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舞,你去歇着吧。”宛茗替向恂擦了脸,看着脸蛋红红的向恂,忍俊不禁地想,如果真的从此一辈子,那才省心呢!
“啊!任大人,这么晚了,您还来找公主吗?”
听见外面小舞的声音,宛茗放下丝巾,皱起了眉头。
“是这样,军情如火,赢了也不能掉以轻心,我有事找驸马商量。”
“哎哎”,小舞情急之下拦住了任柏水,“大人,奴婢大胆冒犯,公主已经就寝了,实在不方便……”
任柏水一听,更不愿意让醉得七倒八歪的向恂和宛茗共处一室,“小舞,你进去通报,我找的是驸马,不打扰公主休息。”
向恂被外面吵嚷的动静弄醒,动了动身子,半睁开了眼睛。宛茗正好起身,走出了房间。向恂迷迷糊糊,但也知道是任柏水这厮,不明白宛茗理他作甚。
宛茗的声音比起任柏水,轻声许多,明显是不愿吵着向恂,但反而让醒了却听不见只言片语的向恂着急。越等越清醒,向恂待不住,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门打开,宛茗好好地回来了,看看坐在床边的向恂,“头疼吗?”
边说边走到向恂面前,宛茗抬手刚想给向恂揉揉太阳穴,就被向恂抓住了手。向恂将宛茗拉近,抬起头不情愿地问道,“他来找你做什么?”
宛茗从向恂掌心挣开手,指尖放在向恂额头两侧轻揉,“你没听见吗?他是来找你的。”
“哼!借口!醉翁之意不在酒!”喝醉了的向恂有着比平日里更丰富的表情,就是眼下这般气恼的时候,瞪着眼睛又撅嘴,霸气地带了点幼稚的可爱,逗乐了宛茗。
“你还笑?”向恂的眉毛成了倒八字,环住宛茗的腰不松手,“他居心不良,我不喜欢他来找你,也不喜欢你见他!”
宛茗哭笑不得,沉浸在向恂胡搅蛮缠的小模样中,捏了捏向恂的鼻子,“你怎么这么霸道?”
“你是我的女人,归我管!”
宛茗弯起了嘴角,无言以对。看着宛茗的浅笑,向恂松开了眉头,心里因为不速之客任柏水而产生的一股闷气消散了,换上一种暖暖的气息。
“你醉了,好好休息吧。”看向恂许久都不再说话,宛茗便以为向恂是累了,却不知向恂是因某人而痴醉。
不听宛茗的话,向恂没有好好躺下,手上用了劲让宛茗在身边坐下。向恂十指相扣握着宛茗的手,侧身看着宛茗,眨了眨眼睛,良久才开口,“新婚那夜,我是应该这样看着你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原谅我当时,即便是那样想的,也没有那样去做。”
宛茗目光柔和,“我懂,来日方长。”
似乎就会在这样的深情中溺亡,向恂本能地想做点什么。倾身往前,凑近了宛茗。单手扶在宛茗腰际,向恂抿住了宛茗的唇角,柔软亲昵的触感在心间蔓延,宛茗的手搭在向恂肩头,舌尖相碰,贴合的缠绵,难舍难离。
宛茗渐渐抓紧了向恂的衣襟,向恂的喘息声在耳边,更加烧红了宛茗的脸庞,偎在颈间的亲吻,给宛茗带来了无法招架的酥麻感。一颗心似钟鼓在捶,向恂全身发热,宛茗既能缓解,也是在加重向恂心里的焦灼。
有意或无意,解开了宛茗衣裙的丝结,向恂抬眼看着宛茗明眸皓齿,似水的容颜,压制住慌乱沉重的呼吸,与宛茗额头相抵,鬓角已被汗水浸湿。
向恂的一个吻印在宛茗眉心处,对视间,千万句话,两相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赤果果的诱惑
第55章 一举成名远扬传
清晨睁开眼,宛茗轻浅的呼吸近在咫尺,向恂看着宛茗阖眼熟睡时细长的睫毛,心生怜爱却不再轻举妄动,所有复杂的心情化作一声叹息。躺在床上的这一晚,比熬夜更让向恂觉得疲惫。
真的喝醉了,不醒人事反倒好,偏偏所作所为,所说的,所听到的,甚至宛茗细小的神情,向恂都记得一清二楚。那样一副浓情蜜意的画面,此时想起,向恂依旧觉得轻飘飘的,只可惜……
又是一声叹气,向恂的眉头皱得不经意,试图轻轻地拿起被宛茗枕着的手臂,打算出去透透气,虽然外面冰天雪地,还是太阳升起前的一片漆黑,向恂却顾不了那许多。宛茗细吟了一声,睫毛动了动,向恂一再放轻动作,还是惊扰了宛茗。
宛茗放在向恂腰际的手搂紧,躺在向恂臂弯里呓语,“天还没亮,怎么醒这般早?再躺下睡会。”
平常小夫妻的温馨,向恂怎么会不留恋不眷恋?只是向恂心里有她自己的苦闷。
“宛茗,我……”
宛茗的指尖覆上向恂的唇,声音还带了困意,粘软无力,“别走,你走了,我睡不好。”
向恂无奈地看着宛茗,握好宛茗的手,重新放进温暖的被子里,轻轻蹭着宛茗的额头,哄着,“我不走,我还想就这样陪你一辈子。”
“恩。”睡梦中的宛茗弯了嘴角,满足依赖的模样牵走了向恂的一整颗心。
说树倒猢狲散也许不太合适,但冷虎山确实越来越冷清了。平常的日子中没有发觉洪世昌的领导能力,现在离了洪世昌,这一帮老少爷们就跟没有了精神骨一样,上后山逮只兔子都没什么干劲。
“二当家”,十几个人合计了一番,推出一个人来开口问刑正,“大哥到底去哪了?啥时候回来?”
