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车再说,那边记者要是发现女王大人的身份就不好脱身了。”方眉利落地捡了地上的衣服丢到后备箱,对两个拥得难舍难分的二人说道。
顾怀瑾气愤地打了路澜清一拳,转头去看飞机场大门,只见众记者簇拥一位国际明星,陡然觉得自己被白白欺骗了许多感情。
接收到顾女王锐利如锋刀的眼神,路澜清歉然地牵着她坐到车上。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关好车门她就没脸没皮地扑到顾怀瑾怀中寻求原谅。
“东西已经发给他了,我们先回酒店?”方眉阖上笔记本电脑,回头看了一眼又自觉地转回来坐好。
“嗯,回酒店吧,行李什么的都还在那。”路澜清拿纸巾轻轻擦拭顾女王的脸颊,心疼地抿紧双唇。
顾怀瑾不领情地拍开她的手,铁青的脸色证明她现在心情极度不好,“你是不是应该好好的跟我解释下?”
“解释之前,你先跟我坦白,你是不是记起来了?”
“你就为验证这个而这样试探我?”顾怀瑾不可置信地瞠目,她现在恨不得拿一把刀切开路澜清的脑袋。
“当然不是!”路澜清竭力否认,她心疼地抱住顾女王,头枕在顾怀瑾依旧轻轻发颤的肩头上,“在你取了那本书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记起来了。因为我回到十六岁之后根本没跟你提过,你又怎么会那么凑巧拿了我以前提过的?”
见顾女王压根没搭理自己的意思,路澜清叹息一声,一五一十地交代。
她这四年想通很多事情,不止对顾怀瑾的感情,还有带着记忆回到十六岁这档事。经吴绾杰的提醒,她发现他们三人并不是回到同一时期,文阑景比吴绾杰早几个月,而路澜清则是最晚的一个。为什么单单只有他们三人有记忆?她曾大胆假设过,这是一场世纪性的时光倒退,只不过其他人的记忆被封存。
但也仅仅只是假设而已。
所以在回到顾怀瑾身边后,她一直没忘记要确认这个假设是否成立。
她跟吴绾杰说顾怀瑾很有可能和他们一样时,没多久吴绾杰就告诉路澜清这一次他们自导自演的戏,为最终确认,更为他沉睡的爱人。
所有的一切从今天顾怀瑾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被设计好。从航空短信通知,到门口静候的的士,以及被方眉控制的广播和刺激她的照片,就连飞机场门口的记者都是吴绾杰掐着时间安排的。
如果情景再现能够刺激顾怀瑾唤醒记忆,那么文阑景是不是也有可能苏醒?
带着荒唐的不可能的可能,路澜清理解吴绾杰想唤醒文阑景的心,狠心点了头。
“对不起,我明知道这么做会让你难过,可是……我还是做了……”
顾怀瑾推开路澜清的怀抱,头疼地捂住额头,“我暂时不想搭理你。”
耸耸肩,路澜清叹息一口,安静地坐到一边。她清楚顾怀瑾现在心情有多矛盾,明明是欺骗,却又没有带一点坏意,难道真的这样白白浪费她的情感吗?
顾怀瑾觉得她被当成了一个实验品。
回到酒店,路澜清站在门口没敢打扰在客厅忙碌的顾怀瑾,而方眉身为从犯也没胆跟顾怀瑾说话,在一旁当起了透明。
拿完行李,三人又匆匆赶回飞机场准备登机,过了安检路澜清接到吴绾杰的电话,说在给文阑景听完广播和顾怀瑾对方眉说的那段话后,医生告诉他文阑景有苏醒的迹象,是个好兆头。
路澜清陡然松了口气,道了声恭喜。
吴绾杰倒是一改往常的蛮横,说要感谢她。路澜清吹胡子瞪眼地低吼:“你当然要好好谢我,你知不知道我哄她要哄多久!”
