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玉箫静静的坐在人群中,悠扬的调子从他灵活的指尖倾泻而出,与其他的乐音交织在一起,幻化成一首美妙的乐曲。
感觉到一道视线在自己的身上停驻,但玉箫知道这视线不会停留太久,谁都知道广平王的爱美是出了名的,自己这麽平凡的脸孔,当然不可能引起他的兴趣,事实上,如果不是自己高超的箫技,广平王府里,是永远不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
果然,那目光很快的掠了过去,玉箫不禁猜想,下一刻,它会停留在谁的身上,谁又会成为这目光的终点。
舒适的座椅上,广平王爷萧烈不满的皱起眉头,召来一边的总管:”萧忠,你越老越没了成算,这样的人也能弄到王府来?”修长的手指遥遥指向玉箫的方向。他广平王府里的人,怎麽可以如此的不赏心悦目。
“回王爷,实在是找不到吹箫的高手,惟独他,一管箫吹的出神入化,所以奴才斗胆……”萧忠恭敬的解释。
“好了好了,既如此,就留著吧。”萧烈挥手打断他的话,不过是一个伶人,又不用他在床上服侍自己,倒也不用追究那麽多,目光停留在领舞的绝色女子身上,决定了,今晚就点她侍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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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早朝无事,萧烈在南书房与皇上闲话了一会国事後,便懒懒的回到府里。
信步走来,只见枫舞落叶,菊吐芬芳,正是“已凉天气未寒时”的景致,比起百花争艳!姹紫嫣红的春夏二季,倒是别有一番清凉滋味。
转过冷香圃,便是千波湖,放眼望去,碧波荡漾,水天相接,令人神清气爽。
顺著九曲回廊漫步到湖心的“水月轩”,立时便有眼尖的丫头铺好了青缎靠背坐褥,沏来上好的龙井,配上几样精致的果子糕点,服侍著萧烈舒舒服服的坐下。
一缕激越的箫音,随著舞荡的秋风,穿云渡水而来。
“这是什麽乐器?曲调到好听的紧,只是过於悲凉了些。”萧烈轻轻拂著手中的茶,一边凝神细听。
“回禀王爷,这定是玉箫又在那练箫了,就在湖边的那块山石上。”主管水月轩这一带杂事的大丫头芳云陪著笑道。
抬眼望了望,湖边还未落尽叶子的垂柳下,果然坐著一个人。
“传他过来。”呷了一口香茶,萧烈淡淡的吩咐。
玉箫无故被传,不免显得有些慌乱,再加上小丫头玲儿不住在旁边打趣,更觉心慌。
“草民玉箫,叩见广平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玉箫跪在地上磕头。只听上面一个低沈醇厚的声音懒懒吩咐:“起来吧,那栏杆旁边有张椅子,你坐下吧。”
玉箫依言在椅子上坐了,心下不免惴惴,只听萧烈又道:“你的箫吹得确实不错,只是有些悲凉,再吹一曲欢快点的,也缓一缓这深秋的萧索。”
玉箫这才放下心来,恭敬答道:“回禀王爷,箫的调子本身乃呜咽之音,欢快的曲子即使勉强奏来,也显得不伦不类,若王爷要听,玉箫自会勉力一试。”
“既如此,那就不要悲或喜了,只拣那流畅一些的,你慢慢奏来也就是了。”捻起一粒葡萄放入口中,一丝天籁般的箫音已然响起。
虽没有太大的跌宕起伏,但行云流水般的箫音却让人倍感舒适,如闲庭花落,风卷云舒;如夜半私语,美人传情。一曲下来,萧烈早已醉倒在这超凡脱俗的乐音里。
玉箫良久未听到萧烈的评论,正自不安,忽闻几下掌声传来,伴著衷心的赞叹:“好,太好了,本王今日才知道什麽叫’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萧忠说你的箫技出神入化,果然是名副其实。”
微笑著打量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玉箫,萧烈不由暗叫可惜:”这麽出色的箫技,却相貌平平,可见人无完人,果然不错。”
