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请四皇子进营帐内坐坐吗?”被景容拉着进了营帐的洛子枫完全忘了昨日遇袭一事四皇子或许也有参与其中之事,傻愣愣的就这么问了出来,站在不远处的顾熙泓自然是将洛子枫的话全然听入了耳中,脸上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后便离开了景容营帐前方的区域,接着无聊的散步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昨天作者菌奋斗到凌晨两点半的成果,谁叫我今天一天的课没时间更文呢,提前更了好了
读者亲,你们的评论和花花在哪里?
☆、第三十四章
景容将洛子枫拉入营帐后便是一脸不悦的表情,完全没有要给洛子枫看她手臂伤势复原情况的意思。
洛子枫可没忘记此行的目的,适时开口提醒道:“公主,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景容面色沉静的忽略了洛子枫的话,径自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世子,你很喜欢我四皇兄吗?”
“啊?公主你在胡说些什么?”洛子枫有些意外的看着一脸正色的问出了这个问题的景容,突然问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四皇子吗,嗯,如果要说的话,应该不讨厌吧,毕竟长得挺俊美的,相貌身段在男子之中算得上乘,可是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啊?左思右想都得不出很好的解释的她突然捕捉到一个可能,公主不会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了吧?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洛子枫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忐忑了起来。
“没什么,就是问问,顺便也和你说一句,如果不喜欢,请离他远一点,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公主,你的话我不是很明白。”实在是不知景容想着什么、又知道了些什么,洛子枫只能这般回答。
罢了,景容叹了口气,目前为止洛子枫和顾熙泓之间并无过多交集,她没必要如此忧心,只将景泰帝之前送来的金疮药交到了洛子枫的手里:“世子只需记住不要和我四皇兄走得太近就是了,来帮我换药吧。”
洛子枫略显疑惑的将景容递来的金疮药握在手中,对景容再三叮咛让她远离顾熙泓的行为感到不解,刚刚也是,顾熙泓都走到营帐外面了,景容也毫无让对方进来歇脚的意思,这般的冷淡疏远,可是既然未来的皇帝是顾熙泓,那不是说明景容前世最后选择的便是这人吗?那为何……蓦地,将景容手臂上的伤拆包之后,看见那几道仍显狰狞的伤口,洛子枫心头一滞,她怎么忘了,那日在树林之中发生的一切,杀气、暗箭,夺命的威胁便是来自景容那四位所谓的皇兄其中的几位,其中很可能就包含了四皇子顾熙泓。
“我会尽量和四皇子保持距离的。”
就在景容已经在心中放弃了劝诫洛子枫的想法之时,对方却说出了承诺,虽不知这人能够一直坚守,但足以令她此刻心安,无缘由的,她不想让洛子枫和那个男人牵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抛却一切,仅仅是如此希望着。
“公主你的伤口愈合得很好,再过半个月应该就能够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洛子枫站在一个医者的角度说着这番话,景容却将她与太医院那些太医们在心中小小的做了一个对比,强烈的违和感袭上心头,脸上忧愁不再,嘴角轻扬。
景容脸上忽然闪现的笑容让洛子枫微微一怔,有些呆愣的开口:“果然公主还是笑起来比较美。”
“为什么要将痕迹抹除呢?”景容略过洛子枫突然起来的赞美,却是对她前面的话提出了质疑。
