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入宫,所以翠竹帮他打扮了一下,就连平常搁置的脂粉都涂抹了不少。
还是他再三请求,才被答应上淡妆。
赵曜低低笑了一声,凑近他,微凉的唇碰了碰他的耳垂,嗅他发间的味道。
好美。
美的不可方物。
赵曜想起成亲那天他身穿大红喜袍的画面,妖艳又纯净。
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他穿大漠红纱裙的景象,赵曜血液瞬间沸腾,甚至想仰脖狼嚎一番。
“疼——”陆阮垂下眼睛,双手不自觉攥紧。
他本来不想说的,可腰上就像是被螃蟹夹子禁锢一般,越收越紧,几乎要嵌入r_ou_里。
赵曜松了松手:“夫人真美,为夫都看迷住了。”
“你!”陆阮惊慌,更是羞的满面通红,生怕他轻佻的语言惹来别人的目光。
谁知赵曜看他微红的脸蛋愈发想要逗逗,他吻了吻陆阮的眼角,粗糙的味蕾摩擦过那点鲜红的泪痣、
他微微弯了弯嘴角,轻笑出声。
“这里,最美。”
“有血的味道。”
WTF。
陆阮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对方对于美的定义竟然如此这般,若是一点血算是美,那美到极致岂不是要泡在血水里。
不管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这感觉真是非常不好,他浑身泛着冷,不敢对上赵曜的眼睛。
陆阮死死咬着唇,更不敢表现出丝毫不适,生怕激怒赵曜。
赵曜冲着他又是意味深长的一笑,殷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收了回去。
他松开手,率先跳下去,冲陆阮伸出手。
陆阮下意识后退,咬了咬舌尖唤回一丝甚至,将手放在他的掌心。
厚重,粗糙,拇指处的茧子刺得陆阮手心疼。
他一只手就将自己的手握住,完全包裹在其中,是一种极端掌控的暗示。
赵曜轻笑一声,手腕稍加力道。
陆阮一阵风似的飘下了车,稳当当落在赵曜的怀里。
心头一跳,毫无战斗力的小兔子又一次直观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豹子般的厉害之处。
也更加确定了两人之间相差的十万八千里。
他垂下眼眸,被赵曜半搂半抱地向前走。
宫内不能跑马车,可也没有轿子来接,两人就这样无声胜似有声地向前进。
一路上,陆阮心情复杂,更多的还是不安。
对即将到来的宫宴不安,也对忽然变了x_ing,不知这会出现的到底是第几x_ing格的赵曜不安。
赵曜的手指时不时地搔刮着他的腰侧,在他耳边吹着气。
偏偏他的身体还很给面子的一阵一阵颤栗,腰腿发软,整个人几乎要化了一般半倚靠在赵曜的胸前。
酥麻席卷全身,陆阮被刺激的脚底板都是软的,甚至有些想尿尿。
陆阮忍住颤栗的欲望,怯生生抬脸看他一眼。
对方似有所感应似的低头,指尖划过他的唇角,轻笑出声。
陆阮:“!”妈妈,好可怕。
要吃人吗?
一路上,陆阮j.īng_神恍惚,全程都在想赵曜到底受了什么样刺激,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恶劣的人格。
明明之前都不会这么……调侃自己的。
胡思乱想间,路程倒是显得短了,很快就到了吃饭的地方。
小j-i似的被老鹰张开厚重的翅膀严严实实挡在身后,陆阮晕晕乎乎,都不知道自己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陆阮只需要拽着赵曜的衣袖,负责微微笑。
以及——表现出无比依赖赵曜的温顺的乖巧模样。
好不容易煎熬到开席,陆阮终于能安稳坐下来。
不用被赵曜挽着胳膊,用低低的似笑非笑的声音介绍——这是我新婚妻子。
听起来像是——这是我新鲜搞回来的储备粮,随时都准备好了见血。
略诡异的画面和声音,忒吓人。
夜色渐浓,宴席是在一条还算宽敞的小河边的亭子上,一条天桥似的建筑直通亭子,两边立着石灯,犹如白昼。
远处天边月色皎洁,繁星当空,凉风习习,如此美景,陆阮却连宁心静神都不能。
因为,他感觉到比黑夜还要漆黑的眼神毫不掩饰地落在自己身上,端详着自己的侧脸。
赵曜端着酒杯,自斟自饮,眼底的墨色更浓厚了,仿佛和夜渐渐融合。
陆阮总觉得,今天的赵曜很不对劲。
原本担心会在皇上面前露馅,可他却发现,其实皇上根本没提到自己。
不管是忌惮赵曜,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但不需要开口说话,陆阮总算是放下心中一块大石。
只专心留意不同寻常的赵曜。
没听说过在吃猎物之前还要戏耍一番的,一点都不知道尊重食物,陆阮气哼哼戳着盘子里的丸子,脑袋埋在了几乎比脸大的汤碗里。
“怎么,饭菜不合胃口?”赵曜忽然倾身过来,附在耳边小声问,陆阮一个激灵,瞬间坐直了。
他甚至能听见周围传来的逗趣的笑声,缩了缩脖子,眼睁睁看着那双原本还带着笑意的眼眸瞬间暗沉,陆阮心惊,连连摇头。
“不是,我晚上不能吃太多。”
“嗯。”赵曜若有所思点头,他食指点上陆阮的唇角,微微用力,笑着说,“夫人说过的,我倒是忘了。”
他笑的更加意味深长:“我还以为,坐在我的身边,让夫人没有胃口了。”
“!”陆阮慌乱摇头,坚定表示自己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心脏却像是绑了秤砣似的,直直坠入深渊,哭都哭不出来。
你真的不能看破不说破么,这对咱俩都好,真的。
陆阮微微低垂着头,肩膀,连带着挨着他的半边身子都在颤抖,唇瓣干涩,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