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
十六、
虽然我在十三面前对于要住到杜寒露那边去的这件事表达了十二万分的反对,但事实证明我的意见确实不重要。第二天我就被打包送到了杜家,临走的时候大家全跑到楼下来送我,还每个人围着杜寒露那车转了一圈,那场面搞得跟遗体告别似的。我那时就坐在车里头,看着车玻璃外头聂十三那张脸黑得像个锅底一样,心里却明白他一定在暗爽这几个月可以少花不少伙食费。
于是我就这么着又回到了杜家,虽说只是暂住,但我实在不确定这暂时到底有多久。
不过话说回头,在杜家住的好处其实还是挺多的。有杰业天天在身边陪着,还有漂亮的厨娘和可口的饭菜,虽然杜寒露的存在是比较煞风景,但和这些一比也就不算什么了。
在这里我还要特别提一提的杜家的厨娘——夏迎春小姐。这妹子我上辈子就认识,小时候家住我家附近,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我记得自己小时候仗着她比我小那么一两岁,就自认是她哥哥,老喜欢帮她出头,这附近有哪个家伙要欺负她,都是我去打的架。不过她在这儿没待几年就搬走了,后来虽然有通过电话,却一直没再见过面。我原本以为这辈子应该不会再见了,却没想到她又搬回来了。
这事儿说高兴是挺高兴,但我现在也没办法冲上去对她说“好久不见”之类的话了。样子都变了,我现在在她面前就是个陌生人,要真兴奋成那样非把她吓着不可,只能把久别重逢的兴奋劲闷在心里,憋到内伤。
我在杜家住了下来,天天和杰业一起上学放学,时不时回去看看白板、红中,偶尔还邀锦年出来打打篮球,日子过得倒是挺舒坦,可就是这样也还有两件让人闹心的事儿。一是我住进杜家不久十三就跑外头去了,一直没回家,我几次过去都找不到他,问了红中白板,也只说他到外地去办事了,至于去的哪儿他们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事情要完全办妥可能要花上一段不短的时间。二是我住在杜家这段时间里一直没少去骚扰夏迎春,可她每次都对我不理不睬的,搞得我很是挫败。后来我发现这妹子挺喜欢黏着杜寒露,于是心里便了然了,其实这事儿要是换在以前我肯定是不服气的,说啥也得抢过来不可。可现在我在没了那本钱,也就只好随他们去了。再说她喜欢的还算是我大哥,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话我还是明白的。
可惜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杜寒露在其它方面还好,感情上就纯粹一木头人。夏迎春喜欢他这事儿都已经做得很明显了,就差投怀送抱而已,他却还是无动于衷,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人家女孩子主动邀他出去买东西他不去,说是工作忙,没时间。可一到休息日这家伙就拉着我和杰业逛街去,还每次都给我们买一堆东西。这事儿直接导致迎春妹子每次看见我眼色都不大好,可这不能怪我呀,你说这杜寒露放着好好地漂亮妹子不管,整天拉着我和杰业俩大小伙子跑,这到底都是为了啥啊。
不过真要说起来的话,杜寒露的女人缘其实很不错,打小我就看过不少女人围着这个比我年长好几岁的哥哥转悠,只可惜没有一个是能让这家伙看上眼的。印象中,他也从来没带过一个女孩子回家。
话题扯得有些远了,打住打住。话说这时间过得飞快,等我注意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杜家住了一个半月了,看看这段时间里也没发生什么事情,于是我就琢磨着找个时间跟杜寒露商量商量,让我搬回去。其实我原先是打算自己不声不响溜回去的,可转念一想我都在人家这儿打扰这么久了,不讲一声是在说不过去。而且这段时间里杜大少爷给我买了不少东西,光衣服就有一柜子,冲着这一点我就该好好谢谢他。