“这不是很明显的吗?这样的疤痕留在身上会很难看的吧,更何况是公主这等的美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公主你难道对此丝毫没有感觉?后面的话,洛子枫并未问出口,她想对方肯定明白。
景容闻言赞同的点点头:“是呢,这么丑陋的疤痕留在身上定是会影响到本宫的美貌,届时,若是世子嫌弃本宫了,本宫便只能每日以泪洗面了。”
“我……公主,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没想到景荣居然将话题往她身上带,洛子枫一瞬间涨红了脸,无措慌乱的眼神与对方那双含笑的红眸对上之时才发觉自己又被玩弄了,鼓起腮帮低下头,不想再去理会这个总是捉弄她的少女。
居然生气了?景容的视线下移,低着头的洛子枫正专注的为她上药,而她却有点任性的想要将手抽走,暗暗使劲却被对方抓了回去的她有些苦恼的喃喃:“这可是我与世子生死与共的见证,实在是不想让它就这么消失不见呢。”
闻言,洛子枫为其上药的手一顿,有些诧异的抬头,对上的是景容略带苦恼的模样,重重的叹了口气,似承诺一般的说道:“公主,这份生死患难的记忆不会因为疤痕的消失而消逝,我会一辈子都铭记于心的。”说罢,便又开始专心的为景容的伤口上药了。
是吗?景容的眼中突然增添了一抹惆怅,记忆不会因为疤痕的消失而消逝,那么她所饱受的痛苦也是如此,那痛苦的记忆并不会因为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而消逝,所以,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绝对不会。微微低头,看着洛子枫那专注认真的面容,不似男子一般精致的面孔却能够挂上男子远不能及的坚毅,所以她心中亦有坚持与信念吧,丝毫不输于她的……
“好了。”这回再不是草草的用衣物布条,而是用的专用纱布在景容上药后的手臂好好包扎一番,面对自己漂亮的劳动成功,洛子枫的脸上扬起成功的喜悦,同时也不忘细细的叮嘱景容伤口不能沾水,手臂不能乱动,短时间内不能提重物之类的注意事项。
“是是是,洛神医。”景容没好气的应下了一切便以病人需要休息的理由将这明显还要持续唠叨下去的某人赶出了营帐,一张俏脸带上了一丝无奈,这洛子枫为何如此……像足了宫里那些教人规矩的嬷嬷……
被景容嫌弃的赶出了营帐的洛子枫还有些不明所以,她刚刚是说错了什么话吗?为什么她在景容的脸上看到了明显不耐烦的神色?
“子枫,你果然在这里。”洛子枫才在景容的营帐外站了没多久,襄王便来到了她的身边,拉着她便往自己的营帐走去,另一厢正等着洛子枫回归的洛家众人在日渐西沉时才意识到对方被人拐跑了的事实,气结之余,干脆倾巢出动,朝着襄王营帐进军而去。
今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春猎最后一日,景泰帝无疑是十分高兴的,因为匈奴使者在京城赖了数月之后终于递上了请辞的奏折,不过因为议和一事并未谈妥,匈奴后续还会派人前来协商,在此期间双方将进入一个休战时期,这对青岚王朝这般的大国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一段时间的休战足以令青岚王朝迅速恢复元气,到时便不是他们同不同意匈奴提出的条款,而是匈奴过来求着他们不要举兵攻打了。
将洛子枫带回了营帐之后,襄王便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一脸严肃的看着洛子枫,鲜少见到襄王摆出如此正经的模样的洛子枫心中一凛,端坐在一旁静候襄王的下文。
“子枫,如今虽然距离你大婚之日还有不足四月的时间,但是有一件事情外公还是想再次确认,你是真的心甘情愿的迎娶景容公主的吗?如今你成为状元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就算此刻你反悔不当这驸马,皇上也不能改变你状元的身份,石云飞,你早就胜了。前日的情况,外公实在是不能坐视不理,居然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不利于你的举动,若非走运,此刻我们便天人相隔,永不相见了,若是成为驸马是一件如此危险的事情,你仍旧无悔无怨吗?”
