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在婚姻中,无条件地把自己交付与对方。因为,我们会同样得到对方的爱与信任,作为永生至宝。
……
Do you promise to love, respect, cherish and protect her whether in good fortune of adversity
你承诺会爱护、尊敬、珍惜并守候她,无论富有还是贫穷麽?
「Yes, I do.」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些大篇幅的牧师讲稿,都来自于我所见的两个她 的婚礼
回放婚礼录像时,我将这些词句听写翻译,于今日记在这里
(整个笔记本里,就这几页,是皱皱巴巴的水迹,哈...)
也仅希望,现实生活中的这两个她,能幸福下去、创造永生永世
☆、第 56 章
「师姐!这儿呐!」
刚到出口边上,隔着迎接的人群还有好些距离,甘蓝就看见袁随在攒动的人头间挥舞双臂,老远地朝她呼喊着。
「看见啦!」
甘蓝正等着白芷从转盘上拿行李箱,亦对他招了招手。
转眼到了寒假,白芷有二十多天的假期,她本就觉得甘蓝上次那带有「出走」意味的离开不太妥,因而决定和她一起回成都一趟。再者,她们本身没有做错事,所以不管见谁,她都是不怕的。
三人在机场门□□谈时,袁随看着白芷,不知在称呼上该如何启齿,显得颇为难。
「这有什麽可为难的,叫名字不就好了。」
白芷在甘蓝的背包里翻捡着什麽,很不以为意地回答道。
「他其实不是这意思,」甘蓝侧过头去对白芷说,「他早就跟我说过,他有些怕你,不敢直呼你姓名。」
白芷立刻住了手上的事,抬起头来深表疑惑地看袁随,问他是否真是如此。袁随被她这一眼看得差点双手举起,连连说并无此事,又猛瞪了甘蓝一下,大有声讨甘蓝出卖朋友之意。
正打算去排队坐出租车时,就听见洪钟似的声音从後方传来:
「打什麽的!坐我的车!」
「师父?」袁随面露讶色,意外地问,「您不是不来吗?」
金师傅不理他的问话,只命他把白芷的箱子搬到後备箱里去,又责怪他没有眼力见儿,不晓得帮着拿东西。白芷忙帮袁随解释,却拗不过金师傅的执意。
「师父……」
甘蓝长拖着尾音,过去扯了扯金师傅的袖子。
金师傅沉着脸不看她,奈何袖子变形的程度越来越离谱,才狠狠地骂了句:
「死女娃子!给我扯豁口了!」
听见这惯常称谓,甘蓝放下心来,又听金师傅说:
「你们都到师父家来住,不准住在外面!」
回程时是袁随开车,金师傅坐副驾,而白芷甘蓝并坐後排。甘蓝本来担心金师傅会给白芷些难看,现在觉得倒是多虑了——白芷是个很擅长和老年人谈天的人,每触到一些年代久远的话题,不管懂或不懂,她都会做出求知好学的样子一一请教,因而深得上年纪人的喜爱。
「那其实到70年代,锦江上都还有撑船的吧?」
甘蓝一眼看穿白芷那有些夸张的好奇,暗自在窗边偷笑,幸而金师傅正针对问题在滔滔不绝,白芷对她才只有些小动作罢了。
「甘叔叔最近怎麽样了?」
甘蓝听白芷这麽一问,又沉下声去,静静等着金师傅的回答,却是袁随兴奋地把话接了过去:
「甘叔叔在超市里找了个工作,专给人上货,人家还有计划呢,准备等驾龄长了附带着当送货司机。」
金师傅随即让袁随专心看路、不许说话,又在後视镜了看了甘蓝一眼,说:
「甘蓝,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等会儿看见你爸,给我表现乖点儿。」
「嗯。」
甘蓝小声应着,看来这种倔强的不自在是甩不掉的了。
一路相谈甚欢,扫去了甘蓝先前的所有顾虑。到家时,一切也与往常一样,甘蓝到自己的房间一看,床上又多了两件师娘亲手织的毛衣。
甘凌云是在晚饭前赶来的,身上还穿着超市员工的红色制服,一进门就寻找起甘蓝的身影,待看见了,打起招呼来却仍是吞吐而词穷:
「回…回来啦?」
甘蓝点点头,回的也是一句:「嗯,回来了。」
眼见这对闷罐父女就要冷场,白芷赶忙撮合了些话题激发他们谈话,又鼓动甘蓝把带的礼物都取出来分发,才勉强使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话来。
「谢谢你了。」金师傅把白芷叫到一边,特地谢她,又支吾问道:「甘蓝在那儿,是不是给你和你家人添了不少麻烦?这个女娃子被我带得粗枝大叶的,她要是哪些地方不对,你就…代我狠狠教训她!」
白芷深解其意,忙笑着摇头否认说:
「甘蓝是我见过最懂事又最细腻的人了,您放心,她从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我的家人也都很喜欢她…」白芷忽然顿住,又惭愧地补充说:「只是我外公外婆可能…太旧派了些,但他们本质上也是很喜欢甘蓝这个人的。」
金师傅表示能理解,他毕竟也同样是白芷口中比较「旧派」的人,现今虽然是默认的态度,
但内心深处也是不能完全想通的。
「有些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长辈弄不明白,也别因此就跟我们生分了。我现在只能这样想: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女儿,只要你们健健康康、高高兴兴的就好,其他的,就随你们去吧。」
「金伯伯,也谢谢您,」
白芷去看甘蓝时,也正好迎上对方探询的目光,甘蓝立刻起身朝她走来,以为这是白芷求救的信号。
