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程凉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四面八方通风的废弃烂尾楼高层，透过没有打围墙的楼层往外看，可以看到楼下亮起的万家灯火。
北风过堂，刺到脸上有些生疼。
程凉的对面站着一个穿着酒红色晚礼服的女人，女人很高，就是骨架有点大，称起来像个男人。大片的皮肤裸露在外边，在透着些许光亮夜色中发着弱弱的莹光。
程凉虽然被束着双手双腿，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冷吗？！”
女人没说话，伸手打开了按在立柱上的简易白炽灯。
映着灯光，程凉看清了那人的脸，不由得惊讶出声，“刘导？！”
穿着露背晚礼服的刘导似乎是真的不觉得冷，飒飒寒风里，尽管皮肤被冻得青一块紫一块，却连抖都不发一下。
程凉难以置信，“你……你是匿名者？！”
刘成但笑不语，算作默认。
程凉望着刘成轻蔑的笑和裸露的女装，寒从心生，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刘成冷眼看他，反问一句，“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做，是你把莫子皓害死的吗？”
刘成轻蔑的眼神几乎要浮起来了，再次反问程凉，“你觉得他该不该死？”
“你丫有病吧！！”程凉站起来想打他，这混账脑子里视人命如Cao芥。但是他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缚住了，只是起了一个势头，便又倒在了地上。
“靠！你特么赶紧给我松开！！你丫还是不是人了！你这个变态！”程凉破口大骂。
不知道是那一句激住了刘成，他脸色一变，竟是拿了一把刀子抵在程凉的咽喉处，“你说我变态！！”
“哈哈哈……”刘成开始大笑，笑得很邪，程凉觉得他的吐沫星子都喷到了自己脸上。
“我就是变态！那个莫子皓该死！你也该死！你们俩都该死！！”
刘成继续仰面大笑，颇有猎物得逞的欣喜感。
程凉手上没有任何器械，且手脚都被绑了，他很被动，只要被人踢下窗台他就会死。程凉不仅想起了莫子皓，莫子皓死的那天是不是跟现在的他一样绝望。
“你喜欢俞修远，对吗？”程凉想了想这几天匿名者的所作所为，直截了当地问。
刘成的笑声变得y-in沉，“可是他喜欢你。”说着，提着匕首在程凉脸上比划了两下。
“程凉，你明明看见他和莫子皓睡了？为什么不跟他分手！”
“你丫真是有病！”程凉无语，他那时候还没跟俞修远正式在一起，怎么分！？
“所以是你设计让他俩睡一个房间。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
刘成凑近程凉，歪嘴一笑，没有丝毫犹豫，一刀扎在了程凉的大腿上。
程凉倒抽一口气，妈的！真特么疼！
“你要是分手了，就不会有后边的事情了。”刘成抽出程凉大腿上的刀。程凉大腿上的血迹立马晕染了一片暗红。
“所以，你比莫子皓更该死！”刘成把沾着血的匕首又迅速扎到了程凉的另一条大腿上，“你要是不能走路了，就不会天天围着修远转了。”
程凉闷哼一声，咬着牙冷道：“是，老子是不能在他旁边蹦跶了。你以为这样，你就你能跟他在一起了？”
刘成的脸上忽然挂出了一副与他整个人形象不不相配的大彻大悟，只是这彻悟很y-in森，“所以，你就更该死了对吗？！”
匕首抽出，c-h-a在了程凉的左肩，再过几寸就是程凉的心脏。
程凉冷静了下来，不再去刺激刘成，他不能死。他要是死了，他爸妈怎么办，再说，他还没跟俞修远结婚呢，还没跟他一起养狗，还没有一起去看过电影，烟花、他买的那几盒烟花还没有跟他一起放……
程凉咬着牙，试图把刘成的变态思维拉到正常人的思维上边，“你杀了人是一定会被查出来的，你杀了修远喜欢的人，你觉得他还会喜欢你吗？”
匕首没有再从程凉左肩抽出，刘成忽然换了一个懵懂无知的表情，声音也捏得很天真，只是这份天真带着杀气，“他真的不会喜欢我吗？”
程凉脸色苍白，伤口处疼得他冷汗频出。他强忍着疼痛，喘着大气，回答刘成，“不会！”
刘成冥思了一会，“他不用喜欢我，你们都死了，就只有我一个人在他身边了，时间久了，他总会喜欢吧。”
程凉咬牙：“不会。”
“那……”刘成笑了笑，“那我就把他也杀了，他不能喜欢别人，我这么喜欢他，他怎么能喜欢别人呢？！”
“你知道我多喜欢他吗？”
程凉摇头，选择顺从刘成，在这么被刘成c-h-a几个窟窿，恐怕他就要死于失血过多了。
刘成继续道：“《睡在我上铺的女朋友》讲的就是我跟他的故事，如果没有你，我跟他应该按剧情发展的。”
程凉虚弱在靠在没有粉刷的裸墙上：“……”真会意 y- ín 啊！
“男人跟男人怎么能在一起？！你愿意为了他做变x_ing手术吗？”刘成问道，语气里满是欣喜。
程凉：“……”他觉得力气正在从伤口处缓缓流逝，又是一声匕首从皮肉里抽出的声音。程凉有点绝望了，他一个人在这，谁也不知道，恐怕真的要被这个变态给扎死了。林薇，程辉，俞修远……他最亲爱人的脸来回在他脸前绕，这些最亲近的人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刘成骄傲的声音回荡在冷冽的空气里，“我愿意！”
“大学的某次表演活动上，我的一个学姐就穿着这样的晚礼服跟同样西装革履的修远跳了一支华尔兹。”
“你知道两个人看起来有多般配吗？”刘成拿着沾血的匕首拍了拍程凉的脸。“你知道吗？！”
程凉虚弱，也懒得回答他了：“……”
“你当然不知道！你就是一个男人！两个男人怎么会般配！！”刘成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是触动了某些情绪，脸上肌肉抽搐，看起来凶神恶煞。
“我那时候就梦想有一天，自己能够这样站在他身边。你这样的，怎么配呢？”
刘成一边说一边从旁边的小箱子里拿出一顶波浪卷假发戴在头上，仔细地打理了一下，又取出一管口红，给自己涂了一个暗色的红唇。随后，低头看向一脸血的程凉，“你说，我才是那个最般配的，对吧。”
程凉仰着头白了他一眼，想啐他一口，却无法集中力气。
刘成也不理他，自顾拿着镜子照，满意地笑了笑，对着程凉宣布了一个结论，“所以、你去死吧。”
沾着血的红刃对准了程凉的心脏。
“杀了你，修远就会永远记住我！”
第55章 第 55 章
程凉闭上眼睛，没想到他的一生就这么完了。
匕首还没有c-h-a进来，他已经感觉到胸口的钝痛了，他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到了呼吸上，每吸一口氧气都是那么费力，但是每一口氧气都是那么急需。
“凉凉！”
程凉视线朦胧，影影绰绰地看到楼梯口冲过来几个人。
“程凉！！”
“程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