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签字”
“人怎么样了”
“撞到了头,没有骨折略有擦伤”
“严不严重”
“不好说,你等着吧”护士简单的说了几句跑进手术室,抱着头坐在冰冷的长椅上,身体抖得厉害,我恨自己为什么让她一个人开车走,不死命的抱住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着,我似乎很明显的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声,抬眼看向周围人和物都是飘着的,我出现了幻觉。
藏玉,我求你,不要吓唬我,我错了,不管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求你不要丢下我,我什么都不要,没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藏玉,求你活着出来,求你了。
想哭却没有一滴泪水,眼睛胀的生疼,血色布满双眼,恐惧遍布全身,颤抖着拿出手机给安姐打去电话:“安……姐,我……在……医院,小玉姐……出了车祸,我怕……我怕……”肯本说不出成句,断断续续的打完电话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缩在墙边。
“小月,小月”安姐来了,迷迷糊糊中感觉她一直在摇着我盈盈欲坠的身体,“安姐”。
“小月姐怎么样了,你刚刚跟她在一起”
“安姐,我要是当时跟她在一起就好了,我宁愿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是我,我怎么忍心让她受苦,安姐,她会不会有事,我怕,好怕”
“进去多久了”
“大概一个多小时了,安姐,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么”我已经完全失去了原由的理智,意志力完全崩塌了,如果她出了事我也跟着她一起去死,藏玉,不论你在哪我都陪着你,相信我。但是我求求你活下来,撑下来好么。
“小月姐”
“是你,是你伤了她,我掐死你掐死你”恩惠的声音令我瞬间从地上站起身,然后朝着那个年轻的面孔扑上去,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当时的我被一股恨意袭满整个大脑。
“藏月,快放手,快放手,你想让小玉姐出来看不见你么,你想进监狱么,我们这么努力这么辛苦才有今天的成绩,你都不要不在乎了么,藏月”安姐拼命的把握往后拽,来的朋友最后把握跟恩惠分开。
“小月,耐心一点,在等等,还记得你上次被推进去的时候么。小玉姐就是这样直直的站在门口等着你,她说你不会放弃这世上的一切,一定会活着回来,当初她是那么的信任你,这一次你也信任她一次好不好,相信她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小月”
“安姐”
“相信她,好不好”
“嗯”我最终瘫软的倒在安姐的怀里,紧紧的闭着眼睛,等着她,相信她不会不要我,不会丢下我,不会狠下心离我而去。
四天之后
“怎么样了”安姐提着早点走进病房。
“没什么起色“
“你回去我来守着,要不要给她家里人打个电话,这么拖着也不个事啊,我们负责不了,你说呢小月”安姐忧虑的看着我,轻轻的抚摸我的头顶。
“嗯好,我出去打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No。41
“小姨,我妈她出了车祸,撞到了头现在还没醒,你们过来一趟吧”,躲在角落里给妈妈的妹妹打了一通电话,这几日我一直守着,眼睛都不敢眨,生怕她动我看不见,可是四天了已经整整四天了,床上那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妈,你打她干嘛,又不是她的错“小姨和姥姥一起来到医院,姥姥一看见毫无生气躺在病床上的妈妈便向我冲过来,扯着我的头发抽了我几记响亮的耳光,然后将我按在地上用力的厮打着,我跪在地上不吭声毫无知觉的承受这突入袭来的肆虐。
“你……,自从跟你在一起就没好过,你这个煞星,我们小玉就是因为你一辈子抬不起头,你个孽障“
“小月“安姐被混乱的场面搞的有些错乱,我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跟安姐小声的说:“安姐,你先回去吧,我认识小玉姐的家人,放心吧我不会有事情的”。
“出事赶紧跟我打电话”
“好,你去忙吧”送走了安姐我披着散乱的头发走回病房,“啪”刚走到病床前随即又是一记耳光,身子晃了晃最终没有倒下去,只是眼前黑暗了那么几分钟。
“姥姥”
“别喊我,我受不起”
“对不起,妈妈她,是我害的”
“怎么躺在这的不是你啊,小玉的命怎么这么苦呢,我的小玉啊”
“小月,出来下”小姨拽了拽我衣角示意我外边谈,我点头回应她,随即跟着她的脚步出了病房。
“我妈她情绪有些激动,你别太在意了”
“不会”我靠着墙撑着虚弱的身体,时不时的理理凌乱的发丝。
“你回去休息吧,最近几天累着你了”
“没事,我还撑的住”
“藏月”
“嗯”
“你跟我姐,是不是发生了些什么”
“小姨”扶着头恍惚的抬眼,什么也看不清视线模糊的很。
“先不要让我妈知道,她受不了”
“嗯,我明白,对不起,小姨。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妈妈也不会躺在这里,我该死”
