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很少看综艺节目,顶多看看国外的脱口秀。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中国的综艺,也可以做得这么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在节目描写这里有点灌水,虽然我很喜欢写……如果想多看两人互动,我就略写节目拍摄好了Orz期待第一个留言
存稿完了…尽量不断更,可能有虫,欢迎抓!
☆、第 7 章
临近中午,气温有所回升,但风依然像个没了爹妈的孩子,呜呜地哀嚎着。这里的气候偏干,冷冽的风如同锈斧劈在脸上,不会流血,却疼得厉害。
六个被朔气打得脸肿的男人凭借不屈的意志终于完成了任务,个个的腮帮子都成了刨冰机,红彤彤的脸蛋看起来是草莓味的。
陈豫钟在游戏中脱了手套,裸露的手指冻得通红,他颤颤巍巍地接过提示卡,六个脑袋又凑到了一块儿。
卡片上只有简单的一行字,也是我手写的:我今年大三了。
虽然可以凭借这条信息锁定全校大三的学生,但一个年段也有六千多人,搜索范围依然不小。
“还有别的提示吗?”柳勋看向林导,视线扫过了我。
我戴着口罩,又和周围的人一样穿了一身黑,柳勋的视线扫过来时,我故作自然地垂下眉眼,防止和他四目相对。
林导和他解释,想要下一个更明显的提示,需要等到下一个整点。我晃了晃身子,后背和腰部有些酸痛。蹲了好一会儿了,我也想起来运动一番。
陈亚突然按住我,小声说:“等他们拿到下一个提示,你就准备回宿舍。”
“好。”
我们本以为六个人又会和无头苍蝇一般乱撞一小时,但陈豫钟的脑子灵活,只盯着校园地图沉思了一会儿就想出了法子。
“你看,除了公共教学楼和图书馆,教学区这里还有每个学院的院楼,我们虽然不能用电子设备,却依然查资料。我想,应该每个学院都有保存学生的花名册,纸质版的。”
“嗬、嗬,对,我也早就想到了,可以和辅导员拿。”汪余的体力最差,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喘不上气,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休息。可是陈豫钟一说话,汪余就非得不甘示弱地也插上两句话。
我们先让他们换了干衣服以免感冒,陈慑依旧穿着他那件改良版外套,只换了身干净内搭。换衣服的房间就是一间小的职员办公室,六个人加上各自的摄影师挤进去一下子就塞满了。六个人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毫不在意地换衣服。这倒便宜了几个小姑娘,一会儿看看金伦的脸蛋,一会儿看看陈慑的身材,下意识地捂着鼻子。
我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在角落换衣服的柳勋,又不自在地把目光移向他处。没人知道我和他发生了什么,我也拿不准等等见面后是惊讶大一点还是尴尬多一点。
六栋一字排开的公共教学楼对面就是鳞次栉比的各大学院院楼。一眼望去颜色各异,却又在风格上出奇地一致,令人目不暇接。
他们先从最近的机械学院院楼找起。临近期末很多课程都上完了,楼里头空荡荡的,偶尔有一两个研究生从实验室里出来,也是形色匆匆不理人。这似乎他们想的不太一样,六个人又呆了。
“辅导员办公室!”金伦突然指着远处大喊,喊声在狭长的走廊里形成回应,有两三个同学从各自的教室里探出头来查看,金伦略感尴尬地捂住了脸。
“诶……我们的人气就这么低吗,怎么同学们看到我们都无动于衷。”陈豫钟一边走一边低声向其他人抱怨。
“不认识我就算了,金伦和柳勋可是最近的当红偶像啊。”汪余刚开口,立刻招到陈豫钟反驳:“喂喂喂,刚才谁说在大学生里头有人气的。”
后面的四个人已经默契地沉默,看着两个人一路互相嘲讽地走到走廊尽头。
办公室的隔音效果不错,打开门才发现里头的办公人员不少,说话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
“你好……”陈豫钟推开门,探头刚打了个招呼。
“阿钟!”一个三十好几的女人尖叫起来,“是陈豫钟!”
六个人期待已久的狂热景象终于在一间办公室里实现了。又是签名又是合照,陈豫钟好不容易才趁着空隙问道:“你们这有学生的花名册吗?”
“有的有的!”刚刚和陈豫钟相拥合照的女辅导员一脸幸福地点点头,“要哪个班的?”
“呃……要全体大三学生的。”
“还要纸质版。”汪余补充说。
“纸质版……好吧,跟我来。”女人带他们走到了隔壁的储物室,一开灯只见成堆的材料被摆在了五六个大柜子里。
女人指着其中一个柜子,说:“这是我们机械学院整个2012级学生的个人资料。”
“等等!”陈豫钟摸着柜子,问,“一个年段大概多少人?”
“七百多个吧……机械学院是大院,人也多一些。”
“七百多个人!”六个人又哀嚎起来。
“得拍到明天吧?”
“我喊我助理过来帮我一起看成不?”
“妈妈我要回家……”
柳勋哭丧着脸呆立了一会儿,突然叮咚一声来了灵感,他靠到陈豫钟身边耳语了几句,陈豫钟也笑着点点头,转头问:“请问这里有大三年纪的辅导员吗?”
