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是自己戳中了他的点,陆阮觉得变.态大多喜欢具有挑战x_ing的人或其他,而自己还是乖巧地顺从些。
不仅能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也不会激出赵曜的不满,只要能不受瞩目地活下去,总有一天回想到办法离开的。
陆阮一张小脸惨白,就连脖颈都是虚弱的白,淡淡的青涩血管隐隐凸起,更显得小身板瘦削羸弱。
他小幅度点了点头,没等赵曜吩咐就已经脚点着地慢慢挪下床了。
脚腕已经完全不疼了,只是还残存着被人紧紧抓着时的温热和钳箍感,用力的瞬间软了软,微微酥麻顺着经脉翻涌上来。
赵曜早都已经坐下来了,转身见动静,转身才看见某人像是耄耋老人似的艰难扶着床还没站起来。
猛不丁对上赵曜挑眉,脸蛋唰地就粉了,犹如清脆绿波上的一朵嫩荷,全是羞的。
“……”赵曜深吸一口气才忍住没笑出声音,手使劲掐着桌子,几乎要掰下来一小块红木。
五官狰狞,表情可怖,在昏暗灯光的笼罩下有点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陆阮双膝一软差点又坐了回去。
他连忙躲开视线,生怕对方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将自己囫囵吞下去。
害怕对方等急了,陆阮跛着脚直接将自己摔在了凳子上,“咚”的一声,屁股差点裂成八瓣,他龇了龇牙,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压根不敢再做任何视线j_iao流。
赵曜食指敲着桌沿,坐着都要比小兔子高出大半个头。
他居高临下盯着小兔子脑袋顶上的一个小发旋,抿了抿略有弧度的唇角。
快吃饭了,他也不敢多吓,要是一不小心被呛死了可就没得玩了。
赵曜心里想的再好,可气势骗不了人,他丝毫不加掩饰的视线落在陆阮身上,犹如激光一般,刺得他坐立难安。
不是陆阮自恋,而是他真的有自知之明。
他妈妈长得特别漂亮,他爸爸也是书香世家,从祖上留下来的照片里都能发现,几乎全是偏柔弱的长相。
所以,遗传的力量是伟大的。
他继承了爸妈所有的优点,除了智商。
小时候就有人打架只为玩办家家酒的时候争夺当他的丈夫的资格,再后来年龄稍微大了些,恶意也渐渐增多。
周遭全是“娘炮,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的嘲讽羞辱,甚至还有胆大的试图扒了自己裤子,嬉皮笑脸只说要检查。
也正是因为这张脸,初中的时候才会遇到那种事。
他现在的这张脸,像极了初中时候的自己,正是男女x_ing别模糊的时候。
也正是,刚开始被大家追捧,再到告知x_ing别之后被狠狠嘲笑,甚至被诬陷勾引人,放学被堵在巷子里狠狠踩在脚下这种侮辱最频繁的时候。
他想不通,明明都只是十三四的孩子,可偏偏个顶个的狠心。
陆阮害怕,一颗心七上八下。
比起那帮人,赵曜折磨人的手段只多不少,或许比起十八层地狱也不遑多让。
他想起来之前因为好奇偶然看到的满清十大酷刑,深深觉得自己已经陷入沼泽地里了,不知何时就会被完全吞没。
他吓得两股战战,顶着颇具有压力的视线思绪乱飞。
饭菜被很快端出去又端进来,丫鬟们很是自觉地低头进来又出去,房间里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外人似的,除了桌上重新冒起袅袅热气的菜肴。
“不吃?”赵曜眯了眯眼,拿起筷子夹了跟绿色的菜梗放在嘴里,咔擦一声发出响亮的断裂声。
陆阮头皮一阵抽搐:“……”这什么菜,确定不是骨头么?
“吃。”陆阮慌张拿起筷子戳进距离自己最近的盘子里。
r_ou_末酿豆腐。
r-ǔ白色的豆腐块,再配上浓郁的r_ou_汁,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葱花,浸泡在鲜香四溢的浓稠r_ou_汤里。
只可惜,陆阮太紧张了,筷子都在抖。
一块豆腐七零八落,他愣是一丁点都没夹上来,更害怕了。
赵曜轻笑出声,瓷白色的影子陡然出现在面前。
陆阮抬脸,正对上那双紧盯着自己的幽深的黑瞳:“……”
他怎么对自己这么好?
待会真的要那什么什么吗?
作为镇守边关的大将军,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既然你已经不举了,那我们就快快乐乐地做一对对食夫妻。
你好我好大家好。
千万不要沾染上宫闱内的 y- ín 靡,用一些下作的手段满足自己当男人的幻想,好吗。
陆阮想哭,他颤抖着抬起手接过来勺子,指尖接触到微凉的勺柄,手背传来粗糙的触感,惊得差点撇了勺子。
当事人赵曜若无其事收回手,捻了捻指尖,埋头扒饭,饿了十几年似的。
在一定程度上,他也确实饿了十几年。
陆阮战战兢兢收回手,舀了一大块豆腐塞进嘴里。
小仓鼠似的鼓着脸颊抿唇匆匆咀嚼了两口,和着喉间涌上来的酸涩一口气吞了下去,噎得直翻白眼。
赵曜忍笑忍得辛苦,饭都差点喷出来。
他军营中长大,没规矩的事情做得多了,从来都不信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
吃饭喝酒划拳甚至是吵架,都是军队里饭桌上经常发生的事情,但他从来都是冷眼旁观,还从来没被呛到过。
果然,自家王妃就是个活宝。
他盛了一碗汤递过去,很是心疼说道:“夫人慢些用,为夫自然不会跟你抢。”
“!”陆阮沉默地接过来,捧着碗咬着碗沿小口小口喝。
眼睑下敛,长长的眼睫毛投下一小块y-in影,给他羸弱的美又添了忧愁的气息,周身氤氲着淡淡的昏黄的光晕,赵曜明显感觉到脸上的肌r_ou_软了软。
在他面前,自己的表情完全是放松的,根本不需要刻意调动肌r_ou_去Cào控,全身心都松泛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