事情决定了就好办多了,接下来的这几天晚上我就在客厅里等着更杜寒露说话。可杜大少这几天不晓得在搞什么,都是很晚才回家。他到家的时候我都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结果一连几天我都没等到人。最后我一狠心,愣是撑到凌晨三点,才总算是把杜大少给等到了。之后我跟他说了想回家这事儿,他想了一下答应了,可我看他脸上却是有点不大乐意的样子。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事儿也就这么定了。
我原本以为事情定了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却没想到还没过几天,问题就轰轰烈烈地来了。
二次绑架
十七、
跟杜寒露谈好了我回家的问题后我就开始准备搬家了,我来得时候带的东西不多,就一个袋子里头装几件衣服。但来这儿之后东西的数量却是成几何倍数地增长,要想全拿走的话非要用箱子来托不可。万幸的是出发前十三留了点钱给我,一段时间下来虽花了不少(跟杜寒露因为买衣服给钱的事情吵过一架,最后决定二八开,我二他八),却还是留了点,刚好购买个箱子。于是我就找了个时间拉着杰业上街上逛去了。
这天是星期六,阴天,外头雾挺大。我早上吃完了饭就回屋穿衣穿鞋。原本是想在出门前跟告诉寒露我带杰业出去了,但是我找遍了整个房子也没看见他,后来还是迎春跟我说了声才知道这家伙一早就出了门。结果我们就只好这么走了。
我和杰业两个顺着步行街逛了两圈,零食吃了不少,要买的东西却一个也没看上。正准备回家的时候,我突然听见肚子“咕噜咕噜”地响,于是在跟杰业说了声后便急匆匆向着巷子里的厕所跑去。
解决了问题一身舒爽,我在洗手池洗了手正准备走出去,却突然感觉后脑猛地一疼,然后眼前一黑,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没错,我晕了过去。
这一晕不知道晕了多久,反正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不再步行街了。
是的,我又被绑架了。
不过这次我被带到的地方跟上次有了很大的不同,虽然都是房间,但这里有桌子有椅子,矮柜上还有电视,我的身下也不再是冷冰冰的地板,而是柔软的床。而且从房间的面积大小的家具的摆放我可以判定这是一件酒店的客房,几星级先不论,光这待遇就比上次的城中村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啦。
不过等房间的门一开我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上次见过的那个“科学怪人”和绑匪。
靠……我居然又被上次那帮人给绑了……
不过他们为什么有又把我给绑了呢?虽然我这次也是跟杰业一起出来的,但这也是他们第二次动手了,不会连谁是谁都还没搞清楚吧。而且他们也绑过我一次了,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再怎么样也不该把人认错了啊。难道是那个……我的脑袋飞快地运转着,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这帮家伙不但认人不清,而且还有非常严重的“脸盲”。不然不会到了现在还连自己真正要绑的人是哪个都搞不清楚。