“自是无悔无怨的。”洛子枫回答得十分干脆,她还道襄王要和她说些什么呢,若是这番话换在前几日说,她或许还会有所迟疑,然而,今日,在和景容经历了同生共死之后,在和景容承诺过永远铭记这份情谊之后,她便再没有后悔怨尤的理由。她并非完全不懂政治中的险恶,她与景容的结合对皇储最后的决出绝对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以往景容虽贵为公主,但却仅仅是背了一个不容冒犯的头衔,并无实权,但是若是同她,同拥有兵权与威望的襄王府联姻,景容公主便多了太多的筹码,她的决定也将比之前更加有分量,而那时,若是对她的决定不服,想要反抗却是得掂量掂量自己手中的人马了。所以她们才招致了杀身之祸的不是吗?襄王世子、景容公主,无论是死了哪一方,对方的目的都能够达到,这便是最开始杀手的箭羽全是向着洛子枫去的原因,他们要的不过是破坏这桩联姻罢了,至于过程,并不重要。
又是那样坚定的神情,襄王看着这样的洛子枫,心中既是宽慰又是担忧,宽慰的是洛子枫居然能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胆魄,担忧的是洛子枫在面对日后的种种是否能够每次都如上次一般逢凶化吉,毕竟,任何人都会有疏忽的时候,他实在是无法保证自己能够时时刻刻的保护着洛子枫。
似乎是看出了襄王心中所想,洛子枫露出一个让对方安心的微笑:“外公,子枫今年已经十八了,已经拥有能够保全自己的能力,虽然对于官场之中的事情还需要多多学习,但是,我不怕,这条命是娘赐予我的,我相信娘她一直都在天上看着,一直都在默默地保护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放的比较晚,一整天全是烦人的破事,让读者大大们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第三十五章
“锦儿吗?”提到自己的女儿,襄王也不由得露出一副怀念和引以为傲的模样来。
“外公,我想过会儿就去向皇上请示给我安排职位,四个月的时间,我不想就此浪费,至少在成为公主的驸马之前,我想要有所成长。”虽说无法实现驸马之实,但是至少要能够真正担得起驸马之名。
“这个随你罢。”洛子枫能够有如此的信心和觉悟襄王自然是乐见其成,必要的时候他也能够从旁提点一番不是?
“子枫,在和襄王聊些什么呢,居然聊得这么开心。”
洛子枫和襄王循声看去,营帐门口站着的是以洛丞相为首的一堆洛府中人……
深知此地将会演变为怎样的修罗场的洛子枫这便趁着众人不注意默默地开溜了,如此风光大好的一日若是浪费在口舌之争之上,那便太过辜负外面的美景了。
因为是春猎最后一日,多数人都呆在自己的营帐之中收拾细软打算离开此地,早就将自己的一切打点好的洛子枫自然就能够在此春光明媚之日畅游青岚王朝的皇家专用狩猎场了。
不过还是得先去皇上那儿一趟。
出了皇上营帐洛子枫便直奔后面的马厩,找到了襄王府的马,顺手牵了出来,这匹马儿自她学骑马第一日将她弄伤了之后便成了她的专用马匹,熟练的跨上了马背,手中缰绳翻飞,她便在这广袤的草地之上驰骋了起来,耳旁呼啸而过的风似乎能够带走她此刻所有的思绪烦恼一般,洛子枫的脸上展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畅快笑意,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去想,不去想自己的身份,不去想即将要成为景容驸马的事实,也不去想那日偷袭她们的究竟都是何人,今日过后就不能再这般的纵情狂奔了吧。莫名的,脑海之中闪过入到京城后所有人的面庞,或喜或悲的脸上有着她再熟悉不过的隐忍,却也有着她所不能理解的哀伤,京城,权势,地位,这些都是能够将人染上那股哀伤的源头,而她如今也要被这些淹没,或许当初爹和娘的逃离也有这么一部分原因吧,想要将束缚于自身的包袱全部卸下,如此任性的……
不,她不能任性,洛子枫微微扬头,将逼近眼眶的泪水压了回去,明明是如此愉悦的观景,为何还要流泪?
再见了,过去的洛诗乔,这一次是真的真的和你道别了。
蓦地,耳边传来了哀伤婉转的琴音,如同应景一般的述说着难以言说的惆怅,会是何人?洛子枫循着声看去,隐约只能看见一个站立着的翠色身影以及一个盘坐在草地之上的白色背影,白色?今日公主似乎穿着的便是一身素白,那人莫不是公主吧?这般想着,洛子枫的担忧再次爬上眉头,手臂还没有好居然就出来抚琴了吗?果然她之前的叮咛都被对方当成了耳旁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