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很好，身份证、户口本、护照都在这里，呃，还有好多毕业证，哟呵，里面还有几个英文的，敢情林佑这小子还是‘海龟’派啊，可惜这年头只能当‘海带’了。
孙斐抹了一把虚汗，到了车库把一干物品往副座前的箱子里一塞，孙斐愤愤开车去了公司。
到了办公室，椅子都还没坐热，孙爸爸就来了电话。电话响了八、九声还不死心，孙斐才懒洋洋地接起来。
这间公司其实是孙斐的爸爸和叔叔两个人合开的，现在叔叔的儿子也就是孙斐的哥哥接了手。而孙斐只负责公司宣传和代表公司参加各种活动而已，最近一直都很闲。
孙斐小的时候曾梦想当歌手，不过这个念头还在幼苗的时候就被父母掐灭了，也许是掐得有些过了，孙斐后来既不想当歌手也不想干别的什么，对什么都是兴趣缺缺。
在社会上混了两年，孙哥哥让他来公司帮忙，他答应得到爽快，可结果他压根不去上班。孙哥哥也拿他没办法，直到孙爸爸一怒之下断了他的银子，孙斐才没了辙。
孙斐这人说白了就是不成器的纨绔子弟，小的时候就吊儿郎当的。到大了些，沾花倒是不曾，惹草却是无数。自从十六岁出了柜，他自己都算不清有过多少个人。
孙斐对于自己出柜一事在家里从不避讳，一开始孙家也是为这事折腾了许多年。什么闹死闹活、什么关孙斐禁闭啊、什么给对方钱让对方走人啊，钱哗啦啦像瀑布一样全都泼了出去，孙斐倒好，软硬不吃，分了一个就再找一个呗。
就这么混了许多年，孙家逼婚逼得都快没招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孙斐竟然真结了婚，可是他们更没想到的是他的结婚对象竟然是女同性恋……
从此，孙家悟了，只要不杀人不放火做什么违法的事，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这下孙斐一下子得了解脱，一高兴就好好上班干活了，又一高兴和‘老婆’商议了一下生了个孩子，大家皆大欢喜。
孙斐和前妻本来就是为了各自方便结的婚，各住各的，谁都没碍着谁也都懒得去离婚。可是前些日子孙家忽然风头一转，离奇地开始旁敲侧击让他带真的‘儿媳妇’回家去。这次一离婚，孙家举家欢庆，以为他终于要定下来了，可谁知他是为了这样的事才离的婚，孙爸爸气得举起拐杖就打。
不用说，今天这电话还是为了‘儿媳妇’的事。孙斐不爽地挂掉电话，找个男儿媳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又不能带去参加公司活动又不能生孩子，他们其实是喜欢挑他刺吧？！
孙斐抄起手边的本子就想往地上丢，结果林佑的身份证从里面掉了出来。孙斐住了手，定定地看着身份证上林佑的照片，脸上一笑心里有了主意。
赶着早上把该办的事都办完了，午饭后和孙哥哥汇报完毕，孙斐就兴冲冲地奔向了商场。
上午公司的女同事们攒在一起都在议论‘Perfect玩美’的新衣上市了，孙斐刚进公司，从旁边过随意地瞟了一眼她们拿着的宣传册。翻开的那页是一件艳红色的呢子大衣，一圈鲜亮的豹纹毛领配在上面，当时孙斐就立刻想起了林佑，他穿这个肯定好看。
现下，孙斐停了车就直接去了玩美的店里，店员小姐微笑着迎了上来，见他是一个人，便说：“男士服装在西区，先生这边请。”
“不，我看女士的。”
“那这边请，”店员小姐马上会意，带着孙斐往另一边去，一边随意地猜测：“先生是要给太太买礼物吗？”
“不是，……最多算是女朋友。”
新品衣服都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老远孙斐就看见模特身上穿的就是那件红大衣了，走到近了，孙斐便指着模特说：“要这款的。”
“先生眼光真好，这款衣服是玩美最新的样式，昨天才刚刚送到的呢。”店员小姐马上说道，“请问先生的女朋友多高？”
孙斐想了想说：“大概一米八二、八三，应该不到一米八五吧。”
店员小姐吓了一跳，一米八二、八三？女篮球运动员？！
孙斐见她傻愣愣地看着自己，心想女装的确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失望地说：“没有这么大的啊？哎……”
