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五
糟透了。
仇笑笑奋力挣扎,却只有坚固的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嘲笑声。
这个不大的牢房里,关押着二十多位被抓的女孩,仇笑笑基本都认识,除了几个夏家的大小姐,每一个都是相当厉害的女侠。
孔翎羽和凤玉清不再,两人被单独带走了。
牢房应该在地下,一点阳光都没有,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火把勉强提供一点点光明。
这次烈火教没有采取任何阴谋,直接派大群高手强攻夏家。虽然夏家有不少高手,面对多达三百位以上的半尸人,依然力不从心。危急时刻,四剑侍勉强护着凤玉清从北门出逃,却又正好掉进烈火教的外包围圈,最后四剑侍依靠凤凰剑阵杀死数十个半尸人,力竭被擒。
仇笑笑和孔翎羽则更倒霉,都没来得及跟凤玉清逃出北门,在夏家就被捉了。仇笑笑的血魄魔功实在不靠谱,越急就越不好用,被对面几个喽啰抓了起来。孔翎羽不知道怎么想的,非想要拔出那把清水天刹,结果忙半天白费力气,束手就擒。
“不要太当心,没事的。”月剑虽然也是双手被捆缚在背后,依然温柔的安慰大家。听到月剑温柔的嗓音,或焦躁或害怕的众人都变得平静了一些。
“楚王下落不明,你都不当心的?”孔翎羽和凤玉清两人被单独带走,仇笑笑当心的都快心绞痛了,看着一脸平静的月剑,她觉得真是不可思议。按理说,月剑对凤玉清的忠诚和担忧应该在自己对孔翎羽之上才对啊。
“被抓前我算了一卦,是个八虚一实的乾向卦,这次大家都是有惊无险,尽管放心。”月剑似乎真的非常笃信鬼神之说,居然凭借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能让自己放下心来。不过奇怪的是,月剑的话让整个牢房里的人都变得安心不少,连仇笑笑也没有那么忧心了。
说实话,孔翎羽和凤玉清的待遇可比其他被捕的人好多了。孔翎羽只是被点了穴道,完全没有其他禁锢,凤玉清干脆就是完全自由。两人在几个苗女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偏僻竹林,竹林中有一座清幽的小竹屋,里面有温泉。两人就在几个苗女的伺候下舒适的泡着温泉。
泡好温泉,早已准备好漂亮衣裙马上送上,待两人穿好衣,还有温热的蜂蜜水送上,直到两人示意可以离开,几个苗女才带着两人前往一座略微高大一些的圆形竹屋。
凤玉清毫不畏惧的当先走入竹屋。这个幕后主使终于要露面了,刚才一连串的故作玄虚,让两人焚香沐浴之后才相见,凤玉清都有些不耐烦了。
竹屋的中间有一张矮桌,一个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在耐心的泡茶。凤玉清对茶不是很了解,不过大概能看出这人倒出的顶级毛尖的二道茶水。
金丝滚龙敞襟袍,露出里面的明黄色龙纹儒衫,凤玉清不禁冷笑“没想着真是你,怎么,急着想当皇帝?”