……
顾怀瑾冷淡了路澜清一个飞机航程的时间就放过她了,不为别的,经过这么一遭,她更想珍惜当下。
几个月后,吴绾杰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文阑景来拜访她们二人时,顾怀瑾狠狠地讹了他一番才罢休,毕竟始作俑者是吴绾杰,而不是家里的呆头鹅。
望着吴绾杰和文阑景的温情场面,顾怀瑾终于释然,她那一场大起大落的情绪是值得的。他们落得如此也是因为小家伙的过失,身为呆蠢萌的饲主,她也有权负责。
期间,顾怀瑾领路澜清回过顾宅,这一次顾家二老彻底接纳了路澜清和顾怀瑾的感情。虽然历程很坎坷,好在结局是美好的。
收购了霍克之后,顾怀瑾变得更加忙碌,路澜清下班后被甩到了叶怡然那打杂,她捧着水杯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摇头晃脑,叶怡然也学着她的模样趴在桌上。
“怡然,你说这个东西该怎么送才好?”说着,路澜清从口袋里摸出个精致的小盒子放在桌上。
叶怡然淡淡地扫了一眼,不打开就知道里面是什么,“鲜花,单膝跪地,求婚。”
“不要闹……”路澜清哀嚎一声,她构想过无数场景,在嘿咻嘿咻之后沉顾怀瑾累得睡着给她戴上,太没品……准备烛光晚餐,又太俗……学人家放食物里面等顾女王吃到吧,担心她一边忙公事一边吃,没注意给吃下去了……
“我是说真的。”叶怡然眺望楼底下的一家茶餐厅,眼眸柔和不少,“小瑾不是喜欢花哨的人,你简单干脆地跟她说了她又不是不答应,何必太过注重过场。你们重要的是婚礼和往后一起携手走过的日子。”
路澜清若有所思地抚摸下巴。
当夜回到家,她趁着顾怀瑾沐浴的时间在卧室里翻箱倒柜,想把鲜花和戒指藏好,然而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理想的位置就被顾怀瑾识破,“调皮乱捣鼓,手里拿的什么?”
路澜清偷偷把戒指揣到荷包里,捧着花束起身,傻笑地把花送到她跟前,“嘿,送你的,恭喜顾氏成功在a市收购下一块地皮。”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话是这么说,顾怀瑾却是浅笑地接过玫瑰花,“说吧,你是不是还藏了什么?”
路澜清果断的摇摇头,见顾怀瑾不相信的眼神,又摇了摇。女王大人好笑地捏住她的鼻尖,“你老不老实?”
摇摇头,又点点头,路澜清瘪下嘴,“老实。”
“然后?”
路澜清眼睛四处转悠,随手拿了顾女王摘下的芋石放在后背,双手握拳凑到顾女王面前,“猜,哪只手?”
顾怀瑾手指向左手,却见她往回缩,轻轻摇头,好笑地改向右手,路澜清摊开手,掌心静静地放着芋石,她夸奖道:“真聪明。”
说罢,她上前为女王大人系好项链,从口袋中拿出小盒子后退一步单膝跪地,柔情道:“如果芋石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愿意接受另一份鉴定我们长相厮守的信物吗?”
咬紧唇瓣,路澜清猜不透顾女王浅笑的含义,壮着胆子说:“女王大人,嫁给我吧!”
好半晌,顾怀瑾才嗅嗅玫瑰花束,悠然道:“我不是早就对你以身相许了吗?”
左手中指,套上了属于路澜清的心意。
“这么突然,我都没准备你的戒指。”顾怀瑾惋惜的抚摸她清秀的面颊,路澜清正要说没关系就听到顾怀瑾继续说,“还好,有另外样东西可以代替。”
“嗯?”
只见顾怀瑾从包里取出项圈套到路澜清脖子上,牵着绳子的一端嫣然一笑,“这样就好了。”
“不、不是,这是狗狗的项圈。”
“所以?”
“我……我是求婚……”
“有差?”
“我……”
“呵——难道你不是忠于我一辈子吗?虽然你有时候的厚颜无耻总和我过不去,但是我想和你一直过下去。”
哟,好巧,路澜清也是这么想的,爱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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