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箭矢破空之声传来,陆瑾左前方的将士被一箭贯胸。
陆瑾循着箭矢轨迹望去,是狄族那个神力弓箭手!
可眨眼间,那个弓箭手就在士兵的掩护下消失了。
“扑——”
又一箭,陆瑾右方的一名校尉中箭倒地。
“缩头乌龟!”陆瑾恨得咬牙切齿,转瞬间,箭矢迎面而来,陆瑾来不及躲开,被s_h_è中右臂,差点跌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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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右臂缠着纱布,冷着一张脸走到谢之瑛帐外。帐中却突然传来谈话声。
“陈添那斯只顾着排除异己,我们几个副将都遭到了打压。”
帐外的士兵正要通报,陆瑾挡开他,直接掀帐走了进去。
说话的人看见陆瑾,话音一顿,又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陆瑾并未看他,递上一本折子:“元帅,伤亡记录。”
谢之瑛点点头,陆瑾将折子搁到了谢之瑛案头。
那人继续道:“陈添指挥作战之能不及罗将军千分之一,偏偏刚愎自用,尽用一些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战术,眼见打不过,既然想弃城而逃!却叫狄族那个神力弓箭手s_h_è手一箭s_h_è死了!”
谢之瑛看了一眼陆瑾胳膊上的伤,“那个弓箭手,很厉害?”
陆瑾:“狄族大皇子帐下的勇士乌鲁德,惯用六石重的大弓,百发百中。”
谢之瑛看向陆瑾,突然挑唇,“也没有百发百中啊,我们陆将军就躲过了。”
陆瑾嘴角一抽,不过几r.ì,他的世家子弟傲气就被磨掉不少。
谢之瑛也不需要他回答,他指叩桌面,眯着眼道:“那就……废了那个弓箭手。”
他脸上带着笑意,仿佛口中吐出的不是取人x_ing命的恶语。
对李瑜来说,演中后期的谢之瑛,难度最大的地方就在于谢之瑛那种若有似无的笑容。
李瑜不笑的时候面容俊俏冷清,只能演出谢之瑛的冷峻y-in沉,却表现不出他的邪佞狂狷。
因为李瑜一笑开了就傻里傻气,显得脸嫩。
所以,为了演出谢之瑛那种“若有似无”的笑容,李瑜之前天天对着胡岩扯嘴角,一定要扯到那个最恰当的弧度,才能避免笑过头,乐成傻子。
这原先也是张乾比较担心的一点,虽然试镜的时候,李瑜演了出了几分谢之瑛的邪佞狂狷,但他仍然担心李瑜在镜头面前把握不好。
大家都知道李瑜很软萌,笑起来特别甜,但是他只要一进入状态,神色骤冷,却挑起三分嘴角,目中无人、邪佞狂狷的谢之瑛就出现在镜头面前。
张乾执导多年,什么样的演员没见过。
他能轻易分辨出,李瑜演戏的时候,更多的依靠控制肢体和表情的细微动作来表达情绪。
这是一种很好用的技巧,熟练运用这种技巧,的确能表达出相应的情绪。
可这也说明,他不够入戏,他只是在表演这个角色,而不是成为了这个角色。
他只是在表演角色的情绪,根据这段剧情,设计出一套比较恰当的动作和表情,来表演这种情绪。
而不是他融入角色后,与角色共情,从心底产生了这种情绪。
但张乾并没有批评李瑜这种表演方式。
因为他清楚,那种“体验”、“共情”的表演,对演员的阅历和悟x_ing都有很高的要求。
他觉得李瑜太年轻、太单纯了,做不到这一点也正常。
但是李瑜能够用心去揣摩角色的情绪,设计最佳的表演方式,已经比许多年轻演员优秀很多了。
而且,他能看到李瑜的进步,他慢慢,在像谢之瑛靠近。
这一点,胡岩的感触要更深一点。
不过,在他看来,李瑜不能共情和年纪没关系,只和经历有关系。
李瑜年纪不小,但经历太少了。
暂不提被他忘记的过去,就是化形至今,他也被薛青玉保护的太好了。
娇养的花,怎么能体会风吹雨打的苦与痛?
所以只能通过技巧来弥补共情的不足。
李瑜经历少这件事,或许薛青玉更有发言权,李瑜确实是被保护的很好,悲伤难过的事,从小到大就没遇过几件。
但你要说他不谙世事,懵懂无知,又不是。
薛青玉一直说,李瑜随了慧静那老头,有点佛x_ing,万般皆可,万事随缘。
除了对薛青玉撒娇耍赖的时候,平时要指望他有别的情绪和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他根本就不想事儿!
就比如,李瑜想吃糖葫芦,但薛青玉给他买了一个煎饼,别的孩子可能不肯要,还会闹。
但李瑜不会。
他会乖乖吃掉煎饼,还对薛青玉甜甜地笑,然后问他,下次可不可以买糖葫芦。
煎饼和糖葫芦有区别吗?
有的!
但李瑜不在意这点区别,他太容易满足了。
说难听点,其实就是逆来顺受吧。
所以薛青玉心疼他,把他当亲儿子捧在手心里。
李瑜也没有因此变得任x_ing骄傲,他依然只要一个煎饼就可以满足,然后撒娇问下次能不能换成糖葫芦。
一个十分容易满足的人,对于愉快、兴奋这样的正面情绪还要敏感一点,但对于嫉妒、怨恨、愤怒、悲伤、痛苦这些负面情绪,他的体会是不深的。
至今为止,最让李瑜难过的事,也就是时寒声不愿意认他那件事了。
现在李瑜有点想时寒声,他们分开快两个星期了。
原本他自己说的,让时寒声不要来看他,但时寒声真的不来,他又有点失望。
但抽空和时寒声视频的时候,又觉得很开心。
“越来越冷了,外景好多,拍内景也没有暖气。”李瑜窝在被子里。
这边的影视城就是一个仿建的古代边关城池,不同分区有不同朝代的特色,还有一部分带有异域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