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多么坚决啊。
“我不信,天,你告诉我,你是爱我的对吗?”我哭着问她。
“我都说了我不爱你了,你有没有点廉耻啊?”天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我,顿时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
“好,好。。。你狠心,你怎么可以不爱我,怎么可以??”我大声对她吼着,引来了他人的侧目。
“我为什么不可以,哦,我差点忘了,你把第一次给了我,呵,想要钱是不是啊?”天从钱包里掏出一摞子百元大钞,“够不够。”我盯着她不说话,“不够是吗?”她又掏出一张银行卡,“这个也给你,密码是你生日。”她把钱和银行卡全部丢给我,砸了我一身。
“还不快滚。。。”她指着门。
“天。。。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滚。。。”她大叫着,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我转过身,向门口走去,此时此刻,我的心读碎了,那个我深爱的人,那个深爱我的人,那个让我可以抛下世俗的人,那个可以让我放弃一切的人——天,她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那天晚上异常的寒冷,北风在我流满泪水的脸上毫不留情的割着,但是北风,你的痛算什么,比起天在我心里割下的刀子,不知道轻上多上倍。
我异常想念宇家的阳台,我想,那里的北风一定会把我吹醒,于是宇就带我回了家,他一直陪着我,开导着我,我说宇,谢谢你,我没事,我只想吹吹风。
“小淇,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恩。。。在茶会上,一位妇女问邻坐的人:‘对面那个丑八怪是谁?’‘是我哥哥.’男人回答.问话的妇女显得十分狼狈,张口结舌.过了一会儿,又结结巴巴地说:‘我真笨,你们兄弟长得很像,我怎么没看出来呢?’”说完宇就自己在那哈哈大笑起来。
“宇,谢谢你,我真的没事。”宇停止了笑容,表情忽然变得认真起来。
“小淇,你还记得上次你站在这里,我给你讲的笑话吗?”宇忽然问我。
“祖孙看新闻的那个?”我说。
“另一个。”宇摇摇头说。
“就是那个表白的笨蛋?”宇点点头,然后说:
“其实他也不算笨,他只是不会说话罢了,还有人比他更笨呢!”他看着我,说:“有的人表白不会挑时机,明明知道人家在伤心,还是想跟她表白,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更笨啊?”我点点头。
“小淇,我喜欢你,你愿意接受一个笨蛋的表白吗?”宇双手抓着我的肩膀,深情的看着我。
一切都仿佛安静了,只有北风在呼呼的刮着,宇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很美,多好的一个王子啊,只是那个公主不是我。
“宇,对不起,我。。。”
“没关系,不用说对不起,我只是。。。呵呵。。。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宇坐在椅子上,叼上一根烟,可是天不作美,风把打火机的火苗一次又一次的熄灭宇的手是颤抖的。
我走到他身边,拿过打火机,用手挡着风,帮宇点着烟。
“宇,谢谢你,你让我知道了我还有价值,但是还是对不起,我的心早就给了天,也就注定了永远只给她一个人。”我对宇笑了笑,“能给我一支烟吗?”
宇什么都没说,转手给了我一支烟,帮我点上,那是我第一次抽烟,是苦的,一次次被呛出了泪水,可我还是坚持,不为别的,只因为那也是天抽的牌子。
(三十七)回家后,我对爸妈说我已经和天分手了,他们很高兴,我坚持让他们回去忙自己的事情这样我也可以专心的完成我的学业,他们很爽快的同意了。
我把对天的思念化成动力,每天只忙工作和学习,这样拼命果然减少了我对天的思念,终于,寒假来了,我也跳入了大四——还有半年,我就可以毕业了。
这是最忙的时候,我对爸妈说这个寒假不回家了,实在是走不开。爸妈刚开始很担心,后来我编了个谎言,说宇可以照顾我,因为我知道他们和喜欢宇,也很希望我和宇有发展,听到我这么说,他们当然很高兴。
我就像个真正的白领,每天穿着职业装奔波于公司和我家(我租的房子)。我以为我和天真的结束了,我以为天真的是不爱我了才和我分开,但是老天眷顾我,给了我和天美丽而短暂的几天。
这天,我正帮宇忙着一个案子,忽然手机响了,陌生的号码。
“喂?”那边不说话。
“喂?哪位?”我忽然有点不耐烦。
“小淇。。。”多么熟悉的声音,那个沙哑却带着磁性的声音,没想到,今生今世我还能听到。
“天,是你吗天?”我激动的流下了泪水,宇也放下手里的工作看着我。
“小淇。。。我妈。。。说。。。她想看看你。”天的声音有点梗塞。
“天,你怎么了,你哭了么,天。。。”我越哭越凶。
“小淇,你现在。。。能过来吗?”
