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就会洗菜,都是我妈逼出来的。”
顾呈渝一笑,“也不错,会洗也就能学会做,你这么聪明。”
王苏燃也笑,“反正你会,以后我也不用学做饭。”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做普通朋友就很好。”别情人没做成,最后变成陌路人。
她这么说,王苏燃也不着急,只慢慢道:“呈渝,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想要做一件事,只觉得,与你在一起,哪怕是做我最不喜欢的事情也是很开心的,比如现在。”
顾呈渝让她这么一说,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坐锅开火,“有时候,我还真说不过你,明知道你是错的。”
之后,两个人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认真地做饭,午饭是很随意的做了点吃的,王苏燃也没嫌弃。
王苏燃本来就不是小气的人,也知道顾呈渝顾虑什么,自然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里,摆好碗筷,给顾呈渝盛饭,“今天所有的饭菜都有我的功劳,一定比你平时做的要香一些。”
自从老爷子过世,顾呈渝就没做一餐像样的饭菜,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虽然简单,却有一种淡忘的家的味道,心里一暖,本来脸上淡淡的,这会儿也多了些笑容,见王苏燃眼睛不眨的就开始称赞自己,笑说:“那你多吃点,别亏了。”
王苏燃就是不能吃亏的主,自然说好,两人把话说的这么轻松,接下来晚餐的气氛也是很好。
饭后,王苏燃又自告奋勇要洗碗,顾呈渝怕她活没怎么干先把碗给打了,这一套餐具是她前不久才买的,很简单的图案,她很喜欢,少一样就不完整了,就给拒绝了。王苏燃也没坚持,她向来就是饭来张口的德行,虽然在顾呈渝面前也没能勤快一些,自然不会坚持,何况她已经在餐前做了那么多,这会儿更不需要了,要是真打碎了顾呈渝家的碗碟,那就是与自己过不去了。
收拾好厨房,顾呈渝要下楼丢厨房垃圾,也有顺便把王苏燃赶走的意思,王苏燃也不是笨蛋,笑眯眯的跟在顾呈渝旁边,等她把手里的袋子丢进垃圾箱之后,便拖了她朝外面走,“散散步,饭后适量运动,对胃肠道非常有好处。”
时间还早,顾呈渝也没坚持自己,被人一拉也就跟着走了。王苏燃把这些日子心里的想法都告诉顾呈渝,明明白白的把自己为什么想要躲着顾呈渝的心理都摆在了明面上,摊开在顾呈渝面前:看,我就是这样子一个人,我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靠近你,陪着你,用自己的方式来喜欢你。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有先见之明,为什么当初死活要把顾呈渝拉着,要她签了五年的合同在玺园,感情都是为了这么一天哦。
顾呈渝已经过了那种为爱不顾一切的时候,能够更理性的看待两人之间的问题,她只说了一句话,就把王苏燃的激情给灭了大半,而且是个很老套的话题,“如果我说,我并不是你看到的这般自律,之前的经历很糟糕,糟糕到很想把那一段记忆抹去,你还会这么坚持么?”
王苏燃不是傻瓜,自然明白顾呈渝嘴里说的什么意思,她知道像她这一行的,为了拿单,不光明的手段是多了去了,只是,发生在顾呈渝身上,让她心里很不好受,咬了咬唇,“你说,我听着。”
顾呈渝一笑,“可我不想说啊,那么难堪的过去。”
“好,你不说,我就不问。你知道,我在认识你的时候也是整天在外流连,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我也没好到哪里去。”
“呵。”顾呈渝苦笑一下,几年下来,她怎么还能不了解王苏燃究竟是个什么人呢,就好像:那俩夫妻,整日吵个没完,离婚两个字一天要说个十遍八遍才能安生,十几年过来了,还过得好好的;可那安安静静、举案齐眉的俩人就难说了,不定哪天人家就分做两家人了。还有一种很难听的话,比喻起来也很不恰当,但意境都是差不多的,就是咬人的狗不叫。王苏燃她每日里游手好闲的瞎逛,哪里热闹哪里去,什么场合都喜欢去凑上一凑,却并不是那种没有原则、自控力的人,这一点,她很早就看明白了,自然不会相信她说的没好到哪里去的说辞。“燃燃,你经历的太少了。”不知道人心才是很可怕的。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也是过去的事了,我不介意,你也别放在心上。”
在外面马路上转了个圈,也才七点,王苏燃把顾呈渝送到楼底下,自己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只笑说:“我就不送你上去了,明天我不加班的话,还过来陪你吃饭。”
顾呈渝看着她车子走远了才进门,还没到家门口就听电话响,她都懒得去接,可那端还孜孜不倦上了,断了之后又打进来,她看也不看就接通,颇是无奈的问:“不是才走两分钟么,又有什么事?”
