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开口,手臂就被用力抓住,唐棠猝不及防,跌坐在榻上,后脑撞到了一面结实温热的肉墙上,腰间传来温热的触感,有力的手掌握住唐棠的腰身,让他无法坐起,只能被迫半个身子倚在太子身上。
“太……太子殿下?”
唐棠只手攀在萧清肩上,亲密得一抬头就能感觉到萧清的呼吸,唐棠突然如触电般一样,松开手,一下子没了支撑点,唐棠就要砸在萧清的腿上。惊呼一声,唐棠被萧清一把捞起,扑在萧清胸前,又挣扎着要爬起来。
不知道无意中碰到了哪里,唐棠听到萧清低吟一声,气息不稳地沉吟道:“别乱动!”
手下触感火热,如烙铁般,突然跳动了一下,唐棠倏地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手马上松开。有了萧清揽在他后腰的手,唐棠倒是靠着萧清微微支起身子,稳了稳气息,道:“太子殿下,您这是……”
话未说完,就被拥入怀抱,腰间的手收紧,有些生疼。唐棠倒抽一口气,听到萧清埋首在他颈侧,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尖,渐渐升温。萧清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丝丝喜悦。
“你没走啊!”
“你还担心我不回来了?”
唐棠内心悄然泛起涟漪,莫名的安心下来。跟在萧清身边三年多,这是第一次听到萧清这么喜悦的语气。不,其实是第二次。
初见那时,他跟随这一些幕僚来到东宫,半月也没有见到太子的真容。急于求成,在萧澈面前立功,却无出头之日,心思郁结,唐棠无意中撞见了正在花园中练剑的萧清。
剑指眉心,唐棠惊愕地看着眼前俊美出尘的萧清,似乎被迷了眼,一时说不出话来。直到萧清收了剑,双目濯濯地看着唐棠。那一刻,唐棠似乎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莫大的喜悦。
唐棠立马回神,跪在地上磕头,“参见太子殿下!微臣是徐幕僚的徒弟唐棠,无意中惊扰了太子殿下,请殿下赐罪。”
周身气场似乎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唐棠急出了一头冷汗,终于听到萧清冷如寒冰的声音,“唐棠?”
“是。”唐棠应道。
低着头,看着眼前那双金缕靴一步步走进,唐棠心跳如雷,萧清在他面前站了许久,未在说话,唐棠低着头,跪在地上的双腿微微发抖。
终于,一双有力的手臂拉起了唐棠,唐棠站了起来,微微抬头,萧清目光幽远,与其说是在看他,但唐棠觉得,萧清这是透过他在看什么人。
唐棠不敢说话,萧清看了半晌,突然勾起了唇角,原本如冰渊般幽冷的嗓音带上几分欢喜,他道:“唐棠……你以后,就是本殿下的少师了。”
唐棠猛然回神,当年初识确实诡异。
萧清并不是一个色令智昏的人,再者自己容貌也不是倾国倾城,萧清怎么一眼就看对眼了呢?莫非正如萧澈所说,萧清其实早就认识自己,且……不行不行,不要胡思乱想了!
唐棠摇了摇头,感觉动作不便,微微推了太子一下,“殿下,微臣,喘不过气了……”
萧清勒得实在太紧,胸腔贴着胸腔,唐棠喘着气,还能清晰的感受到萧清沉稳的心跳。萧清闻言,稍微松了一点力道,却没有放开,头靠在唐棠颈侧蹭了蹭,亲昵呢喃,“唐棠……”
“嗯。”唐棠应道,忐忑而又期待的等着萧清的下一句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突然肩膀一沉,若不是唐棠手快,萧清就要往后倒,只是不往后倒的结果就是倒在唐棠身上。背后被磕得生疼,腰上还被萧清紧紧抱着,半个身子还悬在榻下,上半身被萧清压着。
唐棠嘶呀几声抽气,忍无可忍得推了推萧清,“殿下……”
“嗯……”萧清应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唐棠,头在唐棠胸前蹭了蹭,唐棠条件反射的伸手按在萧清肩上。
萧清突然道:“唐棠,别叫太子殿下……”
唐棠顿了顿,顺着太子道:“那,叫什么?”
方才太紧张没发现,如今静了下来,才发现萧清说话时酒香浓郁,明显是喝醉了,所以来我房里发癫?唐棠表示越来越不懂萧清了。
萧清松开一只手,攀上唐棠细腻滑嫩的脸颊,眼神迷蒙,道:“唐棠,叫我思齐。”
“思齐?”唐棠念了一句,看在萧清锲而不舍的盯着他,一刻也不愿放松,叹了口气,摸了摸萧清的脑门,叫了一声,“思齐……”
“嗯……”萧清含糊的应道,在唐棠身上蹭了蹭,就没动静了。
月上中天,窗边洒进银光,照亮了一室宁静。
过了很久,唐棠才确定萧清是真的没动静了,睡着了。
突然笑了出来,萧清醉了还真是容易哄,也不吐不发疯,叫两声就好了。萧清到底是习武之人,身材高大矫健,自然有几分重量。压在唐棠身上久了,也很不舒服。唐棠试图将萧清推开。奈何手劲不够,且在这样的姿势下不好动作,只能郁闷的看着萧清安静的睡颜。
柔和的光芒下,萧清冷峻的五官看起来也有了几分暖意,似曾相识,唐棠一眼望去,便移不开眼,沉醉其中了。
次日清晨,萧清从唐棠寝室的床上醒来时便看到守在身侧的肖阳。
揉着发胀的额角起来,萧清看了看房间,问道:“少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