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乐扭一扭腰过去了，拿出一小瓶破尿酸原液。轻叹：“我也说是咱们这正式连锁店，不够小店那样消息灵通，怪注意多，一有什么神奇化妆品，什么猪油膏，什么一夜回春，缩（防和谐）阴，甚至‘五感精油’我没听过的玩意。人家那边都有。我们大店进够正品具有真人代言的类似产品就要过好一阵子才赶上拿给客户体验。你说也是啊，现在的人一听到甭管靠不靠谱，跟打鸡血的似的冲着便宜就一头骚闷上去了！不管安不安全.......”
八端扯开口罩，拿出几瓶原液。“那可不一定。有响亮名牌照亮的货并不都时刻代表货真价实。估计一半以上都跟我们现在讨论的原材料货源一个货色模样出厂的，说不定只是多了一道安检保存上的保证。我们的店是以养生修体SAP按摩，为主，跟什么都做都尝试的小店营运模式上还是大不相同的。总体上以长久价值观看去，还是我们这种店有保障，经得起一些不大的折腾。可惜我们打工的人没得多赚倒是真的。钱是上面的赚。该死的。”
迟钝大家互相傻眼无言时又补充：“可是我们机器好，美容美体原理科学对吧。我们产品都有名牌效应的授权很炫是吧。”
说罢去下铁质瓶封，八端截下塑料瓶帽，熟练动作混合溶液插滴管，对着镜子翻开领口涂抹，指腹轻拍在脖颈和锁骨上。“今天先来脖子。我若没过敏，明晚我就试用在脸上。”
玫乐抢过瓶身未见任何品牌授命的透明玻璃瓶，惊挣大眼：“呜，你不拍毁容嘛？这个颜色我都没见过。”
八端淡淡抚摸脖子说：“是新品。私营个体户的小美容院也在用这个，别的地方还没开始模仿授权生产这种，我顺便带来点样品试试。别人没事，不见得我会有事。再说不试，我怎么有把握做买卖。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金佳佳给喷雾机器换水出来，好奇插问不耽误走路：“谁要入地狱呀？生活这么美好干嘛想不开啊？看天气多好。”
八端无声，玫乐做白眼状。“年轻就是好，天真白目也可以烂漫单纯，哪像我们这种过了25的人，面对生活消费被压成蛋饼的熟女不得不得现实对钱严重渴望。”
年纪最高品的美容师姐姐鞋底踏地：“我都30好几了.......”
玫乐立马回头放花朵笑脸：“我说错了。女人30都还是娇艳红火玫瑰一朵。你看我的眼睛满眼都是真诚，就知道是真的对吧？对吧？大姐，大姐大还指望您罩我呢.......看在我儿子跟你儿子同岁的份上？”
八端给金佳佳做手势，金佳佳小心翼翼猫步的前后摆头进室内了。八端叹叹气：“还是全我自己来试吧。” 转身回去工作。
秋红揪住玫乐往她的胳膊窝挠去，玫乐笑的痴憨癫狂，口里不断叫：“救命！我是不是故意比你早一天生儿子的！我的儿迫不及待这不能怪我啊......你不能仗着年纪大欺负美少妇.......哎呦！”
秋红咬牙切齿：“比我小10岁还比我早生儿子，我瞪你还委屈你了是吗？”
八端两胳膊一搂一抬，将箱子移走，不管那两个妈妈级别的女人争论早生晚生儿子的问题，生个娃有什么好炫的，这两个炫耀女人真吵。啊。好烦。
傍晚6点多，在晚间高峰期来临之时。八端去外面对面的餐点，点早之前和李凡清一起热恋吃过那家的米线。一模一样，吃出习惯来。
八端：“哟，下班了。那个。跟你说个事，你不能太高兴，吼吼你少臭美你面子才没这么大。”
李凡清：“打电话跟我说有惊喜，又不肯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你扫我兴，还不肯承认你在乎我。哼！”
八端咳咳嗓子：“我买了一套主机加显示屏的台式电脑，还换了新微波炉。收拾出了一间储物室，其实还蛮大的。你要是不想跟我睡来了生理期什么的，就睡那屋。加上阳台疏通后空间挺宽敞的。李凡清你要不要搬来住........”