我就这么一边想着,一边警惕地看着他们。不过他们这回倒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站在那儿一个劲地嘀咕鸟语。我躺在床上,听他们叽里咕噜了老半天,不但一句话都没听懂,还搞得自己眼皮开始犯困,差那么一点点就要睡过去。而就在这个,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听这声音还以为是他们的人过来了,但是看看他们的表情有觉得不大对劲。这些人一个两个脸上都有点慌里慌张的,也没人去应个门。我正想着这怎么回事呢,就听见后头传来“乓”的一声巨响,然后是一阵“淅沥哗啦”的声音,像是碎玻璃落了地。
我很艰难地转过身(手脚都给绑了,转身不容易啊),就看见一个人飞快地从窗外翻了进来,那动作敏捷得跟个猴子似的。只见他轻轻落了地,接着站起身把身上的碎玻璃渣子拍了拍,然后抬起头,冲我呵呵一笑,道。
“二师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原来这人是上次救我那小子。
这时候,门口也传来“砰砰”的响声,我转过头一看,门已经被踢开了,一群人涌了进来,我在那堆人里头看见了红中、白板、杜寒露,连魏虹方那家伙都在,另外还有几个我不大认识的人。
而最让我惊喜的是我看见了十三。
这家伙终于回来了。
非善类
十八、
外国人和那几个“绑匪”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前来救援的人群给淹没了,我坐在床上,看着那群挥舞着板凳、拖把的疯子,目瞪口呆。
从窗外面翻进来的那个小青年走上来帮我解了绳子,然后整个人往床上一躺,大叫。“妈呀,累死我了。”接着他又爬起来对着打架的那群人吼。“死劲打,往死里打,抽死丫的。”
于是我觉得这群人不是来救人的,是来打群架的。
三十分钟之后,那几个人鼻青脸肿地给人架了出去。那帮人看着没人可打了,便朝着我呼啦啦涌了过来,前后簇拥着把我给拉了出去。那场面就跟抢亲没啥两样。
到了楼下停车的地方,杜大少和十三又因为我的该上哪辆车而打起了嘴仗。我懒得理他们,就蹲到白板和红中身边,听他们说话。正说到今天弄坏了人家旅馆的东西要怎么赔时,魏虹方带着小青年晃悠过来了。听到我们说担心钱的事儿,他坏笑着歪了歪脑袋。
“这地儿是我那混蛋老爸开的,我到时候去跟他说一声就是了,钱什么的不用担心。”
于是我开始后悔没再多砸几样东西。
红中他们听到魏家少爷这么说,一叠声地连道“谢谢”。旁边那小青年不甘寂寞,中途一句话插了进来。
“你们怎么就知道谢他,不谢我啊。今天最忙的可是我呢,又翻窗户又爬墙的累都累死了。”
我听他这么说,回头看了看那旅馆。只见四楼的一个窗户上玻璃烂了一半,想来那个就是我被关的房间。这么一说,我还真得谢谢他。换成我,我都不敢翻那么高的窗子,一不小心摔下来,可是会死人的。
于是我转过头,想对他说声谢谢。但还没开口,就看见他伸出食指往我这边一指,正好抵在我的额头上。我疑惑地看着他,却见他拿手指在我额头上点了点,然后笑着说。
“乖~叫小张哥哥♥~”
……我一瞬间想爆粗口,但一想这家伙姑且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样对别人实在是不敬,于是便硬生生地把话给吞了回去。强咧着嘴对他说。
“小张哥哥,谢谢你。”
他听了这话,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时候,一个穿着校服的小矮个从他身后跑了过来。我看着他的脸挺陌生,应该不是我以前见过的人。
小矮个个子小,跑得倒挺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我们面前。他在魏虹方旁边站定,对着他说。
“虹方,我照你说的把那些人送派出所了,咱们接下来干啥啊?”
他这话说得倒是挺开心,还颇有些邀功的味道。可旁边站着的小张一听他这么说就整个人炸毛了,只见他一把拽住虹方的衣领就对着他吼道。
“个混蛋,你叫小斌去干什么!这事儿我说过不能有第二次,你他妈都当耳边风!哈!他娘的,再整,老子现在就剥了你的皮!”
