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呆干嘛？看看报纸就明白了。”司空青催促道，她不能理解辛亦小前一秒还很担心方思可，怎么下一秒就不急了。
“方思可，她……，她是出了事故了？失去联系，还是……”辛亦小说不下去了，她此刻才感受到那些在电视面前哭得撕心裂肺的那些失联家属的心情。那种恐惧，那种害怕，那种无助。
“你是不是想到不好的地方了？”司空青不是笨蛋，看了辛亦小一副哭丧的表情和那问话，也算猜到了辛亦小的想法。
她真是被辛亦小气笑了，她以前都没有发现辛亦小这样有想象力，“你胡思乱想什么，我是想给你说，报纸新闻没有说不好是事情发生。那就是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的意思。”
“啊？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没有飞机失去联系？没有沉船？”辛亦小反应过来，恨不得上前咬司空青一口。
“是啊，我没有说方思可遇到飞机失去联系，也没有说沉船啊。”司空青很无辜地摊摊手，她之前只是想提醒辛亦小不用太慌张啊。
辛亦小一把抓过报纸，仔细看了起来。连往日报纸中缝处的广告也没有放过。一张张报纸看完，辛亦小送了口气。
司空青说得对，没有报道不好的消息，方思可应该没事。
“看吧，没事吧。最大的事情就的报道你抄袭的事件，你现在根本不该管她的事情。还是想想怎么对记者说你退出编剧的问题吧。你不肯承认抄袭，那么又退出编剧，总会有记者拿这个做文章。”司空青担心的不是方思可，而是辛亦小。
“喔，我没事。我，不多说就行吧。”辛亦小的心思还在方思可的身上，对司空青的话并没有多想。
“你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担心她！”司空青恨不得敲醒辛亦小这个木鱼脑袋。
“方思可如果今天下午拍摄开始前还没有来，会怎么样？”辛亦小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她的事情可以说板上钉钉了，当然不用多想了。反正，她觉得无论她怎么回答，那些记者都会胡说八道的。所以相比较她更担心方思可的问题。
“我现在先把方思可的事情压着，不过今天早上余可傾和我吵起来我更担心这个。”司空青回答道。她答应帮辛亦小照顾方思可，当然就会做。
“余可傾和你吵什么？”辛亦小提到余可傾就觉得心烦意乱。
“余可傾认为我们该马上找人，通过多种渠道。我认为该低调处理，安静等方思可来报道。”司空青说道这个就想叹气。她怎么都想不通，余可傾不是背地里给方思可使绊子，今天怎么关心起方思可了。
关键还是，她的关心方式，真的真的很难让司空青认同。
“余可傾的方法不对吗？”其实，辛亦小也是这样想的。她觉得该到处找方思可才对啊。
司空青扶额，她怎么都想不到辛亦小居然还赞同余可傾的做法。“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一致了啊？我反对的原因是因为方思可是个新人，这些都是负面的影响。大张旗鼓地找，或许是能找到人。可是对于方思可以后的发着很不利，新人还摆谱，很多人会这样想。而且，……”说到这里，司空青停顿了下。
“而且什么？”辛亦小被司空青的分析说服，她确实太激动了些，没有司空青考虑的周详。
“而且，以我对方思可的观察，她不是个做事情不计较后果的人，她没有来，必然是有很重要的原因。她现在不来，不代表正式开拍前不能赶来。我现在将消息压下来，只要她最后来了，我还可以打个圆场。可是，事情一旦闹大了，就不好收场。所以，早上我才和余可傾吵起来了。”司空青无奈道。
“你说得有道理。是我想太少了。方思可，不是个轻易放弃自己想做事情的人。她不来，就像你说的，肯定有原因。司空，对不起，我刚刚差点误会你。”辛亦小被司空青一番分析，心也定下了不少。
“没事。我现在就担心余可傾……”司空青笑笑，她最担心的事情是余可傾把事情弄大了。
”要不，我去找余可傾谈谈……“辛亦小内心挣扎一番，开口道。她不想和余可傾有接触，可是，为了方思可，她愿意忍。
司空青犹豫着没有点头，余可傾的性格张扬，未必肯听辛亦小的话。而且，万一有什么事情，辛亦小搀和进去，更让余可傾有话可说了。
“还是，不要。这样也不妥当。”司空青摇摇头。
“真的只能干等吗？”辛亦小苦笑起来。那种无力的感觉，真的让她难受。
司空青还没有回答，放置在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司空青的电话。司空青拿起电话，看着电话上显示的号码，眉头一皱。
“谁的电话？”辛亦小有种不好的预感。
“制片方的电话。”司空青看了电话一眼，沉声道。
几分钟后，司空青挂了电话。
“制片商说如果方思可在下午发布会后没有回来，就取消她的资格。”司空青望着辛亦小，无奈道。她很想帮方思可，但是，制片商那边很生气，不知道是不是听了什么谣言。
“啊？”辛亦小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坏消息。
“你如果有办法，看能不能联系上方思可吧。其他的事情，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了。还有，你也好准备下下午的发布会，你的事情，制片方也很不满。稍后的大赛，你如果不获奖，制片方说不排除对你起诉，要求追究你个人原因给剧组带来的损失。”司空青脸色难看的厉害，她没有想到因为辛亦小不同于制片方安排的说是借鉴，竟然还留了这样的后手。、
“真是祸不单行啊。”辛亦小笑起来，她真的算是明白了方思可说的资格。她没有想到她退出剧组还不行，居然牵扯到她参加大赛。
“你还笑，你不知道事情变得更严重了吗？”司空青眉头紧皱。
