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就你好看。”王旼抽抽嘴角,一把拽住王昉的脸,咬牙扯了扯,欠抽道。“你要是现在出门,问遇到的第一个人你好不好看,他说好看了,我就承认你好看。”
“当真?”王昉哼一声,推开了依月姑娘,下榻找鞋问道。
“这有啥当不当真的?你敢去,我还不敢承认?记得穿得斯文点,省得别人还以为你是哪个接客的小倌。”王旼嗤笑一声。搂了依月姑娘亲一口,躺在美人怀里眯缝着眼睛打瞌睡。王昉那混蛋辱他墨宝,他定然要找回场子来。
“小倌个你娘的大姨的小舅子。”王少爷一个鞋子甩过去,怒道。嘴里还不含糊,不骂他爹,生怕骂到了自己。
说着将门打开,仰着脸,看也不看。对着门前人道。“公子请留步。”
然后略低下头,看清正留步回头望着他的人。脸色一黑,拽下自己另一只鞋子扔过去。
“我可去你的吧。”
第25章 忧伤
“呦,这不是封无可封宁都侯府家的少爷嘛!”余弃一个偏头,淡定躲了鞋子。y-in阳怪气道。
“呦,这不是陛下身边近无可近只能送进宫去当太监的靖国公府家的二少爷嘛?”王昉毫不示弱,光着脚,站在房间里头,围拢着两手嘲讽回去。
余弃:“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王昉:“呵,奴颜媚骨的太监。”
…………
“感情你们俩跟娘们儿似的骂街呢?”王旼躺在屋里乐呵呵,毫不留情地埋汰他们。
“关你屁事?”两个人一齐扭过头来骂他。
“行,不关我的事。”王旼摸摸鼻子,深吸口气,继续在床上躺尸了。
“怎么?看我不顺眼?”余弃还在一旁叫嚣着,今儿一身宝蓝色的缎长袍衬得人仪表堂堂。眼睛一瞥越发显得这人牙尖嘴利,不是好鸟。
“看你不顺眼怎么了?”王昉冷笑一声,一把拽过他衣领就往屋里拖?“爷不仅看你不顺眼,爷还想打你呢。”
“打我?来啊?我还怕你?”余弃往后一趔,转个身。挣脱开他的手,大手一捞,箍在王昉脖子上,让他往后仰。
“你老子的,你敢来真的?”王昉怒道。手胡乱打着,脚勾住余弃的腿,想就着身子把他压倒。
“少爷叫我老子?我老子可在地里躺着,要不要送您去啊?”余弃坏笑道,脚底牢牢定在地上,任凭王昉勾来勾去,就是纹丝不动。
“送我去?”王昉不甘示弱,一胳膊罩住余弃脸,宽袖子摆来摆去,在余弃眼睛前晃。
“我看是我送你去吧。”王昉冷笑一声,头猛地往旁边一撞,发狠道。
余弃哪里能跟他以头撞头?慌忙松了他,往后边咧去。
“嘭”的一声。余弃只觉得后脑勺一疼。看着站在他面前狞笑着的王昉忽然模糊,终于对王昉翻个白眼身子一软,摔在了地上。
“你怎么打那么重?”王昉挑了挑眉。瞪大眼睛将目光停留在余弃的白眼上,心有余悸道。
“少爷,奴才报仇呢。”初平笑盈盈,从余弃后边出来,扔了手里的花瓶,风轻云淡地拍了拍手。
“…………”
余弃醒来的时候被人五花大绑放在暗无天日的柜子里。柜子里还有股脂粉香,刺得鼻子一皱,喷嚏就打了出来。
“少爷,他醒了。”初平在给王昉沏茶,端着杯子的手晃都没晃,对王昉展颜笑道。
“这么早?没工夫理他。再弄昏过去。”王昉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聊聊道。
“唔唔唔。”身后传来撞柜门的声音。
余弃被蜷着身子,一个劲儿地将脑袋嗑在柜门上,丝毫不嫌疼。