魏虹方刚才也没啥防备,突然这么被人一拽,脖子一紧,一口气差点就没喘上来。好在那小矮子机灵,一下子就冲上去把小张的手给扯开了。可那家伙却不肯罢休,还嚷嚷着要给虹方好看,一个劲地朝对方冲过去。最后还是我和红中他们使了老大的劲儿才护住了魏虹方,保住了他那条小命。
就在我们全力抢救虹方的同时,十三他们那边也经历了一场激战,不过他们最后还是没谈拢,于是在白板的提议下,我决定住到魏大少他们家去。
到上车的时候我才发现小张和矮个子也和我坐的同一辆车,看来他们也是要上虹方家去。一路上我都担心小张会突然暴起对虹方做些什么,毕竟是虹方在开车,而我还不想那么早去见阎王。不过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一路上都很平静。不过后座倒是不是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好几次都想转过头去看看后头那两位在做什么,但每次都是头稍微侧过一点点,就被虹方一巴掌拍回去了。
“不想死那么早的话就别看。”他这么对我说,最后还拿了个眼罩给我,强迫我睡觉。
结果我直到下车都没搞清楚后头那两位到底在车上做了些什么,只看见从后座钻出来的小矮个脖子有点红。
这家伙是感冒了吗?我想。
这时候,和小矮个一同坐车后头的小张也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他好像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回头看着虹方,却见他很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说了句“走吧”,就领着我向他家走去。
今晚恐怕不会太平静呢……我心里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
不眠
十九、
为了避免大晚上目睹暴力事件的可能,我吃过饭就早早地洗洗睡了。结果却是在床上躺了两小时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反倒动久了开始肚子饿。没办法,我只好起了床到外头找东西吃去。
卧室外头就是客厅,房子中间的茶几上摆着几个月饼盒子,我在那里面翻了一会儿,才在其中一个盒子里头找到几颗水果糖,于是立马剥了一颗放进嘴里,这才让空空的肚子感觉好一些。
找到了吃的,我就打算回去床上躺着。但就在我转身的时候,却突然看见外面小花园里有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的发着光。我有些疑惑地走到了窗子边朝外面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小矮子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把像刀一样的东西,刚才我看见的就是那东西在路灯下发出的反光。
我开了门,轻手轻脚地朝着小矮个走去。但还没等我走到他身边,他就回过头,对着我笑了笑,说道。“这么晚了,你不在床上躺着,跑出来干嘛。睡不着吗?”
我原本是想吓吓他,但现在一看这人已经反应过来了,想吓也吓不成。于是只好歪了下头,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是啊。我这人可认床了,换了张床就绝对睡不着。话说回来,你又这儿干嘛呢?也是认床睡不着吗?”说实话,我其实对床没什么要求,反正只要能躺着就行,就算是地板衣服一裹也就睡过去了,认床这事儿根本没有。可现在我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只有乱掰了。
“不是啊。”小矮个摇了摇头。“我就是晚上吃撑了,肚子不舒服,出来消化消化。”
“那你手上那东西是啥?”
“中兴。”他边说便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勉强算是个古董,要不要看看?”
我没敢接他手上的东西,只是小心翼翼地拿手指头在上头点了点。这东西应该是把古剑,看样子是有些年头了,剑柄上用金属包裹的地方生着绿色的锈,但剑刃却依旧锋利,我的手指在上头轻轻滑了一下,就裂开了一小道口子。
“你居然把这玩意儿带在身边。”我有些惊讶。“违禁物品啊,你从哪儿拿到的?”
“这东西原先也不是我的啊。”他伸手挠了挠头。“要不是有人要我帮忙收着,我也不想要。这么大件,每次检查宿舍的时候都要藏起来,可麻烦了。”
“那你干嘛不把他上缴了,交件文物还能拿到点钱呢。”
“你以为说缴就能缴了。”他的脸小小地扭曲了一下。“等那家伙回来,要是知道这东西没了,不打死我才怪。哎……姓张的没一个是好人……”
“姓张的?”其他的我是没听懂,可这句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说的是小张哥哥?”
“诶?什么?小张哥哥?”小矮个好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东西一样,一下子就笑了起来。“那家伙叫张扬,你叫他小张小扬就行了,叫什么小张哥哥。没脸没皮的,欺负你现在年龄比他小么。对了,我好像还没自我介绍吧。我叫谢小斌,叫我小斌就好了,可千万别加什么哥哥。”
“那……小斌,你这东西是小扬他给你的?”
