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为鉴,山河作证,我向恂今日娶宛茗为妻,一生一世,白首不离!”
宛茗抱紧了向恂的肩膀,起舞的眩晕感都不如拥有与被拥有的幸福感来得强烈,再怎么大权在握,都比不上成为眼前这一个人的中心。
向母低头转身,背对了身后的那一幕,“既决心如此胡闹,她们又何必多此一举来见我?”
“因为您是恂儿的娘亲,在这个世上,恂儿唯一的亲人”,明宁看着远处的向恂和宛茗,“恂儿说,这是她欠宛茗的。恂儿如今能给宛茗的,只剩感情。恂儿渴望最亲的人能够接纳她最爱的人,给宛茗一个完整的,毫无隐瞒的自己。”
“明宁大师,就因为恂儿喜欢,您便赞许,这难道是有道理的吗?”向母只觉得明宁比自己更加纵容向恂。
“如果知道这两个孩子之间的故事,我相信您也会改观的。宛茗为恂儿的付出,恂儿对宛茗的眷恋,已非命定二字可以解释。”
蒋川把缰绳交到向恂手里,宛茗侧身坐于马背上,向恂环过宛茗的腰,贴紧之后策马而去,疾驰在蔚蓝的天边,两个人的自由,无边无际。
就像那年踏春之行,无忧无虑,侧目倾心,一眼定情,在酣畅淋漓的奔驰中不自觉地绽放笑容,四目相对,两额相抵,一吻绵延。意气风发的少年,终于如愿将心爱的女子娶回,迟了一时,她们却有一生的时间去追逐,这将是梦圆时分。
回到皇宫已掌灯,向恂在灯火通明的东宫前勒住了马儿,好不容易,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这个地方又重新被赋予了家的感觉。
力所能及之处,向恂和宛茗持杯对饮,补上了新婚之夜的合欢酒。
向恂一手托起宛茗的脸庞,在一片烛火的映照下,微扬的嘴角覆上宛茗的唇,浅啄,贴合,美酒的醇香融合,温柔地深情交缠。两人的呼吸在亲密无间之时变得急促与炙热,动作转缓,若即若离的轻吻却是更加撩拨人心。
向恂的掌心蕴含了全身的热量拥紧宛茗,不知不觉之中,将温柔的缠绵变换为强烈的拥有。指尖划开了宛茗衣裙的丝带,亲吻至宛茗颈间的肌肤,向恂轻叹过后,便是全心全意的沦陷与宠溺。宛茗耳际发烫,被向恂愈渐急促的呼吸灼热得红润,酥麻的感觉在向恂存在的每一处,攀住向恂的肩颈都不足以支撑无力的宛茗。向恂轻轻地将宛茗放入柔软的床榻之间,短暂的对视,眼眸中的深情和幸福浓地化也化不开。温暖的触碰,伴随着发香和细细的喘息,两颗发烫的心,终于找到归处。
帷幔落下,向恂在宛茗耳鬓厮磨,像在呵护至珍至爱,唯恐破坏,唯恐伤害,急切的心就要将自己烧熔的同时,宛茗的怀抱给了向恂恰到好处的抚慰和鼓励。宛茗环抱着向恂,轻薄的衣物微微地隔开两人,却无法阻止向恂的气息和温度,宛茗紧张到身心微微发颤,却从未惧怕。向恂的火热与安抚使得宛茗受尽煎熬,陌生的冲动与渴望却诱使向恂更亲密地与宛茗贴合在一起。向恂倾注了所有的柔情去疼爱,去怜惜,宛茗轻声的细吟几度将向恂逼近了疯狂的边缘。待到向恂一步步贴近宛茗最是柔软深处,宛茗搂紧了向恂,向恂贴着宛茗的脸颊,将亲柔的吻印在了宛茗颈间。酥麻,僵硬,疼痛,宛茗湿了眼角,向恂慌了心神,没有丝毫言语,在彼此的拥抱中等待,等待花开。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觉得至少要让向母知道宛茗的存在以及她在向恂心里的地位。大家追文都辛苦了,虽然写那什么不是我擅长的部分,但尽力了,大家周末愉快!
第67章 所托非人不惜花
和气洋洋的早膳,向恂对宛茗关怀备至,宛茗亦呵护有加,暖流从清晨蔓延,皇宫内外光芒万丈,笼罩了两个柔和的人。
洪欣一早从云浮宫赶来,看见眼前的一幕,有些愣,错开眼,潇潇洒洒地走近,坐在圆桌的另一边,佯装不经意地问,“你们俩昨天去哪了?天黑了都找不到人?”
“有什么事,现在说也一样。”向恂给宛茗夹去一块桂花糕,放下筷子看了看洪欣,示意自己洗耳恭听。
洪欣不看向恂,转向宛茗,“你什么时候有空?”