放下心来的玉箫忍不住大著胆子偷偷抬眼望上去,立时对上萧烈玩味的目光,心里一惊,赶紧又低下头去。
看著两朵红云悄悄爬上尚算白皙的双颊,萧烈忽然发现,眼前的人儿虽非绝色,却也堪称可爱。回过头去:“芳云,
把这盘荔枝端到玉箫的桌上去,本王赏他的。”
芳云依言来到玉箫的面前,亲自剥开一枚荔枝,玉箫连忙接过,口内连说:“怎麽敢劳动姐姐。”
倒是个懂礼数的好孩子,虽有些许自卑,却并不显猥琐,浑身更是充满了清冷淡定的气质,假以时日,他大概也能从容面对自己了。萧烈暗暗的想。
此时的两人都没有想到,属於他们的命运之轮,已然开始转动。
2
自从那次不经意的相逢後,萧烈对玉箫好象就有了一点留心,闲暇时总是喜欢听他吹上两首曲子,对这样的情况,萧烈没有多说,玉箫没有多想,只是那些总围绕在萧烈身上的贪婪目光,是断断容忍不下这种本应纯洁的主仆关系的。没多久,恶毒的闲言闲语便悄悄的传了开来,只是碍於萧烈的威严,还不致成为公开话题。
玉箫本性恬淡,一心只钻在研究箫艺里,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诡异的,不怀好意的目光,这种表面上的平和一直维持到那个晚上。
其实那只是个很平常的夜晚,空气很干,很冷,有微微的风吹著。
这样的天气里,谁都不愿踏出门一步的,室内那燃烧著美丽火星的暖炉,比起外面的阴冷,实在是好上太多的选择。
玉箫静静的坐在角落里,正在缝补著一件月白色的褂子,从小家庭的贫困让他学会了独立生活,从师後又要照顾师傅的一切生活起居,现在到了王府,虽说这里的待遇足够让自己衣食无忧,但过惯了艰难日子的玉箫却总是为不可预测的将来做著打算,因此仍是十分勤俭仔细。
铺著厚厚褥子的火炕上,几个乐伶正在调笑著。
“唉,真这家夥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该不会是让王爷操的直不起身了吧?”叫明珠的男孩子粗鲁的说著下流的言词。
对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的玉箫到也不以为意,只听另一个男孩不屑的道:“哼,直不起身来,抬也把他抬回来了,你当王爷的寝房是什麽地方?能任由他躺在上面不下来?”
立刻传来了附和声,忽然,门被打开了,相真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步子虽然是痛苦的直打著趔趄,若桃花的脸上却泛著兴奋的红潮。
“不过是被王爷捅了屁眼儿,就把你乐成这个样子了。”明珠放肆的嘲讽著,语气里弥漫著浓浓的醋意。
“你们看我得了什麽?”相真丝毫不把这话放在心上,从怀里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美玉:“王爷高兴,顺手赏给我的。”
一众的目光都贪婪的盯著那块玉,只要稍有眼力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立时便响起了或羡慕,或嫉妒的叹息声。
玉箫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不可否认,他也喜欢钱财珠宝,但用这种方式获得,却是他不认同的,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啊。他最大的愿望,只是想将来攒够了钱,置几亩薄田,娶上一个贤淑的女子,生上一堆孩子,日日逗弄他们为乐。想到这里,不仅感激起上天赐给自己的这副平凡容貌来。
相真得意的看著众人,视线来到仍缝补袍子的玉箫身上,见他丝毫不为所动,不由气往上涌,尖声道:“有人不愿意了,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麽货色,也配得王爷的宠。”
玉箫本不知这话意指自己,偏偏惟恐天下不乱的明珠在一旁插言道:“玉箫,好歹你也是王爷宠幸过的,还不拿针戳他的脸,不过是得了一点东西,就神气的跟什麽似的。”
玉箫淡淡一笑:“我犯得著跟他争什麽,王爷并没有宠过我,我拿什麽跟人争呢?”
