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嘉然愣愣地看着她忽闪的大眼睛。岑萌的眼睛无疑很好看,应该说她的五官都很好看。除了有点儿瘦,那啥……胸有点儿小,浑身上下都很好看。
“这问题需要考虑很长时间吗?”岑萌喷她,“快说,快说!”
她逼近的脸让陶嘉然有一瞬失神,她的气息充斥了陶嘉然的神经,瓷白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要抚|摸。陶嘉然无意识地咽下一口唾液,小丫头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勾起她的欲|望,虽然岑萌自己都不自知。
“好……看。”陶嘉然艰难地说出心底的答案。她的手痒痒的,想要去拥抱眼前人;她的身体,也蠢蠢欲|动。两个人在一起没多久,正是食髓知味,对各种亲密事乐此不疲的阶段。特别是这
样静谧的夜,没有人打扰她们,一切都太过顺意美好,如果不做点儿什么让心理和生|理都开心的事儿,真是辜负了大好光阴。
岑萌略满意。展颜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比陶小破好看吗?”
陶嘉然眨眨眼,妹子你不要这么魅|惑地依在我肩头还问我这种需要思考的问题好不?咱们直接洗完了睡不好吗?
软|软的呼吸,吹在陶嘉然的耳朵上,上面的小汗毛不争气地全体起立,白皙的肌肤也不争气地红了。此情此景,陶嘉然还没忘了客观的自我修养,努力地回想着陶小破的容貌。似乎仿佛那孩
子没有萌萌好看,貌似是这样。她梗了梗脖子,尽量远离那迫人的呼吸,抿抿嘴唇,压着心中的异样说道:“她没你好看。”
她皱眉琢磨的样子让岑萌的眉也皱了起来。需要考虑那么久吗?不解风情的陶嘉然,这会儿你根本什么都不用想。甭管大小姐问谁,只说“全天下的女人谁也没你好看”就搞定鸟。
岑萌有点儿小怒,得寸进尺地按住陶嘉然的肩膀,让她仰|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双眼,小下巴一扬:“我和齐洛,谁好看?”
还有完没完了?陶嘉然这个汗啊,仰|躺的角度,恰好能够透过睡衣扣子的间隙看到岑萌平坦的小|腹,此刻正随着主人的呼吸微微地翕动。陶嘉然身体某个位置有了异样的感觉,她脸一红,不自然地偏偏头。
“问这个干吗?”陶嘉然不自然地吞咽着口水。
“说嘛,我想听……”岑萌柔着声音,诱|惑着她师姐。
在陶嘉然的审美中,齐洛算是美女,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因为齐洛的一句“同学,我可以坐这儿吗”就任由她靠近自己,更不会因为齐洛对她好、喜欢她就对齐洛动心。齐洛的颜恰恰是符合她的审美的。所以说,归根结底,其实每个人都是外貌协会的。
这会儿让她比较岑萌和齐洛的长相,陶嘉然真就犯难了。齐洛是轻熟|女的成熟美,她很细心,手特别巧,而且还有惹火的身材;岑萌是惹人怜爱的精致的美,就像是调皮又不失优雅的小仙女。这完全就是两种风格,让她怎么比较?认真起来不要命的陶嘉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陶总,你这是病啊,得治。
要说之前和陶小破比美她师姐犹豫,岑萌还能忍了,这会儿和前女友比,居然也这么犹豫,而且更犹豫,岑萌怒了。
伏在陶嘉然身上,双手握住陶嘉然的手腕,龇着小虎牙,虎着脸:“谁好看?”
陶嘉然被她按着,怕伤着她也不敢乱动,见她的脸越凑越近,迫于淫|威,陶嘉然撇撇嘴:“你好看……”接着,又不甘心地问:“满意了?”
“不满意!”岑大小姐瞬间化身狼人,粗着声音:“躺好!爷要攻你!”
嘛玩意?陶嘉然严重怀疑自己幻听了。哆哆嗦嗦地偷眼瞅了瞅岑萌的小细胳膊,还有那……小手,陶嘉然想泪奔,这样真的可以吗?她不会壮烈牺牲在床上吧?这细胳膊细手的,她不会要生
生不能,要死死不成吧?陶嘉然不乐观了。
“那个……你成吗?”陶嘉然小心翼翼地,唯恐伤害了身上这位“爷”作为“攻”的自尊心。
我成吗?岑萌心里也没底了。不过转念一想,个小受敢瞧不起攻君!眼一瞪,冷哼一声:“攻君说话,你个小受不许插|嘴!”
说着,吻住了陶嘉然的双唇。
好吧好吧,我不插|嘴,我只动嘴。陶嘉然认命地由着她胡闹。
可谁承想岑萌攻心虽坚,受意却难改,吻着吻着,腿就软了,继而浑身都无力地瘫|软在陶嘉然身上,只有大口呼吸着顺气的份儿。
陶嘉然怜惜地抚着她的背:“乖,还好吗?”
岑萌心中一阵懊恼,暗骂自己没出息,她可不是轻易说放弃的人。不知哪来的一股子邪劲,费力地支起两根小胳膊,撑在陶嘉然上方。
“不许说话!我的地盘我做主!”
陶嘉然翻个白眼,好吧好吧,你的地盘,你随意。于是,一动不动地装死人,任由岑萌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直到日上三竿,岑萌才昏沉沉地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入目的是大片白皙的皮肤,鼻端还有淡淡的熟悉的味道。她本能地往那白皙处使劲儿蹭了蹭,一只手臂紧紧地环住了她。
岑萌微微仰头,看到她师姐柔出水的深情目光的同时,“哎哟”哼出了声。她苦着小脸对着陶嘉然:“疼……”
浑身腰酸背痛,就差腿抽筋儿了。还有手腕,哎哟我的天,怎么这么酸啊……
陶嘉然无语地看着她,谁让你昨晚非要那样的?事实证明,攻君不是那么好当的。瞧您那小胳膊小腿的,乖乖受着得了,非要挑战极限超越梦想一起飞。
“为什么你没事儿?”岑萌心里可不平衡呢,她师姐难道不应该更累吗?为什么只有她这么痛苦?
