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诧异得几乎结巴:“你、你什么时候知道?”
“四年前。”夏凉思轻柔地托着怀中的狸猫,对大家一笑,“我先带他回去了。”
又指着椅子上的毯子,问坐在旁边的时寒声:“这个毯子,可以借走吗?”
时寒声点点头,把毯子递给了夏凉思。
夏凉思用毯子裹着黎洲,从佣人手里接过装黎洲的衣服袋子,对时谦夫妇微微欠身,“抱歉打扰大家用餐了,祝各位除夕快乐,新年吉祥。”
送走夏凉思和黎洲,李瑜突然松了一口气,至少,夏凉思不排斥黎洲的本体,也算一个好现象吧。
————
黎洲家,夏凉思的卧室。
睡梦中,夏凉思突然觉得身上一沉,浑身一颤,惊醒过来。
是黎洲,变回了人形,赤条条趴在他身上,却还没有醒。
手下肌肤温热的触感让夏凉思呼吸一窒,浑身一冷,连忙撒开手身体颤栗起来,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粗鲁的、黏腻的触感。
是黎洲啊!是黎洲!
夏凉思咬着自己的胳膊,告诉自己,这是黎洲,不是别人。
嘴里尝到了血腥味,他才渐渐缓了过来。舔掉胳膊上的血,夏凉思试探着,颤抖着手抱住了黎洲。
被夏凉思抱住的黎洲在夏凉思的胸膛蹭了蹭,像猫一样寻到一个舒服的角度枕着躺好,微张着嘴打起了小呼噜。
夏凉思梗住的呼吸突然就顺畅了,无声地笑起来,他出了一身冷汗,浑身发凉,黎洲身上却很温暖,将他的心也暖了起来,再度坠入梦乡。
黎洲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条条地趴在一个人的身上,怔愣了好一会儿。
等抬头看清这是夏凉思,立刻跳到了床下,不管自己浑身赤条条,夺门欲逃。
“黎洲!”他一动夏凉思就惊醒了,谁知他动作那么快,夏凉思没能抓住他。
黎洲因为夏凉思喊他那一声,僵在门口不敢动。
夏凉思下床,提着被子走过去将他裹住,从后面抱住了他。
黎洲下意识缩了一下,挣扎着要躲,不能碰他,他会不舒服。
夏凉思叹了一声,隔着被子抱紧了他,低头用下巴贴上黎洲的侧脸,说:“可以碰,你可以。”
感受到脸上温热的触感,黎洲彻底怔住了,宿醉后遗症让脑袋钝钝的疼,伴随嗡嗡一阵耳鸣。
过了好半天,黎洲张了张嘴,嗓子哑得不像话,话都说不清楚:“为、为什么?”
夏凉思把他转过来,认真地看着他:“我想和你在一块。”
黎洲抓紧身上的被子,盯着夏凉思脸,吐出两个字:
“傻逼!”
你他妈就是傻逼!
我他妈比你更傻逼!
————
大年初一这天,时寒声是被怀里的李瑜摸醒的。
两个人像叠勺子一样侧躺着,时寒声抱着李瑜,胸膛贴着他的背,一条胳膊被李瑜枕在脖子下面,一条胳膊搭在他腰间。
李瑜把时寒声搭在他腰间胳膊搁到了胸前的位置,卷起睡衣袖子,摸着他的胳膊。
伤口已经长好了,还留着一点点粉色的疤痕,李瑜摸了两下,又低头亲了一口。
时寒声被那挠痒痒似的抚摸痒醒了,接着温热的呼吸和轻柔的触感落在胳膊上,时寒声手一紧,把李瑜捞进怀里。
李瑜惊呼一声,没想到时寒声这么快醒了,想到自己刚刚的小动作,有些不好意思,僵住身体没敢动。
时寒声蹭了蹭他的脖颈:“醒这么早?”
李瑜被蹭得舒服,丢开那点不好意思,翻过身看他,“刚醒。”
时寒声亲了亲他透亮的眼睛,举起胳膊对他说:“早就好了。”
李瑜抿着唇,抓住他胳膊,摸了摸其中一道平整细长的伤口:“爸爸的剑划的。”
李瑜抬眸看向他,语气肯定,又带着歉意,让时寒声一时哑然。
时寒声和薛青玉在这件事上十分默契地达成一致,绝口不提他们打过一架的事情,胳膊上的伤口也推到那鬼物身上。
没想到李瑜早就知道。
时寒声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是意外。”
李瑜眼神一亮,“我还以为你们打架了!”语气带着侥幸,尾音轻快起来。
时寒声笑了:“没有。”
“那就好。”李瑜仰头亲了亲时寒声的下巴,窝在他脖颈处。
既然寒声和爸爸都不希望他知道,那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我很好骗的。
李瑜和时寒声下楼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妖j.īng_前来拜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