“司空，制片商这样，倒是激起了我的斗志。我，辛亦小还倒是真要让她看看，我是草包还是金镶玉！”辛亦小收起笑容，她本是性格随和的人。不过，她有个原则，人待我如何，我待人如何。
既然人家都不讲情面，她还真不能让人看扁了。
“我走了，我去准备我的参赛小说去了。我一定会拿大奖。”辛亦小站起来丢下这句话，没有多做停留，扭头直接离开了司空青的房间。
司空青瞧着辛亦小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那个一直被她和顾宁保护的小小，终于长大了。
☆、第86章 意外
发布会前夕。
司空青早早的进入了会场，她今天担任的角色依旧是主持。舞台下的工作人员忙碌着，不停地穿梭在大厅中，布置了会场的鲜花和道具。
“大家将东西收拾一下，晚上8:00我们将开始拍摄第一幕的场景。各位演员看看自己手中的剧本，在晚饭后，7:00请准时到场。还有，剧场的化妆师也要提前做好准备。”剧组负责人拿着工作安排单吩咐着。
辛亦小站在司空青身边，她静静地望着那些忙碌的人群。此刻，辛亦小的表情是淡然的。
“以前，我很向往站在这个舞台上。灯光、鲜花、掌声让我觉得心动。我以为，我只要是站在这里的一天，我就会依旧这么的激动。可是，今天，我却忽然有点觉得乏味了。对娱乐圈的这种利益至上的利己主义和颠倒黑白的行为。”司空青转头对辛亦小说道，嘴角挂着些许嘲讽的笑。
“司空……”辛亦小惊讶的望着司空青，她以为司空青永远不会厌倦这种五色十光的舞台生涯。
“不用这么惊讶的看着我。我也是人，也会有疲倦的时候。不过，也许过了今天，我又会觉得这里很好，我现在不过是在说傻话。”司空青笑起来，蓝色的眼镜框后面是看不清的黑色眼眸。
“司空，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你，有点像……”辛亦小的话卡在咽喉，她没有说完。因为，她觉得很荒谬，她怎么会这样想。
“像方思可，是不是？”司空青好像知道辛亦小要说什么，她接下了辛亦小没有说完的话。
“你，也这样觉得？”辛亦小挑挑眉头，心底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当然不像。你觉得方思可有我这么成功吗？我就绝对不会在自己的舞台上出现被人诟病的时候。不来报道这样的情况，永远不会是我司空青要做的事情。”司空青耸耸肩膀，眼神里闪过犀利的光。
“我错觉了。你们不像。”辛亦小摇摇头，她懂得司空青，她是个讲利益至上的人，而方思可不是。从方思可收留她开始，她就知道。如果是司空青，她就不会收留一个陌生人，无论这个人在她眼底是多么可怜。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司空青常常这样说。
只是，辛亦小再看了一眼目光投向舞台中央的司空青，她又有种模糊的感觉。应该说，司空青不是不像方思可，而是，司空青像是……
想到这里，辛亦小的心沉了沉。
像是影子，此刻的司空青像是方思可那面看不到的黑色的影子。在方思可拒绝她的时候，她恍惚就看到了那个微笑着残忍的影子。
“小小，你不要多想。我是不会做傻事情的。过来今天，我就会嘲笑今天之前给你说的话。舞台，才是我的真爱。所以，我说那些像是傻瓜说的话，你听过就忘了吧。”司空青拍拍辛亦小的肩膀，笑起来，脸上再没有半分之前的模样。
“发布会前五分钟，请主持人和工作人员到场，准备。”广播里响起了播报员的声音。
“我的舞台再召唤我了，我要去了。只是你，过来今天，要学会保护自己。我不是你这样的笨蛋，所以，你一定要比我过的好才行。”司空青整理了下西服下的衣领，挺直背脊，朝着主席台中央走去。
辛亦小望着司空青不背影，想到她对自己的说的话，又笑了起来。
司空青这个混蛋，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她坚强吧。
“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参加发布会，这里我代表剧组对各位表示感谢和欢迎。”司空青的台词工整而客气，脸上的笑容完美，很容易就得到了台下记者的好感。
“我们想请问下辛亦小编剧抄袭事件，是为了炒作，还是真有其事？”一个记者在司空青发表完开幕词后迫不及待地开口提问道。
“关于各位想知道的剧组的编剧辛亦小抄袭著名作家周安事件，我们稍后也会做出回应。请各位稍安勿躁。”司空青笑着回答道。“我们先介绍下晚间关于筛选影片女主的拍摄的时间和地点，剧情……”
司空青在打发了记者后，开始正式介绍剧组的安排。
辛亦小盯着舞台上的司空青，心思却不在司空青身上。稍后，就是她该发言的时候了。她要面对的是那些带着看笑话或找新闻的记者。说不害怕是假的，可是，害怕有什么用呢？
辛亦小深吸一口气，她不能懦弱。如果她这么懦弱，那她什么时候才能有方思可说的资格？
水逸雪站在不远处望着辛亦小，她很想站过来，走到辛亦小身边，告诉她，她会支持她。可是，她还是没有动，因为她怕辛亦小会难堪。
此刻，应该是她最难过的时候吧？
水逸雪咬咬唇，她的目光落到辛亦小身上，是柔情，是心疼，又是深深的无奈。
“接下来的环节，我们有请抄袭的事件的当事人，辛亦小上台回答各位记者的问题。”司空青交代完影片拍摄细节和评选方法，将话筒放下，转身朝着辛亦小走来。
辛亦小闭上眼睛，再深口气，她朝着司空青点点头，挺直背脊，朝着舞台中央走去。
不能退缩，辛亦小握紧拳头，她的眼神里有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随着辛亦小的上台，台下的记者们热切起来，闪光灯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大家好，我是编剧辛亦小。”辛亦小站上主席台，握着话筒沉声道。她的目光落到眼前那些记者身上，没有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