相真一脸不屑的道:“假正经,还装什麽?王爷几次传你,不宠幸你倒是干了什麽?你倒说给我们听听。”
玉箫听这话不象样子了,放下衣服,认真的道:“什麽宠幸不宠幸的,不过是给王爷吹箫而已,你们就乱猜上了。”
“啊,原来是给王爷吹箫呀,我道是什麽体面光彩的事儿,还不是用嘴去服侍王爷,只不过我是用下面的嘴,你是用上面的嘴罢了,还成天清高的跟个良家妇女似的。”相真尖酸的的讽刺道。
一句话把玉箫气的怔在了那儿,这才省悟他们把自己的话想歪了,急的直跺脚:“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给王爷奏曲儿,谁象你们成天就想著怎麽邀王爷的宠,天天把自己打扮的阴阳怪气的。”
相真冷笑一声:“我们是打扮的阴阳怪气,可是有的人就是想打扮,也扮不出来呢,连王爷都不碰那正地儿,可见那里是多麽不入流了,叫我说,上面的嘴被当成了屁眼使唤,倒不如我们这些人呢。”
玉箫只气得身子打颤,明珠和众人见了他这副样子,连忙打圆场道:“得了点子东西就把你狂的不知东南西北了,快去歇著吧,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支持的住,还在这乱说话。”这里又有人赶著安抚玉箫,思前想後,少不得忍了这口气,玉箫只好愤愤不平的坐下。
自此後,玉箫便有意无意的躲著萧烈,萧烈贵为一国的首辅,本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但日子一长,每传玉箫独自前来的时候,总不能如愿,不是病了就是身体不舒服,可是王府里的奏乐歌舞,他总能准时出席,萧烈是何等样人,渐渐的也发觉这其中必有文章了。
3
转眼间又到了春天,水月轩里,萧烈静静的坐在那里,对身边的珠袖吩咐:“去把玉箫给我叫来。本王想听他单独吹奏一曲。”
看著珠袖离去的背影,他忽然又叫道:“回来,他要是又病了的话,你就让人把他给抬过来。”语气里透著一丝残忍,一个卑贱的伶人,竟在自己面前摆起了架子。
不久後,便看到两个人影一前一後的走过来。
玉箫今天穿了一件洗的干干净净的月白色夹衣,听到珠袖传的话,他也知道自己的逃避已惹怒了萧烈,忍下心中万般委屈,只得奉命前来。
“今天精神到挺好的嘛,怎麽,听说要把你抬来,病也没了?”萧烈讽刺的问,轻抬眼:“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认清自己的本分,别等到後悔都来不及的时候才醒悟,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本王的意思。”
“是,王爷,玉箫谢王爷教导。”玉箫顺从的道,心里竟因这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起了一阵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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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一叶轻舟,在千波湖里随波荡漾,萧烈吟完诗,笑咪咪的问著绛唇:“本王这千波湖比之西湖,可还过得去吗?”
绛唇含笑回答道:“奴婢并未去过西湖,怎敢妄加评论?”
萧烈点点头:“也就是你,方肯如此说,若是别人在此,怕是早已谀词如潮了。”刚说到这里,忽然听闻一阵呼救声,驾船的船娘早已将舟向岸边划去。
一个全身湿透的人儿顺著竿子爬了上来,竟是玉箫,此时羞的满面通红的行礼。
真的是丢脸到家了,只不过想把那条鱼抓住而已,哪知竟失足跌进湖里,挣扎了几下,竟是离岸边越来越远,最最最丢人的是,还遇上了王爷的坐船。
萧烈失神的望向玉箫,一袭本来厚密的白纱衣全部湿透,紧紧的贴在纤细的身子上,成了半透明状,胸前两粒被凉水刺激的挺立的乳头,微微的突出著,头发上的水滴划过那本来平凡的眉梢眼角,竟平添了无限风情。
一直到玉箫告罪离去,萧烈才回过神来,没想到那麽平凡的脸,竟会有这麽一副让人消魂的身子,看著越行越远的背影,萧烈的眼睛眯了起来。
入夜,几声虫鸣装点著夏夜的风情,玉箫诧异的被珠袖领著来到萧烈的书房,虽然常给萧烈奏曲,但夜里被召见,这还是头一次。
萧烈屏退左右,这个举动令玉箫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勉强带著笑容问道:“王爷可是想听曲了?玉箫这就为您吹上一曲。”
