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闻起来发甜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而青河就如睡美人一般的躺在床上,等待一个王子的苏醒之吻。
虽然这个王子只是个暂时客串的。
“久等了。”我跪坐在床边,将她枯瘦的手搓了搓,苦笑道:“看你以后还嘲不嘲笑我手冷,你冬眠的够久了。青河,该起床了。我很啰嗦的和你讲那么多话是为了什么?醒来后,你就会忘了一切让你痛苦的事情,包括我。那么…早安。”
我站起来,将这透明的石子含入嘴中,在房内轻易就找到了那把曾被我丢弃的短刃,看样子被保管的很好。看着青河苍白的睡颜,我轻笑;用短刃划破了嘴唇,轻轻贴上她那无血色的唇,将口中化去的返乐石吐至姬青河口中。
突然想到,这个石子是不是用血就能化开喂食,最后还是被嘉莲给诓了吗?
奇怪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叫妖王为嘉莲的…还有是谁陪我去极乐池的,每每回想起来,那个和我看似很亲密的人要么是脸变的模糊不堪,要么就是该死的记忆断片。
我也问过洛天儿等人,一个个都说没有这个人,我开始变的很奇怪,每次安静时会听到水滴的声音,嘀嗒嘀嗒,不快不慢却如此有规律,就像什么的倒计时般。
青河醒来确实把我忘了,每次看到她像个孩子一样打量我的眼神,我的心就会一阵失落。
等到她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准备拔除她们体内的兽化,也许用妖化来形容更正确把。
“龙瑶妹子,你说你怎么就喜欢女人呢?”之前那个像痞子的人和我搭话道,他是生肖狗,叫什么旬阳。其实相处下来会发现他们都是不错的人,只是他们堕入了里世。
“就像你喜欢和瘟鸡厮混在一起一样,是爱哦!”一个马脸的男子过来勾过旬阳的脖子调笑道,瘟鸡就是那个会读心的男子,至于为什么叫他瘟鸡,因为生肖鸡名为秦柳敢…
我没有理会他们嬉笑,只是看着这个看起来快乐多了的姬青河道:“你的身子养好了吗?”
“没有。”忘却痛苦后的姬青河舒展开了的眉眼,越发的像一个人,像那个洛天儿她们一口咬定说从没有存在过的人…每每想起那个人,心里便是一阵抽痛…
“毓容,替她检查。”毓容听到我吩咐后上前,姬青河却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现在的青河任性的像孩童一般,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你到底是谁!好烦!我的头好痛!我不要看到你!走开啊!”那个曾冷如寒霜的青河现在却如此任性闹脾气,她双手在身前挥舞着即使什么也打不到,这也算是一番奇观。
“不好意思,烦着你了。”我转身欲走,无论怎样她没有烦恼就好,而我现在就是她的烦恼,“等她情绪稳定了再来找我吧。”我扔下这句话后回到那个我独居了三年的房子,可里面物品摆放的位置我一点都没有印象,陌生的不行…就像我从未打理过一样,明明独自一人住了那么久。
这时候晶卡响起了电话铃声,是洛天儿…
“喂?”我接听电话。
“是我,洛天儿。我们劝好了青河,明天就能进行仪式。”
“好的。”你们就这么看不下去自己的模样吗?我没说的出口,隐隐的有种怒意,这怒意来的莫名其妙,也没发作,只是对方迟迟未挂断,我开口问道:“还有事?”
“哎~你既然救了她,为什么你们不重新开始。”对方重重的叹了口气。
“重新开始是害了她,我只要她好好的。”
“即使她会讨厌你?”