“当然不是,他们张家现在有实力拿这玩意儿的也就一个人,只不过那家伙前几年就跑出去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鬼混。”他边说边拿起那把剑看了看,眼神很温柔。“妈的,抢了我铃铛不说,还拿这玩意儿让我收着,当我储物柜么。”
我听他这么说,一时间也扯不出什么话来,两个人只好在那儿默默无语地呆着。就在我死命挠耳朵想话茬的当口,花园子外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们两个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干嘛呢。”
我和小斌抬头往外头一看,发现是张扬。他身上还背着个人,低着头,脸看不清楚,但身上那身衣服表明他就是魏虹方。
我心里有点纳闷,小杨这家伙下午的时候不是还吵着要打虹方吗?怎么这会儿又和好了?还背着人回家。他们刚才又是去哪儿了呀?
我这边还想着事情,那边小斌就走过去给他们开了门。等小扬把虹方背进屋安顿好了,才又跑出来告诉我们他们刚才去了哪儿。
原来这俩家伙吃完饭后就进屋打游戏去了,打着打着到了半夜开始觉得肚子饿,于是就出了门去小区外头吃麻辣烫,还喝了几瓶啤酒。想着回来的时候刚好遇上虹方他们学校的几个师兄也来吃宵夜,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虹方跟他们没讲几句话就打了起来。一时间是酒瓶与拳头齐飞,鼻血共汤底一色。那几个师兄都倒了,虹方还是稳如泰山,屹立不倒。但最后却还是敌不过小小的酒精,就这么站着睡了过去。张扬原本是不想掺和进去的,但也不好把他就这么晾在那儿,于是就只好把人背了回来。好在那家铺子是自己熟人开的,也就没要他们赔钱,直接让人走了。
我听着这些,还是有些奇怪,这两人怎么就这么快和好了呢?不过奇怪归奇怪,我也不大好问他。倒是小斌开口了。
“你们和好得倒挺快。下午还要生要死的呢,现在就没事了。敢情是床头打架床位和啊。”
“去,哪儿学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去可别在你哥哥面前乱说,到头来被骂的可都是我。”他对着谢小斌笑了笑,又说道。“这回就算了,反正我说啥那家伙是不会听的,而且你也没啥事,等以后真弄出啥来再让你二哥来说吧。不过你小子也是,啥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当自己superman啊。”
“呃……这个怎么说呢。你也知道我家二哥那德行,管人管得严,一天到晚被他盯着,想轻松下都没处去。我这回也是因为四哥那事儿才能出来的,机会难得。你看你能不能……就别盯那么紧,行不?”
“哈,你还嫌我盯得紧啦。你这家伙不盯紧点能行吗,上次还有在老家那次,哪次不是我稍微放松点你就出去惹祸,还搞得自己一身伤。说老实话,你要是自己能小心点我就不一天到晚盯着你了。你以为你受伤了,我心里就不难过吗。”
“这个……”谢小斌这会儿词穷了,低下头好一会儿不说话,过了很久才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旁边张扬见他这样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拉起他的手往屋子里走去。
我默默地跟在他们后头,脑袋里却突然想起个人来。
一样的担心,一样的愤怒,一样的话语。所以你对我的担心也是一样的吗?你对我的感情也是像他们一样的吗?
原来……是这样吗。
留言
二十、
脑袋里想的事情太多,导致我那天晚上翻来覆去一宿都没睡着。第二天早上顶着两只熊猫眼把过来叫我起床的谢小斌吓了一跳,幸好这会儿学校已经开始放假了,要不然连着旷课几天,回去之后死都不知道会怎么死。
吃完早饭,我就打算先回杜家拿行李,再会家去。但还没等我系好鞋带,找我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电话是聂十三打来的,我接之前还以为他是要我早点回去,却没想到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以后就住到杜家去吧”。
我一听这话立马就呆住了,一点都搞不清楚他打的到底是个什么注意。他不是和杜寒露不对盘,前些日子杜寒露找他商量着事儿的时候还一脸不愿意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又要我住过去了?就算想省饭钱也不带这样的吧。
但还没等我回话,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我心里头那个火啊,跟吃了炸药桶差不多。妈的,十三你个混蛋到底当我是啥?饭桶么?踢我出去减轻家庭经济压力,想都别想!当下我就拉了虹方当司机,开着他那辆破车,一溜烟地想着我家奔去。
我们这一路车开得挺快,没一会儿就到了我家楼下,我下车的时候正好撞见十三背着个背包从楼上走下来,看样子像是要出远门。我估计着他这一出门可能就跟上次一样,一去一个多月,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心里立马就急了,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就摇晃起来。
“混蛋啊啊啊啊,你又跑哪儿去啊你,你一天到晚在外头跑,你以为我们不担心啊,而且你叫我住到杜寒露那边又是怎么回事啊,你知道我不愿意去的,你混蛋啊啊啊啊啊!”
