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滑到我的颈项,我不再拒绝,闭上眼睛,平静而清晰的感受着他柔软的触碰。
月色笼了上来,照上他迷离的眼眸映射出暗红的光芒……
“岫儿……”一声呢喃,猛的将我带回那日晚上,那司空樱……那声音……我霎时清醒了三分,忍不住瞪大眼睛细看他,仍旧是那张平淡无奇的脸,除了眼睛很像。
他说过,他不是他!可是那个司空樱从那之后竟再也没有见到过。
沉沦,他的放肆与疯狂,竟使我产生末路狂欢般的错觉,与他这因为安慰和怜惜而突如其来的第一次,他发泄的好似如不尽底就再也没有了机会一般,不是欲-望,不是占有,而是用身体的激烈交合祭奠着即将到来的生离死别。
我逐渐虚脱了的身体挂在他的身上,似一片漂流在湍溪中的飘萍,任其腾浪狂拍,直至水枯石烂……
躺在他的臂弯,轻吐的鼻息咻咻的像一条将死的鱼。
他的胸膛也因还未平歇的喘息而快速起伏着,那股熟悉的樱花香味已经和汗水混缠为一处。我不敢动,也不想动,我想我是着了魔,竟然会为了安慰他而与他共赴龙阳。
热潮褪去,清理完毕,他从枕旁的盒子中摸出一个小瓶子,竟然和上官治给我的那瓶一模一样。他打开瓶盖,纤长的食指在里面搅了搅,便伸向我的后身,刚碰到那里,生蛰般的疼痛令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攥住他的手不让他动
“不碍事。”
他疼惜的望着我,轻声道:“对不起,我不该强迫你……”
我敛下眼眸,踌躇片刻:“没……我之前和……宴会上与你的眼睛长得很像的那人已经……已经有过一次了!所以……你不用道歉。”
天啊!天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是在告诉他我自愿的?我本质就是个受?还是个二手受?
他居然释怀的笑了笑,竟是丝毫不介意,也什么都没有询问,只是将我紧紧的揉进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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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这里!”有着一双亮亮的大眼睛的少年自语道
我回过头去,不解的看向他,他的双眸亮如暗夜中的明月,正玩味的四处瞟视着。
“那你干嘛还要进宫做内侍?”
“这个……只是觉得好玩呀!”
“好玩?那个……那个被割了,得多疼啊?”
我佯装要死的样子咧咧嘴,少年莫名其妙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这才听懂了我说的意思,突然狡黠的笑了笑说:“要不,你也试试看疼不疼?”
“你大胆!”我震怒,气的脸色发白:“你竟敢对本世子大不敬!”
“本世子?笨柿子吧?我又没拿刀割你,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你……”
“好了,不要总是动不动就拿你的世子身份出来吓人,身份有那么重要吗?听起来不错,可还不是被圈养在这种华丽的牢笼里,一点自由都没有?”
“哼!”
“呵,你还挺有骨气,那好,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看吓不死你……”
“你放手……你放手……”
……
“这……这是什么地方?怎么阴森森的……”
“嘘……别出声,这里可闹鬼!”
“啊……”
少年一把捂住我的惊慌叫喊,瞪了我一眼,悄声说道:“先别喊,你听,什么声音?”
放开我……放我出去……我要杀了你……
一声又一声细小的呼救声不知从哪里传出来,回荡在这间曾经华美异常如今却黝黑陈旧的宫殿中,令人不寒而栗。
“谁……谁在喊?”我声音颤抖的问他
“嘘……”
不要……不要过来……我不要换血……不要啊……
噗的一声,好像有利刃迅捷的捅入人身体的声项,凄惨的叫声回荡在整座宫殿,难道这里是十八层地狱?
我登时吓出一身冷汗,撒腿就向外跑。
“别跑……”少年在身后悄声喊道。
我不理他,拼命向门外跑着,却猛的撞在一个黑影身上,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鬼……有鬼呀……”
“你是谁?”少年镇定自若的问那个门口突然出现的黑影,那黑影向前走了两步,昏暗的光线下清晰可辨那一道从左眉贯穿至右腮的疤痕,毁了容的风前羽站在这个宫殿中,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非常。
“世子殿下,陛下正在找您!”风前羽俯身将我扶起,双眼却一直盯着对面的少年,神情分辨不清是敌是友。
“站住!”
风前羽正拉着我奔向门外的身形一怔,僵硬的站立在原地,被他握着的手突然感到紧窒的疼痛,不明白风前羽为什么突然把我的手攥的这么紧,难道是因为身后少年那一声‘站住’?
那少年跟了过来,站定在我们对面,双眸犀利如电,盯着风前羽脸上的疤痕冷冷的说道:“你还没回我的话!”
“末将天昱国禁军右护卫风前羽。”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愣愣的看着他们俩,是啊,这灵魅王宫中怎么会有这么阴森可怖的宫殿?前羽又是怎么进来的?这小内侍怎么会突然生出一身高贵而不可侵犯的威严?
“末将不知,只是闻听世子呼救之声,因此才擅闯禁宫。”
“你撒谎,他方才根本没有呼救!”
我从未见过风前羽还有这种忍怒的表情,或许是因为对面站定的少年不过是个小内侍而已,所以风前羽此时看着他的神情中竟充满了不敬与反感,甚至不屑于回答他的问话。
那少年眸中的凌厉一闪而过,复又换上柔和的神情道:
“这里,乃是我灵魅国萧皇后生前所居之地,风护卫以后可不要再擅闯了!”
手上又传来一阵生疼,我吃痛的望向风前羽,只见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少年,眉头紧紧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