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屏息凝神,来到了偏殿的一个花圃附近,跃上了墙头,静静地观察院中的情势。果然,不多久,就看到有四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从花圃一侧的假山后面探出头来,这时候,有一对巡逻的护卫走过,四人赶紧就缩到了假山后面。
蒋青微微皱眉,这几人干什么呢?刺客不像刺客,倒像是迷路了。
等巡逻的人走了,这四人钻了出来,一个拍拍另一个,“当家的在哪儿啊?”
“我怎么知道啊,这里四周都一样啊。”
“再绕我就晕了,当家的究竟在哪儿啊?”
“继续找吧,还能咋样啊……我都快饿死了!”
蒋青在墙顶上听着,觉得声音有那么一点点耳熟,不过有些弄不清楚在哪儿听过。
想到这里,他轻轻地纵身一跃,落到了那四人的身后,突然伸手一拍最后一人的肩膀,道,“什么人!”
“娘喂!”四人惊得同时大叫了起来。
蒋青一听这声“娘喂”,就有些哭笑不得,抬眼借着月色一看,果然是背着包袱的甲乙丙丁。
“啊!”甲乙丙丁也认出蒋青来了,都哭丧着脸说,“蒋副帮主,你这样要吓死人的。”
蒋青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道,“你们干嘛鬼鬼祟祟的?”
甲乙丙丁对视了一眼,先问,“夫子,有吃的么?我们赶了一天的路了。”
这时候,有几个听到了动静的影卫和巡逻官兵跑了过来,“夫子!”
蒋青对他们摆摆手,道,“是自己人。”
众官兵们散去,蒋青对四人招招手,带他们往御膳房走去。让厨子给几人热了些菜又炒了个饭,四人就坐下开始海吃。蒋青看着他们连气都没喘吃下第三碗炒饭,还只填了个半饱的样子,不禁感叹……木凌带出来的果然都是饭桶,这秦望天每年伙食挑费挺高的啊。
“蒋副帮主啊。”甲嚼着嘴里的炒饭,边接过厨子递过来的一份炒饼,道,“我家当家的呢?”
蒋青想了想,道,“秦望天还没来呢。”
“不是啊。”乙摆手,“我家当家的是木神医啊,老大是咱堡主,当家的最大!”
蒋青无语,道,“木凌早来了,早上还念叨呢,你们怎么弄到现在才来?”
“哎呀,路上遇到些事情。”丙有些气愤地道,“我们来的时候,看到好些官兵强抢一些流离失所的流浪汉去充军的,我们气不过,就动手救人了,然后打了一架花费了些时间。”
“有这种事?”蒋青吃惊地问,“是哪里的兵丁,竟敢强拉壮丁,这是晟青明令禁止的。”
“唉……那个不像是什么官兵啊,倒是穿着些官兵的号衣,不过衣裳已经很旧了。”丁道,“在辽源府一带的,离这儿不到半天的路程,我们将那些兵丁打散了,他们就跑上玉禾山去了,还说让我们等着,找他们大王来收拾我们。”
“乐都附近还有人占山为王啊?”蒋青被说乐了,摸摸下巴,道,“不过说起来,怎么会穿着兵丁的号衣呢?”
这时候,文达跑进了御膳房,看到蒋青在这儿,就道,“夫子您在啊?”
“嗯。”蒋青点点头。
“我给雀尾老先生来拿宵夜的。”
蒋青看着文达拿着一个食盒走了,摇头,这雀尾,比木凌还能吃。
“蒋副帮主啊。”甲道,“我们来的时候,就听那些个山上的兵丁说什么,他们要造反,反正也是死,不如跟晟青拼了之类的,你跟皇帝说说,带兵灭了他们去吧,那帮人不除危害乡里啊。”
“嗯。”蒋青微微皱眉,点点头,道,“眼下没有时间,等将齐篡天解决了,再说。”
……
吃过了饭,蒋青带着甲乙丙丁回了御书房,木凌从药庐里出来了,见四人一身尘土,就赶走洗澡去了。蒋青来到书房,见敖晟还在跟雀尾老人学兵法,就将刚刚齐赞说的法子,都说了一遍。
“嗯。”雀尾捋了捋胡须,点点头,道,“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敖晟则皱眉,道,“会不会太冒险,如果齐赞真的有异心,那不是把青往齐篡天手上送么?”
老头听后又点点头,转脸看蒋青,“你觉得呢?”
蒋青想了想,道,“我觉得还是可行的,只要做好齐赞倒戈的准备。”
“嗯。”雀尾想了想,道,“我的意见是,虽然有些危险,但也值得一试。”
敖晟似乎还不愿,没开口就让蒋青抓住了手,示意他别急,听老人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