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放过了你,谁放过奴家呀!还不是你不放过奴家,这事早了早好,可是你拖拖拉拉,就是不肯付出实际行动,拖延奴家成神的日子,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好吧,全赖她身上了,她冤不冤。
“那我们还回去吗?”
余宛棠挑着眉头,意思很明显。‘你说呢?’
李幼渔道:“我知道了,请驾驶你的房子,往来福村方向,我们就在那落户吧。”她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了,初春的天气还冷着,她脱什么衣服,青天白日耍女流氓么。
孙大婶家。
一早,孙大婶就起了,她实在按捺不住激动,这都一个晚上过去了,事情也该有点眉目了,她儿子是傻子,可是他看的出好歹,看的出漂亮,是对女人有感觉的,一个漂亮的女人放被窝里,不能没有点行动,所有她都教过他了。
她蹑手蹑脚的开了锁,开了条门缝,眼往里瞄了,床铺上空空如也,她急了,把门开大了,满屋里找,“康儿,康儿……”连柜子都没放过,鞋子也没了,人去哪了?该不会是翻窗户跑了,她笑笑,“也许是害羞了。”
院外,有人大声叫门,喊着:“他婶子开开门。”
孙大婶起了疑心,心道:“谁在外头。”忙走到门口,凑在门缝上瞧了,是村里的老李,她开了门,问道:“老李你找我做什么?”
“他婶子,我把你家康儿送回来了。”
孙康满面红肿,头上多了好大的块儿。孙大婶忙去看儿子,“康儿,你咋了?谁打的你。”
孙康那个委屈,这一晚上冻了个半死,还要头朝下的倒栽胡萝卜,他头晕。
“娘,我早跟你说过,陈夫人是神仙,你不相信,她昨晚把我扔出去,我的头好痛。”他摸自己的脑袋,似乎比先前还大了一圈。
“你这死孩子,胡说八道什么。”
她不便当着老李说什么‘秘密’,谢过老李,就把孙康领回家了。警告他,“不要乱胡说,人家会以为你是疯子。”
“娘,人家不会以为我是疯子,人家一向都说我是傻子。”
“谁说你傻,说你傻的人才傻,知不知道?我儿最聪明。”
“是,娘,我最聪明。”
孙康跟只鸭子似的摇摇摆摆的跟在他娘身后进屋了。孙大婶又把另一间房找了,锁的好好的,人不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也不说一声,东西拿的干干净净,好在昨晚收了钱,不然她就做了折本买卖。
“娘,神仙飞走了。”
“别胡说。”
孙大婶心里也有些怕,怕真的冲撞了神明。
来福村。
李幼渔一声令下要到来福村,余宛棠一个招呼也不大一声,就让她拿着东西先下了屋子,她一直落,一直落,真怕把腿给摔了,但还是稳当当的站好了,余宛棠站在屋门口施法让她下落,看见她平安落地,忙道:“夫人,你接着奴家。”
她这话刚说完,就从悬浮的屋子里跳了下来,就跟跳水运动员似的,姿势优美,还翻了几个跟头,李幼渔道:“真会臭美。”余宛棠一跳下,那房子也自动消失了,跟它主人一样,专会偷懒。
李幼渔扔下肩上、手里的东西,伸着手去接余宛棠,心道:“这样大的冲击力,也不知道这两只手还能不能活动,别被弄断了。”这短短的几秒内,她的内心打了好几场内战,最后不怕死的冲上前去,那好歹是一条仙命,而且余宛棠这人,她是得罪不起的。
余宛棠轻飘飘的落下,她是控制了自己的重量的。看李幼渔有没有心护她,结果还算令人满意,如果忽视这过程中,种种表情变化的话。
“余宛棠你自己明明能下来,为什么要我接住你?”
“你不觉得这样比较有情调吗?”
“就因为这个原因?”
“你觉得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你看,你抱了奴家半天,不是也不肯松手吗?”李幼渔差不多弃之如敝屐,恨不得一下子扔掉余宛棠,但余宛棠桀骜的表情在那,分明写着:你要是敢扔奴家,你就死定了!
李幼渔气势大,但还是轻轻地,轻轻地把余宛棠放下了。余宛棠笑了,“这还差不多,算你有点良心,你知道吗?奴家这是给你赔礼的机会,你要是不珍惜,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那只顾自己快乐,不顾奴家清白的举动,放在奴家的世界里,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觉得可惜,你知道吗?夫人,奴家要你知道,你现在活着的每一分钟,那都是奴家对你的恩赐。”
难道她还要感恩戴德,但余宛棠的表情在告诉她:是的!
李幼渔觉得不公平,她才是大夫人,她才是有说话权的人,为什么在现代被姐姐欺负,到了古代还要受小妾的指挥,她很有理由相信,她姐姐的长期压迫,使她有了——奴性。
她何时才能翻身做主,把歌唱?