陶嘉然看她的小样子,忍不住想笑。
“还笑!还笑!”岑萌气急败坏地嘴一张牙一龇,在她胸|口就啃了一口。
“嘶……”陶嘉然胸|口一疼,也不忍心苛责她,搂过了她,“别闹了,累就再睡会儿。”
“不睡……”岑萌摇摇头,她好喜欢她师姐宠她体贴她的样子。伸出一根食指,贪|恋地描摹着陶嘉然的五官。
陶嘉然宠溺着她的所做作为,任由她勾勒着自己的轮廓,还在那根不安分的手指靠近嘴角的时候,倾过身亲了亲。
岑萌不争气地红了脸,就是这根手指,昨晚侵入了她师姐的那里……
她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忽然发现坠在她师姐颈下的东西。
“咦?这是什么?护身符吗?”岑萌的小手好奇地挑起个殷红的物事。
那是一块血玉,类似环状,被一根红线穿过,下面还巧妙地打了个小小的同心结。
她师姐还有这么好玩的东西?想来是之前两个人亲密的时候不是夜晚漆黑就是太过急切,以至于岑萌都没有注意这个东西。
“是奶奶留给我的。她说是她奶奶在她很小的时候给她的。后来家道中落,日子再艰难奶奶也没舍得卖掉。”陶嘉然纤长的手指拂过血玉,触感温润,显是经了许多岁月经常把玩之故。
“上面还有字?”岑萌凑近了,借着冬日温暖的阳光,只见玉的两侧各錾着一个篆字。她仔细辨认了半天:“安——卿……是什么意思?”
“是‘卿安’,”陶嘉然纠正她,“古时书写都是从右向左。”
“卿安?是‘愿卿安然’吗?那,这也算是平安符了。”
“你倒是会想,怎么不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陶嘉然笑,“据说这是古代一位女皇帝的名字,奶奶说她家祖上也许就和这位女皇帝有些渊源。这血玉应该是那女皇随身的饰物。”
“女皇帝?历史上不就武则天一位女皇帝吗?”岑萌的好奇心被调动起来了。
“不知道,”陶嘉然摇摇头,“反正奶奶家一辈辈是这么传说的。”
“也许是穿越来的也不一定啊,”岑萌严肃脸,“陶嘉然,你说,我们拿着这个玉,会不会穿越到某个平行空间去?”
陶嘉然笑,摸摸她的脑袋瓜儿,“一天到晚胡思乱想,想象力那么丰富……明天就回家了,我们今天出去好好玩玩。”
“好啊!”岑萌还没跟她师姐认真一起游玩过呢,“不过,你得先抱会儿我,不然我好累,就没心情陪你玩了。”
陶嘉然知道她又想撒娇了,倒也心疼她昨晚累到了,拥她入怀。
岑萌惬意地靠在她师姐怀里,把玩着那块玉。
“这两个字的意头倒是挺好的。卿安,卿安,愿卿安然。”她抬头,深情地看着陶嘉然。
陶嘉然心中感动,探过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们都会一生安然。”
☆、第83章 你是我的
“非得回去吗?”江法言阴沉着脸。病魔已经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样,如果不是大把大把的钱花着,没有财力的支撑,他怕是早已不在人世了。
陶嘉然眼中是他蜡黄的脸,听到的是他让人揪心的咳嗽。服侍他喝下半杯水,平缓了呼吸,陶嘉然才满是歉意地说:“您别急,我会很快回来陪您的。”
江法言不甘心,他的女儿身上流着江家的血,为什么还要替岑家去做事?他的女儿应该顺理成章地继承江家的产业,现成的皇帝不做,偏偏要去给岑家卑颜屈膝地卖命!他江法言怎么生出这么没出息的孩子!
“岑子实比你亲爹都有面子吗!”他气急败坏地拍着床面,发泄着心中的不忿。不甘心啊,真是不甘心啊!他这一生的感情折在岑家人的手里,他唯一的女儿也要被岑家夺去吗?
“法言!法言,你别激动!”薛锦昆按住他狂乱舞动的双手,安抚他的狂躁不安。江法言的脑神经再受不得一点点刺激了,那会直接要了他的命的。
陶嘉然眉头紧皱,她不知该怎么对一个病入膏肓、情绪易走极端的病人解释自己的做法。病床上这个快被耗得油尽灯枯的男人是她的亲生父亲,他又无法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这让她既觉得委屈,又很是伤感。
“您别着急好吗?”她只能缓言劝慰,“‘华文’是我的第一份工作。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是‘华文’给了我发展的平台,我才有了今天的地位。还有‘华文’的老同事,他们大多都勤勤恳恳,工作认真负责。岑总要卖掉‘华文’,这是董事会的决定,我无力阻拦,我只能尽我所能为他们多争取些利益。就算岑总不让我参与,我也会要求的。您能理解吗?”
江法言仰面靠在床头,浑浊的双眼盯着天花板。这孩子心地正直善良,重情重义,到底还是像年轻时的自己,就是不知道经历过世事变迁之后,她是否还会保有这份纯然。他不忍再为难她,毕竟她是自己唯一的亲骨肉。
薛锦昆无声叹了口气,朝着陶嘉然摆了摆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