“好好好,你在哪,我马上就去。”
“阜外医院。”天把电话挂了。
阜外医院,那是心脏科医院,阿姨想见我,难道。。。我不敢再往下想。
宇用最快的速度把我送到阜外。
天已经在门口等我了,此时北京正在下雪,她却穿得很单薄,我以为我已经不会再担心她,可是在见到她的时候,我的心还是绞痛的,不管她伤没伤害我,她是我爱的人。
“快跟我进去吧。”天拉着我的手焦急的跑到住院处。
一进房间,就听到滴滴的声音,天的妈妈躺在病床上,那么憔悴,两个多月不见,她已经瘦成那个样子了。
“天,阿姨怎么了?”我心里一阵心疼。
“妈。。。她心肌梗塞。”天流下了眼泪。
“没事啊,我奶奶也是这病,放心吧,按时吃药,注意调理和心情就好了。”我安慰道,我知道这病治不好,而且严重的很危险,但我还是极力劝着天,“没用的。。。”天摇着头,抓着她妈妈的手,“医生说。。。她的肝脏,肾脏全部衰竭,支持不了多久了。”
“天,怎么会这样?”我不敢相信的问着天,两个月前,天的妈妈还亲手为我织毛衣,还跟我们有说有笑的,怎么现在。。。我的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小淇。。。你。。。你来了。。。”天妈妈吃力的喊着我。
“阿姨,阿姨,我来了,对不起,我才来看您。。。”我和天一起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已经瘦得不像样子了。
“小。。淇。。。叫我。。。妈。。。妈。。。”天妈妈已经快不行了,我知道快不行了。
“妈妈,妈妈,女儿来看您了。”天的妈妈笑了笑,流下了眼泪。
“妈。。。终于。。。看。。。到你最。。。后一面。。。了。”
“妈,不会的,妈,你不是答应过我,看到小淇之后就会好吗,妈。。。”天已经泣不成声了。
“小淇。。。小。。。天。。。是个。。。可怜。。。的。。。孩子。。你要。。好。。。好对她。”我拼命的点着头。
天妈妈笑了笑,手沉了下去。
“妈。。。妈。。。你不要丢下我,妈。。。”天歇斯底里的喊着。
我抱着天,像抱着一样最珍贵的宝物一样,妈妈,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天的,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爱她。
(三十八)天妈妈去了,葬里上只有我,天,还有小梦,看着天妈妈那慈祥的照片,我想到她临死前说的话,天是个可怜的孩子。难以想象,天这两个多月来是怎么过的。
劝了天好久,天终于答应了搬到我那去住,她把家里的东西能卖的都卖了,酒吧的工作也辞了。天说她要找一个正经八百的工作,她还要照顾我,总去酒吧唱歌怎么能行啊。
我听了之后抱着她亲了半天。
“天,你当初为什么和我分手啊?”我在她怀里问她。
“傻瓜,我是被我妈的事情给弄得脑子不清楚了,怕我拖累你。”我哭了。
“天,我还以为你不爱我了,以后你不许这样了,有什么事情,我会和你一起承担的。”
“恩,小淇,以后再也不会了,对不起。”天吻去了我的眼泪。
那一夜,我找回了久违的缠绵。
那段时间,我和天就像一对小夫妻一样,早上我会早早的起床,为天准备早餐,天最喜欢吃我做的煎蛋,我每天都会给她准备三个,她就说我喂猪呢。白天天出去找工作,我上班,晚上回家我就准备晚饭,天有时候会陪我,有时候会写写曲子。我会和天说白天发生的事情,也会问她关于案子怎么办,她总是说我们的才女都想不出来的事情我怎么会想出来呢,然后我就罚她晚上洗碗。日子过得真的很幸福,如果能一直那么过下去,就算让我放弃一切也无所谓,因为我只要天,她是我的全部。
没想到,幸福只在我身上停留了短短的几天,却无情的逃走了。
那天,我和平常一样,下了班买完菜回家。
“老公,我回来了。。。好香啊,你干什么呢?”我换好拖鞋,好奇的跑进厨房,没想到天正在做饭。
“老婆,快亲亲我。”天把脸凑过来,我毫不客气的亲了一口。
“你跟谁学的呀,居然做的这么好。”天的厨艺,我一直都不敢恭维,没想到今天的水准提高了。
“天机——不可泄露。快进屋去,马上就好了。”我嘟着最哼了一声,就跑进屋去,等着吃饭,可心里却甜蜜的要死。
“开饭啦!”天把厨房里的菜一盘接着一盘的端出来,然后拿出来两个杯子,和一瓶红酒。
“你还准备了酒啊?”我好奇的看着她。
“是啊,为了感谢我的好老婆一直照顾我,我今天要犒劳犒劳你。”说着,往两个杯子里倒上酒。
“少到一点啦!”
“怕什么,反正你明天也不用上班。”我想也是,难得天有兴趣,就陪她喝点吧。
“小淇,干杯。”
我和天碰了杯,一饮而尽!
那天我们喝酒谈天,不觉已到了深夜,强烈的困意感向我袭来,不知不觉,我几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一睁开眼睛,看了看表,已经11点多了,睡得还真死。我叫天,没人回答,无奈,只好下床。
洗完脸刷完牙,打开衣柜想换下睡衣,发现天的衣服全都不见了。
我又看了看家里其他的东西,天的吉他也不见了,这时我扫到桌子上一个粉红色的信封,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