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枫行了一个礼之后,说道:“主人吩咐的事,楚枫已经在秘密进行,但是楚枫担心,那么多的傀儡,主人要做起来,负担很大。”
杜思林闻言,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我心中有了打算,你只管放手去做,别的不用担心。完颜可有帮你?”
完颜宗林被楚枫说服,被收在了杜思林的旗下,只是这是暗中的事,明面上,完颜依旧是不化骨彭昊天的人。
不多久之后,楚枫告退。杜思林单手撑地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坐了许久时间,饶是她也觉得腿麻了。
她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没有人发现,杜思林的鬓角以长出了一缕银白色的头发。夕阳的余晖落在上面,像是翩翩起舞的仙子。
“清竹……”杜思林低声呼唤了一句,这几日她翻遍了所有的古书,解了许多心中的疑虑,却没有找到自己真正想找的东西。
比如,为什么她的身体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衰老。僵尸不老不死,可杜思林却不是。她的身体在变老。鬓角生出的白发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原以为我能陪你一生,我也是想陪你一生的。”她自语着。
纤长的手指抚过书桌上的每一寸角落,这里,曾经是肖清竹坐过的地方,也许曾经有那么一刻,她也像现在的自己一般,抚摸过这里的每一块地方,一方一寸,如此细致。
并且杜思林的记忆力也在衰退。虽然现在并不影响到正常生活,可身为当事人的杜思林却是感受的最为细致的人。
一行泪终于是滑落了下来。
她杜思林也是人,一个凡人而已,她会痛会疼,也会累。只是在更多的时候,她都不愿意用眼泪来发泄自己的内心。这是骨子里的倔强和骄傲,也是对身边所爱的人的保护。
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凌晨,再没有任何言语,只有沉默和寂静。只有杜思林那一双深邃却依旧清澈的眸子表明她没有入睡。她感受着今日的一缕阳光从身上一点一点褪去,带走最后一丝温暖。留下的,是曾经温暖的感觉还有温暖过后的清凉。
不化骨的目的她的心中也只是有一个模糊的猜测。有一句古话叫做,敌不动我不动。肖清竹留在了彭洛飞的身边,他达到了他其中的一个目的。如果还有无尽岁月,杜思林愿意就这么等下去。但是事实上,她也许没有那么多时间。
她的生命力在流逝,她甚至可能活不到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年岁。
忽然,她站了起来。打开门,拿了件外套便出了门。
打车一直到了方山脚下。
没有顺着公路上去。挑了一条崎岖却并不陡峭的山路来走。就这样一步一步。可是她的身体却并没有大力的支持她做这件事,还没有到半山腰的时候,便开始气喘起来。过往杜思林,即便是登上比这高上一倍的山都不会喘的这般厉害。足以看出她这几日身体机能的退化程度。
汗水从额角滑落下来。杜思林看了一眼一直蜿蜒向上的小路,又抬头看了看那有些巍峨的山顶。弯腰从地上拾了根枯木棍支撑着自己,伸手抹去额角的汗水,杜思林又开始了她的路途。
不知为何,越近山顶,杜思林的心却是越彷徨。她知道,登山山顶是她这一次的目标。可心中无端出现的惧怕叫她迷茫。她从未怕过什么。因此,当这种情绪出现在心里的时候是那么强烈和不安。
但脚上的动作却没有跟着停止下来。潜意识告诉她,一定要上去看看。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当杜思林登上山顶的时候刚刚过了日出的时间。旭日东升,那一轮圆日等不到杜思林登山山顶便迫不急到的挣脱了束缚的云层,普照大地。
抬头看着散发着金光的太阳,阳光已有些刺眼了。杜思林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可下一秒,眯起的不是她的双眼,而是心。
离她不远的地方站着的,可不就是多日未见的肖清竹么?