宛茗随即猜到了洪欣要说的内容,擦了擦嘴,再看了状况之外又颇为好奇的向恂,“就在这里说吧。”
宛茗相信洪欣是有所发现,既然有理有据,早晚都是要让向恂知道的。
洪欣是更为直接的人,明白了宛茗的意思便开口直言,“伍月昨天一个人去了任府,而且看情形,绝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且不说任柏水,她和任府的人会有交集,这一点就引人猜疑。”
向恂听了皱眉,不管是洪欣打探伍月的行为,还是洪欣打探到的消息,都让向恂陷入思考,洪欣所指,明显只有一个可能。。
“伍月说她怀了任柏水的孩子,说她恨任柏水,却又暗自跑去任府,这样一来,根本说不通”,宛茗说着,看着身边沉下脸色的向恂,“我和洪欣没有恶意,只是怕你被人利用。事实证明,伍月确实有问题。”
“但是伍月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这么做的理由何在?”两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向恂不是偏袒伍月,而是想不出所以然,觉得诧异又不可思议。
“这个可能只有伍月她自己清楚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向恂,我希望你知道。”
向恂覆上宛茗的手,点了点头答应宛茗。
“我劝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去找伍月,避免单独相处”,看穿了向恂一脸沉思,不管向恂知道与否,洪欣都提醒着,“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反正她和任柏水,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纸包不住火,就怕串通一气,孩子亲爹自己捅出来,然后嫁祸于人,到时候里外都是你遭殃,说不明白!”
向恂握紧了拳头,“如果任柏水明明知道伍月怀的是他的孩子,还做出这种事,他还有良心吗?!”
“哼!”洪欣极快地耻笑了一声,算作回应了向恂无聊至极又多此一举的问题。
洪欣所说的情况并非夸大,而且是会让向恂腹背受敌,避无可避的棘手状况。但未雨绸缪也要找对方法,伍月的肚子将会越来越大,连宛茗暂时都是焦头烂额,想不出更好的归置。偏偏伍月还不是一个安生的主,不能放着不管,如果帮了,伍月一旦不知好歹,又是惹来一身脏水,进退两难。
在烟花楼喝花酒,宿醉晚归的任柏水才刚漱洗过,端起桌上的热茶抿了一口,察觉到异样的气氛,瞄了一眼在门边站着的管家,“有什么话就直说,府里又有什么事?”
“大人”,管家迟疑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气说道,“昨儿伍月姑娘来找大人了,不过大人不在府里,伍月姑娘等了半个时辰,等不到大人又急于回宫,然后就走了。看昨夜大人醉得厉害,小的就没说。”
“恩,知道了。”任柏水知道伍月住在宫里,和向恂走得近,不是什么让人惊讶的事。任柏水留了心眼,但自己也刚解禁,不曾在意那么多。
说完,管家仍站在原地不走,任柏水抬眼扫过,不耐烦起来,“还有什么事,一块儿说!”
管家被任柏水一声呵斥,声音小了许多,“大,大人,自大人回来之后就没见过伍月姑娘,其实大人此番能够平安无事,是伍月姑娘从中周全,说动了公主和驸马。”
将茶盅往嘴边送的动作一停,任柏水正面看着管家,“怎么回事?本官受罚与否,和伍月有何相干?”
瞧着任柏水缓和了神色,管家壮着胆子,“回大人,伍月姑娘已经怀有身孕,此事只有府里的几个人知道,在大人出征期间也没声张。大人受到牵连时,朝中都在传,惹怒公主的大人可能不是贬职就要被遣回京都,平日里与大人交好的其他几位大人都急于避嫌,谁也不肯出手帮一把。只有伍月姑娘,大概是以身怀有孕为由,说服公主让大人留下,未免骨肉分离。”
“什么?!”任柏水拍桌而起,眼神中全是惊慌,不敢相信伍月会怀上自己的孩子。
管家哆哆嗦嗦,支吾着,“只是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公主不让伍月姑娘回府,小的还以为大人已经知道,谁知……”
“所以说这事,公主那边都是知道的?”任柏水眼中的惊讶渐渐淡去,细想了所有事情,“她们替伍月隐瞒,不想让我知道,也就是不想让我认那个孩子。到底是伍月的意思,还是向恂的算计?”
“也不知道伍月姑娘是怎么想的?她心里应该是有大人的,当时她为了大人而站出来……”
管家再往下说了什么,任柏水都没有听进去,来回走了两步,任柏水露出狡黠的笑,思量着自语道,“天意,她们越是想隐瞒,就越难称心如意。实在是天主我也,管家,笔墨伺候!”
“是,大人。大人这是要想办法接伍月姑娘回府么?”管家一边研磨一边看眼色地问道。
“伍月是不会一直待在向恂身边的,等这事一成,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最大的功臣!”
管家欣慰,自然而然地觉得府里将会迎来喜事,却不知任柏水心里是另一番打算。
向恂坐在案台前,拿着奏章也不看,目光发直地出神。宛茗看了,没好气地抽走向恂手里的折子,“还是放心不下的话,不如我陪你去找伍月?”
揽过宛茗,放腿上坐着,对于这样白日里的亲昵,宛茗有些局促,向恂却显得坦然和无辜,“见了又该说什么?伍月的奇怪之处,我并非完全不知道,只是难以相信她会是任柏水的人,怎么可能呢?”
“想明白又有什么用?别费那力气了”,宛茗侧身看着向恂,“时过境迁,也许她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伍月了,还是想想怎么安置他们母子,不至于连累到你身上。”
宛茗说的是实情,无谓无私地搭上自己的命才是不值,现在不是热心肠的时候,宛茗是绝对不会允许向恂任意胡来的。向恂其实也想到了宛茗没说出口的缓兵之计,“将伍月送到安静的地方养胎吧,直到孩子平安出生。到时既能解释清楚,又不会对不起已故的伍将军。”
向恂没有意气用事,宛茗松了口气,“我明白,我答应你,不管伍月犯下什么错,都给她一次得到原谅的机会,毕竟她是她,任柏水是任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