我看见十三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又笑了起来。我正想着这家伙脑袋是不是被我摇傻了。就看见他伸手搓了搓我的头发,然后笑着对我说了句“乖孩子”。
至于之后……之后我就觉得脖子一疼,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之后我是在自家的沙发上醒来的,虹方坐在一边的凳子上边看电视边陪我,至于十三……不出我所料,这小子已经跑得连影都不见了。不过他这次好歹算是有点良心,临走之前留了封信给我。这信上是这么说的。
“因为某些原因,我要出去一趟。这次出门时间长短不可知,途径地点不可知,最后结果不可知,所以你也别来找我。另外,最近来抓你的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人,我走了之后估计白板他们也没办法保护你,所以你还是住到杜家去吧,以后有什么事就回来找林家父子,又或者找魏太子爷,他们应该能帮上忙。
PS:过去以后务必胡吃海塞+乱花钱
十三”
我看着这封信笑了起来,虽然十三在信上说要出去很长一段时间,但我知道他终究是要回来的,我们的家在这儿,红中白板和我在这儿,他怎么可能不回来呢。既然他不要我们去找他,那么就这么办吧,谁叫他是哥哥他最大呢,只是这帐等他回来之后还是得要好好算一算。
十三这边现在也就这样了,另外还有一位,我想我也是得好好面对的。
于是我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番外:十三
十三
你知道聂十三为什么叫聂十三吗?
我认识一个庸医。他医病不怎样,算命倒挺准。
我们家的小孩出生的时候都找他算过命,他说白板会当厨师,红中是修车的,至于青发,他说的有点不一样。
他那时候直盯着青发看,一句话不说,眉头皱得能夹死只苍蝇。半响之后,他终于憋出一句“这小孩会死”。
于是我立马把他揍了一顿。
后来,他说的话一一应验了。白板做饭做的越来越好,红中心灵手巧,而青发在他十二岁时出车祸去世。
好吧,青发那个也不算是去世,他后来又“活了”,虽然是借尸还魂。
嗯,我承认那老混蛋算命的确挺准。
顺便一提,我的名字也是他起的。
我出生那会儿不足月,整个儿又小又轻,父母总担心养不活。后来听人说起个好名字能让人顺一点,于是就找上门去,让那家伙给我想个名字。据说他们上门的时候那庸医正和一帮子人聚在楼道口搓麻将,糊了。刚好他糊的牌是十三幺,于是就给我取了十三这个名字。他给我取这名字倒不要紧,就是惨了后头的白板他们,个个都是麻将牌。
庸医虽庸,却也有帮人看病的时候,只不过负责开药的不是他——要让他开药,来医病的人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是他徒弟孙庆嘉。
孙庆嘉据传祖上八代中医,在乡下行医多年,积累功德无数,家里妙手回春的锦旗堆得山高,医术比他师父不晓得高明多少。但就算这样,他还是不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学习医术,而是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找庸医拜师。
“你这不明显吃饱了撑得慌嘛。”我曾经这样对他说。
“反正都是要学的,还不如找个能人开心的地方。”他抬起头对着我微微一笑。
我清楚地记得那是秋天的一个下午,我们两个到他师傅家玩。那天的天气很好,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趴在地上看书,他边对着我笑边忙着往他师傅常坐的凳子上涂5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