凤玉清在中年人对面坐下,冷冷的瞪着他。孔翎羽也无所谓的坐下,随手拿过一杯茶水喝了起来。
“喝茶,莫谈俗事。”中年人轻轻的啜了一口茶,将桌上没人动的茶杯轻轻推向凤玉清。
“莫谈俗事?萧居正,你想笑死人吗?你不俗,你身上的衣服是便装?龙袍加身,你跟我说莫谈俗事?”凤玉清不屑的讥讽道。
“天下,本来就是我们萧家的,他们李家窃取我萧家江山,你们凤家出力也是不少啊。”萧居正如同话家常一般的淡然说道。
“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何况当时萧氏昏庸无道,天下民不聊生,改朝换代不过是顺应天意。你萧家这么多年来有多少次想推翻朝廷了?成功过吗?听我一句劝,逆天而为,还是算了吧。”凤玉清试图说服萧居正。
“成功我就不坐在这个穷乡僻壤了。只要还未成功,我萧家子孙就不可能停止复国大业。喝茶。”萧居正并不动怒,只是让凤玉清喝茶。
“你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将我们两人掠来,不会只是想请我们喝茶吧?”凤玉清依然不肯喝茶。虽然她不认为萧居正需要在茶水里面加东西,可是就是固执的不打算喝萧居正泡的茶。
萧居正抬眼看了一眼凤玉清和孔翎羽,将手中的茶杯放好,整肃衣襟,直挺挺的面对两人坐好。
“当年李家夺取我萧家天下,江湖中人出力不少,你凤家百剑门出力尤多。这回我萧家想问李家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希望你凤家能为我出力,到时候依然许你们代代荣华。至于布衣教,信徒遍布整个江北,有你们帮助,要夺取天下易如反掌,事成之后我封布衣教教主为齐王,如凤家的楚王一样,世袭罔替。”萧居正抛出足以让大多数人甘愿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诱惑。
“你认识孔翎羽多久了?”凤玉清问萧居正。
“十九年了吧。”萧居正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女神还是那个女神,而自己却从一个莽撞的热血愣头青,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了。
“你认识我多久了?”凤玉清再次问萧居正。
“五年多,快六年了。”萧居正快速的回答。
“是吗?看来你还没有老糊涂,可是我怎么觉得,三年不见,你变蠢了好多!我和孔翎羽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五年前,你还是一个只身走江湖,高歌笑王侯的浪子,我们也把你当做大哥看待。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虚伪的丑陋德行!我们为你感到羞耻。”凤玉清毫不客气的将萧居正贬得一无是处。
“呵呵,浪子,大哥,都是虚的!我要的实实在在的东西,看得见摸得着的,权势,或是美人。你们有三个时辰考虑,如果你们答应帮我,我就发誓不碰你们。谁不答应,今晚我就将她变成我的妃子。”萧居正丢下一句威胁十足的话翩然而去。
“又是一个假货!萧居正可不会说这种话,说,你是谁?”凤玉清冷冷的瞪着萧居正离去的背影说道。
“人,总是会长大的。以前看重的东西,在长大后看来,都是一无是处的垃圾。我已经不是那个只有一腔热血的愣头青了。”萧居正抛下一句与以往划清界限的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你们两个再讨论什么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还有笑笑她们呢?”孔翎羽终于有机会说话了,赶紧问凤玉清。
“我们讨论晚上吃什么呢!”凤玉清虽然知道这些事情不是孔翎羽的错,可是往常在自己眼里可爱极了的犯傻,现在却让自己烦透了。
“你心情不好?”孔翎羽也不是完全没有眼色,还是能感觉出来凤玉清的不耐烦的。
“我们都快被人吃了,心情能好吗?”凤玉清妩媚的脸色露出哀怨的神色,媚眼如丝的瞟了一眼孔翎羽。
“不是吧!我肉少,不好吃的。”孔翎羽有些害怕的抱住自己,急忙为自己辩解。
“不是那种吃。哎,算了,懒得和你解释。现在我们一起想想怎么跑路吧。”凤玉清无奈的说道。看来想要不被吃,只能在这三个时辰之内想办法跑掉了。这个时候孔翎羽是完全靠不住的,只能靠自己了。
推开房门,不出意料有两个侍女拦在门口。
“我们饿了,去给我们拿些吃的来。”凤玉清拿出她楚王的架势,对着两个侍女颐指气使的说道。
两个侍女如同冰雕一般的动也不动,连头的懒得回,倒是不远处传来一声轻轻的回答,显然有专门管两人饮食的侍女。
本来就不认为能够顺利支开两个门神,凤玉清将房门关上,似乎她真的只是想要一些吃的。
“即使我们从这里逃出去,我感觉我们都没办法走出这片竹林。现在我们两个都武功全无,就是两个普通女孩子,要在群敌环视的困境中逃脱,这也太难了一点吧?”凤玉清席地而坐,将上半身的重量放在矮桌上。
很快十盘不同的糕点送上,摆满了整个矮桌。
凤玉清是毫无胃口,孔翎羽真的有些饿了,她可不管那么,拿起看得顺眼的糕点就吃。
五个送糕点的侍女退下,房里又只有凤玉清和孔翎羽两个人了。
“哎,还是你好,这个时候还能吃得下东西。”凤玉清无奈的摇摇,看来逃是逃不掉的,不如先虚与委蛇,答应萧居正的要求,就说答应帮他,这样可以拖延一阵。
“呸,这糕点里面有东西!”孔翎羽皱眉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凤玉清眼尖的看出这是一种特制的牛皮纸,看来有救了!
