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少女向前一步踮起脚尖,亲吻了罗宾的额头。
“照顾好自己,”艾玛退开一些,最后一次审视眼前这个熟悉的女人,她的眉眼就像是刻在自己的心里,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艾玛嘴角扬起罗宾牵肠挂肚千百万次的笑容,她说,“再见。”
============================翌日=====================================
罗宾身穿着婚纱长裙,眼神直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又好像是透过了镜子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早晨在住所的沙发上醒来,若不是门口震耳欲聋的敲门声,恐怕自己真的要溺死在昨日那个漫长而又煎熬的梦里。她梦见艾玛说不要她了,不管自己怎么喊,声音都传不到艾玛的身边,少女站在对岸微笑地向她说再见……
她任由工作人员摆弄着上妆,换上婚纱,思绪却还沉浸在昨日。艾玛怎么可能抛下我呢……罗宾这样想着,可是再怎么自欺欺人手里握着的戒指都不断提醒着艾玛已然离去的事实。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罗宾的手心渗出汗来,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这个认知让罗宾很苦恼,一向对于处理事情得心应手的罗宾,却连自己的恋人都没有留住。
在艾玛说了“再见”之后,转身就要离开,少女的背影脱离她的指尖的那一刻,罗宾几乎是身体大于大脑地做出了行动——她动用了武力。
花花果实的能力面对成队的海军都游刃有余跟不用提锁住一个少女的行动把她扔在床上。
“你哪里都不许去。”罗宾沉着脸,这样说着。心里戒备着艾玛强行反抗的可能性,单纯的思量身体能力的话,经过军人训练的艾玛会比擅用计谋的罗宾强上一些。她不想弄伤她。
艾玛只是安静的待在那,保持着被扔下的姿势,意外地温顺,被这样对待了也丝毫没有反抗。其实她知道,凭自己现在的身体,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吃饭或许没问题,格斗之类的,已经是和她无缘的了,更何况要从罗宾的关节技下逃走,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了。
“艾玛……”罗宾看着少女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的行为,心里像是被刀狠狠扎过一般,她坐到艾玛身边,伸手轻轻替她将额前的刘海理顺,“对不起……”
“但是我不能让你走,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只要你不要离开,给我一些时间我慢慢给你解释好不好……”
“明天是最后一件了……明天过了,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好不好……你若不喜欢我们就离开这里……”
“你叫我怎么不喜欢?”艾玛心下叹息,闷闷地张了口。罗宾见艾玛愿意搭理自己,那就是愿意原谅自己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从来你喜欢的我都没有办法拒绝,”艾玛这样说着,在罗宾的帮助下坐起来,“在这里你就好像鱼入了水,你是真心喜欢这些工作的不是么?”
“我怎么能因为自己,把你硬生生地从水里拽出来。”艾玛低声说着,笑了笑。
“可是你又怎么舍得让我失去你……”罗宾急急地接口道,“如果真的要抉择,我宁愿以后不再插手革命军的事务了。”
“那现在就跟我一起走吧。”艾玛抬头,平静的说,眼神直直的看进罗宾一时怔住的眼睛里。
“好。”罗宾犹豫了下,终于还是咬牙应承下来。
“明明是不愿意的,你若是真能舍下这一切,那也不是我认识的罗宾了。”艾玛笑着摇摇头,“我不想你是因为我的离开而做出这样的决定。”
罗宾又急着表忠心,被艾玛阻止了,“我知道婚礼的事情也好,宣称我们两个只是姐妹之情也好,都实属逼不得已。可是罗宾姐姐,你有没有想过,这种逼不得已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今天你没有办法舍弃,因为不愿意在革命军刚刚站稳脚跟之际叛离,在往后的日子里也是一样的,革命军需要你。而我也不愿意你背叛革命军之后跟我生活在阴影里生活。好不容易才能脱离以前逃亡的生活方式而正大光明地站在世人的目光里的,不是么?”
“我要你留在我身边。”罗宾彷徨了,艾玛每一个字都直直的指向自己的内心,但是她仍坚持着想要艾玛的陪伴。
“我不想拖累你,跟你在一起必不可免要小心谨慎不能暴露这段关系,步步为营的生活我不想要。”
“放我自由。”艾玛淡淡地说着,罗宾没有解除能力,但是心里却已经丢盔弃甲,她怎么能自私想要鱼与熊掌兼得?
作者有话要说:后妈来了
七夕节这样的好日子,拆散一对是一对
☆、落幕(十三)
“罗宾。”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罗宾从昨日里拉回来,罗宾茫然地看着镜子,简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却没有穿着参加婚礼应穿的礼服,只是随意地打扮着。“新娘怎么在发呆?”
罗宾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调笑,今天简看起来心情不错,自从贝拉出事起就再也没见过她这样的笑容了,罗宾好心提醒她,“还没有换礼服么?待会会来不及的。”
“没有打算要换,”简拉了一把椅子在她身侧坐下,看向镜子里女人精致的脸,平日里素颜的女人这时候披上婚纱略施粉黛的样子叫人惊艳,“我已经向首领辞职了,在婚礼开始的同时离开。”
罗宾怔了怔,似乎是没有理解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昨天简告诉过她会离开革命军,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还真是突然呢。”罗宾这么说着,觉得有些奇怪,倒也没有深究。或许对于简来说,换一个环境会比较利于她调节情绪吧。
“要去哪里?”罗宾心里还是有些忧伤的,还没有从艾玛离开的打击里缓过来,简又要走了。作为朋友,罗宾尊重她的选择,只是心下还是有些不舍。
“还没有决定,”简微笑着说,“想去一个安静的地方生活。”罗宾敏感的发现她的笑容里似乎有些莫名的甜蜜,联想起昨天晚上的反常,罗宾心里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种似乎贝拉还在世上的感觉。
怎么可能呢?罗宾将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从脑内删去,贝拉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死去,又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下葬,死人又怎么可能复生。
“一路顺风,”罗宾颔首,勾起嘴角给了她妮可罗宾最真诚的笑容,“祝你一切安好。”
“谢谢。”简笑着接受了她的祝愿,凑近了些,看到她粉底下若隐若现的眼袋,“昨天找到她了么?”