“有!”外头有好几个人举手。
“那有认识名叫张泽这个同学的吗?”柳勋接着问。
“啊……我们班有一个。”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点点头说。
闻言,六个人兴奋地跳起来。我在一旁一惊,随即无奈地摇摇头,我们设定的这个张泽海同学可不是机械学院的,看来是撞名了。
小杨辅导的桌面上刚好摆着张泽的请假条,六个人凑过去一看,汪余立刻皱眉:“不对,这个字迹和我们那封信不一样。”
我没看到那位“和我同名同姓”同学的请假条,不过她是个女生,想必写出来的字体一定和我不一样。
汪余比较谨慎,虽然觉得不是,还是打了电话过去询问,证明真的只是恰巧同名同姓。
六个人垂头丧气地走出院楼。
“诶!”陈豫钟拍了拍手,“至少我们已经知道怎么做了,现在把每个院楼走一遍,问问大三年段的辅导员,就可以锁定目标了!”
“嗯!”江陈笑拍了拍陈豫钟的肩膀,“还是阿钟机灵。”
“不是我。”陈豫钟摆摆手,然后指了指柳勋,“小勋想出来的办法。”
汪余本来憋了一肚子的话要和陈豫钟唱反调,听了这话立刻眉开眼笑地夸柳勋:“年轻人脑子转得快。”
六个人说说闹闹地往前走,我刚想跟上陈亚的步伐,他突然扭头按住我的肩膀,举起对讲机:“中文系那里安排妥当了吗?老师同学都在是吧。好,可以。”
“苏安,现在去张泽同学宿舍吧,他在校门口等你。”
“这么快?他们都还没等到下一个提示呢?”我还想跟着人群看热闹。
“你看阿钟他们,现在都找到办法了。而且我们在院楼那里也安排了同学,过去一问立刻就有线索了。我们把最后的场地定在宿舍,所以你要先过去。”
“哦,好。”
我朝着大门走,在心里想,看不到现场只能看播出了。我瞄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我们本以为要拍到傍晚,但看样子估计中午就能结束了。这么快就完成任务也是好事吗?感觉太过简单的设定剪出来的效果会有点无聊。唉,不过这不是我该考虑的了。
校园大的一个坏处就是走断腿啊。明明机械学院都是离校门最近了,我还走了十几分钟才到东大门。张泽海背着书包在大门口等我,身上只穿着薄薄一件长袖,是他们学校的文化衫。
我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下年轻的力量,然后快步走向他:“让你等好久了吧,真不好意思。”
“不会!”他笑得很灿烂,“小严哥去看了吗?效果怎么样?”
“很不错,你的策划挺有意思的。”我一边和他闲聊,一边在心里再次赞叹,年轻真好,笑起来连脸上的青春痘都熠熠发光。
又走了十分钟,我们到了他的宿舍楼下。一路上根本没人认出我,刚刚我还在张泽海的提醒下摘了口罩。在这个最低气温只有三四度的城市,一个大男人戴着口罩走在路上确实有点奇怪。
“我们学校的宿舍是上床下桌,四人间,但是我宿舍只有两个人住,我另一个舍友是本地人,周末都会回家。”张泽海一边解释一边掏出钥匙开门。
门一开我就愣住了,四人间的宿舍满满的全是书。不光是书桌上,中间的过道上还摆了两个大书架,上面也塞满了书。
“这……都是你的?”我吃惊地问他。
“是啊,我平时喜欢收藏书。”张泽海有些得意地说,“有的已经绝版了,同学们想借找不到,就跑来我这看。”
“天呐……那你一年要买多少本书啊。”我小心翼翼地迈步进去,生怕把书架弄倒了。
“平均一个月看四五本吧,有的是和别人换的,具体我也没记,还有好多放不下的都放到舍友家了。”
我替他舍友默哀了一下,拉过椅子坐下:“那我现在在这等咯。”
“好的。小严哥要喝水吗?”张泽海递过一听可乐。
我挑眉看了看这罐碳酸饮料,随手放到桌上:“那你一年得花好多钱吧?”
“不会啦,我会给杂志写书评,或者投稿,稿费都用来买书了。”张泽海顿了顿,又说,“这次我递交给你们节目组的策划通过了,也有不少的奖金。”
“奖金?”我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码事,“几千来着?”
“一万。第一季拍摄结束后,收视率最高的那集策划者还有额外的十万元奖金,和一次出国游的机会。”
我偷偷咽了咽口水,天啦,我的收入还不如他……
张泽海看我没再接话,翻开书桌上的一本书自顾自地看了起来。我玩了一会儿手机,觉得无聊,也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看。
《毛泽东自传》?我翻了几页,感觉到手上这本有散架的趋势,赶紧放回去换一本。
《论查田运动》?这都什么玩意儿!
《电影语言语法》?有点意思,可是我为什么越看越困……
我用手抵着额头,佯作沉思地打着瞌睡,耳边是张泽海时不时发出的翻页声,突然想起我去年心血来潮买的大部头还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而且只看了目录,心里一阵惭愧。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头失去了手的支撑,狠狠地磕到了木桌上。“嘭”的一声响把张泽海吓了一跳:“小严哥你没事吧?”
“哦、哦!没事没事。”我臊红了脸,低下头揉了揉额头,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快一点了。
我还以为我只眯了一会儿,没想到这么久了。我伸张了一下发麻的手臂,走到阳台整理仪表。
发型是随意打理的,不过还算精神。
我冲张泽海喊了一声:“嘿,你身上的文化衫,还有多余的吗?”
“啊?”张泽海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有的,我拿给你。”
张泽海比我矮了半个头,但文化衫一般偏大,穿到身上也不紧身。
我还在厕所整理,这时候陈亚的电话打了过来:“苏安,准备一下,他们现在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