凤玉清捂住孔翎羽的小嘴,示意她不要声张,然后展开牛皮纸,只见上面写着“原地等待,敬候佳音”八个小字。看来有人发现这个萧居正的老巢了,既然有人已经混进来,应该很快就有人会来救她们。
凤玉清立刻开始教孔翎羽等会见到萧居正该怎么说。萧居正不就是想让两人支持他当皇帝吗?答应就是了,反正都是空头支票,他也提不了现,应付过这一时,很快就能逃出狼窝了。
心情大好,凤玉清突然觉得糕点都香得要命,也不客气的抓起一块吃了起来。
大约两更天,萧居正有来到两人居住的大竹屋。
“考虑的怎么样了?”萧居正一进门直截了当的问凤玉清。孔翎羽则直接被忽视了。
“考虑好了。我们可以支持你,但是你要保证我们的安全,如果你对我们做任何不敬之事,到时候别怪我们鱼死网破,临阵倒戈!”凤玉清严肃的对萧居正说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愧是楚王。既然你们都答应了,请将楚王的印信火玉,布衣教的印信光玉交给我吧,我保证不会为难你们。”萧居正得到自己意料中的回答,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奋。
“不行。有用的上我们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帮你,印信我们不会交给你的。我知道你能从我们手里抢过去,可是外界应该都听说我们被抓了,你拿印信也得不到百剑门和布衣教的帮助,反而会激怒他们。”凤玉清明确的拒绝了交出两人的印信。
“那你们总要给我点好处让我相信你们的确愿意帮我吧。”萧居正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的转着,看着两人都一阵不舒服。没想到白天温文儒雅的人,到了夜里也是一匹狼。
“我们可以修书一封,告诉我们的下属,一切都听从你的指挥。”凤玉清知道自己必须给萧居正一些看得见的好处,不然今晚两人就有可能难逃狼口。
“也好,反正来日方长,我们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呢。”萧居正似乎觉得不应该对两人用强,决定采取怀柔政策,慢慢打动两人。
他以为,有一天他得到天下,就能左拥右抱。殊不知,他的确可以左拥右抱,一直都可以,只是不是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都不是他该招惹的。
☆、二十六
熟睡中的凤玉清被一阵激烈的打斗声所吵醒。
凤玉清知道凌天海他们已经来了,赶紧摇醒还在熟睡的孔翎羽。
很快有人踹开竹屋的房门,已经穿上外套的凤玉清和孔翎羽赶紧迎上去。
“这里也太偏僻了!整个竹林和迷宫似的,要不是夏荼蘼带路,我们可能将这附近翻过来都找不到你们。”说话的是最活跃的日剑,被抓的四剑侍都已被放出来,仇笑笑更是抱住孔翎羽上下左右仔细的看,明确孔翎羽没有被欺负才放下心头大石。
凤玉清有些不解的看着日剑,不知道这关夏荼蘼什么事。
夏荼蘼还是波澜不惊的说道“我嗅觉非常敏锐。夏家的下人被抓来都被充当仆役,有人说你需要糕点,我就在糕点里面加了一点点自制的百花蜜。”
“谢谢你。”凤玉清由衷的对夏荼蘼表示感谢。自己也算间接还夏荼蘼受过伤害,她却在最危险的时候还想着确定自己的位置,这让凤玉清很感动。
“不用谢我。楚王是唯一一个在我受伤的时候对我表示抱歉的,而且那还不是你的错。其实我感觉不到痛的,全身都是。”夏荼蘼解释为什么她总是如此的面瘫。
“对了,那字条也是你写的吗?”凤玉清突然想起来糕点里面的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