她小心谨慎地打量了金师傅的面部表情,却马上招来了金师傅的不满:
「看我干啥?我脸上有麻子?还没跟你算帐呢,个死女娃子,翅膀真是硬了,说走就飞走了!」
甘蓝不好意思地一笑,囫囵地说:「这不回巢来看您了麽?」
金师傅无心和她嬉皮笑脸,召唤她到书房去谈话,甘蓝纳闷,怎麽双方的家长都只爱跟她训话?没成想金师傅不知打何处变了个信封出来,交给了她。
一看信封鼓出的形状,甘蓝就猜到了里面是什麽,再往里一看,尺寸小些,不是□□,竟然是美金。
「现在兑换美金有限额,你先收着这些,剩下的我打到你美国的卡上。在那边吃人家住人家的,没钱就没底气!」
「您这是干什麽呀!」甘蓝换了埋怨的口气,把钱往金师傅怀里推,「白芷从来不因为这种事情跟我闹别扭,再说了,我在那边也能挣钱,你女儿是那种爱当寄生虫的人麽!」
金师傅不听她这一套,威胁她必须收下:
「老子都换好了,你难道让我又换回去,再被银行宰一刀?你个败家女娃子!」
甘蓝紧紧捏着信封,赌气不说话,金师傅抽了几张纸巾扔给她,口吻柔和了许多:
「哭个屁!走去吃饭!」
时近冬至,成都的街面上飘溢起羊肉汤的味道,有人闻来垂涎,有人不觉掩鼻,而白芷无疑是这後者。一到冬日,人都有些犯懒,金师傅便提出用羊肉火锅接风,也好暖身体,白芷不好以不合自己口味驳他面子,只得勉强跟来。甘蓝知道她受不了膻味,於是在席间悄悄发了条短信出去,不久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大声接起来,故意让全桌人听到她的讲话,然後拉着白芷,匆忙扔下一句说:
「师父师娘,我跟白芷的好朋友正好在附近,你们吃着,不用等我们了。」
不及众人做出反应,甘蓝就带了白芷出来,为这小小的胜利耸肩窃笑。
白芷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问道:「这样不太好吧?」
甘蓝并不当回事,反说:
「管他呢,要是再多待一会儿的话,你都快被熏晕过去了。」
赵新语来的时候,开着一辆暴发户气质十足的红色汽车,刚刹住车子,她就摇下窗声明道:
「不许笑车子的颜色,都是我爸那土老冒买的!」
甘蓝「嗤」地一下笑出声,有些欣喜於赵新语这不变的洒脱性格。
车技不好的人,四川话里称其为「黄师傅」,只是领略了赵新语的刹车技术,甘蓝就绝不放心再由这个黄师傅开车,不由分说地夺取了主驾驶位。
驶向南门一家火锅店的路上,赵新语得知了近几月来发生的事情,在后座上炸开了锅,一会儿抱怨白芷和甘蓝没有邀请她做伴娘,一会儿又好奇地大肆「访问」起二人来。
「跟甘蓝结婚,是什麽感觉啊?」
赵新语完全当甘蓝不在场似的,径直开始了对白芷的调查。
「嗯……」白芷似乎还很认真地思考了许久,坦白说找不到太合适的词汇,语出简单而寻常:
「感觉很好。」
赵新语假装蜕下了一层鸡皮疙瘩,啧啧之声不断,大呼腻死了,甘蓝便毫不留情地说她莫名其妙,明明是自己要问的,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这时候往南门去,正好遇到市中心拥堵之际,车子挤在广场边寸步难行,三人於是决定就近停车,另择食肆。
此广场还是一如既往地缺少树木覆盖,光秃秃的,显出人造痕迹的十足而牵强。天暗下来,路灯费力地挤出光亮,悄声吸走天际最後一点灰白。
单看黑夜里的天空,世界各地都是相同的,可重要的是,它们是否能够迎接来同等亮度的光明。
接下来的几天里,甘蓝恢复了以往的作息,还去饭店里过她的主厨瘾,「朝天楼」的店面虽然缩小了一半,但生意有所回暖。甘蓝趴在传菜的窗口上,久违地喊了一次堂子。
之後,她和白芷又去看过一次白飞锦。不过短短几月间,白飞锦的个子长了不少,并且,萌发的似乎不仅是他的个头,还有一些,崭新的念头。
「我喜欢班上一个女同学!」
白飞锦大胆公布了他最近动的心思,为了表示决心,他甚至克制住了吃手指的冲动。
甘蓝好笑地和白芷交换了眼神,蹲下来问白飞锦:
「真的?那什麽叫作『喜欢』,你知道麽?」
「知道!」白飞锦一个立正,满目的严肃:
「甘蓝对姐姐那样,就叫『喜欢』!」
回程。
登机口前,甘蓝左右思量,最终还是翻出了那个号码,编写了她认为是举手之劳的短信:
「郝厅长,好久不见了,不知道您的『胃』还好吗?叶紫她很爱你,有时候,您大可不必管她那麽严,她有很多可贵的爱好,足以使生命染上色彩的爱好,而且,恕我直言,这些色彩,是在您的办公室里发现不了的。」
换好登机牌後,甘蓝和白芷站在甬道里,再度看了看家乡总是阴霾的天空。
记得James和Tylor在她们的婚礼上曾说:
「我们渡过了20年的坚守,现在,我们的争取有了回报,未来,会有无尽本该属於我们的年华。」
於这个世界上,不必是农业的领域里,有一些种子,你可以肆意播种和移栽,不用担心它们会水土不服、南橘北枳。其中有两颗,它们的学名不可考,但人人叫它们「平等」与「幸福」。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到底需不需要添这章,纠结磨叽了近一个星期
现在,怎么看还是怎么赘余
感谢你们陪伴一个现实主义癌晚期患者走到这里
谢谢鸟桑虫桑呆桑饺子桑K桑各种字母组合我读不出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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