半天没听到像样回应，只有那边李凡清痴痴的笑绵延的呼吸打在电话传音处。八端没有催促，却眼珠流转，右手筷子圈起米线，一个人，一双筷子，一只手肘转圈。
棉线沉了掉落汤中，溅出汤汁。八端反应极快的后退板凳发出与瓷砖地板摩擦的‘刺啦’声，却还不免溅的八端脖子上下巴上两滴。顺带衣服胸口也有一滴汤印。
八端皱皱眉，呼吸变无奈。揪出抽纸一次又一次，重复擦自己的脸庞脖颈和衣领。李凡清被突然刺耳声扰到担心到：“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八端瞅瞅四面好奇看过来的视线，无视掉，自己再用擦过脸的纸巾继续擦桌面汤迹，才将板凳移回来。低头小声回应：“没什么。米线掉到汤里溅到自己了。你说我听着。”
李凡清在那边早日激动不已，暗自叫嚣冷静。撅嘴呢喃：“可是人家之前只是开个玩笑，而且我搬过去一定很麻烦的，时间久了你会讨厌我的，我很挑刺的啊，口味也很难挑，我还爱时不时搞新花样。我还会搞失踪。我还会想欺负你，折腾你......”
八端咬着粉丝，一吸溜。听到这差点呛到。八端坐起身来一边右手抽纸插嘴一边顾不得挨着纸巾咳嗽。旁边人又转来好奇视线。八端这次压根头没回。
对电话里的李凡清说：“你真敢说，不怕我后悔不让你搬进来。我可以自己用新电脑，新微波炉，新房间。还是重新一个人生活。”
李凡清尖叫怒骄到：“不行不行！不可以。我就要去骚扰你，烦你，你的电脑我要用，你的微波炉我来烤，你的新屋子我来睡，你的人我也要霸占，你还要宠我，还要依我，许我，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你独自做决定，还有要包容，要宽容.....”
八端总算正常的吃进几口好味的米线了。插话打断李凡清不知不觉的汪洋大海言论。“好了。我会照顾你，在你懂事的前提下；我会合理对待之间的关系，不擅自替你着想做决定；你若来我接你，你若走我有空就送你；一星期七天你来三四天，剩下几天回自己家陪爸妈，如果还是哪里都不想去，可以到我这帮忙做苦力给我打扫卫生做兼职，我请你大餐。好了就这样了。”
也就说似乎又恢复了她们初期的那种亲密接触机会多多的刚交往时期了。李凡清也算是见好就收，推开厕所独立室内的门，走到洗手台前左右各看一眼，乖乖的甜蜜一声应到：“好。那说定了哦。”
八端打算结尾赶快吃完碗中剩的不多的米线，将温柔进行到底：“嗯嗯。小可爱拜拜！”
挂掉电话，八端几口吃完，擦干净嘴。擦手。起身屡屡衣服转弯出门。跟李凡清这丫头通个电话而已，回过神来，竟然不耽误的把一晚普通大小米线吃了一大半。以前别说听电话了，光是静心吃饭，也没多少胃口。不知是最近事干的多动的脑筋频率高了，还是因为跟李凡清在一起尤其通话听到她的声音，影响增加了她吃食物时候的放松情绪。
推开，出身，松手。门关上，八端人站在门口，对面不远就是她在管理工作的美容馆。再抬头就是天冷了黑了的天，路边亮起的路灯。
第四十五章 生死浮华
李凡清嫩粉呢绒外套，牛仔裤配贴身短靴站在八端家门口。按响爱的铃声，门打开，李凡清笑颜如花，大大拥抱，扑向八端。满口追要八端的甜言蜜语。八端脸侧来侧去，李凡清脸靠近左边又靠近右边，逗得两人不亦乐乎。
八端拍拍怀抱中小妞的后背。说至少把门关上后再那什么吧。李凡清噗嗤一笑，松手，回头伸出手把门带上，八端的手臂穿过李凡清胳膊弯去给防盗门按反锁。
李凡清的牛皮休闲式多用途包乖乖靠在鞋柜上台。换鞋进屋。参观八端的新购置。李凡清抱八端的臂弯，摇摇晃晃说些细语香闻。就见八端眼睛笑成了月牙状，靠在墙壁边上，捂住自己的脸庞缓缓下蹲。干脆蹲在墙角，丢李凡清一个人在屋中央耍宝。
