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这没有存稿的r.ì子啊,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点。
☆、不曾眠(六)
遗灯慢悠悠的吃完了那只j-i,然后才走到伶释面前,蹭了蹭他的裙角。随后,伶释抱着遗灯,选了一条最近的路回幽谷。
行至半路,y-in雨不停,他们路过一个与别处风格迥异的小村子,村子名叫“伞渡”,伞渡里,巷道两侧的屋檐极宽,半透不透的纸伞层层叠叠的竖在屋檐之间,伞上似是有一层的结界,隔离着上方连绵的大雨。伞下有着排布j.īng_巧的竹筒,将伞边漏下来的雨水倒到地上的小沟里,甚为j.īng_美,也颇有些壮观。
伶释带着遗灯住进了一家店休息。伶释抱着熟睡的遗灯靠在窗边,看着店外,依旧是y-in雨连绵,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雨水汇集在竹筒里,流到地面的排水沟中,像是不尽的溪。
遗灯靠在伶释怀里,极度的慵懒,一动也不愿动。他抱着那只白狐走出了客栈,偶然一抬头,看见了一个老旧的伞,三面被雨打的几乎透明,只是罩着一层浅浅的粉色,雨水敲在三面上,溅起一串水花,然后沿着伞的边缘,与万千的雨水连城一线。
几个中年人搭了梯子,沿着挂在伞的线移动着,遇见破旧的伞就取下来,换一个新的。只见他们走到那粉色的雨伞下时,一个男人爬上梯子,移动了那伞附近的竹筒,摘了原来的旧伞,结界破了一个小洞,雨水就这么顺着破洞流了进来,细细密密的浇了男人一身。
下面的另一个马上递上来一把新伞,他撑开伞,顶替在原来的位置上,绑在绳子上,又将竹筒移回原来的位置,结界渐渐恢复成原状,男人抖一抖衣服,爬下梯子,继续寻找着下一个旧伞。
伶释暗叹道:“看来这伞都是要按时替换翻新的,不过这伞下的竹筒摆放排练才是真的j.īng_彩,能完美的契合每一把伞,把这雨水全部引到地上,且暴雨之时不会满涨溢出,长时间也不会破损。也不知是哪家所做。”
正巧几个修伞的人走到了他身边,伶释一抱手拦住了几个人,问道:“几位兄弟,小弟我是异乡而来,看你们刚才换这伞,接者竹筒,竟然一点错的没有,简直是太厉害了!”
男人看着他面色友善,就顺着他的话答了下去:“那可是我们村子一百多年来的传统了!当然厉害!”
“不知这伞之间可有什么学问?”
“我们也不懂太多,也就能大概跟你说那么一点。其实学问大多不在这伞里,而是在这连接的竹筒里。”
“那大哥能不能给我讲一讲这个?”
“行吧,就是告诉你也没什么事,我们边走边说。”
“好,边走边说。”
“我们村子啊,以前出过一个能人,叫空度。按辈算他可是我祖师爷了。好多年以前,我们这里成天下雨,好不容易停了几天,能种地了,结果一场大雨下来,刚种上没多久的庄稼就又被大水给冲走了。后来我们村的人是饿死的饿死,搬走的搬走。
“直到祖师爷在外学习十几年回来,都说他拜了一个造桥的大人物做师傅,学了一身的本领,他回到我们村子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在各家房顶都绑上绳子,结果我们一抬头,就能看见渔网一样的东西。然后他又买断了所有的伞,他把每一把伞柄都加了抓钩,这个抓钩也不知道是何种构造,只要往那绳子上一挂,就不会翻下来。
“他自己忙了半个多月,大家也都没看见什么成效,雨水还是从伞和伞之间的缝隙里往下掉,这时就开始有人质问他。祖师爷没有解释,但是还是继续做着他的工作。没过几天,就开始有人看不下去了,几个人聚众为一伙,就去拆祖师爷辛苦搭上去的伞。可是他们怎么拆,都拆不下来那个抓钩。
“后来他们逼急了,就用刀割那绳子,结果那绳子也是祖师爷加工过的,上面有一层的包浆,他们怎么割也只能在包浆外面留下印子。祖师爷的夫人看不下去了,她就说:‘空度本想是等伞都搭好了一起给你们看成果,既然你们这样相逼,我也只能先让你们看看了,不然空度回来要有多心寒!’她手一挥,伞面之间就连成了一个透明的薄膜,雨水隔在外面,无法滴落。
“人们一看,终于看见了一点意思,也看见了一点的希望。祖师爷继续忙着他的事,人们知道了他有本事,也决定要帮他,这时就有几个小孩要拜他为师。又忙了大概一年,伞终于是搭完了。那天,全村人围在一起,祖师爷的夫人双手从虚空中捧起一个圆球,顶上了伞下,圆球渐渐扩散,附在伞面上,包裹了一整个村子。
“人们欢呼雀跃,困扰了我们几十年的事终于被祖师爷给解决了,越来越多的人拜他为师父。半年后,结界顶受雨水侵蚀过重,祖师爷的夫人要经常填补结界的空缺,十分的费力。半年下来,时常出现又地方漏水的现象,祖师爷又面临了一个危机。
“后来两个人合力画了一张图纸,上面是我们谁也看不懂的机关,机关j_iao错层叠成局,能左右扭转,祖师爷说是要打开结界,引水下来。图纸画完,一众师徒说干就干。断断续续的修正了两年多的图纸,终于将水引了下来,只是暴雨之时时常满溢,水漏在地上,人行也不方便,有时甚至要淌水行走。
“又过了三年,祖师爷更改了引水的方向,在村子挖出渠道,重新设计了全村的排水系统。庄稼需要浇灌时,就将水引入泥土,不需要时,就引向鱼塘,鱼塘也满了,就引向沟渠。总之,曾经使我们痛苦万分的雨水,被祖师爷化为了帮助我们多年的好友。
“只是暴雨时雨水满溢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人们本来已经知足了,反正每年暴雨时也不多,一年也忙不了几天。结果祖师爷又用了近十年的时间,将那引水的竹筒改造成功。直到现在,我们全村用的还是那一次祖师爷改好换上的竹筒!”