“呃,是我,郭珂,我是不是打错了?”
顾呈渝刚把钥匙捏在手里准备开门,闻言,就把电话拿过来看一眼,还真是郭珂,“啊,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别人,你,有事?”
“是我该说不好意思才是,现在才给你回复,关于那张照片的事,我的确是不知道,对不起。”
“给你添麻烦了吧,抱歉。”
郭珂更觉不好意思了,“呈渝,真对不住,是我的疏忽。”那家店是她熟人开的,她去那边放照片,也不会想到那家会那么做。
“没事了,你别放心上。”
“明天我有时间去取了给你送过去。”
顾呈渝连忙说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跟他们说一声就好。”
“好。”
这件事就算是解决了,不然,不知道王苏燃又会闹出什么事情来,顾呈渝松口气,又觉得自己太过分,什么事都能把王苏燃给牵扯进来,这样不好,她再一次告诫自己要冷静。只是,能不能真的冷静下来就另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当年看那部影片的时候还觉得挺好的,虽然很平淡,但很温暖。那时候鄙人真年轻啊,一晃很多年了,都忘记当时的初衷是什么了,或许是因为无人分享彼时的心境,所以忘了。
习惯了西式快节奏电影的话,大概会觉得很奇怪。
您看到的是鄙人所有的存货,如果后面没有及时更新的话,那存稿箱君表示:送瓷园这个家伙,懒惰成性,铺货不及,断供了
☆、第 36 章
除夕夜,本来王苏燃跟顾呈渝说好会过来陪她吃年夜饭、守岁的,顾呈渝却在腊月二十八那天,不声不响地回了老家,把王苏燃一腔热情都丢在了冷风里。
老家的房子虽然破败了,房子结构还不错,这么几年没人住,屋顶也没漏,人家都准备着过年,忙成一团,个个喜气洋洋的,顾呈渝就一个人,吃的都不需要准备多少,埋头在家收拾了两天,里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只是过年的时候请工人不太方便,不然的话,买点涂料把墙壁刷一遍就更好了。
年夜饭,顾呈渝被邻居叫了去,一大家子人,很热闹,大家也很开心。其实,她大了之后就不太能适应这种热闹,有点像林黛玉那样的想法,聚在一起固然高兴,散了更让人不安,索性不要聚更好。答应了王苏燃又反悔,就是本着这种心理来的,她很感激王苏燃为她所做的一切,更不能让她因此而与家人之间发生什么不愉快,她只一个人,随便在哪里都可以。
天很冷,顾呈渝窝被子里看着屏幕上那张图片发呆,那是她刚才收到的,王苏燃发来的一张她自己的照片,底下同样配着一行字,晏同叔的词: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对此,顾呈渝无法回复,只能一遍遍地看,心说:你为什么不把上一句发给我呢。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片还成千万缕。
但凡王苏燃对她生出一丝的怨怼之意,她也能安心一些吧。
子时的时候,王苏燃打来电话,声音异常的低沉:“新年快乐,顾呈渝。”
她这么一开口,就让顾呈渝忍不住了,原来,她比她心里所感知的还要依赖王苏燃,喜欢她带给自己的安心与快乐,喜欢她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上跟自己胡扯,喜欢她无理也要辩三分的性格,不过分开五六十个小时,她竟然会那么急切地想要见到她,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顾呈渝抿了抿唇,说:“燃燃,我想你了。”
在这样一个辞旧迎新的时候,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却有那么深的含义在里面。可王苏燃并没有因为听见这样一句话而激动的一蹦三尺高,她还坐着,一动不动。
于是,两个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顾呈渝又说:“燃燃,新年快乐。”
王苏燃这才笑说:“我还是喜欢听刚才那一句,你再说一遍好不好?”她积攒了两天的失落、气愤,憋得她难受,下午在厨房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都没想到要抱怨,在顾呈渝开口之后,全都消失不见了,转而满心欢喜,就像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宝物一样的感觉,开心的就差手舞足蹈了。
顾呈渝很是无语,她难得把心里话说出来,这人就这样的反应,还说别人不解风情,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别的,总之,与心里的期望有落差,换个话题,“明天下午我就回去了。”
王苏燃喜出望外,“真的?”她还以为她要等到顾老爷子的祭日过了才能回去,她还在心里做了计划,现在看来,都不用了。
“我没骗你。”
“几点?”
