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拦,我也有自己的事儿。”殷暮甩下这句话,提上行李箱就走。
“你去哪儿啊?”袁洁问。
“旅游!”
坐上飞往P城的飞机,殷暮发誓今年一定要逮到那个偷偷给姥爷扫墓的狗东西,并且暴打一顿,让他j_iao代出宋清乔葬在哪儿的。就他妈准你扫墓,不准老子也去扫扫墓啊!老子就算旷课都要把人逮着!
然后殷暮就以谁都不知道的状况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在林园附近找了个小旅馆住。这个小旅馆的窗户正好对着林园的大门口。来这儿扫墓的人并不多,每天可能也就一两个,有时候一天还见不着一个。
姥爷忌r.ì又是大冬天的,正值最严寒的时候,谁他妈有病要来扫墓啊。
早上十点左右,还真他妈有拿着一束满天星和一个塑料口袋的人来了,裹了件超级厚实的黑色羽绒服,连帽子都扣得严严实实的,但是身高在这儿,腿太长了……陆衡凉!?Cào,那殷暮不一定打得过。
干脆哭着求求,说不定陆衡凉心软了能告诉他一下。
殷暮赶紧穿上自己的大棉袄出去,过了马路就到林园。那人走在他前面不远,果然走到姥爷墓碑前停下了,很讲究地从塑料袋里拿出条毛巾,一点一点把姥爷墓碑上的雪扫掉。
嗯?下雪了?才停没多久又开始下了。
那人扫完雪蹲下又就着s-hi掉的毛巾把墓碑挨着从上到下擦了一遍。
不错啊,不愧是宋清乔最疼爱的老幺。
殷暮不知不觉走到他身后,离着两步的距离,以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
此时的殷暮不敢打C_ào惊蛇,静静看着他。他擦完了之后,竟然从塑料袋里掏出了一瓶白酒!还有两个迷你小纸杯!这人真他妈有病,下雪天,跟墓碑俩喝酒。
但是陆衡凉向来比较奇葩,又沉默寡言的,从来这儿到现在一个字儿没说。
当他倒好酒之后,一个纸杯放在墓碑前,自己端着一个纸杯喝,仰起头来的瞬间,殷暮看到了他的侧脸。
良久之后开口:“我Cào,老子是被冻傻了么!?”
那人听见声儿,猛地扭头,羽绒服帽子的毛毛领下面露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
肤白胜雪,这是殷暮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形容词儿。
下一个是,甘霖良。这算个动词儿吧。
“你怎么在这里!?”那人问。
殷暮的拳头已经蓄势待发,两步迈过去,扑倒蹲着的那人,拳头死死往他身上砸。
竟然有一丝兴奋,妈呀,我还没死呢!打着这人是实心儿的!
下一秒他就憋不住哭了起来:“你他妈的!还敢问老子怎么在这里!我他妈还以为老子走到y-in曹地府了呢!”
整整一年半没有见过面,什么概念,宋清乔他妈的死而复生了啊!!!
殷暮还边挥拳头边洒泪,那人倒不先止住他毫无章法乱挥的手,反而抬起胳膊去擦他的眼泪珠子。
“别……别哭。”这声音真是甜到人心坎儿里去了。
“你他妈不是就要这效果吗!骗人眼泪!骗人感情!你他妈就是个骗人j.īng_!Cào!”殷暮气得不得了,揪住他领子提起来,帽子从小脑袋上滑了下去,露出宋清乔略微有些短的黑色头发。
整个人清秀得不成样子。
“对不起。”
“你他妈对不起有屁用啊!你这种死垃圾就该抓进去蹲号子!关个几年老实了再他妈放出来!”殷暮拽着他死命摇,要把人脑花要散作数的架势,“你他妈就是欠的!骗人说什么他妈不好!非得说自己死了!你真他妈的有病是不!老子要给你他妈脑子开个窟窿眼儿看看是不是真他妈哪里不对!”
宋清乔稍稍一使劲儿就把他搂住了,脑袋埋在他胸前左右蹭蹭:“对不起,当时情况特殊,再说了谁知道还会见面。”
这句话一出来殷暮更气了:“我Cào!合着你他妈打算一辈子不见我是不是!你真你娘的有种!撒开!”
“见都见了,要装没见着不是有点尴尬。”宋清乔还是搂着他,顺便把他帽子给扣上,“下雪了,凉得很。”
“滚你妈的!老子要跟你分手!”殷暮吼出来的时候自己都愣了。
宋清乔倒没愣,笑嘻嘻看着他:“真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时候还他妈等什么啊!
亲啊!
Cào!
相比之下殷暮总有种自己老了的错觉,22岁的宋清乔办起事儿来……妈的比20岁的时候强多了。
“你他妈这一年多背着我乱搞了!?”
“我……念书呢。”宋清乔搂住他,“美国垃圾食品把你喂成猪了。”
“我他妈一个丧偶的人,猪不猪有任何影响么?”殷暮掐把他的脸。
多少次午夜梦回,想把宋清乔从梦里边儿掐出来。
“就没想找一个凑合凑合?”
……
“我看要凑合的是你吧!”
完蛋了,殷暮真的哄不好了,从发现宋清乔骗他开始,接连发现宋相以骗他,徐晃骗他,陆衡凉骗他,就他妈连单纯善良的知穗都骗他!诈骗团伙!老子回B城马上一锅端了!
端的同时还要一人先颁发个小金人,赞叹一下各位姑爷爷姑n_ain_ai的神仙演技!特别是徐晃!演得他妈那叫一个真!毫无破绽!毫无破洞!全程一个镜头拉到尾!无NG!
他这儿正生着气呢,宋清乔贴上他的后背,在他耳垂上轻轻咬一下:“我当然爱你了,我保证。”
……
“你再说一句我他妈掐不死你。”殷暮恶狠狠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