伶释惊叹道:“百年都没有更换新的吗?”
“没换,伞是换了一批有一批,竹筒是半块也没动!不过也可惜了祖师爷,多年来殚j.īng_竭虑的想着这村子怎么办,却苦了夫人,夫人病死的那r.ì,他正兴致勃勃的给村子更换着他那钻研了多年竹筒。
“功成之r.ì,也是夫人身死之r.ì啊。”
伶释叹道:“真是可惜了。”
男人也叹了一口气:“从那以后,祖师爷就痴傻了,没事就往山里跑,他自己不回来,谁也找不到他。没过几年,他也随夫人去了。也可能是老天纪念着祖师爷吧,从他痴傻以后,我们村子的雨就越下越大,等到他没了之后,更是暴雨不断,难得见晴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没有存稿的r.ì子啊,幸亏我周三课少。不曾眠这一系列可能会有点长,本来预计两万字,现在看来,可能达到四万字。这个就有点像一个个副本了,大副本之间有联系,小副本就是想说明什么,讲一个小故事。大纲是有的,但是我习惯不好,列好大纲也只在脑子里记着,不喜欢写出来,所以会有一点的混乱。像以前写的小短篇没什么大问题,但是长一点的好像是真麻烦。还打算开连载,一个曾经写的一梦忘忧,还有一个筹备中的不为国。但是我懒啊,看看吧,这篇写完了,可能就要开始正式连载一梦忘忧了。十二月会有一个我曾经的随笔整理。
☆、桃花依旧笑ch.un风·后续
前段时间排了个小话剧,一开始上的时候是被人逼上去的,后来排是心甘情愿的排,因为我喜欢话剧,因为我喜欢那个故事。当初选择了改编这个故事,也纯粹是因为我不想再写新的,一个是因为字数无法保证,二是我当时没有那个时间和j.īng_力。桃花本来就只有四千多字,改成剧本预计两千字左右,排成话剧正好。
字数的事放下不提,说一说排练的事吧。在我预定了排这个故事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奢望过,那几个小朋友中会有任何一个人能还原我心中的形象。可是排到后来,那个所谓的后来也仅仅是第二天,我听见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融入了我想要的感情,和另一个世界的秋融为了一体。
他把秋给还原了。
又过了几天,排第三四幕,冬的演员感冒了,嗓子有点哑,加上第一天有点没找到感觉,同样是她的第二天,我心里那个清寒的冬被那个女孩子还原了出来。
一男一女,着实惊艳到了我,就像是他们成为了一座桥,跨越时空引着我们相见了。
话剧排了大概半个月,演员们都是大一新生,她们很辛苦,很累,中间也断断续续的出了一些小差错,不过都没有什么大碍。最后,半个月结束,演出的时间也如约而至,尽管没有什么人看,但那是我们一起努力排出来的成果。
是我文风大概成型,写剧本有了经验,能完整的写下来之后,第一个,完完全全按照我的意愿,写我擅长的故事。所以我对这次演出,几乎有了一种执念。再加上去年,我还是大一新生的时候,半个班级,三个人,辛辛苦苦写的剧本,找的人,排的话剧,最后,在那个负责人开的会上,学长告诉我们,因为种种原因,迎新晚会取消了。
总之,我对这次的话剧赋予了极大的期待,而临近上台之前,我也确定了他们大概都能找到那个感觉。我相信他们,真正的相信。
后来,那个台子上,我站在角落,踩着椅子,撒着皱纹纸做成的花瓣。也不全是花瓣,有ch.un夏的落英,秋r.ì纷飞的黄叶,冬r.ì凛冽的雪。
很气人,我们的那棵桃树,排练的时候找不到感觉,找到了也就是那么一会,结果到了台子上,完整的道具,一套套的汉服,还有我找了好久的背景音乐,也不知怎么回事,到了最后,他找到感觉了。我就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终于和那另一个世界的桃树建立了联系。就好像,那个世界的桃树,青衫在风中微起,长发的发尾浮动,我坐在他的树冠上,他抬起头微笑着看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