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爱恨只在一念间(上)
阴沉沉的天空,有着不停的闪电,偶尔远方有闷雷传来,这一切,让这个久无人烟废弃的小村显得诡异异常,蒋其言下意识的
抖了一下肩膀。
“害怕了?是因为雷电,还是这里诡异的荒凉?”宋柏韬关心的问了一句。
“你不会装作没看见么?”蒋其言无语。
“这里就我们两个,我早说过你不用如此虚伪,好好脱光了一次给别人看看吧!你从没有这样过吧!”
“小时候,我妈妈把我脱光很多次洗澡!”
宋柏韬闻听,摇摇头继续向前走。
他们终于在山坡下停住,这里是一个明显荒废的院子,三间正房,已经都没了屋顶,两间偏房,三面墙壁几乎踏全,蒋其言有
些不敢相信这是要住的地方。
“下面明显有比这里好的房子。”蒋其言建议。
“跟着我,不会有错!”宋柏韬不回头,继续往里走。
他在进入三间正房后,里面居然还有一进,保存相当完好,往左侧有一条荒废的石阶,已经长满荒草,估计这里能直接走出村
子。
“这种房子叫岩屋,一半在外,一半在岩石里。”宋柏韬解释说,“这里应该是梨花沟保存最好的房屋了。”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蒋其言问。
“叫我们恩人的那人告诉的,他既然愿意告诉这地方,就说明他不打算说给第二个人了!”宋柏韬说。
“很有道理!”蒋其言有看了看,一边听宋柏韬说,原来这地方是老汉预留的,害怕自己女儿女婿不养老,就想一个人回这里
住,所以东西都齐备。宋柏韬说着,从一个石缝里找出了破布包裹着的钥匙,开了门。
里面显然有人定时清扫,并没有很脏乱差,一切都井然有序。
是两间房子,最先进去的是一间,靠墙有桌子和条机,角落有一个小小的锅灶,而左侧则是主人的内室,床有,席子有,就是
没铺盖,有一个简易的柜子,和桌子,里面都空空如也。
“因陋就简吧!又不常住,要那么完善做甚?”看着蒋其言一一打开,一无所得的神情,宋柏韬好意宽慰,好在有米,有锅灶
。
两个人进去不多时,暴雨就开始下起来了。
关好门,透过窗子看外面,蒋其言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宋柏韬在床边掏包里的东西,他的包是防水的所以,东西都没淋浴,而蒋其言的小腰包也一早被他装了进去。这时候他逃出来
,看了一眼那绿色的腰包说:“你很怀念部队?”
“有点,但往者不可追。”
宋柏韬一笑:“你们记者知道文字多,也不用到处掉书袋炫耀吧!”
“我是记者,不是掉书袋的文人。”
“我看你可比一般的文人还要掉书袋,”宋柏韬的嗓音沙哑而低沉:“你每次说的话都好像很有出处。”
“那是你以为而已!”蒋其言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地,突然想起倩女幽魂的剧情,不由再次哆嗦了一下。
“不要看了,暴雨过后,天放亮,就好了,不要害怕,有我在,又不是你一个人!”宋柏韬现在才真的拿出烟点了一根,抽了
一口才继续说,“你早上大可以不回来,一个人走掉,为什么没走呢?”
蒋其言一愣,他当初之所以愿意跟宋柏韬虚与委蛇,当然一方面是自己没有机会逃掉,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想要知道一系列的真
相,然而,早上他在听到老汉的话后,却没有去想这些,当他发现宋柏韬在原地等候自己时,胸中居然有几分久违的欣喜。蒋
其言不禁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你呢?”蒋其言反问:“你大可以放掉我,让我自生自灭,你一个人继续逃亡之路。”
宋柏韬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尴尬的沉默在屋内中弥漫。
“知道吗?”蒋其言眼望黑压压的天地,忽然开口:“在心理学上有一种病症,成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叫人质综合症,指
的是在绑架案中,人质对绑架者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绑匪犯案的现象。”
“这病症据说得名于1973年,在斯德哥尔摩发生的一起银行抢劫案,当时有两名犯人在抢劫银行失败后,挟持了四个银行职员
,与警方对峙了六天,最终警方虽然成功地营救了人质,但人质们不但不感激警方,反而处处维护绑匪。”
“他们拒绝对罪犯提出指控,甚至还为犯人筹措法律辩护的资金。更为惊人的,是其中一名遭到挟持的女性,居然爱上了一个
绑匪,并且在他服刑期间与他订了婚。”
“你想说什么?”宋柏韬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站着:“你想说你这个与我毫不相干的大记者,还没有超过48小时,这么快就得
了心理疾病?”
“得病与否不分时间长短?”蒋其言侧靠着墙,斜看窗外:“你不觉得那个案子,和眼下的情况有点相像吗?”
“你还是算了吧,同样的开头,未必有一样的结局。难道有一日你会为我在法庭上辩护?还是你现在已经爱上我了?”
看着蒋其言一瞬间变得僵硬的面孔,宋柏韬眼中闪过戏谑的神情:“你不是那些充满感性的女人质,我也不是那两个笨蛋,而
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我会按计划完成最后的东西!”
看着雨势稍小了些,蒋其言撑着伞出去把接水的桶提了回来,把水倒进一个高深的水缸里,再次放水桶到外面。
然后又用一个葫芦瓢舀了水倒进盆子里,朝宋柏韬示意了一下:“来洗洗吧!”
“你很会照顾人。”看着里里外外忙碌着的蒋其言,宋柏韬悠然地说。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令人很手足无措。”蒋其言没好气地答道:“我从10岁离开家,独立生活至今,已经17年了。”
“我应该比你还早,从记事起,就在孤儿院,虽然宋妈妈很照顾我,但什么事都要靠自己独立完成。”宋柏韬托着下巴,眼神
难得的流露出几分暖意来。
“对不起,勾起你的往事了。”他对宋柏韬说:“你快洗吧!雨水淋湿的衣服,贴身上久了,容易生病”
“喂,你可别命令我,我可是劫匪,你才是人质。哪里有人质对劫匪大呼小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