杜思林招招手,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开口。因为她看见,有一个人走到了肖清竹的身边,站在了她的身边。
欣长而融洽的身体,细碎却飘逸的短发,一张精致的脸带着桀骜不驯。此时她的手中正拿着两瓶水,看着肖清竹安静的容颜,嘴角挂着一抹无法掩盖的满足。
肖清竹抽出纸巾,为她抹去了额角的汗水。
杜思林看见,肖清竹的嘴角也是带着笑的。她看上去依旧是那么安静,一头宛如瀑布一般的云发披散而下,
“怎么去了这么久?”肖清竹问着如同个孩子般的彭洛飞。
“路上接到个电话,耽搁了一会儿。”彭洛飞笑笑。
她的桀骜不驯,她的狂放不羁,在肖清竹面前荡然无存。为了这一天,她等了那么久,挣扎了那么久,坚持了那么久。终于,她又站在了肖清竹的身边。感受到她带来的独一无二的安静和温柔。
“你看,日出都结束了。”肖清竹转过身去,面向太阳,闭上双眼,迎风而立。
“是啊,我错过了。不过,下一次,我一定不会错过。”彭洛飞走到肖清竹的身边,语气中带了些许不甘。像是个孩子没买到她心爱的糖果一般。
下一次,她一定不会错过。可这变化多端的命运和喜欢捉弄人的上天,总是不会在人想要珍惜的时候,给她下一次机会。
二人并没有注意到就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杜思林,因为登山的人很多,自然不会去一个个的注意。
杜思林自嘲的笑笑,没有多做停留便转过了身子。新生的阳光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离去一般,为她拉出了一抹长长的影子,显得孤单寂寥。
就在同一时间,肖清竹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般,四处张望了一番。却发现并没有找到她想要找的人。
“找什么呢?”彭洛飞问道。
肖清竹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彭洛飞心中自然也是明白了几分,但并不去追问。只是陪着肖清竹,静静的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在有些人之间,总有些什么不能捅破,因为一旦捅破了,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而捅破了,就再也不能去补回。补得像当初那样,完美无
73危机处处
杜思林觉得自己最近的状态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浑浑噩噩。
对,就是浑浑噩噩。
除了埋头闷在书房里百~万\小!说就是在发呆,完全不知道重点在哪里。但这却也难怪。有关于未来所有的一切,里面都有着三个字——肖清竹。可如今却是生生的将这个名字从生活里抹去了,饶是杜思林,也有种不知所措的彷徨感。
在遇到肖清竹之前,她不断修炼,一是为了姑姑的期望,而是为了负担起杜家人的责任,三是为了自己能活的更久远些。
遇到肖清竹之后,她要尽所有的努力去让这个女子开心快乐,她要用尽生命的去呵护这个女子,保护她。
然后,肖清竹离开了,并且活的那么好。那么她杜思林现在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的,答案就是一个,为了她自己。
那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试着为自己而活过。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身边的人,杜空扬,杜思炎,肖清竹,甚至于防风。
为了自己而活着,是要怎样活着?杜思林躺在公园的草坪上,思索着这个问题。
但是她没有头绪,因为从没有告诉她,也没有人教过她。
“嗯?”就在杜思林思索的时候,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奶奶从她的面前走过,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过确切的说,引起她注意的不是老奶奶本人,而是她身上的混浊气流。
那是……僵尸?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名词叫她一个鲤鱼打挺便坐了起来,也不再去思索关于怎么活如何活为什么活着这些杂七杂八的问题,悄悄的跟上了这个老奶奶。
按理说,关于僵尸的问题政府都是严加保密的,因为一旦被市民知道这个世界真的有僵尸存在的话,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恐慌。那么寻常的市民身上就不会有这种僵尸的气息。
这些,也是在杜思林的轮天眼化作了千光之眼之后,才能一眼看破的。如果是在过去的话,也只是心中觉得这个老奶奶奇怪罢了。
杜思林一路尾随着老奶奶,只见她七拐八拐的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里,颤抖的双手从腰间摸出了一串钥匙,许久才找到正确的,哆嗦着打开了面前一间地下室的大门。
门一打开,就有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杜思林眉头微皱,这是尸臭啊!如今正是冬末春初的时候,温度普遍不高,尸体要臭成这样,得死了多久?
并且伴随着尸臭的是几声怒号,对,就是几声。依着杜思林的判断,有男有女。甚至还有一个声音,像个孩童。
“奶奶……我饿……”那个孩子的声音像是很虚弱,说话有气无力的。
“啊!”突然,老奶奶发出一声惊叫。
杜思林忙一步塌了进去。可下一秒,她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足有胳膊粗的锁链锁住了三人。一男一女,还有一个约莫只有五六岁的孩子。而方才的老奶奶就跌倒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听见脚步声,她扭头一看,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以极快的速度站了起来,抬手就要打杜思林,将她赶出去。
“你是什么人,怎么乱进别人家,快走!快走!”老奶奶边打边说。
“那个孩子还没死,你就这么锁着他他只有死路一条!”杜思林一边躲闪着老奶奶,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