店员小姐这才回了神，忙笑道：“这款女装只分大中小号，大号的标码是一米六五以上，可能稍微短些。要不，您再看看其他的……”她说着，心里却不禁想到，一米八几，真的会有合适的吗……
孙斐却是想了想，说：“反正是大衣，短点就短点吧，你给我拿件大号的。”
孙斐心里想的是，反正过几天等林佑一知道这是女款的，他肯定就不穿了，将就吧。
孙斐的心里设计十分全面，除了这件衣服，孙斐还有很多东西要买，比如……
“请问，你们店里有卖紧身裤吗？或者，紧腿儿的就行。”
店员小姐嘴角一抽，艰难地说：“有是有，可是一米八三……”
“男装。”孙斐忙道。
“有、有！”店员小姐得救了一般、像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着头把孙斐带了过去。
裤子这种东西其实顶不好买的，搞个不好也许够长了PP或者大腿却塞不进去，等都能塞进去了腰说不定又大了。而且这紧腿裤吧，关键是这裤腿儿不能大不能小……
孙斐琢磨了半天，脑子里忽然窜出一些又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全是林佑，没穿衣服……
孙斐呼吸一窒，昨晚做的梦TM全是真的！！一想起这事儿孙斐忽然觉得后面也仿佛又不舒服了，心里也又冒起了火气，‘差点便宜了林佑这小子，不把便宜占回来我孙斐名字以后倒着写！’
这下想起了些有的没的，孙斐很快就决定了买哪条，摸都摸过了，肯定没错！
不过轮到买鞋的时候，孙斐就彻底没辙了，别的什么尺码他还会多看两眼，这脚的尺码他可压根没关心过。
孙斐老老实实地掏出手机给林佑打了过去，林佑很快就接了电话，电话那头背景音嘈杂极了，“喂？你哪儿呢？这么乱。”
“超市呢，排队等着结账。”
看来林佑还真打算给孙可做好吃的，人家对自己的儿子好，不管是不是有啥企图，孙斐还是觉得蛮高兴的。
“你今天晚上别做饭了，咱去我爸妈那儿吃。”
“啊？我不去。”林佑吓了一跳，立刻拒绝道。这才见面第二天就见父母？！林佑对孙家二位心有戚戚，不太喜欢。
听林佑回绝得这么干脆，孙斐犯了难：“就当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帮你个忙？”林佑饶有兴趣地重复了一遍，见父母是帮忙？难道是要气家里的人？
孙斐他十六岁就大咧咧地告诉家里自己是同性恋、后来带男朋友回家、与男朋友当众接吻、找个女同性恋结婚又离了婚，他家还有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林佑一下子有了些兴趣。
“你帮我这忙，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昨天的事也既往不咎！”
什么叫既往不咎？林佑忽然有些感慨，很多年不见他，他这种自以为是的性格还真的是一点没变。
“好啊，既往不咎~”
怕是过了今晚又要‘咎’了吧？那今晚上就让他多‘咎’一点，再多‘咎’一点，‘咎’得他一辈子忙不得看其他人。林佑浅浅地笑起来。
“对了，林佑，你鞋子什么尺码？”
……
那边的人讨论者鞋子，而这部无数结账处众人看到那一笑，心里都倒吸一口凉气，其中不少开始思考用什么话去搭讪比较容易成功？
众男琢磨：美女，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众女计划：帅哥，可以认识一下吗？
腐女版，微笑默默上下打量，是攻是受……？
5、第五章
孙斐紧张地看着林佑一件件地看他买回来的东西，心里琢磨着要是林佑不肯穿他怎么办。
林佑对其他的都没什么反应，直到看到那件红大衣的时候，挑了挑眉，孙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头差点一口吐出来。
“怎么？”孙斐紧张地问。
“没，”林佑却对孙斐笑了笑，“你眼光不错。”
“那快去换衣服吧，我家比较传统，刚好你是长发，所以……”孙斐忍不住解释道。
“所以扮成女的？”林佑替孙斐说完了剩下的话，好笑地问：“要不要我去缩骨？”
“不是女的，我家里人知道我是gay，只是打扮柔和一些让他们好过些罢了。”孙斐违心地说道。
林佑扫了一眼那双足有十公分高的靴子，自己本来就比孙斐高些，再穿上那个……是要让谁好过？不过就这么点料，在他家能有多大效果，林佑有些失望地想。
