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暮刚想开口骂他,宋清乔抬手一拉就把孟尔给拉地上去了,然后进屋锁门,全部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
过瘾!
“姓宋的你他妈给老子出来!”孟尔开始哐哐砸门。
宋清乔全程无反应,将另一只手上提着的牛皮纸袋举起来:“殷总,吃宵夜?”
乔哥你真他妈的是个人才。
两人就这孟尔坚持不懈的砸门声安心的吃着干炒牛河。
宋清乔吃饭极其斯文,吃一小口嚼足二十下,都无法让人从他那张帅脸上感受到丝毫食欲。
“原来你一个人住两居室。”他说。
“……这是最小的户型了。”殷暮答到。
“房租呢?”宋清乔放下了筷子,一份干炒牛河已经凝成了大面饼。
“一个月2200,一季度j_iao一次。”
“在预算内。”
“等下,我得先问问,晃哥说你不能一个人生活是什么意思?”殷暮也放下筷子,跟他面对面互相看着。
“字面意思。”宋清乔抿起唇对他微笑,显出殷暮第一次看见的两边唇角下淡淡的梨涡。
这种男人……哪怕是男人看来也是致命的存在。
“那你为什么不就在家里住,不是本地人吗?”殷暮继续发问。
“不喜欢。”
屁小孩,都是给家里人惯的,这么任x_ing。
“那他们知道你在外面住不?”
“暂时不知道。”
被宋清乔一直盯着殷暮沉默了半晌,最后不得不妥协了:“什么时候有空搬?”
“行李就在楼下。”
明摆着,殷暮被算计得死死的。宋清乔就是抱着必定能说服他的决心过来的。
“先说好,第一不能随便带人回来,第二不能随便进对方房间,第三不能随便打扰对方的私生活。”殷暮说,“然后清洁每周会有阿姨来做一次,房租这季度的我已经给了,水电费每月j_iao,钥匙明天我去配好了拿给你,其他没什么事了,OK?”
宋清乔点头:“家里抽烟呢?”
“随便你。”
两人拉拉扯扯的加上吃宵夜少说也用了一个小时,在宋清乔打开门后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显然,孟尔也在这里守株待兔了一个小时。
“我Cào?”殷暮扶住被拳力冲击得打踉跄的宋清乔,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你他妈有病啊!?”
“暮哥,你知道我这人有仇必报的。”孟尔这一拳打得解气。
宋清乔摸摸被打得发麻的脸,发现没流血没破相笑了出来:“应该的。”
殷暮突然生出了想看这两人打个你死我活的念头,吓了自己一跳:“你他妈也有病吧,还笑!”
“没事,今天心情好,孟哥你还不回宿舍呆会儿关门了。”宋清乔拍拍殷暮扶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示意他没关系又转头看向孟尔。
孟尔此刻才看明白宋清乔是个如此不好对付的角色,打这一拳解了刚才的气,现在气又上头了。
终于把孟尔赶走后,殷暮跟着宋清乔弯弯绕绕到了背楼的花园,晚上这个时间点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那里安然放着宋清乔的行李。
小屁孩儿还挺聪明。
不过这东西也太多了吧,比殷暮所有行李加起来还多了个三四倍。
“你怎么搬过来的?”殷暮问到。
“晃哥陆毛送我过来的。”
被算计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完全低估了徐晃宋清乔陆衡凉这三个人,全他妈是心机婊!
“喂。”宋清乔接起电话,“嗯,殷总答应了。”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谁打的。
“好了不说了,搬行李呢。”宋清乔挂了电话对殷暮展现出一个在黑暗里都能闪瞎眼的笑容。
呸,得了便宜还卖乖。
费了好大劲两个人才把行李都给搬完,殷暮累得瘫在沙发上,开始懊悔起自己当初答应参加徐晃生r.ì聚会这件事,追究责任总是要从最源头开始追究的。
“对了殷总。”宋清乔摆弄着他的画板,“我今天在学校迎新处看见你前女友了。”
“哈?你说孟霁?”
“嗯,我们系大二的。”
世界太小了,就这么几个熟人来来去去不想有j_iao集都不得不有j_iao集。
“哦。”
殷暮应答着走到yá-ng台上,点上一根烟。宋清乔也抱着画板跟着出来。
“可以放这里吗?”他问。
“随便你,不用什么事都问我。”
“好。”
夜里还是同往常一样的安静,不得不说宋清乔算得上一个不错的室友。自己一个人收拾好了所有行李,铺好了床洗好了澡到yá-ng台上安静地作画。人能称得上优秀的点在于,进退有度,需要言谈时足以与之侃侃,而需要安静时便能静得下来。毕竟要想心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睡到半夜时,殷暮迷糊着睁开眼,发现B城开始下雨了,怪不得凉飕飕的。再一看时间,已经是夜里两点过。
门缝里并没有透进来光,看来宋清乔也不是那种陷入疯狂不眠不休的艺术家。可在下一瞬间殷暮就被打了脸。
那人正倚在yá-ng台护栏上抽烟,只是整个屋子里都没开灯而已。
“没睡?还是醒了?”殷暮倒了杯水,走过去与他并肩。
“床垫太硬。”宋清乔打趣道。
“那可真是委屈你了。”殷暮瞥向画板,上面是直接用颜料涂抹出来的油彩画,主色调偏暗,零星点缀着些亮色的点,像远眺的城市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