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叹了口气，慢慢站起身，“我进去看看。”
“我听说……”唐逍犹豫道，“路明非当时是为了救谢元麒，才中弹的，这到底是什么缘故毅哥知道么？”
“救谢元麒？他不是去抓谢元麒的么。”
“当时媒体同步出去现场画面后，双方正在枪战中，有人s_h_è 来了一枚导弹，现场太吵很多人没有发觉，可路明非看见了，冲过去把谢元麒给救了。”
林毅攥紧了拳头，眼眶又忍不住s-hi润了，男人的一生中有一个路明非这样的兄弟，也不枉活这一场了……
“毅哥？”
“先不说这个了，我去看看小帅！”
路明非此刻还趟在急救室里，萧小帅非常激动的在门口和几个医生理论着为什么不继续抢救。
看见林毅，萧小帅急的冲了过来，拉着林毅的胳膊道，“毅哥，他们不听我的话，你去和他们说啊！不是可以打强心剂什么的，他们就电击了几下，别的都还没试呢！”
林毅看见他悲痛的样子，心里也更难受了几分，但还是稳住了声音道，“接受现实吧，路明非已经走了。”
“不行，他死了我怎么办！”
“你还有我们，听话，别在医院闹了。”
“你们不一样……”萧小帅又忍不住的哭了出来，“我只要路明非，为什么他忽然就死了，为什么会这样！”
林毅叹了口气，想起了第一次和路明非喝酒的那次，“大概，真的是天妒英才吧……”
“我情愿死的是我……”
林毅拍了拍他的肩膀，“路明非不在了，你要成熟一些，有他在的时候，你可以当一辈子的孩子，现在他走了，你也该长大了。”
萧小帅红着眼看向林毅，“为什么我的人生要遇到这么残忍的事情！”
“谁的人生都会有这样的经历，不管是遗憾还是痛苦，你都只能带着它继续走下去……“
“可是，我已经……”
林毅听不下去了，自己走到墙边背对着众人，费力的控制着情绪。
唐逍见萧小帅算是安稳了些，连忙跟几个医生开始处理后续的事宜，宏联盟也有不少人都在这里帮忙，还有些其他的伤亡人员也都在紧急的处理中。
一切都忙完已经到了后半夜。
林毅没有再去劝依然呆在医院的萧小帅，也没有与任何人同行，自己开车回别墅的途中，终于忍不住的哭了出来，这世界少了一个人的样子，没有丝毫的变化，除了那些在意路明非的人的记忆，又有什么能够标志他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人这一生究竟为了什么而活着。
即使是死过一次的自己，也仍然看不透这个问题……
接下来的两天，在路明非的死讯传开后，宏联盟的主要人员都陷入情绪上的极端低落，宏联盟的行动也随着势弱了很多，虽然路明非在宏联盟内的实权并不大，但是这些年的人气可以说是仅次于林毅，他的离开让许多人惋惜和悲痛，总部的人员忙于筹备葬礼，在招募行动上自然松懈了许多。
谢元麒听说了路明非的死讯，既震惊又惋惜，同时也有些担心。
不管怎么说，路明非是因为自己才死的，不知道林毅会不会迁怒于他，两个人之间的障碍原本就够多了。
“元帅，你叫我啥事？”柳尘飞进入了办公室。
“下午你去趟林毅的别墅，送十套防弹衣给他，就说是我送的礼物。”
“防弹衣？什么型号的？”
谢元麒皱眉道，“就是你穿的那种！你告诉他，送给他在意的人，如果不够，要多少，我就给他多少。”
柳尘飞不解道，“元帅，这种防弹衣不是很贵么，现在还没有批量生产，一共也没多少库存吧。”
“你的问题不要太多了，欧阳东方以前可是从来不会多问的。”
“哦……那我下午去送好了。”
“还有件事，我听说地球人有个仪式，叫降半旗对不对。”
柳尘飞摇了摇头，“我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最好，通知下去，我们各个机构楼前的旗，这一周一律只升到一半，不要问为什么，去照做就好！”
“是，元帅。”
到了下午，柳尘飞得到准去进入林毅别墅的时候，后者还处于低落萎靡的状态，正窝在沙发里看报纸。
林毅没见过柳尘飞，抬头观察了片刻道，“你说是谢元麒叫你来的？”
柳尘飞把手里捧着的防弹衣放在了茶几上，“是的林先生，这是元帅送给你的礼物，是当前最高级的防弹衣，除了头部，哪里都可以防弹，这是十件，元帅说你可以送给所有在意的人，如果不够，他还可以追加。”
林毅淡淡的笑了笑，“我知道了，替我谢谢他吧。”
“需要追加么？”
“不需要了。”林毅本想说，如果要追加，宏联盟的每一个人都是他在意的，但是想想谢元麒的角度和立场，也没有必要说这种气话给他听。
“那我走了林先生。”
“等等，”林毅轻叹了口气道，“你也帮我带个话给他吧。”
“什么话？”
“以后，我不会去了。”
柳尘飞眨眨眼，“就这样？”
“就是这样，谢元麒能理解我的意思，你原话转达即可。”
“我知道了，那我就走了！”
林毅目送着匆匆离去的柳尘飞，感觉好像和欧阳东方完全是两种风格，不禁有些想念起欧阳东方的礼貌来，欧阳东方……那是谢元麒失去的，或许在他心中，也不亚于路明非对于自己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