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白今年二十一岁,长相出众,演技也不错,从小被家人捧在手心,又因为相貌受人追捧,实际上心气很高,受不得一点委屈。
李瑜其实也差不多,相貌出众,家人疼爱,但李瑜毕竟是快两百岁的妖怪,虽然表现得娇气,但实际上心里更豁达。
而袁白虽然表现得友善谦逊,其实和现在的年轻小孩一样,特别骄傲和敏感。
可他会装,也有点小心机,所以一般人看不出来。
李瑜受伤他虽然有份,但让他去道歉他怎么可能愿意!他心里还觉得李瑜小题大做,不过摔了一跤而已。
他打电话向贺箫求助,谁知贺箫知情后很长时间没说话,“……我知道了,去道歉吧。”
袁白顿时慌了。
罗爵比他更慌,说贺箫关键时刻不出手帮他,肯定是因为袁白太端着了,越是这样,袁白越应该抓住贺萧,如果公司这边真的不饶他,至少他还有贺萧。
今年3月份袁白认识的贺箫,他知道贺箫对自己有意思,正好他想红,所以跟了他。
但是他其实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男人,心里那道坎过不去,一直没让贺箫得手。
可是昨晚,他听了罗爵的建议,主动爬了贺箫的床。
事后他整个人都迷糊了,却听贺箫跟他说:“乖,明天去道歉。”
他突然间就清醒了过来,浑身发冷,咬牙进了厕所,心里恨得不行。
他今天不得不来道歉,只是没想到,贺箫会来接他。
袁白其实不想是很想见他,但更不想和刚刚一同经历了屈辱的罗爵、丁浩待在一块,电梯门一开就走了出去。
“袁白!”不明所以的罗爵想要喊住他,结果看到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只能收了声追上去。
贺箫的车子停在门口,袁白钻进后座,坐到了贺箫身边。
车门开关的瞬间,贺萧冷冷地看了罗爵一眼,令他僵在了原地,过了两秒,罗爵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骂了一句Cào。
车上,贺箫揽住袁白,捏了捏他的脸:“委屈了?”
袁白没说话。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道歉么?”
袁白当然知道,罗爵查到的,贺箫来S市,为的就是和花家的合作,而他想在这里立足,就不能得罪时先生。
贺箫看他的表情,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笑了出来,亲了亲他的脸颊,说:“你那个经纪人不行,短视,狭隘,自满,自利。”
“的确不如贺先生高瞻远瞩。”袁白讽刺道,不过是自己在贺萧心里不够分量,不足以让他为自己出头罢了。
贺箫嗤笑一声,摸了摸他的脸,“别气,回去跟你说明白。”
袁白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贺箫看着他呆呆的模样,又摸了摸他的脸,顿时眉头一皱:“你是不是在发烧?”
袁白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知道……没感觉。”
贺箫拉近他,用自己的额头碰碰他的,转头叫司机开快点,又通知医生去家里。
贺箫揽住他的腰,抱在怀里:“不舒服自己不知道吗?看你脸红我还当你是气的。”
袁白这才觉得浑身发冷,往贺箫怀里靠了靠。
贺箫突然道:“昨天,是你那个经纪人教唆你的吧。”
袁白身体一僵,不愿提起昨晚的事,埋低头不吭声了。
贺箫笑了,揉了揉袁白的头:“傻。”
贺箫并不是像汪晓光和罗爵以为的那样,需要巴结花逸清。
他先看上了袁白,接触了他,和他有了j_iao集,顺理成章地知道了袁白是梦达的艺人,也知道了梦达背后是花家。
他来S市,是来做生意的,但不是非花家不可。
只是在他花钱给袁白砸了一个资源之后,一次酒会上,花逸清和他多说了一句话。
那时候有一个脑满肥肠的老板和朋友吹嘘他包养小明星的经历,话说得不堪入耳。
花逸清当场黑脸,吓得那个老板不敢说话了。
转头贺箫和花逸清在洗手间遇上了,花逸清对他说:“贺先生,他愿意跟着你是他的自由,但看在梦达的份上,别糟蹋人,好聚好散。”
贺萧有些意外,没想到花逸青会因为一个小明星特意警告他,想来对手底下的艺人也是真心维护,因此对花逸青高看一眼。
所以他跟花逸清提出了合作。
外人只道新来的富商贺箫搭上了花家的大船,要在S市大显身手,但其实,他也给花家开了帝都的方便之门,互惠互利罢了。
至于时先生,也算是熟人吧。但理亏就是理亏,熟人也不能这样耗情分。
袁白有些低烧,因为昨晚没做好清洁,还浑浑噩噩地洗了冷水澡。
低烧不用吊水,吃了医生开的退烧药,贺萧给他擦身子换上舒适的睡衣,后面也上了药。
袁白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烧的,脸红扑扑的看着贺萧。
贺萧:“睡一会。”
袁白摇摇头:“冷。”他浑身发冷,药效还没上来,睡不着。
贺萧换了衣服爬上床,把袁白圈在怀里,“睡不着那就来说说今天的事。”
“让你去道歉,是因为你确实有错——”感觉怀里的人挣扎,贺萧按住了他,亲了亲额头,“乖,听我说完。”
“我确实能出面替你解决这件事,但是对你以后的发展不好。”贺萧道,“我没关系,我和花家的生意也没关系,但是你有关系。”
袁白没动了,开始反思,贺萧不愿意出手是本分,愿意帮他是情分。如果贺萧为了他和时先生、花逸青硬碰硬,他确实可以躲过一劫。
但是这样他就彻底把人得罪了,时先生和花逸青要整他都很容易,而自己万一哪天失去了贺萧的庇护,说不定就没活路了。
贺萧见他沉默,接着道:“在我看来,这件事,道歉的成本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