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驸马·续 作者:十二九【完结】(5)

2019-04-01  作者|标签:十二九 因缘邂逅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虐恋情深

  “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吗?被你父皇听到,又该捉弄你了。”宛茗摸着向衍的头,笑着,继续听向衍说着在原朝发生的趣事。向衍活泼可人的性子,应该代替宛茗给了原帝很多欢乐和安慰。

  两国天子的会面,庄重而肃穆,壮观而威然。作为泾国太子,备受四方瞩目的向径举止有度,谦恭有礼,加上一副好相貌,虽然年仅十五,但已让呼里国王称赞不已。见面之前,关于泾国太子向径的传言远扬天下。而早前,向恂并不曾让年幼的向径参与此类场面,呼里国王便有幸成为证实向径人如其名的第一位外族皇帝。

  “太子殿下气宇轩昂,像极了皇上,少年壮志,势必有一番大作为呀”,呼里国王频频夸赞,话题到了孩子身上,呼里国王也将身后的女儿介绍给向恂,“这是小女筠儿,与太子殿下年纪相仿。筠儿,见过皇上陛下和太子殿下。”

  看着向径微微发愣的呼里筠被父亲的话扯回思绪,按照呼里族的习俗,弯腰福礼,也是一副叫人疼爱的模样。

  “筠公主勿需多礼”,待呼里筠抬头,向恂朝她看去,只是白纱遮面,向恂并看不真切,“敢问国王,女子掩面是否为贵族风俗?”

  “皇上说得不错,我族女子的容貌是要留给未来夫君的,还请皇上恕罪。”

  向恂摆了摆手,“无妨,国王言重了。”

  两位天子寒暄间隙,呼里筠再抬头看了向径一眼,眉间的疑惑始终未散去。

  男装换回衣裙,宛茗亲手为向衍梳好了发髻,还原向衍女儿装。看着铜镜里前后大不一样的女儿,想到被众臣百姓寄予厚望的向径,宛茗心中难免感慨。向径身上所承载的爱戴与民心似乎是超出了向恂和宛茗的想象,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有些事情要想实施也就变得更加困难了,向恂和宛茗愈加需要三思而后行。

  “母后,父皇和皇兄还要多久?分别这么多天,衍儿实在想她们了……”

  “你呀”,宛茗无奈地看着向衍,“今天怎么没有吵着要去大殿上,按你的性子,应该迫不及待要去凑凑热闹才对,衍儿就不好奇呼里族与我朝人士有何不同?”

  向衍睁着大眼睛看向宛茗,抿着嘴笑而不语。宛茗了然,“看来你已经见识过了,难怪如此沉得住气……”

  “知女莫若母,母后最厉害!不过我还是想父皇,母后,我就去看一眼,顺便催催呼里国王,不能总霸着我们父皇不放,父皇还要回宫陪母后呢!”

  “衍儿,你慢一点,不能莽撞!”宛茗无奈地看着向衍跑出门,这两个女儿,一个是向恂和宛茗疼在心尖的宝贝,一个是让向恂和宛茗爱得哭笑不得的活宝,真是不知道该拿她二人怎么办。

  就像知道向衍会来一样,向恂已经安排呼里国王和呼里筠到别宫休息。但向衍很不巧地错过了回宫的向恂,不过也因此遇上了和自己有点缘分的某个人。

  场面上的介绍都是形式,没有向恂在身边,向衍一个人面对呼里国王也不胆怯,更直接提出要带呼里公主游御花园。呼里国王一是出于惊讶,不知如何拒绝,二是无法拒绝,嘱咐了几句,还是让呼里筠跟着向衍走了。

  等到四周没人的时候,向衍停下脚步,还没开口就被呼里筠莫名的质问抢先了,“你到底是男是女?是太子还是公主?”

  愣了愣,向衍笑出声,“这很重要吗?难不成看见你面纱之后容貌的男人就要娶你为妻?”