“是的,只要她好好的,被讨厌无所谓。”
“你现在就像当初的青河…不说这些了,好好休息。”
当初的姬青河吗?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在遇到她之前我从未奢望过那种被人所关注、所宠爱的感觉,只是尝过一次后就再也不能戒掉,就像蛊毒般深深的迷上,为其献出所有。
我听着话筒里挂断后那滴滴的盲音苦笑着,心中有了答案,我们谁都回不过去了。
第二天中午,不出意外的是个好天气。
“十二地支位站好,没有我命令不许擅自移动。全程听我指挥,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那么…准备好了吗?”我扫视了一眼众生肖,每人身上都是无惧,就连年龄最小的生肖鼠虎二人,也是一副泰山崩于前无所惧的神情。
我离开的这几年,他们都成长了,本该无忧无虑的体验学院生活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的…我不忍看下去,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走到巽辰位上,目视着一身白色连衣裙满是清纯之感的青河款款而来;巳蛇,与辰龙同属巽位。
“你到底是谁,我闭上眼睛后是你,梦里也是你。”走到我跟前道。
——没有穿高跟鞋还是比我高吗?
我笑了笑抬头对上那冰雪消融的颜貌,道:“只是彼此的过客,仅此而已。”
青河手臂上的青鳞折射出诡异的光芒,一身连衣白裙却有隐隐绿光透出,一头掺着沉香木味道的秀发为了遮挡鳞片的披散再肩;她没有再做纠缠只是转身走到我身旁的巽巳位上,闭目不言。
“时辰到了。”另一旁就位的洛天儿提醒我道,那双红的快滴出血一般的眼,没有了眼镜的遮挡看起来如此瘆人。
“吾乃华夏之守卫,为吾国之繁荣献出一切。一切以吾国利益为先,请华夏诸神庇佑,愿吾之忠心与日月共存。放血。”这本该是我们加入时就该说的,只是朝务院当时以“十二生肖尚未集齐,此等仪式不得举行”的说辞阻止了。
依次立完誓言,用金刚石质的匕首划破手掌,血从沿着指尖滴落像有意识的聚集了在我们十二人围成圆的圆心。
这仪式能让十二生肖的众人更完全的人兽化,至于吸收他们能力的人便会得到噬神的能力又是另一回事了。十二生肖本是华夏之祖人皇黄帝所率领打败魔神蚩尤的将领,诸神之战一役中,十二生肖功不可没,而十二生肖效忠之人便是人皇。如今十二生肖聚齐,新的人皇将要诞生,只不过站在十二道血所混之处的人是我。
——凡是无能但欲居高位者,永世不可为人。
这是上一代人皇所定下,这几天脑中的记忆越发的奇怪,就连这些远古时期的记忆也如此清晰的浮现。
我到底是怎么了,连我自己都不懂自己的话,那么又有谁能懂我。
我们的血混在一起的地方产生了一处漩涡,天地异变。本该是烈日当空的正午,变的暗无天日,许是察觉到我们做了什么,暮务院其余旁系成员在一旁远远的观望着,不敢轻易插足,也不敢对我们的做法做出评价。
血流汇集之处的漩涡冲天,时不时漏出一丝风刃,闪躲不急,虽划不破兽化后强韧的皮肤也能将衣服划成零零碎碎的洞洞装。
十二地支位是这个风穴形成时最安全的位置也会遭受着凌厉的风刃舔舐,可见这仪式的危险程度。
我向中心走了几步,往风穴中心越接近,风刃的密集度和力道就大几分,虽不会皮开肉绽,但也会留下一道白痕,吃疼一阵子。
“龙瑶…”洛天儿像我投来担忧的神情。
事到如今,不由得我退却了吧。我苦笑,没去理会她,就这样肩负了众人的期待往风穴中心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_(:з」∠)_欧~大家新年快乐。(又老了一岁的我并不开森却衷心的祝福道)
☆、第 39 章
那风刃从四周席卷而来,没有可以闪躲的空隙,我在风穴产生的风壁中游走着尽量不让风刃刺穿我的要害。
“龙瑶!不要继续下去了!在这样你会死的!”不知是谁喊道,风声让我隐约听见这段喊话却不知道是谁喊的。不管是谁,我也知道我这副狼狈的样子让人信不过,可是仪式一旦开始就不能结束;如果强制结束的话,不仅是我,其余人也会受到波及。
我拿出晶卡,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制的,风刃划过它也只留下一道划痕并不妨碍使用;给众人发了一条“原地待命,仪式继续”的消息后,从被划成布条的上衣上撕下一块布条裹在腹部,不一会儿这布条就被染上了血色。
