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浴室,涂了些润肤乳,长发随便吹了吹,换上睡裙。便又进到厨房,粥差不多要好了,趁着间隙着手拌了个清淡的小菜。
又耐心站等了片刻,直至锅上的指示灯亮,提示音响起。趁热盛了一碗出来,在粥面上撒了些肉松,取了白色托盘把一等食物及筷子调羹放好,端到饭厅的方桌上后去唤阮洁。
阮洁这回没有再睡着,电视调到财经频道认真的看着。
柳意走过去,“好了,洗手吃饭吧。嗯,休息的时候不要看这个,精神放松些,不知道自己还生着病么!”
面对女人的关心,阮洁讪讪一笑,起身去洗漱间洗干净双手。
居家中的柳意出乎阮洁的意外,会烧饭,人也少了平时的那份凌厉感,柔和了不少。不过,貌似依旧妩媚动人。
嗯,话说她刚刚洗了澡?
“小洁,这里。”循着女人的声音,阮洁进了饭厅。
柳意笑盈盈道:“饿坏了吧!尝尝我手艺,不过刚出锅有些烫,要小心。”
“谢谢你!”阮洁很恳切的道了句。
“快吃吧,小傻瓜。”语气带着十足的宠溺。两人的关系有着明显的改善,这使得女人心里愉悦不少。再加上二人年岁差了些,柳意本就性格趋于强势,所以宠着阮洁自然也是乐意的。
阮洁面上微微一红,低头坐下,开始搅动碗里热气蒸腾的肉松粥。女人语气的变化使她很不能适应。
柳意则落座在对面,手肘支在桌上手掌托着下颚,见阮洁吃下一口,问道:“味道如何?”
“很好。”
柳意何尝不晓得其实只是白粥加辅料,味道再好能好过哪里去。只是面对的是自己心尖上的人,便犯了女人贤良淑德的通病,总想着能得到一声赞扬。
“尝尝小菜。”女人有些献宝的感觉。
“也很好。”阮洁笑着。
认真吃下半碗后,阮洁就有些心神不定了,源于对面女人随着动作时不时若隐若现的深-沟。刚淋浴完,身上还带着氤氲的水气飘散过来,似乎还能嗅到淡淡香气。
柳意唇角一勾心中暗笑,她早就注意到阮洁偷瞟的小动作了。起先她真是无意而为,现下她真是故意而为之。
状似无意地长长伸了个懒腰。
说她是妖物,即使装的再贤淑也会露出原型的。这不,狐狸精的本质开始显现了。
随着女人的动作,阮洁心中大惊,嘴里含着半口粥呛在当下,手迅速捂着嘴巴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妈的,没穿内衣你也不要这么明显的好吧!那个丝质的薄料子衬得胸前傲-人两点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好吧!我说大姐你自己都不会面红耳赤心跳的么!
柳意不敢再妖孽了,忙扯了纸巾递过去,起身到阮洁身边替她轻拍着背。心道自己玩得有点过火了,小朋友承受不来。
这可真真是让剧烈咳嗽的某人缓了好一会儿。
见阮洁好了些,柳意又连忙把水递过去。阮洁接过水喝了几口,擦了擦嘴角。
怎么办,瞎子也能看出来自己刚才吃得好好的为什么会呛到。可不能怪自己啊,谁让这,这……
如果不是女人今天的善良居家路线,阮洁几乎要怀疑这人是故意的了。
瞟到那淡紫色睡裙上,阮洁忽然灵光乍现冒出个想法,随意道:“你好像很喜欢紫色。”手里却紧捏水杯,尴尬。
毕竟是自己造的孽,柳意也没戳破她,重新落座,两人到借此契机打开话题攀聊了起来。
吃下一碗,阮洁表示已经饱了。柳意也没强行给她添上,毕竟夜里吃得过多是不易消化的。阮洁要收拾碗筷被女人果断阻止了,于是阮洁只好随着她到厨房,倚在门边等着。
很快二人转移到客厅,继续方才断下的话题。
闲谈中的柳意很是风趣幽默,时不时给阮洁讲一些工作中的趣事,也会发表一些自己成熟的独到见解。
令阮洁大为改观,总结下来就是:很好相处,不似表面那般冷傲妖艳,也不似自己想象的那般龙潭虎穴。
估摸着阮洁消化的差不多,柳意让她在沙发上等下自己。
鲜榨了杯橙汁,拿出药让阮洁服下。
吃好药,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夜里十二点钟了。阮洁表示今天打扰了,要告辞回家了。
柳意则坚持要送她下楼。
阮洁有些赧然地瞧着她的深V清凉性-感睡裙。柳意乐了,捏了捏阮洁下巴。
“等我,去加件衣服。”
罩了件长款的黑色衬衣,拿了钥匙便随阮洁一起下楼去。
出了电梯,走到家门前,阮洁捏了钥匙转动门锁。
“咔哒”一声。
没等下一步动作,门已是朝自己这边轻轻推开了。
看见握着门把迎面而来的这人,阮洁愣住了。
“你……”
☆、第19章 夜归
这真是意外中的意外,即便是六-合-彩也没这么大的准头。
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阮洁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怔得愣在当场,明明没什么,但自己就是慌了。
做贼样,余光扫了眼左侧的柳意。
深夜,十二点,用过夜宵,美人畅聊陪伴,晚归,一条龙服务的送至家门口。重要的是,合拢衣襟下竟还特么是条-性-感睡裙。
一瞬间,这些念头就像电影字幕般刷刷的在脑子里打出来。心下一哆嗦脸也麻凉,手心朝外涌着汗,攥得钥匙湿乎乎的。