“呦,这是在干嘛呢?”初平霍地打开了柜子。低头对着余弃假笑道。
“唔唔唔唔。”余弃目光润泽,仰着头对着初平叫。奈何叫不出来,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
“呦,这是谁啊?”王昉哼一声,瞥一眼余弃,蹲过去揉了揉余弃的头,贱兮兮道。顺手把余弃嘴里的丝巾给抽了出来。
“少爷,王少爷。我错了。”余弃鼻子一抽,丝毫不在意自己被揉成狗窝一般的青丝黑发,狠狠吐掉了嘴里的口水,心想怎么一股子涩味儿。
“错哪儿了?”王昉眉头一挑,嫌弃地用丝巾替余弃擦了擦嘴角的可疑红色。想了一想,将那条丝巾往鼻尖一放,皱了皱眉,一把扔了出去,凉凉道。
“少爷宽宏大量。”余弃叹了口气,眼睛一闭,豁出去了,卖惨道。“少爷便饶了我吧,真不是故意的。”
“还挺能屈能伸?一听都不是真心话。初平,再来一下?”王昉凤眸一眨,白润的脸上波澜不惊,听了余弃的话跟没听一样。
初平便顺手捞起了旁边一人高的珐琅缂丝梅枝大花瓶。
“别。别别。”余弃高叫一声,惊恐地看着那花瓶,慌忙道。“会死人的少爷。会死人的。”
“惹了他,你还怕死?怕死你先前怎么还惹他?”一旁的王旼看得津津有味,翘着二郎腿,看着余弃一个人丰富的表情,讽刺道。
“我错了。”余弃眼睛都要盯绿了,铁青着脸讷讷道。
“再问一遍,错哪儿了?”王昉眉头不眨,站起身来,扶着花瓶,转了转手指,居高临下俯视道。
“少爷啊,我也是受命办事。体谅则个呗?”余弃没法,眼睛真挚地看着王昉,还时不时地乱瞄着那随时就倒下的大花瓶,苦着脸道。
“体谅你?我家初平脖子现在还疼呢。”王昉咬牙切齿,重新蹲了下来,抓着余弃的头发,将他彻底揉成了j-i窝。
“我错了。对不住,对不住。”余弃是真的怂了。对着初平又是晃头又是挤眼。
生怕御前侍卫生生折损在这少爷手里。
“对不住谁啊?”王昉坐在紫红色地毯上。抓起他头发,让他头抬起来。
“对不住少爷,对不住初平。”余弃都要哭出来了,头皮疼得发麻,一张俊脸皱得跟包子褶般。“少爷您看在咱们未来也算亲戚的份上,饶了我吧。”
“亲戚?你这是相当我孙子了?”王昉一愣,片刻之后堆了个冷笑,伸出手,狠狠拍在余弃脸上,半分没客气。
“这哪能啊?”余弃疼得一咧嘴,干笑着,眼睛一亮道。“少爷放了我,咱们好好说说?”
“好啊。”王少爷脸上笑得更加灿烂,说着起身,走到贵妃榻前坐下。眼皮一垂,接过王旼递给他的茶,呷了一口,幽幽道。“咱们就这么说。”
“要不,松个绑?”余弃嘿嘿笑着,亮出一口大白牙。
“初平。”
“不用。不用。不用松绑。少爷您问,您问。”余弃赶忙堵住王昉的嘴。生怕初平再将那花瓶砸过来。
“亲戚怎么回事啊?”王昉漫不经心问道。“没听说你们靖国公府和我宁都侯府有什么事儿啊?怎么,你家兄弟姐妹要来给少爷我当妾?”
“…………”
“少爷哪儿的话。”余弃跪在地上干笑。“我们家人要是去你们家,那还不得把你们家房子给烧了?”
靖国公府和宁都侯府素来不和,连着三岁孩童都知道。年轻有为的新晋靖国公也就是余弃的兄长余容,极其非常厌恶那位倚老卖老,挟持天子作威作福的宁都侯。
上梁不正下梁歪,两府素来老死不相往来。靖国公府若是和宁都侯府扯在一起,那只有如王昉和余弃这般,仇人相见,分外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