“嗯。”罗宾自然知道简说的她是指谁,勉强撑起的情绪又跌落谷底,手里飞快的转动着那枚戒指。顿了顿接上说,“但是她又走了。”
简没有接话,这两个人,这样的结局又能怪谁呢?
“时间会让一切好起来的。”简想不出还有什么说辞了,又不忍心看着女人丢了魂的样子,只得这样安慰道。
罗宾听到简苍白无力的安慰,情绪一点都没有好转。她失神地望着自己左手上空白的无名指,那蓝色宝石的戒指之前为了避人耳目就取下了,今天这手指上要戴上的是另一个人的戒指,即使知道只是一个形式,自己的心里还是不免有些疙瘩。
“罗宾……罗宾……”简看着罗宾上了淡妆后还是掩不住苍白的脸,担忧地将手扶到她的肩。
罗宾回过神来,看着简担忧的神情,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一不小心想到别的事情了。”
“想想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罗宾,有的时候犹豫不决就会错过了,不是什么都会在原地等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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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某处
“蛇姬大人。”女战士恭敬地在女帝身旁两米外站住,行礼的同时偷偷余光瞄着蛇姬陛下,陛下躺在躺椅上,遮阳伞遮去了大部分的阳光,只剩暴露在外的小腿在阳光照耀下反射着金色,慵懒地躺在那里,脚边是难得亲近毛茸茸的动物,银白色的毛发在阳光下反光出漂亮的颜色的小白也端着架子卧在蛇姬脚边。女战士脑海里尖叫着,“好美!!”
“艾玛还没有出房间?”蛇姬勾勾手指,示意来人将饮料送上来,翘着小拇指风情诱人地端过饮料。
“嗯,不过每一顿都有安排人去送饭。”女战士小心地回答道,唯恐触到女帝陛下的雷区。
蛇姬陛下倒是没有要发怒的迹象,挥挥手把人打发了。微不可见的地皱起眉,蛇姬伸出玉足,在小白毛茸茸的身体上推了推。小白不满地抬起头看她,又慑于她的淫威垂下脑袋。“喂贱狗,你说就这样放任那个死小鬼行么?”
小白不满于贱狗的称呼,别扭的转过头。蛇姬见状,架在它身上的脚又用力了些。小白忍不住嗷了一声,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幽怨的看向蛇姬,蛇姬直视她,不为所动。
“呜呜……”
“嗯,哀家也是这么觉得的。”一人一兽又开始跨越种族地交流了,“这种事情只能让当事人自己走出来。”
“呜呜呜……”小白一边点头一边呜咽着。
“好吧,既然你也这么说,就让她自己呆着吧。希望过段时间就会好些的。”蛇姬这样说着,于是缩回自己的座位上。
这时,艾玛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一大一小两个家伙都一下子转过脑袋盯着她。艾玛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晃悠悠地走出来,刚刚踏出门口,却在两人的惊愕目光里直直的倒在地上。
“来人!给哀家唤医生过来!”
“切,既然放不下,又何必装的这么风淡云轻。”蛇姬望着昏倒后被手忙脚乱地扶回房间的艾玛,阴沉着脸,深蓝的眸子又暗了几分。
“蛇姬大人……”医生大致地检查了一下艾玛的状况,“大约是太过伤心,这几日又没有吃太多东西,现在有些发烧……”
“严重么?”蛇姬打断医生的话,直指重点。
“乖乖吃几天药,休息好,大约是没什么问题的。”医生这样说着。似乎是带这些疑虑看了蛇姬一眼。“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蛇姬脸色阴晴不定。
“艾玛小姐的病,大部分原因是有心绪紊乱所致,或许暂时恢复容易,但是如果她的心病没有医好,恐怕以后这样的情况会没法完全避免……”
“哀家明白了……”蛇姬皱皱眉,她一直希望她们二人分开,是因为她觉得艾玛与罗宾在一起总是受伤,但是她似乎高估这个死小鬼了,装的一脸没事,结果心里郁闷到发烧昏倒,这也太没出息了。
好在就要到艾玛说的岛了,先按照她说的找到那位劣婆婆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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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愁眉不展的还有从革命军联盟主席到全新政府的领头人的龙,化妆室里已经乱作一团。
“人呢?”龙苦恼地皱着眉头。
“哪也找不到!”
婚礼进行到一半,新娘子留下婚纱戒指之后就不见了,外面还有许多的宾客要接待。
龙叹了口气,心知这件事情着实不能怪在罗宾头上,毕竟这次的要求实在是对她太过分了。只是这一大个烂摊子,着实有些让人头疼。
“艾丽!”龙突然点到艾丽的名字,“你代替罗宾一下!戴着头纱露个人蒙混过去,然后借口说身体不适。”
“为什么是我?……”被点到名的艾丽十分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