萧烈摇摇头,一把拉过纤弱的身子,邪笑著道:“你知道吹箫还有一种解释吗?今夜本王不想听曲,只想试试你吹这种箫的本领。”
宛若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玉箫没想到自己竟也有这一天,他失神间,萧烈的舌已缠绕上他的,一只手也不规矩的顺著领口滑了进去,在滑嫩的胸脯上抓捏著。
乳头被恶意的掐了一下,疼痛让玉箫从震惊中惊醒,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口腔此时正被占据著,前所未有的恐惧深深占据了他的脑海,想也不想的,他的贝齿狠狠向那条滑动著的舌头咬下。一丝鲜血顺著交缠著的唇流了下来。
萧烈不敢置信的看著玉箫,下一刻,他不由分说的给了玉箫一巴掌:“你竟敢咬我,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咬本王?”萧烈被这从未遇到过的挫折激怒了,大声的咆哮著。
玉箫也吓坏了,顾不得脸上的疼痛,他颤抖著拉紧领口:“对不起,王爷……我……我是不做的……我只是负责在王府里奏乐而已。”
萧烈冷笑一声,那森冷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看来你还是没有认清自己的本分啊,本王想要的,你就得给,看上你是给你天大的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爷,恕玉箫万难从命。”他把自己当成什麽人了?以为自己和那些成天擦脂抹粉的等著他的临幸,完全丧失了一个男人应有的尊严的少年们一样吗?什麽都可以忍受,惟独这个不能屈从。玉箫暗暗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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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的眼眯了起来,萧烈冷酷的道:“欲擒故纵吗?只可惜对本王用这招,你是找错了对象。”修长有力的五指一拢,便将玉箫重新拉进怀里,粗暴的撕扯起他单薄的衣服来。
玉箫激烈的挣扎著,无奈人也瘦小,力也薄弱,拉扯之间,早已是春光外泄,眼见一只手已放肆的探进他半敞著的怀里捏弄,羞愤之下,他不及细想,抓住那只禄山之爪,张嘴就狠狠的咬了下去。
萧烈吃痛放开了手,忍不住甩手又是一个耳光,这回算准了力道方向,正好让玉箫跌倒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半边脸颊也肿了起来。
萧烈优雅的脱著自己的外袍,盯著不住喘息著的玉箫,邪虐的道:“轻怜蜜爱你不要,非让本王如此对待你,还是说,你偏好此道?”
玉箫知道就凭自己刚才的行为,已是闯下了滔天大祸,此时的他反而不怕了,左右不过是个死,双眼鄙夷的瞪著萧烈:“人人都说大燕国的皇帝和广平王爷是天纵英才,皇帝我是不知道,但鼎鼎大名的广平王爷,据我来看,不过是个急色鬼而已,如今更是好色到了连人之美丑都不择的地步,有王如此,亡国之日,想必也近在咫尺了。”
萧烈冷笑了一声,又冷笑了一声,最後干脆转为狂笑:“真是没有看出来,倒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儿呢,想口出不逊,让本王给你个痛快是吧,可以啊,不过好歹也得等我尝到了味儿啊。”话落,人也逼近床边。挟带著王者独有的万均气势,他不容拒绝的把玉箫压在身下,轻声而又坚定的道:“我说过,我要,你就得给,没有拒绝的余地。”
玉箫冷冷的看著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看到他认命的表现,萧烈不禁笑了起来:“就是,早这样不就结了吗?我还会亏待了你吗?”征服的感觉真是美好啊,好久都不曾有这种胜利的快感了呢。萧烈细细舔吻著胸前嫩滑的肌肤,忍不住陶醉在这种感觉里。
放松了警觉与力道的他忽然被玉箫一把推开,大怒之下,他刚要重新捕回猎物,募见玉箫手里擎著床头柜上的烛台,那尖尖的利器正对著自己的心脏:“王爷,如果你执意逼迫草民,草民也只有一死而已。”
萧烈沈下脸,万万没想到玉箫看似软弱可欺,却烈性至此:“你放下,本王不动你便是,你出去吧。”
