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么刺激?还什么还什么?”
洛庭之不管不顾传音铃那头陆沁吱哇乱叫,出言问陶攸宁道,“那师兄认为,如何才算不逾矩?”
陶攸宁想了想,露出苦恼的神情。
“若换做师兄,有了喜欢的人,想与他共度一生,会怎么做?”
陶攸宁歪了歪头,继而清了清嗓子,嗓音认真而温柔,“我是陶攸宁,单字君,年岁廿八,钱塘人士,家中父亲早逝,母亲尚在,如今拜在凤栖宫青梧道人座下。我……虽目不能视,但生活无碍,或许不能许你荣华富贵,但我能给的,一定予取予求……你,愿与我长相厮守吗?”
洛庭之轻声笑了,陶攸宁低下头埋进臂弯,笑得不行。
“唉好尴尬啊……”陶攸宁笑着扶额,“快忘了!”
“不行,忘不了了。”
无忧不在,知道他看不见,洛庭之抬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分明是傻傻的自报家门,为何如此让人心动。
“太尴尬了!”陶攸宁简直无地自容,洛庭之哈哈大笑。
“那师弟你呢?”陶攸宁抬手拍他一记,“不能只我一人丢脸。如若是你,你打算怎么办?”
“我?”洛庭之望着他,眼神一暗。
陶攸宁毫无所觉,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枚浅浅梨涡。
洛庭之忽地欺身而上,抓住他的手腕,将脸轻轻地埋了进去。
陶攸宁没抽回手,下一秒便感到洛庭之的鼻尖若即若离地磨蹭着他的手心,轻轻地嗅着。
他心如擂鼓,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洛庭之蹭了蹭他的手心,又一路拉开他的手腕,顺着手心、腕子、小臂、上臂一路细细嗅了上去,宛如一只求偶的兽。
“师弟……”
洛庭之从他怀里钻起来,呼吸近在咫尺,热烘烘地洒在他的脸畔。
继而嘴唇一动,在他脸颊啜了一口,宛如二月的花瓣。
“你好香。”
陶攸宁的脸轰地一下红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殷世骄向余念提亲。
洛庭之:师兄,你好香。
陶攸宁:……胡、胡说,我身上有什么味道么?
洛庭之:嗯,信息素的味道。
洛师弟开始采取行动了!
第46章 暴雨
[肆拾陆]
陶攸宁的脸一直红到睡前。
洛庭之无奈笑道,“师兄你也太经不起撩拨了吧?”
终于在他毛手毛脚挑了一下陶攸宁的下巴之后,好脾气的陶攸宁也炸了,“别闹了!你……你回自己房里睡去!”
“啊?”洛庭之顿时变得很乖,“师兄我错了,我不开你玩笑了,不要赶我走。”
“装可怜也没用。”陶攸宁把他推出门去,“变小猫也没用!”
洛庭之一讶,师兄竟然看出他是装可怜了?
把人赶走之后,陶攸宁心浮气躁,竟忍不住捶了两记床,洛庭之真的是……!
他绕着床走了两圈才平息些许,拍了拍脸颊翻开《听花剑法》看了几页。后来洛庭之又恋恋不舍地过来敲门,可惜无忧和陶攸宁同仇敌忾,堵着门愣是不让他进,他才垂头丧气地走了。
陶攸宁伸着脖子,又忍不住心软,临睡前把无忧叫了回来,果不其然,睡得迷迷糊糊之时便有一具热乎乎的身体贴上来,还委屈地嘟囔,“师兄真是狠心。”
陶攸宁下意识地侧了侧身给他让出些许位置,呼吸均匀,已经酣然入梦。
屋内仍点着一豆油灯。洛庭之刚从麒麟台回来的时候说过怕黑,他便一直记着,再晚也给他留着一盏小灯。
昏黄灯光将陶攸宁照得肤如凝脂,宛如一块暖玉,洁白无瑕。
其实心猿意马的何止陶攸宁一个?
