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离开了U国,沈礼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全职工作,好在在画画方面天赋异禀,凭借着接接外单倒也过得去。
可艺术这种东西,靠外单也不过是一时舒服的事情,长此以往下去压力会逐渐增长。
怕也是因为这个考虑到这个才决定全职的吧。
江凛欣慰地想夸夸他终于知道要为自己的未来着想了,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那坐在靠在椅背上的那个人说:“我发现你自从换了新的工作以后根本没时间回来吃午饭,等我找了离你近的全职以后,这问题就彻底解决了。”
他说的十分轻松,甚至带着几分霸道地笃定。
江凛那想说出来的夸奖就那么硬生生地又吞回了肚子里,那感觉怎么说呢——大概也就是复杂吧。
还没等沈礼比较出进哪家公司更合他的胃口,和苏沁的约定就到了实施的时间,彼时江凛在P市给学生讲座,远在K城的沈礼短信一天三条一条都不落的发过来,问问自己今天过的好不好,再汇报汇报今天干了什么,其实如同一辙,跟小孩子写流水账r.ì记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可明显的是沈礼和苏沁的关系仿佛越来越好。
第一天在自己的关怀下十分不走心地道了一句苏沁做事儿倒是利索,到第二天评价苏沁思路清楚画工还是到位的,之后几天没了动静以后,今天的一条消息发过来竟是说跟苏沁一起用了午饭!
天知道这个平时不爱与旁人接触,内心很容易拧成一股麻花儿的沈礼有多难才能跟旁人一起共用午餐。
江凛坐在学校堆在C_ào坪边的石头椅子上,很认真地夸奖他:“做的好。”
下一秒就收到了两个人吃饭的图,还没等看清楚吃的是什么的时候第二张图也发了过来,是苏沁的作品。
画中的沈礼右手持笔,整个人坐在海边抱着一个画板正在画着海上的光影,是灰蒙蒙的y-in天,海风将他红色毛衣里面那件白色衬衫的衣领吹起了个角,他手上握着的笔收尾在最后一只海鸥的右翅膀。在苏沁的笔触下,不单单是沈礼所画的画美感极佳,更吸人眼球的恐怕是这画画的这个男人,那身上鲜艳的红色在苍茫大海的衬托下是那么的夺目耀眼,即使只是一张侧脸似乎也能让人判定出他不俗的样貌,专注的深情和英俊的五官将他勾勒地仿若不染尘埃。
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观察沈礼,虽说是画中人,可那画画的神情与动作却是像极了他。
江凛神色温柔,那双眼睛无声地诉说着——多r.ì不见,甚是想念。
在P市剩下的那几天没事儿就打开手机看看那幅画,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可看着看着就发现出了端倪,可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却也说不出来,直到回家之后看到了沈礼当时在海边画的那幅原画后才恍然大悟。
用手指将沈礼画中的实物一一连接在一起……波起的海浪,被冲刷的石头,天空的云彩,以及那活灵活现的海鸥勾勒出的是二十四年来他最为熟悉的一个字——
那是他的名,凛。
第4章 画中画(2)
不知道是因为苏沁的待人友善使得沈礼打开了心扉还是因为苏沁对于江凛的赞赏没有触碰到沈礼的禁线,总归那场合作结束后两人倒也算是成了朋友,偶尔一起吃饭喝咖啡,当然,这都是在江凛忙到没空陪沈礼的情况下。
然而江凛还没来得及对终于学会跟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打j_iao道的沈礼做出夸奖的时候,周奕凯的出现就打破了现有生活的平静。
江凛坐在沙发上看着周奕恺穿着一身警服没有头绪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就跟没了头的苍蝇似的转的毫无规律,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再转几圈也想不出谁是肇事者,不如坐下来歇一会儿,你现在这状态扔兔子窝里它们都能把你当同类。”
周奕恺没太听懂,抬头就问:“为啥?”
江凛抿了一口咖啡:“眼睛熬的太红了。”
周奕恺可没心情听江凛说这些打趣儿的话,急的使劲儿挠头:“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就出现这么离奇的事情,这一连发生两起车祸,最要命的是出车祸的那个路段的摄像头的线路前段时间坏掉了,因为路偏也少有人烟所以到现在也没换新的,真的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江凛问:“你们觉得是仇杀而非是简单的肇事逃逸?“
周奕恺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特别认真地分析:“一开始我也觉得是单纯的肇事逃逸,但是一查死亡人的身份,啧,你猜怎么着?”
江凛特别配合地问:“怎么了?”
周奕恺一拍大腿,一副讲评书的架势:“这死的两个人是夫妻!这男的出车祸以后这女的还去我们那儿报过失踪,记录还是我做的呢。”
江凛笑了笑:“那大概就是仇杀了,既然是仇杀应该很好找线索啊,先确定犯罪嫌疑人的动机不就可以了?”
周奕凯那张小脸瞬间从j.īng_彩飞扬的评书状丧成了孤单又无助的小可怜:“哪儿那么容易啊,这个男的是个运输公司的小老板,虽说是个小老板可因为没什么经商头脑所以生意也只能算是一般般,同行嫉妒引发仇杀这一条是不太可能了,而且这个赵老板平r.ì里跟员工处的还不错,工资合理不说人也十分憨厚,因为大型货物都是要开夜车的,我听说这老板娘有时候还买些面包和水给司机,这福利待遇论起来比我们的都好。”说到此处小可怜忍不住地又叹了一口气,“我师傅说了,这个案子我要是办不好,我的转正申请就得压后,你说这案子出的怎么就那么不是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