玉箫合拢衣服,直视著萧烈:“王爷乃万金之体,说出来的话,可是一言九鼎,不容反悔的。”
“有什麽可反悔的?”萧烈赌气笑道:“你以为你是国色天香,不过是本王一时兴趣,想尝鲜罢了,现在兴致也被你搅了,只怕你跪下求本王多看你一眼,本王还怕污了眼睛呢。”
“如此多谢王爷了。”玉箫匆匆说完,头也不回的逃出了萧烈的卧室。
凝视著那抹慌张的身影,萧烈的眼里精光闪闪:“跑的了初一,还跑的了十五吗?对付你,本王有的是办法,等到下次你落到我手里,必让你为今天的所为付出代价,玉箫,咱们走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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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跌跌撞撞的冲回自己的屋子,还有几个人没有睡下,少不得做出从容之态,佯装平静躺下,脑海里却是如波涛一般,思虑重重。
经此一事,王府看来不是久留之地了,需早做退路为好,只是自己签了三年的卖身合同,要如何是好?玉箫辗转反复,愁思满怀,直到天将微明,才朦胧睡去,犹睡不安枕。
第二天,皇上微服来到广平王府散心,登时忙坏了众人,玉箫虽没精神,奈何王命难违,也只得强自支撑,随乐团一起献艺。
萧枫年少位高,坐在主位上,顾盼生威,萧烈陪侍在侧,其王者之风,比起乃兄竟毫不逊色,偶尔说两句什麽,兄弟俩一起大笑,毫无顾忌。
“皇兄,你看我这歌舞,可还过得去吗?”萧烈得意的问著萧枫,亲兄弟间,倒也不怕锋芒毕露。
萧枫故做生气的看著他:“贤弟,你存心气联是不是,皇宫里还没有你这样好的舞姬乐伶呢。你竟然问联过不过得去。”
萧烈皮皮一笑:“皇兄国事繁忙,自然没空理会这些靡靡之音了,这原是我这等没有本事治国的闲散人取乐用的,如何能和皇兄相比呢?”
萧枫白了他一眼,转过身继续欣赏歌舞,忽闻萧烈又问他:“皇兄,你看那个吹箫的伶人如何?”
萧枫顺著他指的方向淡淡瞥了一眼:“平凡的紧,贤弟特意指出他来,莫非他有什麽过人的本事不成?”
萧烈呷了一口酒:“皇兄不要小瞧了他,可是一匹烈性马儿呢,小弟我非用点手段,把他弄到了方罢。”
萧枫惊讶的看向弟弟:“不会吧,贤弟,你什麽时候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了?况且你府里的美人多如过江之鲫,轮也轮不到他吧。”
“征服未必不是一种美妙的过程啊,皇兄。”萧烈感叹的道,目光紧紧锁在玉箫的身上,不肯移动分毫:“玉箫,你等著吧,本王看你这次如何逃的出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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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惶恐中度了两日,见萧烈并无动静,也不找他单独吹箫了,玉箫的一颗心这才稍稍放下,回头一想,萧烈当日说过了兴致後,自己就是跪下求他多看一眼也不能了,这话想是不错的,毕竟美人如云的广平王府,自己就尤其显的平庸,一向爱美的广平王大概只是一时兴起,过後也就丢开了吧。
如此又过了几日,玉箫越发放下心来,离开广平王府的打算,原本就因卖身契而为难,现在更是彻底丢开不想了,只是近来萧烈到总是召俊美的伶人陪侍,且多有丰厚的赏赐,每当有人回来炫耀之时,玉箫也不过置之一笑而已,众人多当他是嫉妒羡慕,也不去理论。
光阴悠悠走过,忽一日,萧烈说是要赏残荷,召玉箫前去吹奏一曲,玉箫本已放下心来,此时不免又猜疑起来,後见珠袖亲来领他,又告诉他不过是在水月轩里随意奏一曲罢了,料想光天化日之下,萧烈倒也不至做出什麽不堪之举,遂放下心来,跟随珠袖前来见驾。
萧烈半眯著眼,只是看著玉箫,心里暗打著如意算盘,忽觉乐音似乎与前所听有所不同,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首‘菩萨蛮’本王在别处也听过,似乎与你不大相似啊。”
玉箫含笑回答:“回禀王爷,在前人的基础上,草民略做了一下改动,这样听起来曲子会更悠扬一些,王爷以为如何?”
萧烈点点头:“经你一说,果觉比先前婉转了一些,恩,你就按你的奏来就是,不要再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