一种被大房捉-奸-的现形感。
柳意见有异样,眉头皱了皱。因被小半开的门挡住了视线看不到,不过她到要瞧瞧屋内究竟是何许人也。
移步。
嘴角一勾,眸中精光闪过,已全然明了。
“陆小姐,晚上好。”率先开了口。
屋内人打从一开始门外脚步声到门锁的转动声,再到阮洁的面部表情最后到柳意的现身。她脸上的表情也是从焦急,欢喜到疑惑最后至惊异。
心下一沉,面露微微愠色。
今天从阮洁公司出来陆幼凝便直接去了画室,打理完一些事务,又上了一堂课。下午一回到家,她便去卧室翻出了那把当初给阮洁装修新公寓时的备用钥匙,一直都忘记还给阮洁,今天算是再次派上用处了。
收拾了几件衣物,阮洁的情况看上去不是很好,虽然这人上午的拒绝态度很明显,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去照顾这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小住几天直至阮洁身体恢复。
毕竟阮妈妈出国前也请陆幼凝帮忙,希望能多照顾下自己女儿,临走还抛给她一个分外示意的眼神。
“你好,柳小姐。进来坐坐吧。”即使再不悦,陆幼凝还是表现出了得体的礼貌。
“不麻烦了,我就住在楼上,今天很晚不好再打扰。那么陆小姐,晚安;小洁,晚安。”
“晚安。”阮洁回过头对柳意略显僵硬一笑。她实在无法以轻松自然的状态来应对当前局面。
“注意身体,不要吃冷的东西。有情况就给我电话,知道么?”讲这句话时柳意轻拍了两下阮洁的手臂。
随意,亲密。
不知有意无意,随着一直挡在胸前手臂的移开,没系扣子而只是合拢的黑色衣衫敞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缝隙,恰恰使人能看清内里的深V,且很明显是-性-感睡裙的款式。
这一幕画面看得陆幼凝禁不住蹙了一下眉,她很难想象以柳意的性格,穿得这幅模样却不会,对阮洁去做些什么勾-引。
鬼才相信。
阮洁仍在门后攥着钥匙的那只手,握的更紧了。她努力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使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尴尬。
“好。你上楼也小心些。”
柳意点头合拢了衣襟转身离开。回国以来一直都是好梦的她,今天也许更加好梦了。
女人走后,阮洁偷偷松了口气,但在陆幼凝的淡然目光注视下,一颗心紧张的又提了上来,感觉在嗓子眼儿,要跳出来了。
面对两人在这样一个尴尬的情况下独处,现在的情况并不比方才的要好过。
“进来吧,还站在外面做什么。当心又着凉。”陆幼凝瞥了她一眼。
“哦,好,好。”忙应声答着。
拔了钥匙,进屋,关门,慢吞吞换上陆幼凝递过来的鞋子,低着头不敢抬,心中忐忑不安。虽然没什么,但她也不知该怎样跟陆幼凝解释今晚的事情。
陆幼凝贴了贴阮洁的额头,心中估量了下应该没什么大碍。想来两人相处到这么晚,柳意肯定是照顾过她了。同时她也看出了阮洁的尴尬与不安,便让她先去换衣淋浴,顺便叮嘱了不能用冷水。
阮洁嗫嚅地一一应着,得到放行允许,便逃回卧室拿了替换衣物躲到浴室去了。
看着那逃逸人的背影,陆幼凝神色黯然,深深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起,她们之间的关系竟也这般不堪了,那个打小至今一直粘在自己左右的阮洁,竟也想要躲开自己了。
她拉开窗帘,站在客厅宽大白色玻璃窗前,面对着夜色,眸光幽邃,久久驻望。
夜里这个时间,大多住家早已熄了灯,只少数几盏还在亮着,就如同自己也是其中一盏。
是不是他们也在等着晚归的人。
陆幼凝的鼻子很灵敏,今天刚到这里她就闻到了酒精的味道,即便阮洁早晨做过了清洁工作。她查看客厅的垃圾桶果真发现了一支空掉的红酒瓶子,接着又四下看了一番,最后进了卧室瞧见床上的凌乱便着手去拾掇。
摆放枕头时,忽地瞧见了压在下面的体温计,当下一紧抓起便看。
这一下看得陆幼凝睁大了双眼,自责痛楚内疚难过所有的负面情绪一股脑都涌了上来,捂着嘴,泪也刷刷地顺着脸颊和指缝落了下来。
这傻子,烧成这样竟也不晓得要打电话叫人去医院。
一个人坐在床边哭了许久,才逐渐平复。
准备继续打理时,眼神随意一扫却是瞥见了床边垃圾桶内四分五裂的手机残骸,她记得今天阮洁换了新的。
于是蹲下-身捡起拿在手里,也不知怎么忽地头脑中就冒出了言烟拿着自己手机表情紧张的那一幕,这让陆幼凝脸色蓦地一紧,一个猜测瞬间在脑中形成。
莫非……
小洁给自己打了电话!
这个想法让陆幼凝感觉很可怕,阮洁给了自己电话,但自己却并不知。
那么,言烟到底做了什么!
她没有立刻去质问言烟,也没有急着找阮洁证明自己的猜测,自己冷静的把手机组装好,尝试着开机,不见反应。便用小袋子装好收起来,接着上网查了下自己手机的通话记录,并没有异常,还是隐约感觉不对,又去看短信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