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唐棠做的却是春梦,最初的那一夜春宵。唐棠撅起嘴,拉着萧清的长发,嘟囔道:“你欺负人……”
萧清一脸莫名,对方难得向他示弱,也是又一次见唐棠向他这般撒娇的话语,正要问什么,却被唐棠拉下,堵住了嘴,萧清猛地瞪大了眼睛。
唐棠闭上眼睛,小舌在唇瓣上俏皮的一舔而过,便要伸进来,急切的要找到对方与他共舞,毫无规律的在对方嘴里乱撞,软软的凉凉的,一点力道也没有。
萧清惊住了,一时没有回应,唐棠翻搅一阵,茫然的睁开眼看着萧清,正要离开,却被一只手按住后脑,对方终于反应过来,温柔而带着些许粗暴的席卷着他的口腔。唐棠呜咽两声,搂着萧清后劲,软成一滩春水。
唐棠在萧清耳边轻喘吹气,道:“萧清……我想要你……”
萧清再也控制不住,丧失理智,搂着人翻身滚上床榻。
蚀骨第三16
一晃十几日,萧清忙前忙后帮忙处理灾情,总算得到了好转,不日便要回长安。而柳澄厌也做好了负荆请罪的准备,萧清还是不忍心,让他散尽家财亲自出面赈灾,权当将功赎罪。
待真到了启程那一日,却不见了唐棠。
萧清在衙门口等了片刻,萧泠和唐棠兄弟二人仍没来,便着人去请,不出意外地收到了萧泠的辞别信。早知萧泠靠不住,萧清也不着急,只是在听到阮明玉开口时,突然就怔住了。
“唐大人啊?早上我看到他了,他还给了我一封信,说是一会太子殿下找他了,就把信给您。”
萧清接过信,匆忙打开,险些撕坏了里面的信纸,信纸上几行隽秀的字体,上书承蒙殿下错爱,唐棠无以为报,自知资质愚钝,无颜跟随殿下,望自珍重。
——唐棠
萧清表情松怔,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确认无误,唐棠这一封信,亦是辞别书,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唐棠就走了。萧清五指收紧,将信纸捏成一团,冷毅的面孔遮住了内心的挣扎不甘。
“不去追吗?”
萧清回头,原是柳澄厌在说话,他的心思,也唯有这个挚友知道几分。柳澄厌又道:“太子殿下寻找多年,方才找回唐大人,就这样让他走吗?”
萧清沉默一阵,开口,声音有些干涩,“这是他的选择,孤也不愿,如何要他将就?”
“太子殿下,您就不难过吗?”柳澄厌不解道,心说萧清就是太沉稳古板了,连追人都不会,万一唐棠就是闹着玩的呢?
萧清不回答,反问:“你难过吗?”
柳澄厌茫然,看向太子目光所在之处,阮明玉正在忙活着令人准备马车。
柳澄厌恍然,无奈叹道:“总不能拖累他。”
萧清张了张唇,千言万语终化作嘴边一声叹息,“罢了,缘来缘去,终究不能强求,走吧。”
柳澄厌撇嘴跟上,萧清的背影依旧冷清,身边却少了一人,柳澄厌怎么看都觉得太子殿下有些萧瑟之色,真是可怜……他道:“我是自找的,我认。可殿下您,不主动一下怎么知道结果会不会不同呢?”
萧清脚步一顿,长眉微蹙,似乎在思考什么,还是走出衙门,踏上返程的马车。
而此时,一辆豪华的马车背驰而行,出了青州城,向苏州方向而去。
而车上却是一片安静,宽大而舒适的车厢里,远远的坐着四人,莫昕与兄长坐在一侧,另外两个清峻秀美的青年一言不发注目对视,一人潇洒不羁,俊美无俦。一人风雅温和,温润如玉。
目光相接时隐有电光闪过,似乎在呲呲的响。
唐棠沉闷的心情此时一扫而光,轻声问莫昕,“那个静王爷怎么也跟上来了?”
莫昕一听,脸上表情难看的像吞了苍蝇,皱着眉回道:“我怎么知道你这就跟我走了,还以为你要回宫呢。”
莫昕小声的把自己答应了萧泠条件的事跟唐棠说了。唐棠闻言一阵无语,所以你这就把自己卖出去了?我的傻弟弟呦!
苏言见莫昕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移开了眼神,温柔问道:“子筠,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莫昕摇头嗔怪道:“没事没事,苏哥哥别担心,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弱女子。”
子筠?苏哥哥?居然亲密的叫着小莫的字,小莫还管他叫哥哥?萧泠一听妒火中烧,小莫还没喊过本王哥哥呢!扯出个笑容,萧泠皮笑肉不笑道:“苏当家也是,小莫功夫好,又怎会连坐马车都受不了呢?”
苏言似乎松了口气,却都萧泠的话不赞同,嘴角噙着笑意反驳:“在下也是担心,子筠自小身子就不是很好。对了子筠,近日来天气闷热,你又素来怕热,一到夏天就要犯恶心犯困,现下如何了?”
莫昕这下倒是乖巧回道:“没事,苏哥哥你真的不用担心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啦。”
这话听到萧泠眼里就是格外刺眼,心道莫昕你这么大个人了撒什么娇!怎么想怎么气人,要不是自个紧跟着这小子,怕就要和这个姓苏的伪君子私奔了吧!?有气也没地发,莫昕是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泄气一般,使劲摇着扇子,虎虎生风。
苏言眼角一暼,唇角勾起得意的笑颜。
唐棠尽收眼底,心说真是一场好戏,看萧泠被气成那样,莫昕仍不自知。听了莫昕答应的那个辱国丧权的条件,唐棠对萧泠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了,倒是那个苏言,待人有礼,又是真心疼爱莫昕的,唐棠的心自然就偏向了苏言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