  向衍本来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着打趣,但看到呼里筠渐渐认真和愤怒的眼神,反应过来,“被我说中了?我只在书上看过这种风俗,没想到……我不是故意的,筠公主,我向你道歉……”

  相识时间不长,呼里筠已经知道向衍时而毛躁,时而又真诚的脾性,也看出眼前的人和出现在驿站的是同一人,想到刚刚太子向径的神情,呼里筠这才相信向径向衍,泾国的太子和公主是两个不一样的存在。

  ☆、第6章 救美甘当花脸猫

  忙到日上三竿,呼里国王一行人需要休整,晚上的宫宴才算正式的款待。向径回到东宫,坐在书桌前喝着茶。虽然听说了皇妹向衍已经回宫,但向径太了解向衍,比起费劲地去找向衍,还不如让她自己找过来省力。

  随意拿了本书在手里,还没翻开,向径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个身影,于是抬头,无言地看向了桌上静静立着的麦穗。

  “殿下,皇后娘娘让我叫您过去一道用午膳,今儿公主回宫了,娘娘已经吩咐御厨准备您和公主爱吃的菜……”

  殿外的人明明说向径回了东宫,但是整个屋内,小舞没看见人,“太子殿下……”

  “小舞,我有事要出宫一趟”,向径从屏风后面走出,换下了太子的华服,一身白袍,犹如书香子弟,“麻烦小舞你和父皇母后说一声,如果赶不回,午膳就不用等我了。”

  “殿下,您一个人?”

  小舞惊讶不及,向径已经大步地走了。回头看了一眼向径桌上的麦穗,小舞明白过来。不过小舞也答应了向径,暂时为向径保密。

  凭着记忆来到了那日偶遇的街头,起初从未注意过,也并不起眼的店铺,今后再走过,或许向径都会去留意一下,门口是否有苏禾的身影。像今天,庆丰米铺前的那个位置,当时的人此刻并不在。

  一向聪明机智的向径也没了主意,萍水相逢,一面之缘,就此跑去问米铺掌柜似乎不妥,但向径也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爹爹放心,我去去就回!”

  正当向径苦恼的时候,苏禾双手抱着一个白色布袋,奔跑着往前去了。向径看着苏禾的背影,脚步不自觉地跟上。

  在几座矮小破败的木屋前,向径第一次到了这么杂乱和阴暗的地方,可是苏禾毫不犹豫地钻进了其中一家,不一会又出来了,继续下一家。向径走近,弯腰俯身,透过一个小窗口看着苏禾在屋里的所作所为。苏禾是在派米,将自己怀中白色米袋里的米小心翼翼地倒进每家人的陶罐里。看得出来,那些人对苏禾不感到陌生,那也说明苏家的派米行为不是一天两天了。

  向径没有打扰苏禾,而是默默地跟着苏禾身后,跑得一头汗,投入其中的苏禾也没有察觉到向径的一路相随。待到怀中的米已经成功地分发出去一大半之后,苏禾明显地松了口气,拿起来也没有那么吃力了。看到苏禾放松的一个笑容,向径弯了唇角,不知是为苏禾高兴,还是笑话自己这突然的举动。

  “嘿,站住!”

  一个泥团砸在苏禾脚下,溅起的泥蹭到了苏禾的脸上,让苏禾停在了原地。向径看着堵在苏禾面前的三个比苏禾略大一些的孩子,握紧了手里的折扇。

  “你又来这里干嘛?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们这些有钱人,别以为施舍一点米,我们就会被收买!”

  为首的男孩个子最高,恨恨地冲着苏禾嚷,其余两个小孩抬起手里的泥巴就朝苏禾扔了过去,向径看着苏禾不躲不闪,光是闭着眼睛,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米袋。

  “你们给我住手!”向径一手揽过苏禾的肩膀,一手展开折扇,替苏禾挡了来势汹汹的泥块,自己的白色衣袍却没有从泥迹斑斑中幸免。苏禾抬头,看到向径正紧紧地皱着眉,大声呵斥眼前那三个蛮横的小孩。

  “你是谁?她找来的帮手吗?管什么闲事?”

