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恂搂过宛茗的肩膀,说道,“单实偷鸡不成蚀把米,我没找他算账,他反要追讨我背信弃义的罪名,他若不起兵,我都将出战硅军,势必要为母后报仇!”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宛茗一板正经,严肃地指正向恂的态度,“硅国君主虽然对单实有了戒备之心,但是派来攻城的军队数量多达十万,你吊儿郎当的,是要如何应对?”
向恂收敛了脸色,看着宛茗,“宛儿,我知道你担心,别说战场消息不准,硅军虚晃一招也有可能,而且,我军出生入死,哪回不是以少胜多?别说我得意忘形,我答应你小心行事,你更要听我一次,再这样提心吊胆下去,你都要生病了,还是早点休息,勿杞人忧天了。”
向恂扶着宛茗躺下,盖好被子,笑着看了看宛茗,低头在宛茗唇上轻啄后便要抽身离开,被宛茗抓住了手腕,“做什么去?”
向恂抿嘴一笑,朝着宛茗拱手道,“公主大人亲自教导,我这就去用功研读兵法。”
“如果你有这么听话,镇州一战怎么不是……唔……”
突然被截断话的宛茗瞪大眼睛看着欺上前来的向恂,唇瓣上的感觉不似浅啄,浓情却又让宛茗羞于面对,狠狠地捶了向恂的肩膀。向恂并不理睬宛茗气呼呼的眼神,专注于久别的肌肤之亲,轻柔地挑开宛茗唇齿,将亲吻酝酿得愈加绵延。
宛茗拿向恂没办法,更做不到真心地将人推开,轻轻地咬过向恂的唇瓣,宛茗抬手搂住了向恂,紧紧地圈在了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个尾声,之后也许马上接番外。
第82章 尾声
庆尚二十六年,泾军与硅军在东海新水浅湾殊死一战,两军主帅焦灼对峙,硅军视死如归,军队数量屈居劣势的泾军苦战一月有余,后得五万义军支援,外加硅国国内局势动荡,半个月后,泾军大获全胜,取得新水海岛,拓展了海外领地。
战事刚息,大原国君即派使臣前来,面见泾国太子向恂,并递呈了议和书。两国之交方会遣派使臣以示尊重,原朝的言行充分表达了和解的意图。于是在同年年关,原朝让出泾国都城,向恂手执国君玉玺,在议和书上盖下印章,宣布了原泾两国和平共处。
向恂率大军回到都城的当天,于皇宫大殿前,下马从马车中将宛茗领到文臣武将面前,接受上万将士跪拜,最后携手登上高台,向恂坐于龙椅之上,百官齐呼万岁,响彻宫廷。
第二年年初,时值初春,乃是向恂与宛茗在春季相识的第四个年头,向恂正式登基,改国号,祭先祖,正式册封大原三公主宛茗为泾国皇后,独领后宫。同时重修泾国律法与史卷,大原王朝纳质为婿,向恂成为一代质子驸马,这一段历史被永久地记载于原泾两国史册之中。
野史传言,大原曾在新水浅湾一役中给予径军支援,合力击溃硅军,是以径国虽未从原朝收回全部城池,但浸军拓哉海域,缓解领地冲突,仍建立了两国和睦之基础。又言,大原三公主宛茗与咐马向,向鹅蝶情深,生死相许,两国危难依然无法将二人拆散,于是三公主宛茗孤身犯险,远赴径军军营,伴君左右,是谓女中诸葛,径国之开国皇后,深受原径两朝百姓爱戴,其与径国复朝帝王向询的事迹广为天下颂扬。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待续,涉及生子,购买随意,特此提醒。
83 身居帝位负重责
朝曦展露,晨光微现,各路大臣陆续走进金銮殿,寒暄交谈几句,嘴边不离家事国事天下事,这便是早朝的气氛,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当该说的都说完之后,文武百官开始觉得不对劲,向恂迟迟未现身,这没有皇帝,哪来的早朝?
寝宫内室门外,宫女端了朝服朝靴,福生在门口请示过后,静等向恂起身的动静。
移开向恂放在腰间的手,宛茗靠在床头,简单地挽起长发,偏头看了看明明醒了还不愿意起床的向恂,伸手捏住向恂的鼻子摇摇晃晃,“你这是在帮谁?君王不早朝,后宫首先要被问责的!”
向恂抓住宛茗捣乱的手,一转身,面朝宛茗的方向,窝在了宛茗腿上,依旧不睁开眼睛。
“别耍赖,你这样也堵不住悠悠众口。你不表态,我就让福生进来了”,向恂还在拗,宛茗抬手掀开床幔,“福公公……”
向恂这下有了反应,一把就将宛茗搂回被窝,以吻封唇,小小惩戒。
福生只听了个声,半天不见其他动静,便问,“奴才在,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宛茗没办法回答,瞪着得寸进尺地将手探到衣襟下的向恂,门外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就这样乱来,宛茗握成拳头的手用了力气去推向恂,但是只要向恂不松手,还是徒劳。
向恂开始的初衷只是惩罚一下宛茗,可一拥宛茗在怀,向恂渐渐改变了主意。暂时停下了亲吻,但眼底的情愫复杂起来,“福生,去告诉众位大臣,朕与皇后正忙着商讨如何扶持并稳定社稷之根本,其他事改日再议。”
“奴才遵旨。” 福生面带笑意地应下,带走了寝宫里的宫女太监。
宛茗的脸不着痕迹地红了起来,推开正打量着自己,若有所思的向恂,“怎么可以那样说,还有个一国之君的样子吗?”
