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小子！连‘皈依水’的解药都研究出来了。不过可惜还没完成，他是匆匆忙忙给你的吧？！”段成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泛出精光，一点都不像之前疯疯癫癫的样子。
“他的确是很匆忙地给我的，不过老前辈你是怎么知道的？”
段成把羊皮扔回给他，道：“你看最后一处，孟婆汤是用回魂草、五彩蛇毒、一滴泪制作而成，毒性不强却能阻碍意识破坏神智，喝了孟婆汤的人犹如会行走的死人。破解之法唯有。然后就没了。”
“……”范开齐看到最后一处，的确是断了下文。
“哈哈哈，风誊，我的毒被解了又怎么样？我一样能研制出更厉害的毒来，我是毒王！”段成突然朝天冷笑道，然后拍了范开齐一下，那力道可以把范开齐给拍出内伤来。他说，“小子，我教你做毒药可好？”
范开齐觉得段成有点问题，前一秒还要帮他解毒，这一秒就要教他做毒药？！
“世间万物皆可为毒，但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当解药的！小子，你这什么表情，不愿意？”段成冷眼道。
“不是，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做毒药？”
“做毒药，自然是传承我毒王的衣钵！我要你成为下一个毒王，只要医门还存在，你就必须做出谁都没办法解的毒药来！”
范开齐目瞪口呆：老天，我只想当个普通人啊！前一秒还在研究解药，这一秒就要研究毒药了？而且为什么要针对医门啊？他的女婿不是医门的么？
心里又八卦了一下：难道段思忆和师针分开就是因为他？？
“你不肯当我的徒弟？”
段成的脸色阴沉，放在范开齐肩上的手也使出了三成的劲，只要再多一成，那范开齐的肩膀就不用要了！范开齐连忙道：“肯，我肯，老前辈您能不能先松手？！”
“还叫老前辈？！”
“师父！”范开齐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他这拜师完全是被强迫的啊！！
“齐齐，你跪我干嘛？我又没死！诶，你肯给我帮你解毒了吗？”段成突然问，范开齐瞪着他，犹豫许久：“师父，刚才……”
“师父？诶，你要拜我为师吗？那好，我收你为徒了。嗯，既然当了我的徒弟，那就听师父的话，把手拿出来给我咬一口！”
“……”范开齐站起来，把手臂收到身后，道，“我，我还没洗澡，先回去了！”
狂奔回房间把门窗全关上，然后气喘吁吁，他今晚是不是见鬼了？！
不一会儿房门被敲响了，范开齐条件反射地喊道：“我在洗澡，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说！”
“既然如此，我等一下再来吧！”师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范开齐连忙跑去开门，顺便看一下段成在不在，然后把师晨拉进房间再次锁上门。
师晨被他的行为举止弄得懵懵的，她问道：“你不是在洗澡的吗？”
“我，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范开齐反问。
“我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接下来往哪里走的，你看起来很紧张？”
“哦，没事，刚才老前辈又来找我了。对于接下来的路，你有什么想法？”
“再有十八里便是天雪城的边界了，我们要不要去那里走一遭？”
范开齐的心情随着跟她的对话慢慢地平复了，他想到天雪城，眼前一亮：“是不是那个终年是雪的城？”后者点点头，他便道：“那我们去吧！我想去看雪，特别是夏天，要是想看雪那多艰难啊！”
“那我们要乘船去了，明天刚好是十天才有一趟的渡船，你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就走吧！”
“嗯，好！”
第二天一早俩人就起来准备一些干粮，段成还是绕着范开齐转，如果师晨是善妒的人的话一定会嫉妒段成简直是把范开齐当成了宝贝一样。不过师晨不善妒，她只是觉得段成有时候执着得让人费解，而且范开齐是什么时候拜他为师的？
“齐齐，你知道什么毒能够让人麻痹全身而一天内不能动弹吗？”段成问道。
“软骨丸。”范开齐记得这种药，顺便补充道，“不过用清水就可以解这种毒。”
“那孟婆汤你会解？”段成又刁难道。
范开齐顿了一会儿道：“不会，但是孟婆汤的材料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世上的回魂草才在几处被找到过，而且稀少得很，想要大量制造孟婆汤不可能。”
段成扁扁嘴，生气地不理他而转身上了船。范开齐看看师晨，而后者也在看他。师晨微微一笑：“外公的脾气是这么怪的了。”
