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有预定好的位置吗”，服务员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人，上前问道。
顾让掏出一张卡递到服务员的手里。
“这边请”，服务员说。
“这家餐厅是会员制的，有会员卡的人才能进来用餐”，顾让跟在张舒若后面介绍道。
“秦语一般在店里的吗？”，张舒若拉开椅子坐下看着顾让轻声问。
顾让站在桌子的旁边说：“大小姐偶尔会来这家店看看。经理我去外面，你慢用餐”
“一直吃午饭吧，既然都干监视这活了就做的敬业点，说不定你在外面等着的时候我就跟哪个人跑了”，张舒若说。
顾让犹豫了一下，坐到了张舒若的对面。
张舒若指着墙壁的一幅画问：“这是秦语画的吧？”
“这里挂着的每一幅画都是大小姐的作品”，顾让说道。张舒若点点头，眼睛开始环顾四周的墙壁。
菜很快的就上来了，张舒若指着黑漆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侧头问道：“这吃的？”
服务员不知所措的看着张舒若：“我也不知道，但厨房说是客人你点的”
顾让推开椅子，站起来说：“我去问问”
“大小姐”，听到顾让的称呼，张舒若向旁边看去。白色蕾丝衬衫，奶油色工装裤，纯黑色高跟鞋，秦语大步穿越过道，走到张舒若的面前，嫣然一笑，说：“这盘菜是我炒的，叫黑色的夜”
顾让朝秦语微微鞠躬，然后把位子让了出来。
“那我尝一下”，张舒若夹了一筷子视死若归的递进嘴巴里，还没有咽下去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水”
秦语倒了一杯水给张舒若，表情愉悦的说：“好像胡椒粉放多了”
“下次真的不能吃你做的菜了”，张舒若不停的喝着水，眉头紧皱的说道。
“秦歌又去哪了？”，秦语两手交叉搁在桌面上问。
“美国，已经去了三天了”，张舒若说。
“你不想她？”，秦语好似在开玩笑，眼角也泛着笑的涟漪。
张舒若摆弄着筷子，微歪着头想了一下，“不想”
秦语像是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开心的说：“秦歌要是知道你的回答应该会伤心的要立马回来”
“那你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张舒若疑惑的问。
秦语握了握拳，“上个星期被她嘲笑说我是老处女，这次终于可以报复回来了”
张舒若撇了一下嘴，看着重新端上来的菜开始动筷。
“你说我这个姐姐是不是很不称职，当初死活不愿意进公司，现在所以的担子都压在了她的身上”，秦语看着张舒若很认真的问道。
这个话题太突然，张舒若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单从姐姐这个角度来说，你是挺不称职的。但我要谢谢你”
“嗯？谢我什么”，秦语问。
“谢你追求自己的艺术，所以秦歌每年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满世界飞，而我呢则有了更多的自由”，张舒若说。
秦语看了看隔壁桌的顾让，说：“也只是游泳的鱼缸换大了一点”
张舒若跟着看了一眼顾让，然后头转回来说：“你是在同情我吗？”
秦语摇摇头，“秦歌小时候起性格就很粘人，那时候她每天都喜欢跟着我，有一次我没有跟她说就独自跑去和同学玩。妈妈说我不见了后秦歌一直都在哭，怎么哄都停不下来，就那样哭了一整天。自此以后我要是有事要独自出门，我都会和秦歌说一声，以防她又傻乎乎的以为我不见了。”
“所以？”，张舒若问。
“不要不告而别”，秦语说。
张舒若坐直身体，盯着秦语的脸，问：“这算是对我的警告吗？”
“不，只是一个姐姐对妹妹的爱护”
“那我知道了，既然吃饱了我就先回去了，还有这里的菜很好吃”，张舒若放下筷子，擦了一下嘴，站起来就向门口走去。
第六章
进了门，张舒若的脚步停在客厅里，她没有回头，身体朝着卧室的方向，说：“现在在家里，你不用跟着我了吧”
顾让站在离张舒若四步远的地方，说：“刚才大小姐说的其实是为经理好”
“不就是防着我逃跑嘛，我表现的不是一直很乖吗，怎么你们又想出什么新花样”，张舒若转身看着顾让讥讽的说。
“上个星期经理的通话记录有一通是陌生男子打进来的，我有点担心就告诉了大小姐”，顾让低头说。
张舒若盯着顾让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起来，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没有告诉秦歌”
“我知道经理很生气，但这是我的职责”，顾让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经理想要了解什么可以直接问我，不必找人调查”
“那么说你知道我那天在餐厅附近”，张舒若挑眉问道。
“经理请的人有些不专业”，顾让说。
“你们把周泽怎么样了？”，张舒若的声音有点低沉，她知道自己在难过，不是为周泽，而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当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伤害的时候。
“二小姐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开这里”，顾让回道。
张舒若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钱是个好东西啊，这么简单的就决定一个人应该待在哪里”