“真不知道是你遭罪遭的多,还是我姐遭罪遭得多,总觉得你跟我姐在一起倒是你谦让包容着她,这真是造的什么孽啊”
“不是她的错,是我死活缠着她的,对不起”
“如果没有你,我姐也许早就不再这世界了,你是个好孩子,我们家对不住你”
“没有,都是我的错”我一直低着头一遍的一遍说着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小姨慢慢的伸出双手捧起我的脸淡淡的说:“孩子,你都成这样了还苦撑个什么劲呢,回去休息吧,姐这里有我们守着”我摇头不停地摇着脑袋。
回到病房越过姥姥我直径走到病床边坐下,伸出手握住那人的右手,冰冷冰冷的,放在唇边轻轻的吻着,藏玉,我在这一直都在,感受到了么,快点好起来。
这期间警察来了几次,姥姥说:“绝对不能放过撞伤我们小玉的人”,我呆呆的坐在一侧直直的望着那张苍白的面容,放不放过肇事者又能怎样,能换回我的小玉么。
“藏月,藏月”迷糊间似乎听见小姨的声线。
“小姨,你叫我”
“你发烧了,走跟我去看医生”
“我没事,挺一挺就好了”
“不行,都烧得说胡话了,在这么烧下去你非烧晕不可,赶紧起来跟我去打点滴”
“我不去,我真的没事,我不想离开她,求你让我陪着她”
“藏月”小姨突然提高了分呗,我的脑子也随着她提高的音量似乎清醒了那么一点,姥姥还在这,突然想起刚刚说的话,有些不自然的起身往门口走去。
“小玉,小玉,医生……医生……”刚走出没多远就听见姥姥冲出来大喊,她醒了,转身飞快的跑回病房,床上的人微睁着双眼,呼吸略显急促。
医生们很快赶过来进行例行检查,她睁着眼但是却很涣散很茫然看着周维的一切,仿佛自己身处空寂无人的山谷一样,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慌。
“病人的脑神经出现了一些问题,我们建议等病情稳定之后转移到神经科去观察观察,做好心里准备”
“什么”姥姥听医生说完随后跌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小姨也开始抽泣起来。
“小月”这时病床上的人竟然向我伸出右手,喊着我的名字,藏月。医生说:“既然她这么依赖你,那日后康复治疗你就辛苦些,这对她缓解神经压力有帮助”,轻轻的环抱住身下的小玉,跟主治医生说了谢谢。
在小玉熟睡的时候我去打了一瓶吊瓶,一个人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感觉真的很无助很空旷。小玉醒了,可医生说她由于长时间的心里压抑和神经紧绷,脑神经出现了问题,能不能好还要看日后的恢复和个人的意志力。
微微的闭上眼脊背贴靠在椅背上,真的快要撑不住了,我的小玉。
“小姨、姥姥,给你们粥”清晨我下楼去买了早点,妈妈醒来以后很怕人,除了我以外不允许任何人碰她一下。在各项检查指标都合格以后,我们在神经科又住了几日,姥姥不相信自己这么优秀的孩子出现了精神问题,一个劲的摇头说不可能不肯能,说:“想当年那么恐怖的事情都没有吓到她,怎么现在就精神崩溃了么”。我不说话站在病房门口,心中早已千疮百孔。
“小月,日后我姐就麻烦你了,你看她谁也不跟就找你,辛苦了”
“放心吧小姨,我会照顾好她的”
“那行,你们俩好好在家待着,我先回去了,我妈那你别太上心了,老人么总免不了激动些”
“嗯,不会的,姥姥也是心疼妈妈”
“你还是喊她小玉吧,我听你喊她妈妈都别扭”
“啊……”
“小月,不管怎样,保护好我姐,她太不容易了,这么些年没过过几天的好日子”
“嗯,我知道小姨,你慢走”我们回了海滩别墅,小姨和姥姥都回了家,小玉的气色好了不少,但还是很怕人很怕生。
“吃饭了,张嘴,乖”耐心的哄着如同婴儿般的轻柔,生怕大一点声就会吓到怀里的人儿,小玉眨眨眼看看碗里的食物又看看我,微微的张了张嘴,我用勺子一口一口的给她喂饭,能多喂一口就多喂一口,只希望她能快点打气精神来。
“小月,小玉姐怎么样了”中午时安姐来了,我轻轻的下床去给安姐开了门。
“哦,在楼上睡着了”
“好点了么”
“还好吧,不过能吃点东西了,算是往好的方面发展吧”
“那就好,前一阵也吓坏我了”
“谢谢你,安姐,有你在真好”
“小月”
“嗯”
“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安姐你怎么跟我还吞吞吐吐的,有什么直接问呗”
“你跟小玉姐,你们,在一起了”我不觉得安姐的问题有什么不妥之处,对此我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太大的反应来,只是微微的晃了一下神,然后“嗯”了一声,坐在了沙发上。
作者有话要说:
☆、No。42
安姐随后也坐在我身边隔了一会开口问我:“多久了”。
“从我回来以后,一直在一起”
“那就是你们之前,也那个……”
“嗯,我缠着她,是我的错”
“真的么”
“真假又能怎样么,人已经变成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呢”
“唉……,世事无常”安姐突然叹了口去,也感叹了一句,她说:“小月,圈子里这种事情不稀奇,重要的是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如果你在倒下了,你爱的人也许连个依靠都没有了,善待自己也是对那个人的一个交待”,躺在安姐怀里真的好像睡一觉,可是我不能,不能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