都不会让你走。”
说罢我吻上他的唇,翻身压在他身上,卓文静动了动身子,随后由着我在他身上印着痕迹……
在失控之前,我离开他的身体,把他搂在怀里,不是不想做,只是昨晚初识他的滋味,在最后有些激烈,他后面受了伤,如果现在自己再抱着他为所欲为,似乎过于禽兽了。
卓文静的呼吸在我怀里平息下来之后,他静静的看着我,然后裂开嘴角微微一笑道:“那好,皇上,别忘了你的金口玉言。”
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漏沙,于是道:“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吧,朕去上朝。”
“都已经醒了,便不想睡了。”卓文静随着我坐起身轻声道:“皇上,微臣服侍你更衣吧。”
听了他这话,我顿了下,本想叫元宝的声音淡了下来,随即笑道:“好啊。”
以往从来没有人说要为我更衣,即便是薛如玉,每次我从她那里起身,她都还在睡梦中,更衣之事都落在元宝和宫女的身上……
如今卓文静这么一说,我心里隐隐有些高兴,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卓文静眸子微微亮了几许,起身拿起外衣披在身上后下床,而后转身拿起元宝放置好的朝服,为我穿上。
龙袍设置繁琐,上面的东西也多,我一向不大喜欢的,可是此刻由着卓文静为我穿戴,我心里觉得这样的衣服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要为我穿戴好的时刻,我可以细细的打量着他的容颜。
卓文静的神色很认真,就如同他整个人那般,干净修长的双手细致的为我穿戴好一切,他的手法很熟练,仿佛为我穿了几百遍几千遍那般。
看着这个模样的他,我心里隐隐泛疼,这样的人,简直是一块美玉,称得起君子如玉这四个字。
等他为我戏好腰带的时候,我伸手把他搂在怀里道:“等朕下朝后一起用膳。”
卓文静脸颊微红,而后说了一个字好。
准备离开时,我又道:“想你也听说了,母后身体又不舒服了,我知道以你的性子自然要去请安的,以往朕不觉得你的好,对你多有偏见,未曾体谅过你,母后也是如此……朕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只是过去时,不要过于委屈自己,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卓文静朝我微微一笑道:“微臣明白,皇上放心吧,微臣知道该怎么做。”
我这才点了点头,吻了吻他额头上的伤疤,退开后,卓文静帮我开门,我走出去之后道:“夜凉,小心病了,天色还早,回去再睡一会吧。”
卓文静点了点头,我转身离开时,交泰殿内一片恭送之声。
这日朝堂上的气氛有些肃然,我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殿下沉静,文武百官都是一声不吭。
太师的那个位置在空置着,据说薛清今日递了折子上来说,自己病了,光明正大的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
不管他是真病还是假病,在我训斥他的第二天便这般作为,我心里自然在想他这是在向我示威。
这个想法让我极为不悦,不过想到他在朝堂的作为,我还是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