“大哥他临时有事,走得匆忙,没来得及交待,但是他说了一定会回来,我们等着就是。”刑正已经好几次没法跟兄弟们交待,没有洪世昌和洪欣的下落,又不知道洪世昌和洪欣下山的原因,刑正也解释不通。兄弟们难免失望,可刑正无能为力。
“二当家,二当家!”洪亮的一把嗓子响彻大院,匆匆忙忙的人气都喘不匀,已经是冷虎山好久没有的紧张状况,“二当家,我打听到大哥的消息了,打听到了!”
“什么!”刑正从椅子上站起来,四周冷虎山的兄弟都围住了说话的人,“虎子,你快说清楚,大哥在哪?”
“大哥在泾省,正带兵和硅国打仗呢!”虎子脸上完全不是高兴的神情,反而忐忑不安,“二当家,你说大哥还会回来吗?他是不是不要我们这群弟兄了?”
“虎子,你胡说什么呢?!大哥不是那种人!”
“就是,打仗怎么了?带兵打仗说明咱大哥是英雄!”
“可是,就算要帮,也不该帮泾省”,刑正从刚知道洪世昌下落的惊讶中回神,变得不解,“我们是原朝子民,大哥和欣妹是怎么想的?”
“现在的泾省不就是原朝的吗?大哥帮哪边有差别吗?”
“当然有了,到底不是一个祖宗,能一样吗?”
“那不是还有什么天下太同的说法吗?全天下都是一家……”
“二愣子你读过几句书啊,泾国败给咱大原朝了,那就是败寇,大哥要是帮错了边,回头把命搭进去怎么办?”
听着七嘴八舌的议论,虎子看了看刑正,试着开口,“二当家,那回我说泾国太子就是大哥去柳州时认识的兄弟,你还记得吗?”
刑正沉默着不说话,想着前因后果,脸色愈加难看。
“我们都记得”,跟着洪世昌去了柳州的人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是慕容恂,这么说来,大哥既不是帮原朝,也不是帮泾省,是在帮兄弟!”
“你傻呀,要是慕容恂是泾国太子,那大哥帮她不就是帮泾国。”
不少人被绕晕了,“那到底是怎样?大哥有没有危险?还回不回来?我们是等还是不等?”
“不等大哥你想干吗?你想出来另立门户啊?”
“我……二当家!”
“好了好了”,刑正被吵得头疼,“虎子,你在哪知道大哥消息的?”
“驸马向恂领兵第一战就击败了硅国,城里都传开了,说是用兵如神,名不虚传,还说有一个勇猛无敌的先锋相助,兄弟齐心,战无不胜。”
“虎子,你说那个先锋就是……”
虎子猛地点头,“就是大哥,大哥的名我都记着呢,洪世昌,市集上就是这么传的。”
虎子一说,又炸开了锅,“二当家,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能见到大哥吗?”
“大哥会不会……享了荣华,就不要咱冷虎帮了?”
“胡说什么?大哥是那种人吗?是那种人吗?!”
“大家都别吵了”,邢正良久才开口,稳定着局面,“接下来该怎么办,让我想想。”
四周重新安静下来,只是冷虎帮每个人心里再难平静。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被洪世昌收留,多年来如家人一般的感情,也难怪会把洪世昌当作顶梁柱。
自从向恂临危受命,驻守了陆州城,单实两度受挫,陆州城内的将士和百姓重新有了信心,将向恂的守卫视作固若金汤,每个人重现勃勃生气。宛茗在军营里走了一圈,将士们得了空闲,正在蹴鞠,好不热闹。宛茗没让手下的人出声,隔了远远地看着,却不见向恂。
“驸马呢?”
“回公主,驸马自早膳过后便没有出过主帐,一直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