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卓文静的话,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吐口而出问道:“卓文静,你明知道朕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为什么会一直等着朕回头呢?你说朕救过你的命,可是朕自己却不晓得,如果不是朕救了你一命,你也会对别人这般死心眼吗?”
卓文静扬眉看着我,许久后淡淡一笑道:“皇上,微臣始终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至于救命之恩,只是当时是你罢了,若当时不是你,日后也会是你,微臣的心只有一个。”
听了他几乎像是表白的话,我心里松了口气,这些日子的压抑和愧疚似乎因此消散了许多,最后我笑了,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卓文静,朕喜欢你的坦白。”
坦白的让人心疼,卓文静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则笑着看着远处道:“这个后宫,看着终于新鲜了几分。”
卓文静顿了下道:“皇上,母后病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你觉得呢?”我看着万里晴空回问道。
卓文静沉默了下道:“无论皇上做什么决定,微臣都同皇上一起。”
听了他的话,我笑了笑,道了声道:“你这话极好,一起去吧。”这话里之意就是所谓的生死相许,追随到底吗?让人感觉真不错。
去凤仪宫的时候,卓文静站在殿外没有进去,我了解他的意思,便一人去了殿内,去的时候母后刚醒来,正在喝药。
母后的容颜很憔悴,脸颊有些瘦弱,一点都不像是当初那个雍容华贵高高在上的太后,我看在眼里有些心疼。
母后看到我愣了下,然后颤巍巍的拉过我的手道:“皇帝,你瘦了,你心里苦,哀家都知道。”
听了母后的话,我心里木木的,坐在床头道:“母后,儿臣……”
母后挥了挥手道:“别说了,哀家都知道,玉儿的这个孩子,也是哀家的心头肉,这样就没了,别说你心疼,即便是哀家心头,也是难受的很。”母后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我听了这话则是心头一惊,母后这话怎么听着还偏着薛如玉?不过我并没有多说什么,在那里沉默着,母后看着我动了动嘴,最后道:“皇后在外面?”
我心中有些防备,不过还是嗯了声,这时卓文静进来请安,母后看着他,眸子里飞快闪过一丝厌恶和恨意,然后她淡淡道:“皇帝病的期间,你这个皇后做的不错,皇帝刚痛失爱子,你多体谅着些。”
“微臣遵旨。”卓文静轻声道。母后嗯了声,看着我道:“皇帝,你身体刚好,回去歇着吧。”
说实话我也不想呆在这里,于是便顺着话,站起身行了个礼道:“儿臣和皇后改日再来看母后。”
说罢我起身,卓文静也顺势行了个礼,母后微微一愣,我转身离开,卓文静自然是跟着我。
离开凤仪宫后,我叹了口气,然后看了一眼卓文静,卓文静朝我微微一笑,容颜俊秀儒雅。
而后几天,我让张廷玉为我调养着身体,吃着药,身体渐渐的强壮起来,觉得有力气的那晚,我在交泰殿休息,芙蓉帐内,我揽着卓文静低声道:“朕的孩子没了一个,你可要多补偿朕一个。”
卓文静看着我,面目绯红,低声道:“好。”
听了他的话,我细细的笑出声,然后吻上他好看的唇,手伸入他衣衫之内。
39.皇帝的情商很低
琼林宴后,本该下旨给予薛清等人官职的,可是由于我病倒了,这件事便一直耽搁下来,直到我再次临朝。
朝堂之上,听着众人的担忧挂念的折子,看着众人担忧的神情,我坐在那里说了几句宽慰的话,等文武百官激动完了,我才让元宝宣旨。
旨意自然是封官之事,薛寻被我留在了京城,入刑部,做了一个七品小京官,庞文则是锦衣还乡,去了晋州下面一个县的县令,张奇和王舟则是去了偏远地带为县令,如果三年之后几人的成绩过的去,我想前途是不错的。
不过这也要看他们的造化,在这种时候我又想起那个有关于穷县令和富县令的故事,只是不知道他们之中,谁会是那个穷县令而谁又会成为富县令。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其他那些没通过殿试的举子,没有被封官,只让他们在家休息着,等日后有了空缺在补上。
现在我是宠了薛寻,冷落了如妃,朝堂内外一时对我的这种态度大概有些揣度,所以一时间有关利害关系的折子都不上奏,朝堂的气氛一时诡异起来。
而就在这时朝堂之上突然想起了一种声音,说我想把薛寻收入后宫。
听到这个传言时,我正和卓文静在下棋,卓文静愣了下,手一松,棋子掉在棋盘之上,我则愣在那里没有吭声。
许久后,我笑了笑道:“元宝,这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朕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个打算?”
元宝看着我笑道:“万岁爷,奴才也是听着宫里人乱说的,奴才已经把那些乱嚼舌根的人给处理了,不会让万岁爷心烦的,皇后娘娘也请宽心。”
卓文静听了元宝的话,细细的一笑道:“元总管做事果然利索,不过这是皇上的私事,与我这个做臣子的何干。”
听了卓文静的话,元宝站在那里干笑着,我一旁也干笑,然后恶狠狠的瞪了元宝一眼,这话什么时候说不行,非要在这种时后开口,真是能耐了。
我虽这么想着,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发虚,还有一件事我没有跟卓文静说,就是两年一度宫内选秀女之事,没说是直觉的他不会喜欢听到这个消息的。
因此我也没打算告诉他。
可是停止选秀女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毕竟是例制,而且我也没有打算为了卓文静一辈子不选秀女充入后宫,做皇帝哪个只守着一个人的。
只是,现在我们关系刚好,所以这件事先放放吧,以后再告诉他好了。
这么一想,我的心就宽了几分。
在卓文静这里坐了一会,我起身道:“我那里还有些折子没批,这棋晚上回来再下。”
卓文静忙起身朝我道:“微臣恭送皇上,皇上注意身体。”
我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这些日子不知不觉中,我和卓文静的关系亲近了很多,偶然在他面前我都不用朕这个字了,不想让这个字把彼此的距离拉大罢了。
前去御书房的时候,途经御花园,远远的我就看到了三哥,沈景瑜。他穿的很是单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正站在那颗百年榕旁不知道想些什么,很是出神样子。
我愣了下,挥手停轿,然后走了过去。
这些日子忙得我都把三哥在宫内的事情给忘了,他也就一直没有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