“大概到下午。”
王苏燃得寸进尺,“不能早一点么,明天一早好不好?”
顾呈渝又要头疼,就知道不该告诉她,说了就会有别的事生出来,一点都不错,“明天初一,我总是要跟邻居啊长辈啊拜个年的吧,难得回来过个年,一早就回去像什么话。”
“哦,那你回来的时候给我电话。”
“干什么,你还想来接我么?”
“可以吗?”
“不可以。”
王苏燃就朝顾呈渝哼哼,“呈渝,你快点回来吧。”顾呈渝被她哼的头大,“王苏燃,你不是说要让自己稳重起来的么?”
“是,我稳重。顾小姐,您尽快回来吧,我也想你了。”
顾呈渝就笑了,柔声问:“没看电视么?”
“不好看,我看电影呢。”
两人不急不躁的说着话,直到顾呈渝开始打哈欠,王苏燃才笑说:“困了就睡吧,明天我再打给你。”
“那就这样,你也早点睡。”她忙了两天也是累了,的确需要一个良好的睡眠。
屏幕上的通话时间让顾呈渝吓一跳,一个多小时,从来没与人通过这么久的电话,这,似乎只要与王苏燃有关的,每每都会刷新顾呈渝对事物新的认知。
过了几分钟,收到一条充值信息,不多,只两百块,顾呈渝不得不佩服王苏燃,这人,连话费都替她交了,分寸把握的也好,不多不少,刚刚好,都不知道该说她点什么好。
王苏燃把电脑关掉,下楼去看看,也不知道她们家为什么会这样,每一年除夕夜都要守岁,早上又要早早起来,这样那样一大堆事,累的她从来不喜欢过年。
楼下的两人,正关了电视准备回房间,见她下来,王太太问:“怎么还没睡?”
“习惯了,睡不着。”
王太太笑说:“一年就这一次,哪里来的习惯啊?”
“二十几年都这么过来的,不习惯都习惯了。爸爸妈妈,新年好。”说着,她还装模作样的给他们拱手作揖。
子时早过了,也可以拜年了。
“好,新年好。”王太太笑看自己家女儿,越看越觉得好,王先生说:“快上去睡吧,都不早了。”
“知道了,爸妈晚安。”
靠近四点钟的样子,王苏燃给顾呈渝打电话,问她到哪里了,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她都等了很久了。电话里,顾呈渝不好拿白眼对她,只好说:“你能消停一会儿么?”从早上七点开始,她就不停地收到王苏燃的信息,一会儿说个笑话一会儿吐槽过年的烟火燃放过度,空气质量差;再不然就是午饭准备吃什么、拜年礼节与J市有没有不同、家里来了很多人,忙的她脚不沾地等。顾呈渝觉得王苏燃说忙成那样其实都是把时间拿来与她贫嘴了,回复的速度根本跟不上她发来问题的频率,后来干脆就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