“我说的不对吗?还能有其他意思?” 向恂明知故问,宛茗不予理睬,向恂也就落不着好,张开手臂躺着,让宛茗枕在怀里,“最近的奏章说的都是那些,不听也罢,除非你真的想让我选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有错吗?我明天就昭告天下,不是你的问题,是我……”
宛茗撑起身子掩住了向恂的嘴,笑道,“你一定要弄得朝中大臣一个个呜呼哀哉吗?”
“谁让他们对你诸多不满,吓吓他们也是应该。选立储君,何必任人唯亲?贤者适之,有益于天下即可。”
“话虽如此”,宛茗贴着向恂掌心,“知易行难,而且我总觉得愧对父皇母后。”
“要说不孝也是我不孝,宛儿,你如果再自责下去,我就羞愧得无容身之地了。”
“好了,好了”,宛茗拍着向恂,“既然醒了就赶紧起身吧,勤政爱民才是明君作为。”
向恂吻在宛茗的耳畔,又开始不安分起来,“若非一代多情帝王,又如何能体谅世间酸甜苦辣之滋味?”
“强词夺理,嗯……”
偌大的龙床,宛茗逃无可逃,千年修得共枕眠,少年君主对待这一世姻缘的态度总是热情如火。
福生带着向恂的口谕来到金銮殿,内容不违圣意,措辞稍作修改,“今日皇上龙体抱恙,众位大臣请回。”
大臣们纷纷转身离去,唯有洪世昌上前拦住了福生,“福公公,皇上怎么样,要不要紧?我正好有东西要交给皇上,你与我一道走。”
“洪将军”,福生拍了拍洪世昌抱着的长形锦盒,“这里面是何物?”
“这啊”,洪世昌大方地打开盒子,“都是对男人身体好的药材,我那皇上兄弟该进补了。”
福生掩嘴忍住笑,“洪将军,这可是不敬之罪,您送去吧,奴才不敢陪同。”
“这有啥的?” 洪世昌一把抱起他的大礼,大步往前走了。
向恂一口热茶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一旁的宛茗,洪欣,小舞的脸色都不自然,刑正默不作声,只有洪世昌大大咧咧,“虽然花了些钱,但还是兄弟你的身体更重要,不用客气,都收下吧,一会就煎一服试试,保证精神百倍!”
“咳咳,咳咳”,向恂放下茶盅,盖上盒盖,哭笑不得地瞪着洪世昌,“洪大哥,难得你费心了,朕正要下旨为你选几房夫人,这样一来,你自己用得到的,拿回去!”
“兄弟,我啥时候说要娶亲?” 洪世昌又将盒子推回向恂面前,“你比我更需要,收下,收下。”
向恂睁圆了眼睛,“小舞,小舞,笔墨伺候,朕要将礼部陈大人之女许配给洪将军……”
“哎,哎,小舞姑娘,你等等……” 洪世昌叫住小舞,仍带有一丝希望看向向恂,向恂怒目圆睁,誓死不要。
看着这样的局面,小舞笑出了声,“洪将军,也就皇上脾气好,古往今来,哪有臣子管起皇上家事的?您就别执着了。”
“唉”,向恂摇着头,“朕要去御花园透透气。”
向恂一走,只剩下洪世昌和刑正。洪世昌抱起锦盒,大方地塞给刑正,“好兄弟,给你了!”
刑正手足无措地接在怀里,垮下脸色,“大哥,我至今独守空房,哪里用得上啊,大哥……”
御花园里,向恂就不是安静赏花的主,叫过侍卫组了蹴鞠队,脱下外袍交由宛茗,在明朗天气的花园空地上大展身手去了。
走得累了,宛茗和洪欣坐在石桌边休息,小舞往向恂那边看热闹,宛茗和洪欣也正好说说私房话。
“等师傅回来,孩子的事或许就有办法了。”
“不一定,我和向恂都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宛茗笑着看向洪欣,“她说哪怕洪大哥赶紧成家立室,生下的孩子她都可以培养为储君。”
“得了吧,跟我大哥沾边的事哪有正经?” 洪欣只当是玩笑话,没往心里去。
“洪欣,其实”,宛茗收起笑容,认真地说道,“凭你对向恂的付出,她应该……”
洪欣挥手制止宛茗往下说,“宛茗,我知道你有容人之量,但是就算你愿意,恩情是恩情,她对我没有那种感觉,我很早之前就看破了。我留下来并不是因为还怀有希望,所以你也不需要因为我,在你俩的关系上做出改变。你如果当我是朋友,这件事以后都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