见林佑不说话，孙斐又有些紧张，他已经往家里打了电话，给所谓的‘男儿媳’虚构了一个形象。因为太过不和道德，那边早就炸开了锅，扬言他要真敢带回家他们就把他俩一块儿宰了。所以，已经是到了这份上，林佑不去可不行！
“那个……你要是不愿意穿这些衣服……”孙斐的脑子里千回百转，还是有别的衣服可以穿出那种意思的。
“我没说不穿啊，”林佑回神，提起东西往卧室走去，一边哀伤地笑道：“你就是给我买裙子我也穿。”
孙斐一愣。
林佑换衣服的时候，孙斐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似地，林佑刚刚的样子怪怪的……
孙斐总觉得像是自己忘记了什么，可一直到了父母家门口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啦来。
这一路上，他们一行三人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毛领低胸大衣、黑丝衬里、紧腿低腰黑皮裤，哥特式厚底鞋。
本来应该是很荡漾的打扮，可是林佑穿在身上却是说不出来的野性十足，再戴上墨镜，就好像是哪里的明星似地。再加上林佑一举一动架势十足，路边竟然有人尖叫，甚至有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来要签名。
而孙斐走在他旁边活脱脱就像是一给他带儿子的仆人而已。孙斐有些后悔，这不是去气老爸老妈的，是作践自己的……
孙斐唉声叹气地一手提着大包小包，一手牵着孙可终于来到家门口。出来开门的是正准备发火的母亲，不出孙斐意料，孙母一开门就吼道：“你还真敢带这种人回来！”
等着看好戏的孙斐还来不及高兴，孙母立刻住了口，怔怔地看着这个几乎要顶到门框的人。
“妈，这是我现在的爱人林佑。他的情况我在电话里已经跟你们说了，而且他也没有打算换个职业，我决定和他在一起，你们说什么都没用的！”孙斐介绍道。
虽然没听明白孙斐的意思，林佑还是决定先配合他演下去，他摘下墨镜，有礼貌地笑着对孙母鞠了个躬，“您好，阿姨。”
“林佑？”孙母怔怔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我是林佑。小斐让我来和你们见一面，如果不方便我还是先回去吧。”林佑礼貌地说。
“没有的事！！都是这小子胡说，说要带那种不三不四的人来。”孙母连忙笑着一把捉住林佑就往屋里拉，一边狠狠瞪了孙斐一眼，又对着林佑绽开笑来，“这孩子长大了，也知道搞个惊喜什么的了。来来来，快坐下。早知道是你，我们就准备些上得了场面的，可现在……”
“没事、没事，我最喜欢吃家常菜的，要是有机会还想跟阿姨学学做菜呢。”这孙妈妈这么热情，和自己想象的有些不同，林佑也有些惊讶。
“呵呵呵，不敢当不敢当。小可，去洗了手再吃东西！孙斐！你还在外面干嘛呢？！”
全场最惊讶的就是孙斐，所有人都进去了，只剩下他还不可思议地张着大嘴站在门口。这是在做噩梦吧？这么不合常理！他们不是怒火中烧、扬言要宰了他俩吗？！怎么一见林佑就眉笑颜开的？！而且还好像林佑是个什么大人物似地？！
孙斐进了家，仍然忍不住不可思议地看着母亲和林佑的行为的巨大反差。孙母热情地端茶倒水，跑前跑后，就好像接待的其实是国家领导人似地。而林佑呢，还真把自己当做国家领导人似地，端那儿受着。
这时候孙斐看到忍了半天的老爸终于要发作了，正等着看好戏，结果孙母附过去说了几句，然后孙父也立刻把林佑当做了国家领导人。
“小佑啊，真是对不住，肯定是这个不孝子非让你穿成这样、来气我们的吧？”孙父歉意地说。
“什么啊？！”孙斐终于找到自己插话的机会了，“我……”
“你什么你！以后少跟我们作怪。”孙父横了孙斐一句，又笑着对林佑说：“我们也老了，把孙斐交给你我们放心，以后麻烦你替我们多管着他点了。”
“呵呵，不麻烦、不麻烦，谁叫我喜欢他呢。”
“我们真是对不住你。”孙母一阵感动，竟然掏出手帕开始抹眼角了。
“奶奶，你怎么了？”孙可莫名其妙地拉了拉孙母的衣角。
这下子终于完全超出了孙斐的理解范围，他重重一拍桌子，“林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你男朋友吗？我能是什么人？”林佑反问道。