“经理，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顾让看着张舒若认真的说：“二小姐已经为经理改变了很多，而且我觉得周泽并没有经理心里想的那么好”
“是变了，这次是用钱打发。别忘了，是谁害的周泽落到这地步的”，张舒若轻笑继续说：“哦，不对，害他成了这样不是你家二小姐，应该是我，他妈的，是我害的他家破人亡啊”。张舒若还在笑着，但她的手却在微微颤抖着，“我真的很后悔，竟然认识了你家二小姐”
“经理，周泽真的不是好人“，顾让竟有些着急，他还想继续说却被张舒若打断了。
“周泽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说完张舒若进了卧室用力的甩上了门。“傻瓜，都这么大了还哭”，张舒若摘掉眼镜用手抹掉眼泪笑着暗骂道。
“听顾让说你这个星期都没怎么吃饭”，秦歌刚下飞机就赶到公司里，面容有些憔悴，但一看到张舒若，她的眼神开始熠熠生辉起来。
“我能辞掉这个助理吗，他太多嘴了”，张舒若的视线还集中在电脑屏幕上，头也不抬的说。
秦歌走到张舒若身边，低头问：“他惹你不开心了，第一次听你说要辞掉他，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就把他换了”
张舒若敲击键盘的手停顿了一下，又重新有节奏的打着字：“只是抱怨一下”
“刚下飞机，陪我去吃东西，饿死了”，秦歌直接把笔记本的盖子按下然后双手搂着张舒若的脖子撒娇的说道。
“走吧”，张舒若抱着秦歌从座椅上站起来，她其实比秦歌高五厘米，但因为秦歌穿着高跟鞋的原因，她竟比秦歌还矮了一公分。
“出发，出发”，秦歌挽着张舒若的手臂高兴的喊着。
公司楼下附近有很多甜品店，张舒若拉着秦歌进了一家陈洛强烈推荐的。秦歌坐在张舒若的旁边，她的头轻轻靠在张舒若的肩膀上，完全不理会周围的人投来的眼光。
张舒若一偏头就看见秦歌迷人的侧脸，其实张舒若一直很喜欢的秦歌鼻子，挺拔笔直，鼻翼薄薄的很好看。
“你在偷看我”，秦歌闭着眼睛，嘴角勾着笑。
张舒若收回视线看着前方，说：“这次有什么收获”
“还不就那样，讨论来讨论去完全没有一个结果”，秦歌张开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张舒若说：“出来的时候不许再谈工作了。
“那聊什么？”，张舒若问。
“梨希的新专辑出了，还特地寄到了美国给我”
张舒若调了一下肩膀的角度，让秦歌靠的更舒服些，“是吗，销量应该很好吧”
“听说破纪录了，看来要给她庆祝一下了”，秦歌说。
“嗯”，张舒若应了一声就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发现秦歌也没有说话，她转头一看发现秦歌已经睡觉了。
把自己放在一旁的外套披在秦歌的身上，张舒若尽量让自己身体不动小心翼翼的翻阅着从桌上随意拿来的杂志。
秦歌手掩着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笑着说：“你怎么不叫醒我啊，你没看到那个店长脸黑的都快要吃掉我们了”
张舒若看了看手表，抬头望着公司的大厦说：“这个点可以吃晚饭了”
“那我们直接去吃饭”，秦歌拉着张舒若的手就往停车场走去。
“今天下午都没有回公司，你爸要是问起来怎么办”，张舒若无可奈何的说道。
秦歌转头笑着说：我可是他老板，所以你应该听我的”
张舒若被秦歌拉着步伐有点踉跄，一个不小心她的胳膊撞到了旁边的人，“不好意思啊”，张舒若停下脚步转身道歉的说道。被撞的人摆摆手就走了。
“舒若”听到有人叫自己，张舒若回头就看见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妇女向自己走来。
“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你和秦小姐怎么在这里？”
张舒若没有什么表情，她礼貌的叫了一声阿姨，然后说：“我的车停在附近，现在正要去取”
“我还打算去找你的呢”，高斯麦乐呵呵的说道。
“找我？”，张舒若皱着眉头问。秦歌挽着张舒若的手臂面带微笑却没有说话。
“你一直没有回家，你爸很想你，所以我来看看你顺便让你回家一趟”
“我知道了，有空我会回去一趟的”，张舒若的眉头还是紧锁，语气也是平平淡淡没有任何变化。
“既然都看到你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高斯麦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阿姨，用不用我送你回去”，张舒若说。
高斯麦笑着挥挥手，“不用，不用，我开了车来的，那秦小姐我先走了”
看着高斯麦走远的背影，秦歌握紧张舒若的手，说：“实在不想回去就不要回去了”
张舒若摇摇头：“毕竟是我的父亲，怎么样都要回去一趟看看他”，沉默了几秒张舒若低声说：“抽空还要去看看妈妈”
“我还没有看过你妈妈呢，应该是长的很漂亮吧”
张舒若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长的很美尤其是年轻的时候，就是挑男人的眼光有问题，还有点遗憾的事就是走的太早了，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起码她不会生气也不用伤心了”
秦歌抱住张舒若，摸着她的头，说：“若若，你身边还有我，我会一辈子在你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