李凡清说我们去旅行吧，新加坡？台湾？澳门？ 八端把李凡清拉到客厅的换上毛毯增加升温容易度的位置上，八端扣住李凡清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自己身体向后靠，她在想怎么样能挤出时间。她在享受有人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时而温驯时而刁蛮的环境。像是催眠似得，耳朵痒痒的。
而李凡清故意对着八端的下巴侧脸吐热气，吹出温乎乎气息和无关紧要的呢喃。八端眼睁睁的望着天花板的有点偏旧的样式中小型多灯泡吊灯。仿佛能看见星光洒进眼里。
当八端受不了无语的用一只手轻轻的盖上李凡清的嘴唇时。李凡清就眼神别扭，表情隐忍抿唇，发出哼的声音。头一扭。把八端的手推开自己盘腿而坐，不理会八端了。
八端看到电脑桌上邮件的提示和博客私信几个一起出现，动作麻利的坐到椅子上，手指摸上键盘，眼睛紧盯屏幕开始对话。试着接受网络订单。为辅助增加现实订单量的举动。到底值不值的少量个人定制，成本和收益能正比例成结果还是未知。八端在摸索着，思量着取舍着。
普通的轻便型老板转椅。八端穿内毛衣正坐在椅子上，李凡清则搬个小板凳，搂着八端的腰，斜靠着八端。过一会儿就把脑袋移到了八端的大腿上，八端合拢双腿，让李凡清趴的更舒服。塑料小方形的板凳，李凡清屁股坐的稳妥。
时不时往上看一眼八端认真的输入字体的模样。李凡清嘴角翘着，而她安静下来，发现八端过一会儿就来检查一眼自己，还会间断性的给她屡屡后背。李凡清舒服的想打哈欠。两手更紧环绕搂紧八端的细腰。
李凡清晕乎乎的说，八端，抱着你很舒服，你的肚子是我的，你的腰是我的，你的人都是我的......接而搂紧，更加贴近。八端低下头，轻拍李凡清。呢喃问候，困了吗？
渐渐的夜深。虽然李凡清来时犹犹豫豫到底走不走，还是下一次正式入住吧。抱抱搂搂说些小话，撒点小娇。李凡清还算是留下来了。
当晚八端在外面忙到夜深，李凡清抱着抱枕侧身睡在八端的主卧床中央上。已经换上睡衣，面部卸妆完毕。填单做笔记，八端还在做尾事于客厅大餐桌写写记记。
是八端帮了李凡清褪去外套，裤子，袜子，亲自换上睡衣。用了美容院卸妆式仔仔细细卸干净了李凡清脸上的妆。李凡清怕油腻，八端在防止皮肤干燥不够湿润的前提上，对比思考过之后，才耐性动作轻柔的给她上自己挑选的护肤品。温柔指腹揉圈吸收。
当事宜结束。八端关灯进卧室，李凡清孩子般翻身嘴里哼哼着。八端想到这，那洗完脸后略显苍白迷茫的脸上，出现一抹不明心情的笑容。像是无奈，像是溺爱。竟然摇摇头，又坐下在床上睡得撅嘴的人身边。把自己的脸庞长发收在耳后，几近深重的，伸出颤抖的手抚摸向李凡清。
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的嘴角。八端上床就躺下在李凡清的身旁，桌柜可调节气氛的香薰两用灯还在微弱的发出昏黄静谧的光晕。
八端叹着气，轻轻的将自己的头靠下。黑色如瀑布般直发倾邂。看一眼那人，看上一回儿闭上双眸。黑暗里，李凡清寻暖挤近八端，八端阔着自己臂弯，将李凡清顺势的搂紧胸怀。自己的头也似乎倾向于李凡清。
一个人的温暖就这样分享传递在了另一个人身上。李凡清死命拿头抵在八端下巴附近，深深埋在八端的怀里，将八端抱的很紧很紧，像是证明是她的只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