孙斐被他一堵，干脆转身问自己的父母：“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他是什么人犯得着你们这样？！”
孙母和孙父有些惊讶，有些事他们实在不想和孙斐当面对质，本以为他们一起回家来了，那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可怎么……
孙父、孙母都不想开口，很为难。
这时候，倒是林佑替他们解围道：“我是唱歌的，在国外应该还算有点名气。”孙父孙母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进厨房忙碌起来，孙可为了好吃的也颠儿颠儿地追了过去。
孙斐又傻眼了，回过头瞪着林佑，“什么？！那刚刚那个冲上来要签名的人不是认错人了？！”
林佑笑笑说：“按照报道，我现在应该在夏威夷。除了唱歌我不怎么参加节目和活动，之前都没被认出来过。要不是你给我挑的衣服还真有点像我们乐队的风格……”说着，林佑两手一摊，“只是这件女装穿着有些短、肩也有些窄。”
孙斐一阵难堪，“我是碰巧见女同事拿的宣传册上的……”
林佑遗憾地说：“你再往后翻几页就能看到我了，这次回国本来就是来给玩美拍广告的。工作完乐队其他成员就走了，反正是休假我就留在祖国了，后来你就找到我啦。”
“你没跟我说过。”孙斐闷闷不乐地说。
“你有问过？”林佑挑眉问道。
“我！”孙斐气结。
“开饭了！开饭了！”
热腾腾的饭菜上了桌，话题很快变成了林佑在国外见到的趣闻轶事，一顿饭吃得甚是欢乐。走时孙母还特地嘱咐林佑要多回家里来，直到回到自己家，孙斐对此仍是完全不敢相信。
本打算的惊恐家庭聚会，竟然其乐融融？是他自己在做噩梦，还是他们几个在做噩梦？
而且林佑竟然有名到连他父母都刮目相看，怎么这么有名的歌手他会一点没听说过呢？这不可能啊……他父母他知道，平日里就喜欢听老歌什么的，他这个样子也不可能是唱什么一剪梅啊、涛声依旧之类的怀旧金曲什么的吧……
感觉到孙斐的视线，正在脱外衣的林佑把红大衣随手一丢，走过去直接把他压倒在沙发上，“怎么，从你父母那儿出来你就一直盯着我看，终于迷上我了？”
6、第六章
林佑突然压过来，脸对着脸，他的头发倾泻下来有的落在孙斐脸上，凉凉的。
“怎么，从你父母那儿出来你就一直盯着我看，终于迷上我了？”
“我……”
不等孙斐反应，林佑已经吻上了孙斐的唇，他的吻来得很激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感情似地。太激烈了，孙斐几乎被他带走，担心被儿子看到的想法一闪而过就消失无踪了，很快他已完全陷入了意乱情迷的感觉中。
就在这时，林佑突然放开了他的唇，一手抓住孙斐不规矩的手，笑着静静地看着孙斐。
一直以厚脸皮著称的孙斐突然红了脸，还在懊恼，林佑又起身离开了。
林佑摇摇头笑着对他说：“你要是再这么看着我，我可不能保证不会在这里袭击你。我先去洗澡了，你可别偷看哦。”
孙斐忽然觉得久违了的心脏一跳，接不上话来。
若是平常的孙斐，他会调笑地追过去说要一起洗；如果是平常的孙斐，他一定会立刻袭击了对方；如果是平常的孙斐，一定是他让别人意乱情迷、然后循序渐进……
怎么到了林佑这里，他就这么反常呢？！
没理由啊，他最讨厌的就是女里女气的男生了，因为这种人最心狠。虽然除去长发不说，他还挺帅的，可他上手过的比他帅的又不是没有……
难道他的虚荣心？！因为林佑是有名的歌手？！不是吧，他貌似都没听说过……
而且隐隐约约总有种自己忽略了些什么的感觉，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
每次孙斐几乎要想到的时候，就像是风筝的细线突然崩断一样，立刻前功尽弃，脑袋里一片混乱。
“你怎么还坐在这里？换衣服洗澡去！”林佑洗完澡出来看孙斐竟然还坐在原地发呆。
“呃，哦。”孙斐木木地点点头，站起身呆呆地走向房间。脑袋里还在拼命回忆，拼命想理清那堵住了路的一团混乱。
林佑擦着头上的水，看着孙斐呆呆的样子，有些泄气地想：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啊……
