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的心潮都奔腾了,继续保持两脚生根的姿势关注事态的进展,七嘴八舌的声音小了不少。
唯一鸡立鹤群一直在移行换位以期全方位观摩的胡述同学蹭到李暮身边,打听:“什么情况。”
“不知道。”诚恳补充:“真不知道。”不知道章正则和谢泽国还有陶海洋教授之间有什么内在的必然的联系。
“楸……球应该知道。”林放身残志坚,嘴角都瘀青红肿了也不忘八卦。京城官场就这么大,计裘既然知道章正则就没理由不知道谢泽国,那就有理由知道章正则和谢泽国怎么回事儿。
胡述的回答很实在:“套不出来。”计裘性格是弱,但不代表他的嘴不严,什么该说该在什么时候说计裘很有分寸,能混到这份儿上的人都有一技之长。
林放问李暮:“你泥?”胡述之计裘属于压迫与被压迫的关系,李暮于计裘那就是知己了^^。
李暮的回答却让人失望:“我同上。”知己分很多种,红颜的,蓝颜的,海盐的(经过提炼),石灰岩的(经过沉淀)。目前李暮和计裘一致默认彼此属于煤渣级别,——非自己意志被扔进一个炉子里烧烤,——尚属知己的初级阶段。
胡述撺掇林放:“要不你去试试?”说不定计裘愿意告诉林放!
林放摸着受伤的嘴角思考可行性:“色诱?”
“好办法!”胡述果断扭头。
章正则已经走到邢东程和谢泽国身边了。——速度真快,都赶上魏晋名士踱猫步了。
还在场上的两人对于章正则的到来,一个是打的太投入压根没注意,一个是太不投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见他靠过来赶紧嘟囔:“喂,小章,这人要疯,你别靠他太近,孙子下手忒黑。”文人会武术,流氓也挡不住!
章正则斜了邢东程一眼算听到,在邢东程吸引对方全部注意力时站到谢泽国身后,抬腿就是两脚踢在谢泽国的腿弯,一脚比一脚狠!谢泽国当时人就矮下去了,倒是坚韧不拔,只单膝着地,双手一撑就地转身就要报仇。邢东程一看不对,终于拿出了实力,从他后背扑上去瞬间锁住谢副主编的四肢把人跪压在地上不能动弹,内心默默内牛:林放,你个祸害。
章正则一步上来,抓起谢泽国的头发一个大耳贴子就呼了上来。
谢泽国想要暴起,都被邢东程死死压住,挣扎了一会儿,抬头,好像终于看着了来人,低下头,开始慢慢安静下来。
全班师生加一起都比他安静,大家鸦雀无声。
外界挣扎力减小心理压力增大的邢东程对章御史的敬畏从表面开始流向内涵## !
章正则过了一会儿才问:“好了?”
谢泽国的声音不稳:“有点控制不住。”
“这里不是安达尔,我是你的同胞。”瞄一眼后面还压着谢泽国的那位,语气有点不情不愿,“他也是!”
……谢泽国垂头
啪,章正则抬手又给了谢泽国一嘴巴,反正嘴巴子不要钱,“听到了吗?”
“听到了。”
抬手:“理解了吗?”
“……理解了。”
章正则把手方下,转向师长们,“老师,拉开了。”
老师的嘴角直抽抽。
另一位老师在计裘同志半搀扶中怒气早已平息,对着谢泽国很有三分惊疑,外带着三分同情三分理解和一分心疼,让嘴角肿痛的林放同学十分郁闷:“魏老头是不是爱上谢同学了?”
胡述观察入微:“应该与计裘同学坚持不懈打小报告有关。”整场比武,计裘一边给老头顺气掐虎口一边趴在老头耳边嘀嘀咕咕。
林放理解力曲折:“拉皮条?”
李暮又往边上挪动几步,离林放远一点。
陶教授很尊重魏教授:“老师,我带谢泽国出去。”
魏老师点点头,没说话。
“谢泽国。”
一声令下谢泽国没怎么样邢东程忙了,手忙脚乱地放开谢副主编,把人连扶带拽从地上拉起来,顺便还给对方拍拍膝盖上的土拉平整身上的西服,态度十分殷勤。——知道的是陶老师要带谢同学出去,不知道是邢爸爸桑要让谢泽国出台。
谢同学一冷静下来茫然水平就恢复到正常的一半,正了正衣冠捋捋头发飘到陶教授身边。
陶老师没有就走,征询魏老师的意见,“老师,您看这课……?”
同学们一听这话心脏都跃动了:下课,放学,放假,毕业……好吧,少上一节课就行。——四十多只期盼的大小眼睛冒着心注视魏老师。
魏老头目光扫过徐泾,对陶海洋道:“你们去吧,我们继续上课。”
陶教授心放回肚子:老头不追究今天的事了。
同学们的玻璃心摔回胃里,碎成一片一片,就等着被胃液溶解后排出体内了:( ,—— 老师,您不厚道啊,您老当益壮俺们可经不起吓,适当少上一节课安抚一下我们受伤的心灵不是不可以的。
老头铁石心肠,估计这会儿所有的感情都放在谢泽国身上了,叮嘱陶教授:“小陶,好好说,别为难他。”
同学们默默地在心中树中指:别为难他就要为难我们吗?两全其美的办法没有吗?男人何苦为难男人……们!
教室里的气氛一改适才的雀跃变成了浓浓的哀怨。
陶老师感激地向老头点头:“老师,我知道。谢同学,你跟我来。”
“我和你们一起,”徐处长的声音略带无趣,“他的事学生处不能不管,我们一起过去吧。”
陶教授不置可否,谢泽国同学没意见,该高人又开始神游了,陶海洋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已经认命的同学们纷纷垂头丧气地扶桌椅捡书本纸笔,准备全身心地投入下一轮美国党史的学习中去。
有人不认命。
被人遗忘的林放同学挺身而出,“老师,陶老师,我,我,我怎么办?”我才是打架的始作俑者,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我,这是为什么?“还有邢东程!”咦,邢东程呢?怎么不在场中央了。
邢东程正在墙角。谢泽国同学迈出第一步时他就功成身退退到墙边挤入人群泯然众人了,林放一句话又把他刨出来了,让邢同学有了打加时赛的想法:(
陶教授的火儿蹭一下又上来了,徐处长则一瞬间又感受到人生的意趣。——魏老头手又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