“好了,你去附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奴家的肚子饿了,奴家就坐在这里等你。”她轻轻松松的变了一块石头,坐在那等着,让李幼渔跑腿,“算是你对奴家的赔礼,别忘记你之前说过的话。”
李幼渔真想赖,可是她赖的了初一,立马就会受折磨。
“我知道了。”她认命,骨气什么的都是传说,咸鱼根本翻不了身。一眼望去,这里山水绝佳,是好地方,她看后心情大好,也就不计较余宛棠的‘动口不动手’了。而且对于吃,她还是很在行的,有山的地方有果子,有野物,有水的地方有鱼,她带了砍刀,随时准备削细树枝去戳水里的游鱼。
树枝削好了,她走到河边,不断的去找游鱼,但这样的天,鱼都藏在水底下,她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而余宛棠已经不耐烦了,在那喊道:“好了没有,奴家饿死了。”
“没有鱼。”李幼渔传过声去。
就听见眼前的水轰的一下,一整排的炸起,竖的好高,李幼渔以为发生了海啸,可是这河里有什么海啸,想象力真是可以的,就见许多鱼落雨似的,落在她脚边,余宛棠道:“现在有鱼了。”
余宛棠说的对!这就是为什么她不反抗余宛棠的原因,实力悬殊太大,她只适合偶尔斗斗嘴皮子,绝对不能跟余宛棠硬拼。李幼渔捡了鱼,挑了几条肥美的,过来拿了菜刀去杀,去洗,洗了之后去砍柴,顺路还掏了点蜂蜜回来,很不幸的被蜜蜂在脸上蜇了几下,鼓起几个不和谐的‘小包’。
余宛棠还坐那,斜坐着,照镜子,撸头发,讲究姿势,她是有资本讲究这些的,还可以免费埋怨李幼渔几句,“走半天了,到哪去了,你是不是想撂下奴家不管?”
她绝没有要逃走的意思,“没有,路上出了点事故。”她指着脸,“被蜜蜂亲吻了几下。”
“那小东西也能奈何的住你?肯定是你笨。”
她本来想说几句调侃的话,但余宛棠立马把气氛烘托的很严肃,让她连讲笑话的心情都没有了,她搬石头,搭架子烤鱼,又告诉余宛棠如何烤法,自己又去拔了野鸡毛,顺路的时候抓了一只,被她的树枝贯穿了喉咙,她没想到她这么厉害。洗了,拎回来,又搭了火架子烤,买来的调料有限,撒点盐,涂点蜂蜜过关,但香味还是忍不住的往外飘。
余宛棠很满意,闻到香味儿的时候已经醉了。
到了能吃的时候,余宛棠已经没有什么矜持,也顾不得烫不烫,把斯文全部丢一边,一阵乱啃,她真的饿坏了,忍了昨晚,忍了一大早上,谁说神仙不用吃饭的,那绝逼是有人在吹牛,别信他。
☆、第16章 侮辱爱情
第十六章
一只野鸡,外加一条鱼下了肚,余宛棠这才慢吞吞的擦起嘴来,一边催促李幼渔,“快点吃,马上就到中饭了。”
这也太夸张了,李幼渔已被余宛棠那如同狂风扫落叶的吃法镇住了。
“余宛棠,你以前那一小口的吃法,是我眼盲对不对?”
“现在又没别人,奴家在乎吃法干什么,能吃饱才最重要,而且刚开始的时候,奴家对你不够了解,吃不透你是什么样的人,总要稍微矜持一点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了解我了,吃透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是不是?”
“差不多,所以奴家不妨告诉你,奴家没什么别的爱好,只有在吃和懒上都特别的有造诣,也就是平常人家说的——好吃懒做,奴家完全可以成为代表人物。”
李幼渔心想:“完了!”余宛棠的大方承认,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残忍,而且人家完全没有要避讳的意思。她难道就是天生的操劳命?
“吃完了,你打算做什么?”是不是该建房子,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了,故事书里都是这样结尾的,‘某才子和某佳人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她乐的体验一下人间的美妙生活。
“去村长家,我们在来福村搭房子,总要和这里的头头打声招呼,刚好还有很多鱼没有吃,我们拎两条送过去。”李幼渔找了两条比较肥美的鱼,随意从路边上拔了点草,拧成了一股绳子,从鱼鳃穿过嘴巴,再打了个结,另一条也是如此。“走,我们一起去拜访村长。”
她们一路问过去,才问着了村长的家。
村长的家比别家可大多了,多了好几间房,李幼渔和余宛棠去的时候,村长家的烟囱正冒着滚滚炊烟,李幼渔指着道:“是这家。”她们来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人跟了过来,大家瞧热闹,也瞧女人。这来福村,一是穷,二是光棍多,一见着女人,那些无精打采的光棍眼睛都亮的跟灯泡似的,一起拥上了村长家的门。
村长夫人冷不丁见着两个问门的女子,问道:“你们找谁?”
“请问村长在吗?”
“在,你们找我相公做什么?”
“我们要来这里定居,所以想着和此地的负责人见个面,说明我们的一些情况。”
张氏直接从厨房喊起来,“孩子他爹,有人找!”一喉咙直接喊到了卧房,底气十足,也有点吓人,李幼渔就不大习惯,差点要拿手指堵耳朵,看了余宛棠一眼,怕她笑话,硬是受足了这一声喊。
“就来。”
村长出来了,披着一件半旧的灰棉袄。他满脸的皱纹,黑不溜秋的,问道:“你们找鄙人做什么?”
“村长你好,我们是新来的,来问候您老一声,这两条鱼是我们自己钓的,不成敬意,您笑纳……”李幼渔满脸堆笑,一副狗腿的讨好相,她最知:不怕官,就怕管,万一要是得罪了这些小芝麻官儿,连地儿都待不下去,余宛棠仍然一脸鄙视的看着她。
福润看了一眼四周,都是光棍条儿,那些人的眼睛可都瞧着呢,他不能白收礼物,免得连这小官儿也做不成,还惹来无数的流言蜚语,他这人别的不爱,就好一点小面子,不能眼皮子浅,更不能在众人眼睛里做这些小动作。
“姑娘,你太客气了。这鱼我不能收,这不符合规矩。”