范开齐表示谅解地点点头，不过昨晚的段成宛若两个人，这师晨应该不知道吧？！
第26章 26、逆流河
通往天雪城的路是十分难走的，外界想将它打下来也是很困难的，而他们现在走的水路也不是那么容易过的。河流是向东流的，而天雪城在西，要想去天雪城就必须逆流而游。不过天雪城有专门让人渡船的机械，在城墙上建造几个轮子，每次会让一艘大船顺流而下，而绳子的绕过轮子连接下流的船，靠顺流而下的船的牵引使得逆流而上的船减少了许多阻力，这也是渡船会在规定的时间开船的原因。
船上十分多人，就连站在甲板上几乎都是人贴人的。范开齐实在是担心这船会沉下去，不过当看到一些男人借着人多而贴着师晨的时候他的眼里几乎都要冒出火来了。走过去横在俩人中间，范开齐抱着师晨：“当心点。”
“小子，你挤过来干什么？还嫌不多人啊？”男人朝范开齐吼道。
范开齐也懒得回应他，把师晨拉到船沿，然后阻挡了任何人借机靠近她的机会。不仅是那个男人，就连其他男人也都愤恨地看着范开齐。
范开齐把视线放在师晨的身上的时候，才发现她正盯着他憋着笑，他有些无语：“你在被人非礼，你还笑得出啊？”
“非礼？”
“就是他对你不轨！”
“可是你现在不也是对我不轨么？”
范开齐一看，还真的是刚才那个男人的样子，心下一惊然后与师晨拉开一段距离，他支支吾吾道：“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知道我刚才……”
师晨掩嘴一笑：“我自然知道这些，刚才那些男人没有碰到我，如果他们碰到我那就不会是这番景象了。”
“诶？！”范开齐第一次发现原来师晨也会耍人啊！
突然，他被人一撞然后扑向了师晨，把她压在了船沿，而嘴唇差点就对上了。罪魁祸首段成也没想到，他看着俩人神游太虚的样子郁闷了起来。范开齐回过头发现段成拿着一条鱼，段成兴奋道：“齐齐，你看，我在船尾发现的鲟鱼。”
“……”
师晨微微推开范开齐来到段成身边：“外公，这鱼有什么特别的吗？”
范开齐也抛开刚才的杂念，道：“鲟鱼能治疗肌肉萎缩，也就是易经丸的解药。”
段成点点头，“吃了易经丸的人会肌肉萎缩，像齐齐这么高大的身板会在一年之内缩成一寸钉！”
“竟然还有这种毒？！”师晨微微惊讶，段成得意道：“那当然，这可是我制作出来的毒！”
“喂，疯老头，你赶紧把我的鱼还给我！”从船尾追来的是船家，段成把鱼丢给范开齐，然后溜了。范开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船家抓住了，船家很是生气：“好啊，原来你跟那疯老头是一伙的，来偷我捕的鱼。等到了天雪城你就等着被抓吧！”
“我……”范开齐把鱼还给他，道，“船家，我没想偷，这也不是我，唉，一条鱼而已，你消消气……”
“我一条鱼就能卖好些银子了，一条鱼而已？！”
“我……”范开齐本来就不善辩，如今是百口莫辩。
师晨道：“船家，这鱼就当我们向你买了如何？”说着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船家见状这才打消了要报官的念头。范开齐松了一口气，那条鲟鱼还在挣扎，不过好像快要死了的样子。师晨便把它放生了，鲟鱼一到水里就生龙活虎一般游走了。
“遇到这种事你跟人理论是没用的。”师晨对范开齐道，范开齐在心里记了下来，嘴上道：“你好像对什么事都能应付自如。”
“我毕竟走过了大半个天下。”师晨道，很多事她都经历过，她善良并不代表她就会是任人欺负的那种类型。
范开齐不否认，对师晨更是敬佩。师晨见他又纠结了，问道：“怎么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范开齐问道，他觉得他就是倒霉了些，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
“以前的你的确是很没用，一年四季都是躺在床上喝药吃补品。”
“呃，那现在呢？”范开齐不关心以前身体的主人怎么样，他关心的是他。
“现在啊，很幸运。”
“幸运？！”范开齐有些失落，师晨问：“幸运不好吗，怎得如此失落？”
“你说我幸运，也就是说我没实力，没用咯！”范开齐怎么能不失落？！
师晨心里微微一笑，道：“幸运不是靠运气，而是靠人的品性。”
范开齐没明白这句话，船就已经靠近天雪城了。范开齐看见那白雪皑皑的高山，心里激动了：“快看，是雪山！”
“准备下船了，大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船家喊道。
船慢慢地靠岸了，大家登陆以后就排成一队通过城门检查。
“抓住那个疯子！”城门那边一阵躁动，范开齐下意识地认为他们在抓段成，担忧道：“师父他在哪里，他们抓的是不是师父？”
师晨道：“外公他老人家纵横多年，这种事难不倒他，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