  两个人这样被动挨打根本不是办法,向径将苏禾拉到身后,开始用折扇挥开扔过来的泥团。在三个小孩得意的笑声中,恼怒起来的向径抱着苏禾的腰,使上轻功到了高个子的男孩身后,抬腿就将人踢倒在地。

  “别!他们不是坏人!”苏禾一出声制止,向径就停了手,没再教训另外两个。但是猝不及防的,那两个为了替伙伴出气,一口气不由分说地将手里的泥巴都甩向了向径,一滩滩泥就那样扇到了向径脸上,甚至向径的衣襟领口都被染成了泥色。

  苏禾张着嘴,吃惊地看了看三个不讲理的小孩,又看着脸颊被覆上泥的向径,抬起袖子就给向径擦。

  看见向径会功夫,高个子男孩又亲身挨了一腿,知道会吃亏,三个人头也不回地跑了。

  向径放下心来,察觉到苏禾细致的动作,向径就要抬手自己擦,被苏禾立即制止了。

  “别乱擦,小心弄到眼睛里去”,泥里混着沙,苏禾并不敢太用力,看着向径脸上的泥,提议道,“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河边洗洗。”

  苏禾的脸上也有泥点,向径点了点头,和苏禾并肩走了。

  河流不算远,两个人沉默着就走到了。因为苏禾走得太快,一路都不是适合聊天的气氛。

  “你站在这里别动。”苏禾说着,放下米袋,小心地到了河边,蹲下身,沾湿了自己的衣袖,回头去给向径擦脸。

  向径看着苏禾认真的神情,又看了看苏禾湿透的袖子,顾不上自己的脸成了什么样子,向径抓住了苏禾的手,笑道,“什么样的女子随身连丝巾都没有?”

  苏禾愣愣地看着向径盛满笑意的眼睛,刚有一丝愠怒,向径却牵着苏禾走到河边,弄湿了自己的绸帕。向径一手托起苏禾的脸,快速而轻柔地擦净了苏禾脸上的泥点。

  “好了!”

  向径兀自笑着,苏禾抬手,用手背抹了一下被向径擦过的地方,不服气地反驳道,“什么样的男人又会像你这样细皮嫩肉,讲究得一尘不染?”

  还会跟向径呛声,这是出乎向径意料的,心情却变得更好了,“细皮嫩肉,我不否认,也没办法选择,可我不羸弱,姑且算中用不中看。至于一尘不染……”

  向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自嘲地笑道,“眼下也算不上了吧……”

  苏禾看着向径白色衣袍上的泥迹斑斑,弯起眉眼笑了,“活该!”

  “我可是为了帮你才变成这样”,向径故作不可思议,将绸帕递给苏禾,“换你给我擦。”

  苏禾收了笑容,抿着嘴接了绸帕,在向径微微低头之后,默默地为向径擦去脸上的泥迹。比方才安静了很多的四周,似乎河水不再流动,空气不再漂浮,因为那一切都不在向径和苏禾的视线之内了。

  鞋袜脱在岸边草地上,向径和苏禾肩并肩坐在河边,卷起了裤腿,清水没至小腿,感觉凉爽又悠闲,心情格外干净。

  “河儿,禾儿……”

  苏禾看向自言自语的向径,“你在叫我吗?”

  向径笑笑,“这里除了这条河,只有你是禾儿了。”

  苏禾低头盯着水面的波纹,一会之后才想起一般地问了,“那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你最喜欢什么?”

  “麦穗!”苏禾回答完才意识到向径在答非所问,狐疑地望向向径,要向径的回答。

  “那你就叫我麦穗好了,反正名字也只是一个代号,你认得,记得我这个人就好了。”

  苏禾避开了向径的目光,“名字是父母所取,怎么能如此随便?哪能随我喜欢?”

  向径为苏禾的后半句话愣了一下,随即恍然,无声无息的笑意在脸上漾开。

  苏禾对向径突然的无言产生了疑问,“你笑什么?”

  “没有,我在想”,向径皱了皱眉头,“刚才那些小孩为什么要针对你?你明明是来做好事的。”

  苏禾叹了口气,“在他们看来,我这是补偿,而且怎么都弥补不了他们失去的,所以才对我有敌意……”

  “怎么会?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吗?”

  “恩”,苏禾点了点头,“你知道富贵粮盐的陈老板吗?几乎独占京城粮盐生意,为了扩大盐场规模,最后征集了那些人住的那块地,说是那边风向好……”

  “让好好生活的人一夕之间变成了无家可归的难民吗?”向径惊讶道,“他们强拆房屋是犯法的,官府就不管吗?这还有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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