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委屈的开始揉揉眼睛，嘴角在瞬间勾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连声音也变得柔柔弱弱起来：“我以后小声点嘛。可是，你真的不能不管我啊~~这样我会饿死街头的。”
司空青感觉头顶有乌鸦飞过的痕迹。
辛亦小的出牌永远超乎寻常，可是这样的辛亦小却是最麻烦和难缠的时候。
不用怀疑，这是撒娇，绝对没错。
以辛亦小在这短暂时间对方思可的了解，她清楚知道适当的柔弱，尤其是她这样可爱的人的柔弱对方思可还是具有一定效果的。可爱柔弱的动物，这样的无害的人，方思可很难拒绝的。辛亦小有这样的把握。
有条件不利用的是傻瓜，这叫兵不厌诈。辛亦小在心底暗自赞叹自己的聪明。完全忘记以前老是在课本上讲到这四个词的时候，加了一个前提条件，那便是要用到正当之处。
辛亦小如今的表现，其实是很不正当，当然这个问题，她是不会承认的。
方思可满脸黑线，她觉得很无力。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她的拒绝对眼前这个闪烁着孩子般明亮眼眸的人，怎么就变成了儿戏？她早上留的字条辛亦小没有瞧见？
辛亦小喜欢瞧见方思可如今有点无奈的表情，至少这样的时候她会觉得方思可比较熟悉，而不是之前方思可说的陌生人。
眨眨眼，再装装可怜，辛亦小可怜的小表情完全可以拿到大奖。
方思可的语气不由得放软了一点，对一个孩子生气是没有意义的。方思可叹息一声，道：“我有事情要做。你不能一天到晚跟在我身边，不是？你该去做自己的事情。”
方思可认为这样的对话，应该是比较温和的了，而且很简单易懂。可是，瞧瞧辛亦小的表情，方思可一直以来的自信开始变得不那么自信起来。
凡是都有例外。辛亦小，是否就是那个例外？
方思可的表情和语气让辛亦小开心起来。她的眼睛突然闪动起来，露出很灿烂的笑容，之前的委屈像是被飞走了般，那像是喇叭花一样的笑容让方思可居然有点晃眼睛。
“我的工作就是现在我做的事情。”
方思可再次有了沟通不能的错觉。是她说的话太复杂了，还是眼前的辛亦小理解出现了偏差？
主席台的距离并不远，司空青，秦曼月，余可倾走在辛亦小好和方思可的身后，很快便来到说话着的众人便来到了主席台。
主席台的中央黑色的讲演台是主持人讲话的地方，主席台的后面是一排蓝色桌布的会议桌和椅子，那便是方思可她们落座的地方。
司空青瞧了一样还在无辜装傻的辛亦小，揉了揉额头的发丝，她再望了一样若有所思的方思可和她身畔的表情奇怪的鱼可倾，缓缓走到主席台前。
除了秦曼月，没有人发现司空青精明的眼神在望向方思可的时候似乎是多了一丝不同。
“在这里，我首先要宣布一件事情。那便是爱你就是杀死你从今天开始，所有的编剧的权利，都交给我身后的这位。辛亦小。她将是这部电影的新任编剧。而我则只是负责导演。”
方思可愣了。
辛亦小傻了。
余可倾不淡定了。
秦曼月不可置信了。
除了主席台上旁的人一副呆滞表情，台下的众人也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时间整个发布会的大厅里一片沉寂。
沉寂后，接踵而来的是卡擦的闪光灯。
闪烁的灯光，将晨曦的世界装扮得更加多彩。
又是一个热闹的时刻。
☆、第20章 一个选择
爱你就是杀死你，发布会现场。
用轰动来形容此刻的情况毫不为过，记者们像是疯了一般涌上主席台边。
“辛亦小，她是谁？她就刚刚那个叫狼来了的人？”
“辛亦小，她是不是有什么幕后？”
“请问司空小姐，辛亦小是不是和你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不然，你从来都未曾将编剧的权利让给其他的人过，这次的例外代表着什么呢？”
