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鸾词气的一脚把他踢到床下,胡乱抓了件衣服披上,犹不解恨,走到近前又狠踩了他几脚,这才一推小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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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却倒底是没了消息。众人见这位年少高才的相爷竟连朝阳郡主都看不入眼,也就把满心替他辍合的热忱都淡下来了。
天气眼见渐渐转暖,春冬交接之际,小周腿疾犯的厉害,整日窝在被子里仍觉得痛楚不堪,只不过他的性子,是不容得自己示弱于人的,况东袖又是个女孩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她面前吟楚述苦。东袖听得他夜夜辗转反侧,心里替他难受,几次托人弄些药来,都因为银子不够而做罢。
寒腿的人本是最忌天气大热大凉的,偏这几日晌午热的极狠,到了傍晚就又刮起了冷风。小周嘴上不说,东袖却知道他难得有一夜能睡个囫囵觉。偶尔爬起来进屋里看他,额头上总是薄薄的一屋细汗。东袖暗地里思忖,这样子下去,怕是撑不到皇上回心转意,他这条命就要交待了。愁眉暗锁了许多是,忽听一个姐妹说起皇上常陪新近受宠的莲妃逛御花园的事。心里便暗暗的打定了主义。
据说那莲妃也是苏洲人,生来嗜花如命,遍体清香,被满朝文武视为祥瑞之兆。朱炎明待这般妃子本事是个可有可无的意思,但这些日子心头烦乱,加上莲妃妙语解颐,便常常与他到园子里走走。
莲妃道这机会难得,使尽了浑身解术要套笼他,见他总是个心不在鄢的光景,便拈了花枝向他笑道:“皇上,臣妾就丑成这个样子,让皇上对着臣妾还要为其他人烦心。”
朱炎明负手站在迎春花前,淡而无味的应了一声道:“哪有这种事。”
莲妃笑道:“臣妾想也是,皇上万金之体,脚一跺连地皮都要晃上三晃,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
朱炎明被她说的一笑:“照你这样说法,朕倒像雄霸一方的地头蛇了。”
两个并肩走了一会儿,都觉得心思平和,意境十分难得。朱炎明道:“朕平时是不是太冷落你们了?”
莲妃轻笑道:“皇上这是想起什么来了,既入宫为妃,还耐不得寂寞么?况且侍候皇上,那是天下女子求之不得荣耀,哪该有半分怨怼之词。“
朱炎明听她话说的言真意切,不禁轻轻揽了她肩头道:“你们都是好女子,朕的?乃迹碛Ψ旁谀忝巧砩喜攀恰!?
莲妃正欲回话,忽听得一人轻呼了一声皇上,便跪扑到眼前来,莲妃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本是个胆小柔怯的人,身子一晃几乎吓昏过去。旁边侍候的宫女怒斥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惊扰圣驾?”
朱炎明早已看清了来人是东袖,心中暗暗一惊:“你不在屋里好好侍候你家主子,?磁艿秸饫锢醋鍪裁矗俊?
东袖一连磕了十几个头,泪流满面道:“求皇上可怜可怜严大人,他身子本来虚弱,那日里大病一场,又落下了病根,这些天天气无常,他犯了寒疾,疼也不肯与人说,已瘦的不像样子了。东袖别无他求,只求皇上去看一眼严大人!”
朱炎明看了她一会儿道:“是他让你来的么?”
东袖道:“不关严大人的事,是奴婢自做主张,瞒着他来的。”
“朕想也是。”朱炎明冷笑一声道:“既要学那士大夫傲骨铮铮,又何苦苟延残喘在这浊世之中争上一席之地,病死了,倒省得落个媚君惑主的臭名声,岂不正合了他的心思!”
东袖急道:“皇上``````”
“不必废话!”朱炎明只觉得心头一股邪火,猛一挥手道“打了出去!”
几个宫人摁住东袖,七手八脚的将她拖出园外。远远听得东袖凄历的哭叫声,朱炎明忍不住狠狠拧紧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