我苦笑,在先前闪躲时看到青河因担忧而眉头又一次紧皱的神情后,一出神便被风刃直直的击中,大概是伤着内脏了。
我捂着伤口,血流失的量快赶上当初所谓的觉醒检测了。
——汝,可有背负罪孽之觉悟。
这句话无征兆的刻在脑海,不论是声音还是话的内容之前有在哪里也听过…可是无论怎么回忆,记忆就是如此暧昧的模糊不清,就像一幅画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有轮廓有印象却看不明了看不清晰。
“如果没觉悟的话,我也不会在这里。”因为失血过多,双腿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这开始虚弱的身体而倒下;倒下时还能看到她的脸…那种表情是在做甚,我已经不想再看到这种表情了,明明已经让你忘记了所有。
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她哭的如此让人心碎,这一生能让我刹那崩溃的人,不多。姬青河算一个,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我会悲伤或是快乐全取决与她。
——汝,遂永不为人亦要为之?
“呵呵,如果说能让她正常的活下去,我愿意去死。至于其它的人就当顺便救的算了…”瞳孔涣散使我看到景物开始模糊,至少让我在失去意识之前再让我好好看看这张动人的脸,所以拜托了青河,不要这副表情看着我…
——吾可助汝一臂之力。
“不是很早之前就帮了吗?呵,我的身体这段时间就交给你了…”我无力的闭上双眼,进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再此之前将身体托付给了一个,可以说是依附在我体内曾在危难时出手相助过的魂灵。
我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它的存在的,要不是失血过多让我想起来这暮务院时被做过的测验,我不会想起我当时觉醒所说的话的和它所说的‘背负罪孽之觉悟'类似的话。
如此推测的话,当时是它出手相救,之后在学校和别人打架也是它残留在我体内的力量让我暴走…一直以来都以为是龙气外泄,至于后来在酒后变的异常能打…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只有在我意识模糊或失去意识的时候它的力量会泄漏出来,如此一来一切的一切都能说的通了。
——可是,这么轻易把身体交给它,真的好吗?
事实证明我多虑了。
众生肖担忧的看着我在风壁中倒下,却苦于“位动则卦动”的这一说法没有上前搭救。只要站在位置上人一动,则对应的八卦会产生异动,而我是巽辰位所以会产生风穴,这也是为什么一旦开始就不可以动的原因。
几道风刃就这样从地面上冲向倒地的我,众人的心可谓提到嗓子眼。可结果是我的背上多了几道血痕,有些生肖别过头不忍看下去。
在众人以为我失血过多昏死过去时,倒下的‘我’奇迹般的站起来,却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跨入了风穴中心的安全地带,这种行为在别人看来就像是自杀。
风刃本是一记袭来然后在闪躲路线上随机再刮起致命的刀风,因为人的条件反射一定会躲开袭来看着威力很大的刃,而这个诡异的方式则是承受第一记袭来的刃使其无法做出预测而继续发出试探的风刃。
简直是疯子。在场能看清此时“我”行为的人,脑中只剩下这句形容。
“哧哧~”‘我'龇牙咧嘴的笑着,站在早已无风的中心地带,十二生肖的血浮在空中团在一起像有生命般在蠕动着,不时还擦出电火花有噼里啪啦声发出。
身上留下的血浮到半空中与血球抱团,‘我’伸出放血的掌心去触碰这团血。
只一瞬,身体的掌控权又重新回到我这里;如果可能,我到宁可这样无意识下去。这团血很快从掌心处的伤口进入了我的体内,与此同时身上的伤口以神速愈合着。现在我的身体可以是一个封闭的容器,将这团血封闭在内,而这团血却不是这么好困住的;一进入就开始四处流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