“请问突然将秦曼月换下，替上方思可，是不是也和跟换编剧有关系？”
司空青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面对所有的质疑，她只是淡淡的推了推眼镜边框，回头瞧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方思可和方思可身畔一脸怒意的秦曼月。
嘴角微微勾起，她走到方思可身畔，身体微微弯起，伸出右手对着方思可笑道：“剩下的该你了。”
方思可黑色的眼眸闪动，她望着司空青伸出的右手，又侧头瞧了一眼极力压抑怒气的秦曼月，轻轻抿起嘴角，妩媚的笑起来：“却之不恭。”一边说道，她一边将手心递交给了司空青。
迈着优雅的步伐，此刻的方思可像是另一个人。主席台前的灯光太耀眼，辛亦小不知道是不是她产生的幻觉。
“我想这个问题还是我来替司空导演来回答吧。”方思可轻轻牵起一抹魅惑的笑，然就是那样的一丝笑，让发布会现场忽的安静下来。
方思可的美丽，不是倾国倾城，她的笑亦不是颠倒众生的笑。可是这样的笑容却是无法让人忽视。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主席台前，就这样清浅的勾起嘴角的弧度，然却没有人会对这样的美丽视而不见。
方思可的笑，像是带着某种压迫性的美丽，像是绽放的罂粟花。剧毒般的诱惑。
藐视众生般的笑。
司空青挑起眉头，她的手还握着方思可的手心，她还可以感受到那指尖传递过来的温暖，可是她却在方思可眼底瞧不见类似温度的东西。
秦曼月在司空青打量方思可的时候，她的目光却停留在司空青的表情上。司空青或许都没有发展此刻她的表情与往常不同，那漂亮的眼睛后面，包含的究竟是沉思，亦或者是其它？秦曼月无法忽视掉司空青微微眯起的眼角，那眼神秦曼月太熟悉了，那是好奇。
方思可，果然还是如此。即使这些年了，她依旧容易牵动人的好奇心。
像是感觉到什么，司空青微微回转头，她便瞧见了秦曼月正看着她。秦曼月此时在想什么呢？司空青的眼神有瞬间的朦胧，犀利的目光似乎变得柔和了几分。
辛亦小眼眸微垂，她的目光落到方思可被司空握着的手心上。白皙的指尖，修剪整齐的指甲，明明该是美丽的手，却因为骨节太过于突出而显得失去了原有的柔和。是不是这样的缺乏柔和，也如同这双手的主人一样？
方思可握着话筒，清凉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柔媚细腻。
“这个之所以换主角，那是因为导演认为我更适合这个角色。至于编剧好换人的问题，这个问题不是应该问问当事人本人，司空导演，你说，是吧？”方思可说完转头朝着司空青眨了眨眼，眼底似乎也带着笑。
“正是如此。”司空青毫不犹豫的接过了方思可的话，肯定的给予答复。
“辛亦小，你也来给大家打个招呼吧。”司空青朝辛亦小招招手，她对于辛亦小的反应和回答还是抱着看戏的态度。毕竟，这件事情还没有和辛亦小商量过。辛亦小应该会拒绝吧，以她对她的了解。
那个不喜欢站在台上的人，从很多年前都一直如此。司空青的目光落在辛亦小身上，如果辛亦小想要出名，那么她又怎么会把写的所有小说都交给她，让她发表？她和她本是不同的人。她要的是功成名就，而辛亦小要的却是文艺的不能再文艺的理解。辛亦小只喜欢写作，她是那种为写作而生的人。司空青精明的眼神似乎看透了很多。
辛亦小很头疼。
司空青，她的最佳损友，哪里有她电话里说的忏悔的意思？说什么来就知道她的心意了，把她推上了主席台就是心意？电话里说的全是废话。辛亦小清醒的认识到她是被坑了。这个司空青一定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拉自己来垫背，否则出风头的好事情她会不自己上？
辛亦小，觉得自己真的跳到浑水里了。
辛亦小很容易被坑？当然不是。