夜，是一个迷人的词；黑夜，是一个有了形容词的迷人的词；月夜，是一个有些遐想的词；深夜，是一个劳累的词~
“你别哭嘛，我让你上来还不成吗？”
“哼！”你他妈才哭呢，我这是疼得一不小心挤出了点水罢了！
孙斐把被子全拉到自己这边把自个儿整个包住，趴在床上怨恨地瞪着林佑，一句话不说。林佑有些疲惫，转头看向孙斐，伸手讨好地拉拉他的被子，孙斐脸一嘟、立刻裹紧了被子。
“你在赌什么气？”林佑失笑。
“我没有赌气！”
没有赌气？怕是这气堵得厉害了。
之前，孙斐洗完澡之后精神恢复如初，还企图袭击床上看书看得昏昏入睡的林佑，结果迅速被制服，引火上身。而且孙斐这次在中途昏过去之前，清醒地记住了每个细节……
等他夜里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林佑抱在怀里，而林佑已经睡着了，孙斐又动了邪念，企图扳回一局。于是再次被制服……
再次回想起这些失败地经历，孙斐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林佑。
他颓然地想到，林佑穿着衣服时候明明看着是瘦得弱不禁风的样子，脱了衣服竟然有腹肌！孙斐气嘟嘟拉住被角一个翻滚，卷成了一筒，裹得严严实实，背对着林佑不想理他。
林佑伸手捅了捅孙斐馅儿的春卷，讨好道：“别生气嘛，刚刚你明明一脸享受的样子，而且现在我这不是主动让你在上面了吗？”
“哼！”
“你又不说你要在上面在下面，我当然是按照我的喜好啦。”林佑一幅委屈的样子。
“哼！”孙斐还是完全不领情。
“真的不要？”林佑挑眉。
“绝对不要！”孙斐忍不住重重地拒绝道，事关尊严绝不任他摆布！
“这种事不能憋着，憋多了会不举的。”林佑忍着笑说道。
“不要你管！”孙斐闭上眼睛开始给自己催眠，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在做梦……
“那我洗澡去了啊。”
初冬的晚上还是有些凉的，就算有暖气，这么赤条条地躺在床上还是有可能感冒的。林佑很快就拿着睡衣钻进了浴室，等他出来的时候孙斐还在努力地催眠他自己。
看来，他长大之后真是越来越可爱了，林佑想着就笑了起来。他从床头拿了自己的手机，俯身扑在孙斐身上，凑在他耳边吹气说：“你裹得这么严实是怕被我看见身子吗？”
“啊！”孙斐被他一扑吓得僵了，随后生气地吼道：“你哪里没碰过？！我还怕你看？！哼。”
林佑笑起来，“是呢，第一天晚上还是我给你洗的澡呢，还~有~哪~里~没~碰~过~没~看~过~么~~”
“你！”孙斐脸一红，挥开被子起身就是一拳往林佑脸上打去。
林佑一感觉他动就立马跳开了，这会儿挑挑眉，说：“我去隔壁客房睡啊，这么折腾下去，你明天铁定不可能下床去上班了~当然如果你想让我留下来，我……”
“滚！”孙斐暴怒。
林佑笑出了声，颠儿颠儿就开门出去，临走前又伸头笑着提醒道：“你还是快去洗澡解决了吧，那种事真的是憋不得的哦~”说着，目光下移，然后才在孙斐再次暴怒的吼声中笑着关了门。
第二天，孙斐把林佑一干证件全部丢到林佑面前，冷着脸说：“你走吧。”
林佑仍是笑看着孙斐，倒是一边的孙可急了：“爸爸！你为什么让林叔叔走？”
“不为什么，这是我家。”
“可是……”孙可立刻要反驳。
“没有可是，去你房间收拾东西，今天我去送你上学。”孙斐命令道。
孙可从来没见过孙斐生气的样子，倒是有些怕了，乖乖进了房门。
“好。”林佑无所谓似地笑了笑，捡起桌上的东西看了看，又为难地说：“少了一个。”
“少了什么？”孙斐不耐烦地问。
“我在国内时的高中学生证。”
“啊？”孙斐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学生证一毕业不就被学校收走了么。你少骗我。”
“我高中就读了一年就辍学了，所以学生证还在。”林佑把证件一个个放出来，“你看幼儿园毕业证、小学毕业证、初中毕业证、国外高中毕业证、学位证书、护照、身份证、户口本。就是没有那个学生证。”
“不就是个学生证嘛，又没什么用。”孙斐皱了皱眉，“算我倒霉，你要多少才肯走？”
一直笑眯眯的林佑脸色立刻阴霾了起来，‘噌’地站起来盯着孙斐的眼睛说：“你觉得我是跟你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