洛庭之深知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可还未等他想明白,他已张开唇瓣,s-hi漉漉地抿住了那玉坠子一般的耳垂。
……好软。
他饿得狠了,抿过、舔过、吮过还不算,还要用牙轻轻地磕。陶攸宁身上好闻的气味宛如山岚将他笼罩,他只要深吸一口便可尽情采撷。
他沉醉其中,嘴唇亲过他的耳后,来到他的颈子,蝴蝶游花一般啜吻,连绵不绝,停不下来,他像是疯了。
外头雨声如雷,s-hi气顺着门缝渗进屋里,空气分明是冷的,可他们热得发汗。
还不够。
还不够……s-hi。
“嗯……”陶攸宁极轻地梦呓,眉心微微揪起,竟无意识地扯了扯裤子。
洛庭之心跳如雷,待他安睡之后伸手摸到……
师兄竟然……
师兄因为他的一句话……
“嗯……?”陶攸宁猫儿似的哼着,在他怀里蹭着,喘着,最后一蹬腿。
洛庭之停了许久,被定身似的没有动作,半晌才红着脸抽回手,偷偷将手指按在自己舌尖。
舔了一口。
次日洛庭之是被雨声吵醒的。
陶攸宁已经换好衣物,神情紧张,“师弟,钱塘大雨,听闻已经水漫金山,我回家一趟。”
“好。”
怎料这么一去就是十来天。洛庭之孤枕难眠,心中空落落的,雨水绵延也不方便练剑,只能窝在陶攸宁屋里看书。
怎料漫天大雨之中忽地传来一声钟声,响彻山谷,嗡嗡不止。
洛庭之放下书卷推开门走出小院,其他院落的弟子纷纷打伞出门,个个面带悚然。
“出什么事了?!”
——那响的是丧钟。
有人在雨中狂奔而来,带着负礼殿的消息,“不好了!不好了!”
水声轰隆,宛如天怒,那声音在漫天洪水之中显得极不真切。
“玲珑阁阁主萧宛青……遇害了!”
江汉暴雨,水势沸腾,自空中向下望去,分不清何处是水,何处是地。
风雨飘摇,雨水如天洪倾斜而下,随狂风掀起一道雨线,宛如高山倾颓,覆压而下。一道闪电刺破天际,苏芹吓道,“洛师兄,太危险了,我们还是下去吧!”
洛庭之不语,剑身一矮,投入幽暗天色之中。
乘着漫天风雨,远远便看见玲珑阁上下一片素缟,念诵之声中混杂着沉沉低泣。洛庭之翩然落地,玲珑阁弟子齐聚灵堂,其余几家弟子前来吊唁也无人应答。
玲珑阁主攻各色机关,祖上以刺杀发家,沿袭传统,往日弟子服饰总以墨黑、靛蓝为主,然而眼下却是一片惨白。
洛庭之一路御剑而来,敌不过雨势,不禁结阵为自己遮挡,是以身上尚且干净。而玲珑阁弟子则不然,个个浑身s-hi透,形容枯槁,一时竟分不清哪些是雨,哪些是泪。
“洛师弟。”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陆沁,“林莺呢?”
他话音刚落便在人群中看见了林莺,平日里只觉她身形高大,没少调侃她,可今日一看竟如缩水了似的,虽仍是鹤立j-i群,却瘦得颧骨突起,只有一双眼睛肿得极高。
两人都不敢贸然上前,也不敢问萧阁主的死因,只能傻傻地站在一旁。不过片刻,苏芹便也偷偷抽泣起来,陆沁无奈道,“你哭什么?”
苏芹慌忙拭泪,“萧阁主是女中豪杰,我一向敬仰的……怎么、怎么突然就……我,我忍不住就想起我娘……”
陆沁拍了拍她的肩膀,状似安慰,实则无语,场面已经够乱了。
陆衍与他一同前来,尚且来不及祭拜灵堂,便被各门派门首叫去巧思阁议事。玲珑阁阁主遇害,由大弟子萧溯代行阁主事宜。
陆沁只觉着右眼狂跳,心下不安,忽地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惊喜回头,“陶攸宁你可算是来了!”
洛庭之也如见了救星一般。
“怎么回事?”陶攸宁默默站到一旁,用传音铃问两人。
“不知道,我们也是刚来,不敢搭话。”陆沁不知不觉连传音都压低了嗓门,“不过方才我哥跟我说,其余七大门派都来了,偏偏……偏偏没有西川阁。”
陶攸宁和洛庭之同时抬头,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一个名字:“玉歧子?”
陆沁被吓了一跳,“玉歧子?你们怀疑是玉歧子……?”
方才在一旁抽泣的苏芹挂着眼泪盯着他们看,“你们是不是在传音?能不能带我一个?”
洛庭之有些嫌弃,陶攸宁却毫无芥蒂地向她解释,“方才沁沁说七大门派唯有西川阁没有受邀前来,向来此事与西川阁脱不了干系。萧阁主身为玲珑阁之首,修为深厚,且身负诸多法器,足以通天遁地,竟然惨遭毒手……凶手一定修为极高。”
苏芹傻乎乎问道,“师兄是怀疑玉容子吗?”
连陆沁都无语了,“玉容子修为尚且在萧阁主之下,他要是有这通天的本事,也不至于年过五十才悟道了。”
“那……”苏芹思忖片刻,讶道,“你们怀疑是玉歧子?他不是死了吗?”
“嗯,他或许并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