辛亦小似乎早已经透过司空青黑色的眼镜后瞧明白她玩的把戏，这些年司空青一直重复着这些小把戏乐此不疲，唯一不同的事，如今，她将这把戏用到了自己身上。无非又是一次炒作，她知道司空青在等着她拒绝。这样一来，场面就会说不出的热闹，司空青又会一举成为头条新闻。
可是，是不是有什么不同呢？以辛亦小对司空青的了解，她很少拉她下水。眼神微微转动，她瞧见了司空望向秦曼月那的眼神，那是不是有些不同？
拒绝吗？
辛亦小握着话筒，话说了一半。
“我想，这其实……”
辛亦小的话还没有说完，后面便被方思可笑着接了上来。
“其实是个误会，是不是？”方思可的善解人意让辛亦小突然烦躁起来。
轻易的烦躁，是她的本性，可是她讨厌她的烦躁是被同一个人左右。她要的东西一向很简单。
嬉笑的表情从辛亦小嘴角收敛下去，她望着方思可眼神变得难道的严肃起来，像是在思索着某个难题。
顾宁望着台上的辛亦小，她心底冒出了一中很不好的预感。她忽的抓起余薇的手，很认真的道：“你认识方思可，让她离开我家小小远一点。最好是不要接触。”
余薇的表情很奇怪，她定定的盯着顾宁，像也是遇到了某种难题。
“如果我说，我希望方思可靠近你家小小，怎么办？”余薇的眼神里是也是认真，丝毫没有玩笑。
妈的！顾宁忍不住骂人。
“我会阻止。就像现在。你看着。”顾宁说完便要朝着主席台上冲去。
“顾宁……”余薇轻轻的叫了一声顾宁的名字，柔柔的淡淡的，顾宁一愣，身体停顿了片刻，像是被打断的曲子，变慢了半拍。在顾宁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她的唇便被轻轻的覆盖住。很青涩的吻，很好闻的香味，淡淡的，像是带着花香的味道。
顾宁身体僵硬住了，意识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她不自觉的轻轻揽住余薇的腰，想要获取更多的柔软。
主席台上的辛亦小沉默着。
辛亦小沉默的时候，方思可也同样沉默着。她的目光似乎是望着辛亦小，可是只有辛亦小知道这目光是多么的虚无，像是对着空气一般，虚无到让人心底也变成空荡荡的。
方思可，她真的很像她剧本中的人物，很像到让她想要不停的靠近。
一个选择，一个决定，也许从一开始便已经决定了不是？
辛亦小扑哧一声笑起来，之前的沉默像是假的一般，只见她接过方思可手中的话筒，整整了耷拉在耳畔的发丝，神色自若的道：“刚刚的事情，不是误会。我确实的答应接下编剧的工作了。所以，以后的影片竟然如何上演，都由鄙人说了算。”
司空青差地没站稳。她不可置信的望着辛亦小，精明的脑袋第一时间打结了。她刚刚听到什么了？小小居然答应了？她机会想冲到辛亦小面前，将她使劲的摇晃摇晃，这还是她认识的辛亦小？
听到辛亦小的回答，余薇轻轻推开了顾宁，她的双颊微微泛起红晕，但是她的目光却是很淡定，淡定到让顾宁以为之前的事情是她的错觉。
顾宁发现她真的遇到对手了。
相较于这些暗涌的情绪，台下的记者更是急迫的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请问，刚刚你的那声狼来了，辛编剧是如何解释？是为了给自己宣传？”记者A很热心的提问了。
“刚刚的狼来了，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记者不甘落后接着提问。
“请问辛亦小编剧，你的狼来了和本电影是不是有什么头关系？”记者C凑上前，眼神放光。
似乎相对于辛亦小作为编剧的事实来说，她刚刚那声狼来了反而更加具有震慑力。
辛亦小有点无力感。
对着台下虎视眈眈的记者，她开始感叹，这记者怎么不来当编剧呢？这想象力简直是比她这个写小说的丰富了好多啊。辛亦小开始摸摸鼻子，她刚刚不就是随意的叫了一句，这些记者还真的把这当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